监视

    凌晨一点。

    严明打开门,缓缓走向你,停在床边,蹲下身子。

    你蜷缩成一小团闷在被子里,朝外只露出个小脸,睡得很熟。

    安静的夜里只有细微的呼吸声。

    他低下脸,指尖挑开垂坠的黑发,展露那人恬静的脸。似乎这般还不够,仍凑近,下流地细嗅你的气息。

    好像闻到了,同他一样,玫瑰的香气让人迷醉。

    平日里清澈的瞳孔被掩盖,不知道隔着薄薄的眼皮外有个病鬼盯了许久,恨不得将你拆吃入腹。

    真可怜,他说。

    无知无畏地想要拯救自己的哥哥,一而再再而三地默许严明的侵占,引火烧身地要他变回正常人。

    疯病被暗藏在皮壳下,他表现成一个正常人,努力隐藏卑劣肮脏,不肯将你推得更远。

    可分开的时间太长,短短几天,就害得他记起你说喜欢别人的那晚,害他又陷入患得患失的恐惧。

    让他逐渐走向极端的绝境。

    严明缓缓抬头,眼前陷入熟睡的脸颊微红,软糯的面上还印着布料褶皱的痕迹,情不自禁地想,如果含上一口,痕迹要多久才会消散。

    他轻轻摸着你的耳垂,盯你的目光晦暗不明,潮湿的呼吸与你交织,伴随着细碎的亲吻。

    面颊柔嫩的触感舒服得令他轻眯双眼,情迷意乱。

    濡湿的水渍令你感到不适,左右蹭了蹭想躲开。

    他终是起身隔着被子环住你,头抵着背,只有你在他怀里,心才能稍微安静些。

    你陪在他身边的这几年,他总会有些错觉。他送你上学,做完饭等你回家,饭后一起去散步,像是借着兄妹的名头,做的如同夫妻一般。

    他很难不害怕,怕你意识到他是个小偷,趁着你懵懂无知,借着兄长的身份占有你人生中的其他可能。

    一想到你未来还会有一个接一个的追求者,说不定哪天你便带着那人在父母面前说爱他,要嫁给他,坦率地说些不知害臊的情话,他想,他定是能痛死的。

    可若你是真心爱那人,他又有什么资格留下你呢?

    有别的人疼你,爱你,两人还里应外合地要他收下你的喜帖,这哪是要他去送祝福?这分明是要让他去死。

    严明只能更紧地搂住你,才能停下思绪。

    他想,若你真心爱一个人,那至少,一定要比他好。

    他才会甘心去死。

    他一定要等,直到那样的人出现,他才肯放弃你。

    在此之前,他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第二天是周末,等你醒来时,发现客厅多了些不属于你的物品。

    「什么情况?」你看着客厅里的大箱子出神。

    严明拉着你的手出了门,指了隔壁房子的大门,「以后咱俩就是邻居了。」

    「你怎么突然想搬过来了?」

    你真是琢磨不出他在想什么,他之前的房子可比这个好了不知几百倍。

    「你们小区太老了,安保就一个门卫大爷,我不放心你。」

    你狐疑地打量他,此人不久前还信誓旦旦说会放弃你,现在转眼就把家搬到你旁边,一步步入侵。

    「这两天房子还没打扫好,收留我一下。」他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却没有给你拒绝的余地。

    你挠了挠头,事已至此还能让他搬走不成?

    「随你随你。」你转身回家,他跟在你后面,「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吃完饭你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缓缓在你身旁坐下,顺其自然地将你的指尖收拢在手心里把玩。

    「在想什么?」

    你偏了头,将视线拉回。

    「在想你什么时候不喜欢我。」你屈了指尖,试图逃开。

    你不知道为什么要不合时宜地说这句话,也许是他在边界上无形挪移的距离让你惶恐,更愿意攥住眼前的安稳。

    在城际缝隙间讨生活的你,瞻前顾后,如履薄冰。

    他握紧你的手,「再等等我,好吗?」

    好漂亮的一张嘴,上下唇一碰就编出一场临时的梦,叫人真不忍心戳破。

    你应该刁难他,质问他。

    可你发现你不想,不想再让他流泪,失去理智歇斯底里地质问你,将他逼得像个妒夫一样丢脸。

    你的目光将从额间扫视到下巴。

    多美的人儿,不忍叫他狼狈失色,痛哭流涕。

    严明还是适合那样稳稳地、亮亮地站着,你想。

    「好。」虽然他受伤的表情同样让人心动不已。

    严明在你身旁躺下,狭小的沙发上容纳紧贴的两人,他的双臂搂过你的腰身紧贴于身,见你没有抗拒,才将脸埋进你的脖颈。

    成熟男性的麝香混着玫瑰的香气虚虚地拢着你,堵尽了呼吸。

    「之前那瓶香水不适合你,扔掉吧。」

    他的身子僵了下,闷闷地应了一声,更紧地贴着你,耳廓染上了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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