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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嘴真的很硬

    那男子面色变了变,马上行礼,“下官不知是任大人光临,有失远迎。”

    “哎。”任意随意挥了个手,“我穿这身就不想张扬,你不知道就对了。”

    “请大人先去休息,下官还需要处理一下这里。”他手掌外翻示意,指向的正是出府的方向。

    “怎么?这里不能住?”

    “常府已经……”男子说到一半还看了一眼常无虞,显得不忍心,“已经除了她没有活口了。还需要修整,若是不嫌弃,请大人去我府上吧。”

    和这人想象中的不同,往日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没有哭闹,没有愤怒,甚至没有表情。

    常无虞缓缓眨了眨眼睛,摸了摸心口,只觉得闷得紧。

    “你又是谁?”

    “下官是西戎校尉,何翊。”

    “那驻守戍边的何将军?”

    “正是家父。”何翊拱拳。

    “无妨。随便寻一间空房就是。”任意大手一挥,自顾自地走了。

    在长安城,任意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就因刘叔公的小妾不小心把酒洒在他身上,他就让人砸了刘叔公的府邸,惊得府上女眷几乎都病了几个月,饶是刘叔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告到圣上面前,天子也未有惩罚。

    这要忤逆了他哪还有好果子吃。

    何翊无奈挥挥手遣散众人,自己随着任意往回走。

    任意走在前面。

    常无虞和他走在后面,他小声哄常无虞,“都怪我不好,我以为你武功够好才只留了这几个侍卫守常府。却不想他们来势汹汹竟就是奔这来的。”

    他凑了过来,“现在流寇都被我抓住了。不要害怕,我一定给常家讨一个公道。”

    常无虞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

    “你放心,若有这种事,我何翊就算是豁出性命也会保护好你的。”

    “不必了吧。”

    “空房间在哪儿啊。”任意伸着懒腰抱怨,打断了在后面嘀嘀咕咕的两人,“常无虞,过来带路。”

    “我来吧。”何翊抢先,“怕是吓坏了,常府我很熟。”

    任意挑了挑眉,“你有多熟?”

    何翊一愣,“我自幼和无虞妹妹一同长大,常府如我第二个家一般。”

    他来之前已在路上遣下人把常府收拾了个遍,走这么半天连个血迹都没看见。

    倒是地上被水冲刷的湿漉漉的,踩上去难免让人联想到什么。

    “他们都死了吗。”常无虞声音小小的,她怕惊动了什么鬼神。

    何翊也不忍心,“无虞妹妹,我以后就是你的家人了。”

    任意对这副兄妹情深的样子不感兴趣,他在细细打量周遭。

    当初已接到消息龙渊令在常府出现,他就马不停蹄往这里赶。

    却撞见了流寇破城而入的情形,他们进城不为烧杀抢掠却直奔这里而来。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没有幕后之人的指使。

    可任意寻了一圈却没有找到龙渊令。

    思至此,任意用余光打量着常无虞。

    她的身份,非常可疑。

    在这个节骨眼常府上下没有一个活口,现在除了那个小将军眼下居然没有人能证明她的身份。

    而且那小将军还一脸谄媚。

    啧。

    狼子野心。

    何翊把任意安置在常府,却想让常无虞和他一起回家,“现在府里没有人,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会害怕的。”

    常无虞不愿,他看起来和常无虞那么熟稔,若是她露馅怎么办。“我还是留在这里吧,毕竟这才是我的家。”

    见此情形何翊也不愿勉强。

    不过这次他长记性了。

    留了两队人马,把常府里里外外围了两圈。

    常无虞睡不着。

    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自称神仙的声音又出现了,她问:“我消失了多久?”

    “约莫两个时辰。”

    她沉默良久,“你认识任意了吗。”

    常无虞想了想,应当算是认识了,“是他救了我。”

    “那就对了。”

    “什么?”常无虞不理解,神仙怎么莫名其妙的。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跟在任意身边。”

    常无虞想知道为什么,但得到的只有神仙的沉默和响起的敲门声。

    “常姑娘可睡了?”

    她坐了起来,把被堆在脚下,起身下床。

    衣服都不用换。

    无鱼当乞丐的时候就没有换外衣的习惯。

    “怎么了?”常无虞推开了门。

    看见了意料之中的任意。

    任意没想到她会直接打开门,挑了挑眉打量着常无虞。

    只见她曲裾裙微皱,发髻散乱也没有梳整,明显是下了床就直接过来开门。

    常家大小姐好歹也是高门贵户,不会有这样的习惯。

    “大人有什么事吗?”

    “睡不着。见今晚夜色正好,想邀常姑娘赏月,不知常姑娘可否赏脸?”说罢任意忍住了一个想打哈欠的冲动。

    自从龙渊令现世,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昼夜赶路才来到了这里。

    睡不着个屁,他快困死了。

    常无虞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在心里思忖着他的用意。

    尽管思考的每个答案都指向了危险,但常无虞还是不敢拒绝。

    开玩笑,那可是任宰相捧在手心里养出来的小霸王。

    刘叔公的事当时在乞丐的嘴里津津乐道了好些天。

    常无虞并不想变成下一个刘叔公。

    尽管她和刘大人的身份天差地别,尽管常府今夜刚被人血洗。

    在任意又一次皱眉时,常无虞抢先跳出了门槛。

    挤出了一个谄媚的笑,“我们快走吧。”

    “那你带路。”任意抬着下巴示意。

    常无虞的记性很好,走过的路都会记得。

    但问题是,她没有走过多少路。

    所以常无虞带着任意一直反复地在她走过的这几条路绕着。

    不多走,就不会走错。

    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气。

    “常姑娘。这几间屋子已经绕了好几次了吧?不打算带我去花园看看。”任意忍不住了。

    大半夜不睡觉他就过来盯着常无虞。

    非但没有探查出这姑娘的底细,反而还带她带着在这里绕来绕去浪费时间。

    “这怎么方便呢,我们孤男寡女的。”常无虞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更何况这月亮抬头就能看见,何须去亭子里呢。”

    殊不知这样洋洋得意的样子暴露了她。

    任意还是第一次见她的眼睛如此生动,他忽然就想通了。

    “姑娘,你不认识路,对吧?”任意向前迈步俯下身子,距离常无虞极近。

    常无虞下意识后退,“你说什么呢?这里是我家,我怎么会不认识路。”

    “你不敢往深处走,只敢在这几间走过的房子里转,因为你不知道常府有多大,你怕迷路。”任意接着向前逼近。

    “初见之时你介绍自己的时候提到了无字,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吗?”

    “哪有。”常无虞声如蚊蚋,气势已然落入下成。

    “今夜常府遇袭,得知全府上下被屠尽。你竟不见丝毫悲伤,为朋友尚且能要求我替你杀了那几个小贼,见到何翊竟没有一丝愤怒流露出来。”

    “你到底是谁?”任意一手扶墙,将常无虞困在身下。

    常无虞只觉得周遭空间瞬间逼仄,她讪讪道:“我是常无虞啊。”

    下一秒,任意后退了一步,侧身拔起剑,剑刃卡在了常无虞的脖颈上。

    锋利的剑身微微划破常无虞的皮肤,她甚至闻得见剑身上的血腥味。

    “我看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你若是说实话,我留你一个全尸。”

    常无虞努力克制自己身体的颤抖,大脑飞速运转着。

    “我…我就是常无虞!”常无虞大着胆子向前迈了一步。

    她相信脑子里的那个自称神仙的人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神仙一定还能有办法,就像助她脱险时一样。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神仙陷入了沉睡。

    片刻沉寂之后神仙没有出现,任意却挪开了剑,让常无虞免于血溅当场。

    “看来你的嘴真的很硬。”他咬着牙笑了笑。

    常无虞发现这个人,真的很喜欢笑。

    只是脸上笑意越甚,眼神依旧淡漠,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让人头皮发麻。

    “你真的误会了,我就是常无虞。我该怎么向你证明我是我呢?”常无虞认真地解释,像是在面对无理取闹的孩童。

    “呵。你最好把狐狸尾巴藏好了。”任意收回了剑,转身离开。

    常无虞劫后重生,她一边看着任意远去的身影,一边就势靠坐在树根上拍着胸脯喘粗气。

    “我这次又消失了多久?”神仙再次出现。

    常无虞却没有回答,她站起身往回走。

    也不知道这个神仙为什么如此不靠谱,每次需要她的时候她都不在。

    神仙听见了常无虞的心声,但没有解释,因为她也不知道。

    这么多年她连身体的存在都感觉不到,更别提睁眼闭眼这种事情了,为何今日开始有了困意。

    “你怎么不说话?又消失了?”常无虞满满地不信任,“还是睡着了?”

    “没有。”

    “任意怀疑我的身份了。我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么快发现不对劲。”神仙听起来比常无虞还震惊。

    这有什么好疑问的,陌生人哪有那么好装。

    常无虞想了想,把和任意相处的细节仔细讲了一遍。

    神仙心道不愧是他,居然如此敏锐。

    “就让他怀疑吧,反正又没有证据,你的任务还是跟在他的身边。”

    “这怎么完成,人家都已经不信任我了。”常无虞急的嚷嚷出声。

    “那是你的事。总而言之,你如果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事,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神仙撂下了这么一句话,就不再出现。

    常无虞喂喂了半天,也没有回应,她气愤地掀起堆在床脚的被盖在身上。

    她素来没心没肺,气呼呼地躺下,本想睁着眼盘算一下今夜的事情,床帐却太过柔软舒适,常无虞翻了两个身便睡着了。

    而任意这一晚睡的却不安稳,尽管是常府数一数二的富商但这床比起任府还是差远了,他躺在上面感觉这布帛都有些磨皮肤。

    而且情报里提到的常府那个可疑的亭子也一直没有找到,也不知是常无虞知道才装傻,还是她的身份真的有疑。

    若是龙渊令被那些匪徒抢了先,那他这些日子可算是白忙活了。

    思来想去,他再次起身,去往常无虞的屋子。

    偷窥女子闺房这个说法太过猥琐,是监视,是去找破绽的,任意对自己解释道。

    他潜进屋子里找了半天,除了常见的女子饰品之外什么都没有找到。

    乌云消散了,月光透过没关的窗户照在了屋内的地板上。

    木质地板喷了上好的漆面,把七八成月光反射散开。

    整个屋子都笼罩着柔和的清光,转眼看见床幔后睡的四仰八叉的常无虞时,他的眸色暗了暗。

    拳头硬了。

    他累的要死,罪魁祸首却睡得这么香。

    “唔。”常无虞梦呓,她梦见了小时候和别的乞丐抢地上馒头吃的自己,疼痛随着那几人的拳头一同落下,常无虞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不颜面,她更想活着,“不要打我。我不想死。”

    凉风习习,从窗户灌了进来,床幔在微风中晃动。

    任意双手抱臂看着床上蜷缩起来抱着头的常无虞,冷哼了一声,从窗口跳出去,关上窗户就离开了。

    常无虞是被吓醒的,她梦见被打就算了,还梦见了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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