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

    江琼枝将耳朵贴近门框,试图听清门外几人的谈话,怎奈何距离太远,江琼枝什么都没听到。

    没一会儿,一伙人就朝着村尾的方向走去,犹豫片刻,江琼枝还是轻手轻脚打开门,悄悄跟上去了。

    江琼枝像只过街老鼠,不停闪身躲在各种遮挡物后,她现在一心想弄清楚高瑾一伙人来的目的,他应该不是因为江琼枝才来的,毕竟江琼枝没和任何人提起自己的行程。

    一伙人走走停停,时不时对路边房子指指点点,江琼枝看了一阵疑惑:总不是是来旅游来了吧,高瑾带着长辈来徒步?但住在高瑾家那段时间,没见他和什么亲戚走得近啊。

    没一会儿,四人走到了村尾,也就是可可家。

    见有人来,在门口忙活的可可妈站起来迎上去:“几位,是来旅游的?”

    为首的男人掏出来一个证件往可可妈眼前一比划,距离太远,江琼枝看不清,只见下一秒,可可妈突然变得殷勤起来,点头哈腰地和四人说话。随后几人又不知聊了什么,可可妈目送四人离开,一瞧四人走了,江琼枝也跟在后面,然后就见他们离江琼枝住的地方越来越近,江琼枝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四人在江琼枝隔壁房子门口停下了,然后就推门进去了。

    见此行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江琼枝只得先回住处。

    躺在床上,江琼枝闭目思量,那男人给可可妈亮了个证件,那说明高瑾他们过来是有任务的,难道是那个怪物伤人事件?

    想到这里,江琼枝紧锁眉头,高瑾一行人看起来都是些搞学术研究的,除了高瑾,其余人怕是江琼枝一拳就能撂倒,就凭他们,完全就是来送人头的。而且也不知道他们住的那个房子有没有地窖,他们知不知道入夜要去地窖休息。

    一想到这些问题,江琼枝就忍不住烦躁地翻身坐起,但一个不注意碰到伤口又让她疼的龇牙咧嘴,虽然很不想多管闲事,但毕竟是四条人命。

    傍晚,天色要暗不暗,江琼枝啃完一块压缩饼干后,手中攥着个纸条就溜到隔壁房子前。她猫着身子,透过窗户看见四人正围坐一起,吃着自热火锅。江琼枝撇撇嘴,真是会享受,她四处环顾,从脚下捡了个石子包在纸条内,随后趁其不备将纸条连带石子一起扔进屋内,,待高瑾手捏石子出来查看时,江琼枝早已经房门关紧,做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她靠在门上,安慰自己道:“能做的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夜色逐渐笼罩大地,临湖村像是被包裹在一团浓重的雾气中,漆黑压抑。

    江琼枝待在地窖中,身旁点着红烛,她抱着双腿缩在红烛照出的小小光圈中。四周的黑暗像是一张深渊巨口,红烛摇晃之际,那张腥臭粘稠的大嘴也在靠近江琼枝,死寂,除了死寂还是死寂,黑暗,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江琼枝突然心慌起来,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三分钟,江琼枝还是选择戴上口罩和帽子,手中握紧蝴蝶刀,推开地窖的盖子,她在心里默默念叨:“我只是出去看一眼,没有异常的话,我就回来。”

    江琼枝伸手推动盖子,但不知为何推了好几下都没推开,江琼枝以为是哪里卡住了,她心里烦躁,自己还着急出去呢!于是,她一发狠,用力一推,这次盖子推开了。

    当看清房内的情形,江琼枝却突然僵住了,身体不自主地发颤,受伤的手臂也开始疼痛,浑浊月色照耀下,盖子旁屹然蹲了个庞大的怪物,江琼枝冷汗直冒,她一眼就认出,这是昨天与她交手的怪物。

    那怪物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就直直地盯着江琼枝,一动不动。打开盖子,那股腥臭味就更浓了,几乎浓到让人中毒,江琼枝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闻到的腥臭味不是自己幻想的,那怪物一直蹲守在自己的头顶上。

    想到这里,江琼枝一阵恶寒,几乎要一口呕出来,不再犹豫,她迅速将盖子放倒,但明显那怪物速度更快,那怪物的动作快到看不清,“咚”一声,地窖盖子砸在那怪物的爪子上了,由于背光,江琼枝很难看清那爪子,但能感受到是毛茸茸的,江琼枝此刻心里有个念头:难道是熊?

    两秒之后,盖子缝隙间,出现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江琼枝看了直冒冷汗,san值狂掉,她的手不敢放松,死死抓在盖子上,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握着蝴蝶刀,伤口开始析出血液,染红了绷带。

    好在,那怪物盯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好不容易放下盖子的江琼枝长长舒出一口气,她脑子却在此刻高速运转:算上昨晚那次,这怪物为什么放过自己两次?

    江琼枝大着胆子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怪物已经走了,但看窗户剪影,那怪物直直地朝着高瑾他们屋去了。

    江琼枝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纠结两秒,她飞身从地窖中跃到地面上,自己毕竟和那怪物交过手,高瑾一行人可是什么经验都没有。

    她猫着身子来到今天白天来过的地方,往屋里看,那怪物正在屋内徘徊,似乎在找什么。突然,那怪物趴下了,在地上爬行一阵后,趴在地窖盖子前,将屋内情形尽收眼底的江琼枝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她准备随时冲进去。

    倏然,江琼枝好似听见那怪物低低笑了一声,随后开始大力猛砸地窖盖子,那盖子是实木做的,但那怪物明显更胜一筹,很快盖子发出绝望的吱呀尖叫,下一秒,盖子轰然碎裂。

    是时候了,江琼枝不顾手臂的剧痛,直接冲进去,但那怪物已经跳进地窖了,江琼枝见状,没有任何思考,直接轻巧一跃跟着跳进去。

    地窖中的四人在怪物砸盖子时,就已经慌作一团,现在见那陌生恐怖的东西跳下来了,更是直接躲在地窖的角落里了,站在怪物身后的江琼枝一眼就瞧见站在最前面的高瑾,他虽然也被吓得微微颤抖直咽口水,但还是像个鸡妈妈一样将其余三人护在身后。

    江琼枝看了想笑,但明显现在不是笑得时候,她缓步接近怪物身后,对面四人明显也看到她了,但都默契的不作声,其实也没什么好做声的,毕竟他们现在都不知道将去哦弄个孩子是敌是友。

    紧急关头,江琼枝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将刀刃直插怪物背心,“铛”一声,蝴蝶刀直接被弹开,江琼枝手臂也直发麻。

    那怪物转过身,江琼枝吓得不敢动,静立原地,身体却始终紧绷,准备随时动作。

    奇怪的是,那怪物仅仅是回头,用黑洞洞的眼睛看看江琼枝,就转过身继续朝四人走去。

    江琼枝虽心下奇怪,但也无时思考,她再次动了,既然心脏位置不行,那就试试脖子!又是一刀,“铛”一声,江琼枝险些握不住蝴蝶刀,她陷入了绝望,难道这个怪物真的杀不死吗?这次怪物终于生气了,它转过身,缓步朝着江琼枝走去,当距离差不多只有半个手掌时,江琼枝忍不住后退一步,下一秒,那怪物的爪风袭来,江琼枝下意识伸手格挡,但实力悬殊,“嘎吱”一声,江琼枝的胳膊脱臼了,那怪物的爪子也到了江琼枝眼前,它一把掐住江琼枝的脖子。

    江琼枝只觉得脖颈之间的爪子力大无穷,坚硬如铁,无论自己如何拍打都纹丝不动。

    半秒间,江琼枝的意识就模糊起来,她脑内开始走马灯,最后的念头竟然是:妈的,不仅没救到人,还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高瑾手持□□就“突突突”的上了,那怪物受到了影响,身体颤抖起来,但也仅仅是身体颤抖,没有更多的反应了。

    那怪物好像被高瑾电的烦了,转身就是一掌,将高瑾拍飞出去,狠狠砸在土墙上,灰尘扑簌簌直往下掉。

    江琼枝得到片刻放松,她闪身至高瑾那边,五人此刻团成一团,江琼枝挡在最前面,高瑾被后面三人搀扶着,眼瞧着那怪物越靠越近,江琼枝大脑开始高速运转:为什么刚才怪物先是放过我,然后又攻击我?江琼枝绞尽脑汁地想,她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是怪物心慈手软饶过自己几次。

    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对了!是动静,自己静立不动,所以怪物没有攻击自己!但只是静立吗?还有什么?

    感受事物无非几种方法:味觉、触觉、视觉、嗅觉。

    对了,是嗅觉!江琼枝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关上地窖盖子前,可可妈曾在盖子四周撒上了一些香料,自己还好奇地抓起一把闻了闻。

    看来只要隐藏自己的气味,然后保持静止不动,怪物就无法识别人了!

    江琼枝声音沙哑焦急:“有没有什么味道大的东西!”

    “啊?”身后四人皆是一脸懵。

    “快点,怪物要来了!”江琼枝低声怒吼。

    “酒算吗?”一只手颤颤巍巍地递过来一瓶烈酒,江琼枝二话不说,先是往五人身上撒了点,然后猛地将酒瓶摔碎在自己面前,浓烈呛人的酒味迅速在小小的地窖中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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