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打哑谜了,直接说重点。”
她见程迹面露疑惑,继续分析:“首先,‘狐妖杀人’之事,看似证据确凿,有尸体,有爪痕,有妖气残留,指向明确。”
“其次 ,有一个,或者说一方势力,清楚地知道银止的身份,知道他此刻修为大损,并且利用了这一点,设下此局,意图将杀人的罪名扣在他头上,借人族之手除掉他,获得某些利益。”
“最后,”宁非榆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身影,“我将之前的遇到过的黑袍人与眼前之事结合。之前银止便与那黑袍人打过照面,他可以篡改苏无音的记忆,也可轻易地闯进银止的阵法,打断它的突破仪式,结合看来,他的实力远远超过现在的我们。”
“若此次事件真是他所为,那么,他的意图恐怕远不止陷害银止这么简单。挑起人界与青丘的纷争,搅乱人界乃至四界的平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她轻抿一口茶,说:“当然,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
程迹听完,面色也凝重起来。
若真如宁非榆所推测,那他们此刻面对的,将不再是简单的妖案,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危局。
“眼下当务之急,是确保银止的妖身安全,绝不能让他落入任何一方手中,成为被利用的棋子或是激化矛盾的牺牲品。”
宁非榆沉声道,目光扫过程迹。
“嗯,我们必须想办法将银止从那牢笼之中救出来。
“你有办法吗?”宁非榆问。
程迹想了想,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这人从一出生便是为了钱而奔波。”
宁非榆立马会意:“你的意思是……”
视角一转,申玉瑾卧房内。
烛火摇曳,映照着几人神色各异的脸。申玉瑾坐在桌旁,听完宁非榆的陈述,他的眉头紧紧蹙起。
“竟有此事,”他沉吟片刻,“宁小娘子与程兄于我有恩,既然二位的同伴蒙受不白之冤,且此事又与之前篡改无音记忆的人有关,在下岂能坐视不理。”
他抬眸,眼神变得坚定:“在下即刻去一趟辑妖司,打点疏通一番,烦请二位在此稍候。”
程迹明显松了口气,宁非榆也微微颔首:“如此,便有劳大公子了。”
然而,宁非榆心中清楚,这仅仅是权宜之计。要揪出那个真凶,才能保全银止的安全。
等待并未持续太久。
房门被急促推开,申玉瑾去而复返,气息微乱。
宁非榆看向他怀中,便见满身伤痕的银止奄奄一息地蜷缩在臂弯里。
宁非榆骤然起身,目光落在银止身上,眉头深深蹙起。她上前一步,指尖轻轻拂过银止额间,感受到它体内正缓缓流逝的气息,声音极冷:
“这是怎么回事?”
申玉瑾气息未定,急声道:“我赶到辑妖司,接到银止公子时,周身便已是伤。那些人,当真无所不用其极!”
程迹已蹲下身,双手结印,迅速在银止灵台与几处大穴点下,结成一道固元咒印,暂缓其妖气溃散。
他抬头看向面色难看的宁非榆,低声道:“性命无碍,只是需好生将养。”
申玉瑾再次说道:“辑妖司那只给你们七日,七日一到,如果还未找到真凶,那么,银止公子…便是凶手。”
宁非榆俯身,动作极轻地将那团沾染血污的白狐揽入怀中。银止在她臂弯里轻轻地动了动。
她抬眸看向申玉瑾,眼中冰凌微融:“多谢。”
二字落,她已抱着银止转身离去,素色身影很快消失。程迹对申玉瑾匆匆一拱手,亦快步跟上。
申玉瑾眼中望着房门外,终是沉重一叹。
苏无音此时从他身后出现:“申郎,你说他们……”
申玉瑾打断她的话,说“无音,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言罢,他轻轻地将苏无音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