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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放学后,萧簇森送晏念宁回宿舍。

    萧繁锦给萧簇森打电话:“哥你在哪?”

    萧簇森回:“校门口等我。”

    两兄弟到外边路边摊吃了点东西,一只小狗来到两人的矮桌前,萧繁锦连忙把拿起一个大骨头:“球球来,吃大骨头!”

    就在球球张开口准备咬时,萧繁锦又将骨头偏向另一边:“球球来!”

    球球:“……”

    球球知道萧繁锦在逗它,因为这人经常这样。

    球球狗爪子抱住萧繁锦的手臂,摇着狗尾巴,吐着舌头,然后自以为很有魅力地对萧繁锦抛了一个媚眼。

    萧簇森噗呲一声笑出来,然后狗子也对他抛了一个媚眼。

    萧簇森:“……”

    萧繁锦哈哈大乐,把骨头和肉放在碗里放在球球面前。

    球球是一只流浪狗,萧繁锦遇到它的时间它已经快被饿死了,他好心给它拿了些吃的,后面每次路过偶遇他都会给它吃的,后来他和狗子产生了一种默契,狗子会寻着他的气味找他,他也会随时掏出食物喂狗子,哪怕有时候狗子不来找他他也会顺手把吃的放在它经常出没的几个地点。

    从高一喂到高三。

    萧簇森也一直知道他在喂狗子,只是他之前在九中,离这里太远,但偶尔也会特意跑过来喂它。

    萧繁锦其实之前叫狗子“扁扁”,因为他的肚子太扁了,后来被他喂胖了,肚子圆得像个球,就又叫他“球球”

    球球身边又来了一只狗,那只狗蹭了蹭球球的头,球球也积极地回应这只狗。

    萧繁锦萧簇森对视一眼,萧繁锦意识到什么,戳了戳球球的脑壳:“哇~球球出息了,谈恋爱啦。”

    球球“汪汪”两声,蹦跶了两下,看上去似乎很愉快。

    “来来来,一起吃。”萧繁锦给球球对象也拿了一个碗放了骨头和肉,萧簇森还十分贴心地给两条狗子都倒了一碗水。

    路人看到极其诡异的一幕:两个人两条狗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其中一个人好像醉了硬要拉着两条狗子的手跳舞。

    狗子:“?”

    萧繁锦没醉,也不会喝酒,他只是就在刚刚收到了兹国菲纶大学录取通知的消息,太高兴了,他哥又不可能陪他跳,他只好找狗子跳了。

    他松开两条狗子的爪子,兴奋地摇着萧簇森的手臂:“哥!我考上了!”

    菲纶大学是世界排行第一的高级学府。

    萧繁锦就差原地蹦三尺高了。

    萧簇森当然为他高兴,但还是扶额遮住自己的脸,想提醒他注意形象,但又怕扫了他的兴致。

    路人:“……”

    好好的帅哥怎么感觉疯疯癫癫的。

    萧繁锦想起来他还要去商场,问他哥吃饱没有。

    萧簇森点点头。

    商场。

    萧繁锦来商场是为了给萧簇森买衣服,安澜一中没有校服,只能穿自己的衣服,他哥根本就没有几件衣服,还都穿了好几年了。

    他不明白,他哥回来三年了,为什么爸妈可以一个月给他上百万当零花钱,却不愿意给哥置办几家像样的衣服;为什么对他一点也不好还有接他回来;为什么之前不告诉他他还有一个哥哥……

    他抿了抿唇,带萧簇森来到一家奢侈品牌店铺,萧簇森在门口停下。

    萧繁锦心中一紧,果不其然他听到萧簇森说:“你的零花钱你自己用,别给我买。”

    萧繁锦拉住萧簇森:“哥哥,我们就进去看看吧,说不定你有看得上的呢。”

    萧簇森抽出手,没搭理他,自顾自地蹲在墙角打开游戏。

    萧繁锦的美好心情破碎,快步上前猛然抽过萧簇森的手机,吼道:“你每次都是这样!”

    他每次看到他哥吃不好睡不好穿不好用不好的时候,都想尽自己的力让哥哥好过些,可萧簇森每一次要么拒绝要么不搭理,要么就是答应了不配合。

    三年了,他也算是看明白了,爸妈偏心他,不喜欢哥哥,哥哥也不喜欢爸妈,对他很好但始终保持疏离感。

    可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是不好受。

    爸妈只爱他,那他就爱哥哥好了,为什么哥哥不接受他的好。

    他质问中带着一丝委屈:“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弟弟?”

    萧簇森站起来,盯着这个弟弟,一字一句道:“你不必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哥哥,我不认萧启望和路有仪这对父母。”

    “那你认我这个弟弟吗?”萧繁锦已经带上哭腔。

    萧簇森看着萧繁锦不经世事的天真面庞,终究是不忍心打碎少年对世俗的美好认知和对家庭的美满幻想。

    他泄了一口气,道:“正因为我是你哥,所以我才不能用你的钱,哪有兄长用弟弟钱的道理?”

    萧繁锦一怔,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语气也平缓下来:“这是什么破道理?反正那么多钱我也用不完,哥你就不能帮我分担分担?”

    他最后一句话又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他又道:“哥你以后别帮人代打游戏了,赚不了几个钱,我给你转的钱你快都收了”

    他给萧簇森转过无数次钱,但萧簇森没有一次是收了的。

    “哥你其实不用考虑钱,我现在可以给你,以后也能……”

    “萧繁锦,”萧簇森打断他的话,“你记住,永远不要放弃自我独立的技能,以后会发生很多事,现在能说以后怎么样,真到了那个时候可不一定,人要给自己留退路。”

    不劳而获谁不想,可又多少人有那个命呢,就算有又有多少人能一直有呢。

    人可以不劳而获,但不能真的没有那个能力。

    萧繁锦眼睛转了转,也对,不过只要他有钱他就一定会给他哥。

    他又去摇他哥的手臂:“好啦好啦,我知道的,”他把手机还回去,“那哥你要是还想打游戏的话我就不打扰了,我自己去逛逛,你在这等我就行。”

    萧繁锦不等萧簇森回应自顾自跑了。

    萧繁锦购物很豪气,也很挑剔,这件太花的不行,这件太素的不行,丑的不行,不符合他哥审美的不行,衬不出他哥风度气质的不行。

    萧少爷就这样挑挑剔剔地花了大几十万。

    最后请人要在二十分钟内把这些东西送到他家。

    萧繁锦就这样空着手回去,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吐槽这商场的东西一点品味都没有。

    萧簇森“嗯”了一声:“那我们现在去哪?”

    萧繁锦现在的心情很愉悦:“回家啊。”

    他故意走的很慢,一边打游戏一边走路的萧簇森走得都比他快。

    萧簇森很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他,这小子平时走的比谁都快。

    萧繁锦“哎呦”一声说自己刚才逛得有点累,腿疼才走的慢。

    萧簇森才不信他的鬼话,这人前阵子拉他去爬山爬上山顶的时候他腿都是软的,这人还活蹦乱跳。

    “哦。”萧簇森放慢脚步,“疼着。”

    萧繁锦:“……”

    他心里嘟囔,叫他疼着还不是得放慢脚步等他。

    “想你这种口是心非的人以后找不到对象。”

    “你以为像你这种逛两步就腿疼的就找的着了?”

    萧繁锦想反驳,但发现这是刚才自己亲口说出来的。

    他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人怎么可以自己给自己挖坑呢。

    他嘴硬且不要脸:“那也总比你这个啥也没逛走得也没多快的人好多了。”

    “我走快了某个人又要说我一点都不关照他这个弟弟。”

    萧繁锦:“……”

    这倒是真的。

    果然不讲理是会有后果的,那就是别人回嘴的时候你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话,因为他回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他索性也不装了,麻溜地走到商场门口,给萧家的司机发了他们现在的地址。

    孟旭州的电话打来。

    萧簇森瞥了一眼。

    萧繁锦现在看到他的名字就窝火,明显是气还没消,他直接挂了。

    随后他就收到了孟旭州的信息轰炸。

    【?】

    【接电话】

    【你在哪】

    【在干什么】

    【我在学校没看见你人】

    【今晚回宿舍吗】

    【不搭理我?】

    【萧繁锦,你不会真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吧?】

    【你从下午就开始冷暴力我,不觉得很过分吗?】

    ……

    萧簇森挑了挑眉,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一次性发这么多消息。

    萧繁锦直接开语音,国语混着潆都方言骂他一天到晚神戳戳的,摆不清自己的定位,他在哪在干什么有什么向他报备的必要吗?能不能搞清楚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加舍友的关系!他越界了!

    萧繁锦骂人绝不嘴软,加上用的是从小听到大说到大的方言,他骂的很脏。

    但骂得再脏也抵不过孟旭州一句:【在你眼里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吗?】

    萧繁锦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能不然呢!他懒得再跟他叨叨,直接对他开了免打扰。

    萧簇森抽了抽嘴角:“他怎么你了?”

    萧繁锦现在提都不想提他,孟旭州其实人品没什么问题,就是太没有边界感了,喜欢动手动脚,动不动就越界!

    萧繁锦撇撇嘴:“他脑子进水了,我帮他出出水。”

    车来了,两人坐上后座,萧簇森忍不住劝了一句:“改改你的脾气,有事好生说,别既伤了肝火,又伤了情面。”

    再不喜欢一个人,也要维持最基本的体面。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靠!”萧繁锦睁大眼睛,“哥你怎么帮一个外人说话!”

    萧簇森:“……”

    他依旧很理性地道:“别因为一时气焰撕破脸面,日后有什么变数总有用人的时候。”

    总之,情绪稳定点、凡事想开点、做人佛系点总不会错,很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稀里糊涂就过去了,没触碰到自身的核心利益都不必太较真。

    就算要较真也别摆到明面上,暗地里使点绊子就得了,面子上装一装,笑一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萧繁锦不说话,他从小被宠惯了,要什么有什么,顺风顺水,心气太高从未也不需要去想这些,在他的认知里,萧启望和路有仪会为他兜底一切,而他只需要做一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小少爷。

    可他没有思考过,倘若他一旦失去这些底气,他孤身一人又该何去何从。

    萧簇森看向窗外,他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能不能听进去就是萧繁锦自己的事情了。

    人生到底都是自己走的。

    萧簇森皱眉:“今天司机怎么开这么慢?”

    萧繁锦吓得手机没拿稳,有些心虚打着哈哈:“有、有吗,我不觉得啊。”

    他干笑了两声,偷瞄了一眼时间……,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咳了两声,司机听到后握住方向盘的手悄悄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萧繁锦怕他看出端倪,忙道:“哥你肯定就是今天太累了,产生错觉了,你先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说着,他直接上手蒙住萧簇森的眼睛:“哥你快睡吧,睡一会休息一下就好了。”

    萧簇森:“……”

    他似乎已经习惯萧繁锦这样的行为了。

    他也懒得再去说些什么,真的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萧繁锦听着他哥平稳的呼吸声,汽车恢复正常的行驶速度。

    萧繁锦看着萧簇森的侧颜,心中酸涩。

    哥哥,你人生的前十几年都是过得那样孤苦无依、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日子吗?

    哥,你成熟得一点也不像十几岁的孩子。

    哥,你不要什么时候都想着只靠自己不舍得麻烦别人好不好?

    哥,你值得任何一个人的好。

    ……

    车子停在萧家大院内,萧簇森毫无觉察,依然睡得很熟。

    司机打开车门,想将他叫醒:“大少爷……”

    萧繁锦连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司机噤声。

    萧繁锦缓缓将座椅换成睡眠模式,又让司机拿来毯子给萧簇森盖上。

    他哥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可不能惊扰了他。

    萧繁锦眼底暗了暗,而且他也知道父母和哥哥都相互看不惯彼此,只是都在维持最后的体面。

    既然都不想看见,那就不看好了。

    他示意司机在这守着他哥,随后踏进家门,萧启望不在,路有仪在沙发上处理业务,听到开门的声音,她以为是萧簇森回来了,口吻命令:“把桌子上的柠檬水给我拿过来。”

    萧繁锦一愣,妈妈的语气怎么这么冰冷,是心情不好吗?

    他将桌子上的柠檬水端过去:“妈。”

    “不准叫我妈!”

    路有仪眼神狠厉,怒声喝斥并作势要打翻柠檬水,却在看到萧繁锦的那一刻愣住。

    萧繁锦被她的眼神吓到,后退一步,背后汗毛直立,纵使相处十几年他也从未看到过妈妈这么狰狞凶恶的表情。

    路有仪的神情先是震惊无措了一下,后又立马换上平日里萧繁锦最熟悉的温柔、平和、优雅的模样。

    她温声细语:“锦儿今天怎么回来了?学校里面有什么事吗?”

    平时工作日萧繁锦都会在学校里面住,只有周末两天会在家里。

    萧繁锦还没缓过来,路有仪面部一僵,继续道:“妈妈刚才太生气了,你知道的,人都会有情绪,”她放下电脑,“他们写的报告实在太糟心了。”

    她又假装很委屈:“妈妈也是担心将来你接手公司那些只拿钱不办事的东西留给你也是后患无穷。”

    萧繁锦第一次觉得妈妈说话好假……

    他找回自己的声音,牵强地笑着:“也是……妈妈你们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不用担心我以后。”

    路有仪摸摸儿子的头:“锦儿长大了。”

    萧繁锦咽了咽口水:“妈妈。”

    “嗯?”

    “我想要哥哥住校。”

    路有仪接过萧繁锦手中的柠檬水,喝了一口,水中映出的目光凉凉:“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是我想要他住校,我想让他陪陪我。”

    “锦儿,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你跟他不是一路人。”

    他的锦儿将来是要继承整个潇明集团。

    而那个贱人的儿子只会是锦儿的垫脚石。

    萧繁锦眼神倔强:“我们可能不是一路人,但我们是一家人。”

    这句话把路有仪架起来,她想说萧簇森跟他们不是一家人,但现在当着儿子的面她还不能这么说。

    是啊,一家人哪有母亲不尊重孩子想法的。

    路有仪深吸一口气,这要是还不答应多少显得她不近人情了。

    “那他人呢?”

    萧繁锦扯谎:“他没回来。”

    “但他的住宿表我带来了。”

    路有仪脸色一沉。

    呵,这是打算回都不回来了呢。

    翅膀真是越来越硬了,她当初就不该答应锦儿把萧簇森转到和他同一所高中!

    她装作嗔怒:“那你可得好好说说他,一点礼数和诚意都没有,以后你爸都不好意思带他出去!”

    她签下自己的名字。

    虽然萧繁锦不理解这和这有什么关系,但看妈妈签下名字就连忙应道:“嗯嗯。”

    “那妈妈再给他点零花钱。”

    路有仪咬咬嘴唇,那个贱种到底给他儿子灌的什么迷魂汤药!

    她应付道:“他自己有钱,我心里有数,锦儿你每天别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说着,不等萧繁锦再说什么,她自顾自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根本不存在的消息,“好了好了妈妈还有一个线上会议要开,有什么事先去找你爸爸。”

    萧繁锦看着说是要开线上会议却连桌子上的电脑都没有带走的妈妈的背影,垂下眼,知道找爸爸也没用。

    爸爸比妈妈更不喜欢哥哥,高一时爸爸把一个漂亮的男孩带回家,说这是大他一岁亲哥哥,哥哥之前被养在乡下,现在把他接回来,却只给了哥哥最小的客房,什么东西都不肯给他。

    他想让哥哥也来安澜一中,爸爸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但转头就把哥哥安排进最烂的九中,之后他也一直想让哥哥转来,但爸爸绝不松口……

    哥哥也不喜跟人说话,或许……只是不喜和他们说话。

    再后来,高二时他亲眼看到爸爸喝醉了酒,闯进哥哥的房间打他扇他,哥哥还了手,父子两人打了起来,动静很大,他跑过去的时候妈妈就在一旁冷漠地看着,看到他才连忙拉住爸爸喊他别打了,然后装模作样地关心哥哥的伤……

    从那个时候起,他是真的不明白明明都是亲儿子,爸妈为什么这么区别对待。

    在然后,就是哥哥在九中被打反抗,却被人传成在九中打架斗殴被开除,他跟爸爸说让哥哥转学,爸爸不回应,他又去找妈妈,又哭又闹,最后妈妈心软了,让哥哥转了……

    狭小闭塞的房间内,萧繁锦来给哥哥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除了几件衣服和日常用品空空如也。

    他将在商场买来的东西都清洗了一遍,然后烘干装到行李箱里,然后拉上拉链。

    哼!他就不信明天他哥在宿舍里面打开行李看到这些东西还能硬塞回给他不成?

    不收也得收!

    萧繁锦拉着行李箱再次来到车前,司机小声恭敬道:“小少爷,大少爷睡得很好。”

    得亏大少爷这会睡得很好,要不然在这个时候醒了小少爷又得怪他扣他工资……

    萧繁锦再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后备箱和行李箱,司机会意,将行李箱小心翼翼搬上后备箱。

    萧繁锦又比了几个手势,意思是说去学校。

    司机不确定地看了他一眼。

    两位少爷回都回来了不在家里休息?

    萧繁锦确定地点点头,又比划说如果他哥到校门口还没有醒的话,那今晚就睡车上。

    司机:“。?”

    那他呢?他总不可能也在雇主家的车上睡吧,去附近的酒店?那也不行,两位少爷在车上睡一晚上不确定因素太多,万一出了什么事他负不起责。

    萧繁锦当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表示司机在车外面当保镖,给他加工资。

    他记得这个司机之前是做保镖的,只是后来图轻松才当了司机。

    司机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小少爷加工资加得很大方,这钱不要白不要。

    车内隔音挡板升起,豪车坐起来本来就稳,徐靳驾驶技术又好,人在里面躺着或坐着一点感觉都没有。

    站在楼上落地窗前的路有仪优雅地拿着高脚杯,看着院子里的车子扬长而去,她轻轻抿了一口红酒,杯身映出她那没有一丝岁月痕迹多情又薄情的脸。

    “夫人。”

    俊美的男助理打开房门。

    路有仪放下高脚杯,笑的风情万种,她娇嗔:“你来了。”

    “夫人……”

    路有仪冰凉的指尖封住男助理柔软的唇:“别叫我夫人。”

    “那……路总。”

    路有仪很喜欢这个称呼,她指尖染上温度,轻轻划过他的嘴唇抚上他的脸颊。

    她看着男助理眼中希冀的目光,笑得凉薄又妩媚:“现在不行哦。”

    男助理很失望,路有仪拍拍他的脸:“去,给先生打电话。”

    安澜一中校门口。

    萧繁锦开窗通风,看向徐靳,徐靳露出一个坚决完成任务的表情。

    萧繁锦点点头,对他比了一个鼓励加油的手势,拿了一个毛毯给他,车内的温度刚刚好,但外头很冷。

    徐靳感动得差点哭出来,这辈子遇到这样的雇主也算值了。

    深夜。

    学校的格斗训练场内,铮亮锋利的宝刀映照着皎洁如水的月光。

    偌大的场所只有她一人,汗水淌在地上,她浑然不觉;一排训练枪支乱七八糟,有的被拆卸又组装,对面靶子全部被打穿打烂,模拟子弹散落了满地;拳击沙袋被重重砸在地上;各种训练器械杂乱无章的摆着。

    刀刃划过空气,少女刀法精湛,动作有力,晏念宁面对眼前的虚拟对手下手凌厉迅速,打斗中每一次预判和落实都无比精准,力道狠辣。

    面前的虚拟对手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她出手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她身上每一处都浸满汗水,她的肌肉和关节逐渐疼痛,呼气吸气也变得痛苦,身体由内而外地开始沉重。

    “呲喇——”

    她的手臂被刀锋划开血口,可她并未察觉,她的意识将痛觉忽略,眼中只有想让对手死的渴望和决心。

    她的最后一个对手倒下。

    晏念宁站直身体,她摘下戴在眼睛上的虚拟战斗模拟器和身上的模拟仪器。

    她面无表情甚至是有些冷漠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似乎是已经习惯,她拿医疗包处理血口,动作干净利落。

    她双膝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疼痛后知后觉蔓延至她的全身,她蜷缩在地上,麻木地承受着这份迟来的沉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爬起来,随手抹了抹脸上滑落的汗珠,熟练地将被自己使用过的器械清理好。

    不多时乱糟糟的场地再次焕然一新。

    她去洗了澡,换干净衣服便轻手轻脚地回到宿舍,没有惊醒任何人。

    她闭上眼,沉沉睡去。

    萧簇森猛然从梦中惊醒,他一下子坐起来,还没从惊恐中缓过来的他看到站在窗前的黑影额头上霎时冒出冷汗。

    萧繁锦察觉身旁动静,也弹起。

    “哥,咋了?没事我们在车上,外头的是徐靳。”

    徐靳回过头,恭敬道:“现在是凌晨四点。”

    萧簇森眼珠转了转,眼神慢慢聚焦,狠狠掐了一下萧繁锦的脸。

    萧繁锦痛得叫了一声:哥你干什么!”

    萧簇森笑了:“还会痛就好,能痛是福,能痛说明还活着。”

    他刚才梦到他死了,他身边的亲朋好友也死了,都死了……

    萧繁锦连忙堵着他的嘴:“呸呸呸,说的什么晦气话!以后不准说这种话!”

    “嗯嗯,以后都不说了。”萧簇森这次点头点的很快。

    梦而已,不是真的。

    徐靳噙着笑,大少爷在萧家不受宠,但也没有人看人下菜碟,两位少爷人都很好。

    车窗升起,徐靳点了一根烟,靠着车吐出烟雾的瞬间他目光锐利扫了一眼四周,只有风吹落叶,他指尖弹落烟灰,发出一声冷笑,捡起一粒石头朝一个方向砸去。

    石子落入草丛,传出一声闷响,一只猫妖娆地走了出来。

    “喵~”

    徐靳眯了眯眼,将烟头摁灭。

    见对方不出来,也没有任何挑衅越界行为,他也不动,静静地对峙,身为保镖,他只需要保证雇主的安全,而不需要主动挑事。

    敌不动他不动。

    他神经高度警觉,直到天空显出一丝光亮,他才敢松懈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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