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泽说不清为什么要哭,不受控制。
想到冰冷的分手,想到她会离开
她会对着别人笑,被别的男人拥抱。
毁灭性的怒火和钻心疼痛交织卷来,将他撕裂。
殷泽想发脾气,想砸碎一切,恶毒的语言诅咒那个可能存在的“别的男人”。
但他不能。
对海棠发脾气,只会将她推得更远,推到再也触碰不到的地方。
他不能对她发泄,暴戾和痛苦,只能转向内部,疯狂地啃噬身体。
眼泪成了可悲的宣泄口。
殷泽恨这样的自己。
骄傲如他,不断在海棠面前失控,露出最不堪的一面。
他感到羞耻和没面子。
伤心是真的,心痛也是真的。
她不喜欢他,不想和他有未来。
连“情侣”这个名分都急于撇清……
殷泽紧紧抱着她,仿佛松手她就消失,语气浓重的鼻音,在她耳边不安地追问:
“你想跟谁结婚?”
“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脑海里闪过贺逸帆清秀的脸,嫉妒的毒火灼烧着五脏六腑,“是谁?告诉我!是不是贺逸帆?”
“还是……还是别人?”
殷泽问了一个又一个问题,语气从最初的强势质问,渐渐带上乞求,只要她否认,就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然而,海棠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沉浸在亲吻的冒犯情绪中,抬起手,袖子擦了擦嘴唇。
细微的动作,引爆殷泽压下的情绪。
她擦掉了!
她嫌弃他!
殷泽的怒火和委屈轰然爆发!
他想也没想,再次低下头,重新攫取她的唇瓣——
“啪!”
一记耳光,扇在另一侧脸上。
力道比刚才更重,打得耳中嗡嗡作响。
这一巴掌,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殷泽维持偏头的姿势,僵在那里。
他可以被欺骗,可以被囚禁,可以变得疯癫。
但不能被同一个人羞辱后,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贴上去。
殷泽向后退去,擦掉脸上的泪痕,平复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情绪。
他眼睛里的委屈褪去,不再试图靠近,隔着几步远的距离。
殷泽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
他眼眸清冷,目光锐利,“为什么以前可以做的,现在碰一下都不行?”
“你到底怎么了?”殷泽蹙眉,像是在分析一个难解的谜题,“什么都变了。”
“你……”
他眼神变得危险,“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人?”
猜测一旦出现,再也无法遏制。
她急于分手的态度,抗拒他的触碰,一切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他被抛弃了!
想法刺入心脏,带来滔天的愤怒,比单纯的拒绝更难以忍受!
殷泽向前逼近一步,气势极具压迫感。
“是谁?!那个保姆的儿子?还是哪个我不知道的男人?!”
他盯着海棠的眼睛,控制不住发火,“说啊!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比我好吗?啊?有我优秀吗?”
“我殷泽要家世有家世,要长相有长相,能力……能力也不差!谁能比得上我?!”殷泽越说越激动,像是在说服她,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你打我骂我,我那么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了!”
他话里充满少年人未经打磨的狂妄,透着令人心惊的病态执着。
海棠心中没有波澜,淡淡地回了一句:“没有别人。”
语气太平静,太干脆。
殷泽觉得像是在敷衍,在撒谎!
“你骗我!”他低吼,愤怒更甚,“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为什么一定要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