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

    “哟,你这人可是真难蹲啊,来找你五六次了,都铺了空,今天可算是见到你本尊了。”左去疾再一次来到平耀粮行的时候终于是见到了李视儿,一进门就开始嘲讽了起来,“身份可比我尊贵。

    李视儿给他倒上茶,心里默默吐槽,我是公主身份确实比你尊贵一点。

    “我是宫里的人,出行多有不便,还请左小将军谅解。”李视儿为左去疾奉上茶表示歉意。

    左去疾接过茶一口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我知道,但你下次离开的时候记得说一声,别每次来都让我跑空,这让我很不爽。”

    李视儿轻笑,又为左去疾续上一杯:“也不是每次吧,这次不就就没跑空吗?”

    这次左去疾来任然是没有确切的消息就自顾自地跑来看李视儿有没有在这里。

    左去疾懒的和她比唇舌,恶狠狠地说道:“别那么多废话,下次要是再让我找你这么费劲,我把你这店给拆了。”

    李视儿看着虎头小子狐假虎威的模样轻笑了一下,点头答应了下来,就专注于做自己手上的事儿了。

    左去疾看着李视儿手里拿着一支绣花针在给米钻孔,有些好奇地问:“你这是在干嘛啊?”

    李视儿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头也没抬地说,冷冷吐出两个字:“秘密。”

    左去疾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呗,还什么秘密。”

    李视儿专注于手上的事情,一边问:“你三番五次找我来到底要做什么?”

    左去疾平时也是有个闲岗在身的,身边富家子弟围绕找他玩的也众多,三番五次来找她肯定是有事情。

    左去疾脑袋靠在手臂上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像一只乖巧的小虎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李视儿:“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挺想找你玩的。”

    李视儿终于把头抬了起,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左去疾。

    左去疾自知自己说的话有些幼稚,别过头,扭捏道:“我最近这段时间在京城玩的都是一些推牌九,斗蛐蛐那种无聊的把戏。上次和你比骑射挺开心的,也挺自在的,还想再和你比上一局。”

    左去疾是在南彊马背上长大的小烈马,是有野性的,在京城这个不能行马纵街的地方,可是能把小烈马给憋屈坏的。

    前段时间与李视儿比骑射,难得释放了一点野性,这几日就又浑身痒痒的想比了。

    他那日在高处看着李视儿拉弓,觉得李视儿拉弓的手臂很有力量感,其他世家公子拉弓最多是美观装装样子,但李视儿却是实打实地想要将靶心给穿透。

    左去疾很欣赏这样的人,他想要与李视儿在京城做兄弟。

    李视儿并不知道左去疾心中所想,只是道:“骑射要找场地,有些废时间,不如玩点别的吧。”

    左去疾挑了挑眉:“玩什么?”

    李视儿留了一个悬念,并没有马上说出口:“你跟我来。”

    左去疾真就老实地跟着她走了。

    两人一路走着,沿着京城弯弯绕绕的小巷,走了半个时辰,左去疾忍不住打量着附近的环境,他看来的这一路,这巷子深处可以用破烂两个字去形容。

    巷子的街道两侧堆满了杂物,下脚的地方都要挑着落。

    左去疾是真没想到繁华热闹的京城原来巷子深处竟然也会有这么的破烂不堪地方。

    他跟着李视儿一路走着,虽是在心里感叹着李视儿竟然把它领到这么破烂的地方,但嘴上却一句吐槽的都没有,只是觉得走了够久了,小声地问了一句:“还没走到吗?”

    李视儿听后停下了脚步:“到了。”

    左去疾站在她的身后,探出身子看着李视儿面前的东西。

    他们来到了一小户人家门前,左去疾只是看了一眼京觉得这一户应该不常住人。

    因为门上挂的锁都已经落上了一层灰。

    李视儿拔掉自己头上的木簪,手里转动着木簪的最外端,拧开外壳之后普通的木簪就呈现出了钥匙的形状。

    左去疾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嘀咕,看来这房间里的东西还挺重要的,钥匙都搞得这么神秘。

    李视儿开了锁将开推开,陈旧的木门猛地一推开,迎面就飘来了许多灰尘,让站在门开的两人都是一阵咳嗽。

    左去疾一只手捂着鼻腔,另一只手挥了挥眼前的灰尘,憋着气说:“你是多久没来了?灰都这么大了。”

    李视儿咳嗽了两声,将木簪重新插回自己的头上淡淡说了句:“忘了。”

    左去疾不甚在意,捂着鼻子就踏入了屋内。

    门内的场地很小,一眼就望到了头,两间房子,一间是庭房,一间看着有些矮,左去疾推测应该是柴房。

    太久回来了,看到熟悉的小院子,李视儿眼眶有些红,不知道是触景生情了,还是院子里的灰尘太大了给她呛的。

    左去疾走了两步,就把整个院子给转完了,院子里已经生长了一些杂草,他就跑到了屋内,一打开房门,同样还是一脸飞灰迎接他,但是这次他不再有些嫌弃,而是睁开眼看见屋内的设施时只有感叹。

    左去疾道:“这么多长枪,你这是私藏兵器呀!”

    李视儿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屋子:“不是我藏的,是这院子的主人藏的。”

    左去疾拿起一把长枪左右手来回赚了一个来回,就停手了,长枪落地发出“蹬”地一声,可见重量是不一般:“那这院子的主人是谁啊?他不常来吗?”

    李视儿看着满屋的兵器,眼下全是落寞:“是教我功夫的人,他来不了了,死了。”

    左去疾:“……”

    看着李视儿一脸落寞的样子,左去疾觉得提起别人的伤心事情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说道:“那真是可惜了这一屋的兵器了。”

    屋内的兵器即便是落了灰,也不难看出,每一个都是好兵器,用她铁打造的。

    这个都是重工的东西,随便拿出一把,被人发现都可以安一个私藏兵器的罪名处死了。

    李视儿挑了一把软剑,又给左去疾扔了一把:“你要是喜欢,可以把他们都拿走。”

    左去疾稳稳地接住,一点也不谦让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我给你拿干净了,你又后悔了,想找我要回来。”

    “送出去的东西我就不会后悔。”李视儿食指与中指擦过软剑表面上的灰尘,露出寒光,“但有前提,和上次一样,你要赢了我。”

    左去疾低头轻笑了两声:“不自量力,又要白给。”

    李视儿笑而不语。

    两人疾步来到院子里,院子虽然不大但也足够两人施展了。

    左去疾疾风地拿着剑就朝着李视儿的面中刺去,李视儿用剑挡下了这一击。

    两人隔着长剑的距离会心一笑。

    两人这次的对局,不再向前两次一样明里暗里的较劲,下狠手,而是友人般的相互切磋讨教。

    轻剑耍起来就是简单地讨教剑术,施展身法。

    李视儿嘴上说着早已经忘了多久没有来这个院子里了,但她心里清楚,她只是一年没有回来了。

    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充满回忆的地方落满灰尘,但当一年后她重新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与新友切磋,再一次让这个院子里充满了鲜活感。

    软剑相碰发出呲啦的声音,但对于两人来说却并不刺耳。

    李视儿常常在心里想左去疾是困在马厩里的烈马,但她又何尝不是困在笼子里的烈鹰呢。

    左去疾可以释放自己的烈性,对他人展现出自己的不满。

    因为左去疾有属于他的靠山,属于他的草原。

    但李视儿不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属于李视儿的靠山,更没有属于她天空。

    李视儿只是一个困在宫中之内一角,只能抬头仰望天空,向往天空的鹰儿罢了。

    两人对弈了半个时辰,李视儿就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因为她身上的还没有好透,腹部发力的时候会有些疼痛,所以这场对决毫无疑问还是左去疾赢了。

    左去疾控制着力道用剑身抽打在了李视儿的手腕上。

    李视儿一个吃痛就让剑脱手了。

    剑落地发出乒乓的声音,左去疾眼视挑衅地看着李视儿:“黎兄,我赢了,东西归我了。”

    李视儿愿赌服输了,叹了一口气将头上的木簪拔了下来扔给了左去疾。

    左去疾高兴地把木簪收到怀中:“跟你玩真有意思,总能得到点好东西。”

    李视儿用脚随便勾了个矮凳子坐了下来,抬头望向他说道:“下次玩就没什么东西可给你了。”

    “给的已经足够了。”左去疾同样找了个矮凳子坐到李视儿身边,“也没什么可要的了。”

    李视儿听他说这话嗤笑了一声:“要你回南彊,你难道也不想吗?”

    左去疾听后一愣,他盯着眼里有一瞬间的错愕,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视儿。

    李视儿的话说到了左去疾的心坎里了,草原的野马怎么可能不想回到草原上奔驰。

    李视儿看着左去疾傻小子一般的眼神许下了承诺:“左小将军,我承诺你,如果有一天我做到了高位上,我定将你派回南疆!”

    李视儿说的珍重,说的认真,语气丝毫听不出像是在开玩笑。

    左去疾勾了勾唇,伸出拳头:“黎兄,我会祝你坐上高位。”

    李视儿看着像自己深处的那双拳头,怔楞了一瞬,随即伸出了拳头和他轻轻地撞了一下,很小声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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