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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弥城夜晚烟火长燃,将这一方阔无边际的黑夜照如璀璨白昼。街边歌妓唱曲,武夫卖艺,小贩此起彼伏地敲锣吆喝,街头巷尾热闹非凡。

    慕容辞和落晨仅用一天时间赶到了弥城,按理说神仙下凡要被封法力,只是这次任务繁重,天帝特准他们带法力下凡。

    这弥城之大,他们要的线索无从查起,酒楼是消息聚集地,他们二人便在酒楼安顿了下来。

    千味楼是弥城最大且最繁华的酒楼,同时也位于城中心,人流量无疑是最多的。

    吃饭间隙,偶然间听到两个男子闲谈。

    其中一个男子不可思议地说道:“听说碧血门在招五到十五岁孩童入门,可保他们学成之后得道升仙。”

    另一个男子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假的?不会是专门骗人得吧?”

    “是真的!我家隔壁的赵娘子,她儿子啊小小年纪就成仙了,听说有什么宝物能给他们注入灵力,我也不懂,也都是听说的。”

    ......

    落晨听得云里雾里的,对着一旁的慕容辞说道:“太子殿下,这是什么妖术,会不会和我们找的神器有关?”

    慕容辞很镇定:“在外面称呼我为慕容公子即可,至于这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宝物,明早找人打听打听,去看看那宝物长什么样,今天赶路辛苦了,先好好休息。”

    “也行!”

    夜尽天明,远处的地平线已开始泛起淡淡的金边,寒冷的早晨有了一丝丝太阳的暖意。

    弥城北门边,一群人围在一处小亭旁,原来是碧血门又来招人了,各家夫人郎君带着自己孩子来争这每日十个的入门名额。

    入门资格没有,只看眼缘。

    碧血门为首的一人说着入门的各种好处,企图让家长把孩子送进碧血门。

    落晨忽地大声喝道:“我不信!你用什么保证我孩子的未来?”

    慕容辞:“你的孩子?”

    落晨:“情景需要,情景需要。”

    那人不知从哪拿出来一颗珠子,周围散发着佛光:“这是我门圣物,”随后他又从人群中选中了一个十岁的孩童,那人施法从宝物中接了一道气送入了那孩童眉间,对那孩子说道:“这位小朋友,你感觉身体有何感觉。”

    那位稚嫩的孩童,双手握拳,随意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感觉我身体充满了力气,一口气能砍五十道柴。”

    那位孩童的娘亲瞪大了双瞳,惊喜地说道:“我家孩子从小就体弱,身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这如今......这位仙长简直就是神人啊!”

    众人诧异。

    落晨:“......”

    碧血门的那人说道:“砍柴就太废材了,小朋友愿不愿意进我碧血门?”

    孩童的娘亲眼底满是欣喜,脸上洋溢着明亮的笑容:“愿意!愿意!进了碧血门,我家孩子以后就是神仙了!”

    慕容辞和落晨退出了人群。

    慕容辞的脸色沉下来,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这碧血门肯定在干着一些不可见人之事,只怕进了这碧血门,他们的命怕是回不来了。”

    落晨疑惑不解:“慕容公子为何这样觉得?要了这些孩子命又有何用?”

    慕容辞抿着嘴若有所思:“这世上没有修仙的捷径,就算有,那也是邪修,这事竟然被我们碰到了就不得不管,先盯着他们。”

    碧血门行事隐秘,只有碧血门自己人知道位置。

    他们二人坐在不远的茶商处看着这一幕,一旦对方结束招人,便可快速跟上去。

    竹间和秦岩一早刚到城门口,就见不远处有一个老头瘦骨嶙峋,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长着一头结霜的头发,腿一瘸一拐,在官府门口处伸冤。

    只见官府的人不但不帮他伸冤,还将他赶出官府殴打他。

    竹间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她看那人有种说不上的熟悉感,上前二话不说便把那群官兵打退。

    她眼神凶狠,语气却极其平静,道:“堂堂官兵欺负一老百姓算什么东西!”

    伞下的她冷漠地觑了那群官兵一眼,那般居高临下的姿态,让对方忍不住生出一丝臣服之心来,旁边站着的秦岩更是要把他们粉碎一般,让那群装腔作势的官兵一下怂了下来,退回了衙门。

    继而,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试探性地叫出了一声:“简,简将军?”

    听到简将军这三个字,竹间眼底情绪剧烈地一颤,瞳孔微微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老者。

    这位老者又失望地摇了摇头,“不,你不是简将军,他是男子,而你是女子,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竹间看着眼前人不敢认,因为在她的世界里,这个人早已死在了战场之中,没曾想还能见面,她一番左思右想后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康。”陈康回答道。

    以前在军营女扮男装当将军的那些回忆涌现在她的脑海里,陈康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时陈康是竹间的副将,那场被李熠陷害的战役中,她以为所有将士都死光了,那年陈康十七岁,而竹间也才十八岁。

    她跟陈康说道:“我就是简曦,你的简将军,这么多年我以为陈副将死了,你竟然还能认出我来。”

    “你......”陈康一时语塞,嘴里很多话想说,很多问题想问,此刻却不知道说什么。

    而后他又补充道:“将军有没有吃过饭,若不嫌弃,来家里一叙。”

    竹间毫不犹豫地应了他。

    秦岩为了给他们单独叙旧的时间,一人去探了那城主府。

    陈康家住弥城最西边,那边的人家都是穷苦人,住着破败的土房,床上连像样的被子都没有。

    竹间缓缓地陷入沉思,心中的歉意像是被一只巨掌捏住了她的心脏,停滞了半拍,声音沉沉地说道:“抱歉,要是当初我再谨慎些,不轻敌,你们也不至于......”竹间深深叹了口气。

    “将军不必自责,这都是天命。”

    陈康没多说话,他拿了一条凳子,用他的衣角擦了擦凳子上的灰,“将军先坐,我去准备饭。”

    竹间看向一瘸一拐的陈康,他扶着陈康坐在了凳子上,把他左腿的裤脚往上掀起,随后法力自掌心涌出,细腻如丝渗入伤口。

    陈康只觉膝盖处有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常年劳作留下的伤就这样被治好了,他看着竹间的举动呆住了片刻,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疗伤方式。

    他说道:“简将军,这是什么疗伤方式,为何我从来没见过。”

    “这是一种秘术,你以后不要称我将军了,我不是什么将军了,我现在姓竹,以后称呼我阿竹便可。”

    竹间本想今天救出国师立马离开这里,没曾想遇到了陈康,她心想,陈康去衙门肯定有什么要急事,便想着多待几天,替他解决了麻烦再走。

    她问道:“你为何去衙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陈康叹气道:“我有个九岁的孙子,有一伙称碧血门的人说让我家孙子去学什么法术,硬生生抢走了人,我争不过他们,就去衙门报案,他们要收我银子,可我身无分文,哪来的银子。”他带着哭腔,满是百般无奈。

    “官府不作为,我来管,只要他还活着,我定能给你带回来。”

    陈康想下跪给竹间道谢,身体微微弯下让竹间给打断了,“不必跪,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待会还有事先离开一会。”

    她收到秦岩的消息,得知国师被锁在城主府的地下室中,奄奄一息,她迅即往城主府赶去,和秦岩碰了面。

    原本事先计划直接闯入府里,把人抢出来,可眼下她还要在城里待几日,不宜弄出过大的声响。

    地下室布满了捉妖符,秦岩是妖,他无法靠近,竹间让他在府外等着。

    竹间一人撑着伞混进了城主府,她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瞪视着天上的太阳,心理暗骂道:“这该死的太阳,怎么那么大!”

    为了减少注意力,还是收了伞,在躲避巡兵的同时还要躲避太阳。

    这城主府如此大,究竟吞了多少银子?

    竹间心里骂骂咧咧。

    不一会儿,她找到了秦岩所说的位置,房子里面就是地下室,她按下机关,一道门打开,里面黑漆漆一片,她用手指点燃一道火,火立在手指上,照亮了整个地下室。

    地下室堆了好几箱黄金,还有各种各式的兵器、瓷器、宝物,竹间两眼放光,这要是偷去魔族,那就发财了,理智告诉她不能偷,她是来做正事的。

    竹间再往里徐徐而行,有一道石门,她用法力缓缓推开,里面躺着一个白发老头,手脚被铁链禁锢,浑身是血。

    她看过萧烬给她的画像,明明长得风神俊朗,为何一副老头样?

    来都来了,救出去再说。

    她双手快速结印,手指间流转着法术的波动,她轻轻弹动手指,释放的法术打得一道道符散落一地。

    矫捷地走到国师旁,手指在他鼻前探了探。

    还没死。

    她斩断套在国师四肢的铁链,把国师扶了起来,这么大个人要想悄无声息的带出去显然不太可能。

    于是她把这位国师变成了一条毛毛虫,然而以他的身体状况却不能变太久,不然真成毛毛虫了。

    竹间飞速地原路返回,这条路她踩过点了,想出去并不难,只是这太阳很是恼人。

    她找准时机,打着伞闪电般飞了出去,把毛毛虫又变回国师到在了秦岩怀里。

    竹间气哄哄地说道:“秦岩,你当初还不如制成防太阳的衣服给我,往身上一穿就好了,这伞......还得手拿着。”

    秦岩略微尴尬地笑了笑,“哈哈哈大意了,这国师要怎么安顿?”

    竹间眼神瞥向国师,“他必须要一个安稳的环境救治,先把他带去陈康家,他家比较偏僻,不容易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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