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上官房中的梨木桌也有酒盏杯,等好不容易扶着倒在床上。

    慕容低眸一看,许是衣襟在路上拉扯,此时竟半敞开来,墨发凌乱,垂在玉白脸颊上。

    “喝醉了还不安分。”

    慕容云抿唇,余光多看两眼敞开的胸口。

    哟,挺有肉的。

    咳咳。

    她迅速捏着他的衣襟整理回原样,假装无事发生。

    “头疼。”上官玄一身酒气,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耳畔上。

    他歪着身子,尾音带着醉意,伸手抓住慕容云的衣袖。

    而后,他感觉到慕容云的手贴近自己胸口,他的心在掌心之下跳得沉稳有力。

    “都喝醉了还不安分。”她轻笑道,嘴巴轻轻向他泛红的耳朵吹气。

    他的耳朵边缘很痒,眼睫毛微颤,但终究是忍住了。

    过了一会儿,那张冰凉的掌心离开胸口,而后整个木檀清香也离他而去。

    无人察觉之中,他的眉头微皱,心底的那丝呐喊慢慢的在变弱。

    前天他还刻意将影卫暴露在她面前,而今,她的新欢一来,他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

    上官玄怨念睁眼,房间内的人儿还在走动,重新缓缓靠近他,他眸子中的怨念立刻蒙上一层朦胧的水汽,装的有些呆滞。

    “来,喝水。”

    慕容云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眼神涣散,顿时忍俊不禁的笑了。

    “每次喝醉酒总要闹乌龙,真是欠了你。”她嗔怪道,可眼底是笑着的。

    他看的很清楚。

    慕容云扶着他的腰,茶盏边缘靠近他的嘴唇,一点点往上移动。

    上官玄却突然侧过头去,茶水顺着下颌线滑入衣襟内。

    “上官老爷!”慕容云咬着牙,顾不得太多,大冬天的,万一着了风寒又得照顾。

    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半敞着露出内里的中衣。墨发散落在枕头上,衬得他这张脸更加白皙俊逸,眼尾还带着酒的红晕。

    她情急之下,风风火火地用手边的衣袖伸|进他的衣襟内,给他擦干了水。

    擦干之后,他里衣遮挡的肌肤整个几乎裸|露在空气之外。

    慕容云急急给他盖上被子,平稳眼中的惊慌失措,并不知脸颊已然红透。

    她坐在床边,静静的看他无辜的醉态。她的手掌心在枕头边上,他歪着头蹭了蹭她的掌心,跟小猫撒娇一般。

    慕容云任由他蹭左手掌,另一只手撩拨整理他额前碎发,“生辰快乐。”

    她的声音轻的像春天里刚长出嫩芽浮在路边的柳絮,轻飘飘的。

    空中浮动的木檀香变得格外浓烈,上官玄睫“”毛颤了颤,侧脸完全压住她的左手,“你如何得知今日,是我的生辰?”

    慕容云猛的想收手,但手被压住,动弹不得。她腰间的玉佩撞击床边木缘,撞出细碎的慌乱。

    “原来你在装醉!”

    她想到方才暗暗吃他豆腐,连带着脖颈都有些泛红。

    “有次我想溜进徐夫子房内,给他一些教训,无意间翻看到你的生辰八字。”慕容云扬起下巴,气鼓鼓道,“亏我还特意赶在凌晨之前给你庆生,谁知你竟骗我。”

    “你遇到皮相好点的男子就跟他跑了,我还不能骗骗你,试试真心?”

    “哦?我这颗真心你探得如何了?”慕容云费劲抽回手,若无其事地倒茶喝水。

    “看来你这辈子,非我不嫁。”上官玄坐起身来,漆黑的眸子中早已没了醉意,全是狡黠得逞。

    他骤然伸出手向着她,悬在半空。

    “什么?”慕容云想了想,他骗了自己,定是心中愧疚,来主动挨手板子。

    她勉为其难的拍他,用力打了两下。

    “?”

    “生辰之礼!”上官玄炸毛。

    慕容云吓得上半身往后退了些,却被他拉住手腕。

    “没有准备礼物。”她别开头,“买了怕你不喜欢,不如今晚带你搓一顿。”

    上官玄懒洋洋挑眉,嘀咕道:“可不是谁都贪图一口吃的。”

    “你不想要?那正好,省了一笔银子。”

    “生辰礼不能不收,不吉利,今夜我的手所到之处,你来付。”上官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顺便让我看看,慕容家公子的实力。”

    “自然……没问题。”许是方才占他便宜,慕容云有些心虚,想都没多想,便直接答应。

    两人动作熟练地跳下窗,慕容云跳时,下面的上官玄离得较近,抬头望她,有种万一摔下来想接住的姿势。

    “你太小瞧我!”慕容云稳稳落地,哼了一声。

    “的确。”上官玄自然地收起动作,“早知就该在其他男人出现之前,掐灭你心中的火苗。”

    街道张灯结彩,小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红色灯笼高挂,半片天空溢出红晕,春节的气息悄然而至。

    “客官!这是新推出的笔墨纸砚,专门为义结金兰一道科举的书生们用。”书摊前的老板眯着眼道。

    “哟呵,这可真稀奇。”上官玄停驻,“若是我同你用一套,外人定不敢轻易觊觎。”

    慕容云来回看,这一套笔墨纸砚的价格,够买两份普通用的,还有银子剩余。

    分明只是多刻了‘义结、金兰’四字!

    “要不我们换一家?没有刻字的也可以。”慕容云迟疑。

    她可以买贵东西,但一定不能吃亏,即使是十几文钱,她也心疼吐血。

    “若没有刻字,怎能说明是一套?”上官玄故意嫌弃,“不舍得花钱,生辰日,只能让我这个寿星公来买。”

    说着手掏袖口,一副要付钱的样子。

    “公子眼光真好!”书摊老板面色谄媚,“买了这套,你们一定友谊长存!”

    上官玄神情一征,随即伸手拉住旁边人的手腕,离开。

    “公子!别走啊!”书摊老板眨眨眼睛,也不晓得哪句话惹了顾客生气。

    “这老板眼光不好,没看出我们之间已然超过友谊。”上官玄板着脸。

    “做生意的一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必计较。”慕容云歪着脑袋笑。

    见他一路不说话,慕容云走在前头,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城墙上。

    她爬墙娴熟,坐在墙头,拍了拍旁边的砖瓦位置,“上来。”

    “乌漆抹黑的,不好看。”上官玄坐在她旁边,感受着风带过她的香味钻进他的鼻息。

    “嘘!别说话!”慕容云突然转头,食指放在他的唇边,眼神坚定却有些暧昧。

    话音刚落,天际边缘炸出璀璨的烟花。那烟火上升时发出鸣叫,似乎在提前宣告众人它即将绽放美丽。绽放烟火时,火花散落周围如流星一般。

    而烟火的光亮衬着她的脸庞,格外美丽。

    “这是我准备的生辰礼,你可喜欢?”

    又一簇烟花腾空而起,慕容云盯着绚烂的烟火,嘴角不自觉上扬,没发现旁边的上官玄目光早已不放在烟火上,而是全部落在她身上。

    他的唇轻轻贴上她冰凉的脸颊,蜻蜓点水,水过无痕。

    可对于慕容云来说,触感却是如此强烈。

    她浑身一僵,还未反应过来,上官玄已经退开。

    “喜欢,特别喜欢。”

    “烟花和你,我都特别喜欢。”

    慕容云听见自己的心跳,她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每次告白说情话,他的眼神总是如此真挚热情。

    “登徒子!”她跳下城墙,掩饰住慌乱。

    “要说登徒子、采|花贼这一类,形容你比更贴切。”他也跟着落下,同时在她后脑勺落下一个吻,“不过我不介意坐实这个名头——”

    城墙处不远,有小部分扎堆的人群排队买锥子。

    锥子比板栗要小,口感与板栗相似,但比瓜子要大些,勾栏看戏可用锥子解闷。

    春节气息渐浓,白日的生意确实不如夜市的好。

    她心中一动。

    “后日启程回书院,你可莫要因新欢耽误了时辰。”上官玄瞧着那锥子就不顺眼,跟板栗长得一模一样,圆滚滚的看着就想踩扁。

    “你若愿意帮我个忙,我可以许一个心愿。”慕容云手摸着下巴,灵机一动。

    她在自媒体大厂这么些年,营销噱头总归是学到了点。

    上官玄眼神怨恨戛然而止:“这个心愿可有范畴?”

    “我们之间,怎会坑你?没有时间限制,没有范畴限制,除了不能犯法。”

    “成交。”

    *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云拽着上官璇起床去了段家。

    一路的破败景象,让上官玄的脸越来越黑,“为了讨好新欢,你连我都想用起来。”

    “他家老母亲需要钱治病。”慕容云小声悄悄的说:

    “而且这个姓段的日后会当官,他也是读书人,别看他黑不溜秋的,其实他可刻苦。之后我们三难免在职场上相互帮衬,早点巴结上,啊不,早点熟络,没有坏事。”

    上官玄不说话,刻意同她保持距离。

    慕容云推着板栗摊车,将和昨夜连夜制作的‘段家秘制栗,百年如一’大墨字贴在最前面。

    接着让段宇成学了几句话:

    “来跟着我念,待会儿你就反复重复用这几句话,保证回头率高。”

    “这么神奇,我准备好了。”

    “段家炒板栗百年传承,谁想家中遭逢破产,无奈只能做了一个违背老祖宗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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