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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欺骗我,玩弄我,践踏我。

    但唯独不能离开我。

    ——时序

    -

    陈若兰睁开眼时,率先看见的是时序敞开的领口,露出一小片如玉般白皙光滑的皮肤,锁骨处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时序还睡着,手臂横在她的腰际,掌心的温度覆在她的后背,弥漫在她的肌肤。

    陈若兰眨着眼睛思考了半秒时间,怀疑自己还没睡醒,她又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还是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

    她试着将时序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拿掉,没想到手刚碰上去,时序就像是感知到什么似的,手上的力度更加收紧。

    一时间竟不知道这个从前天天失眠的人,现在是真的没睡醒,还是在装睡。

    看着近在咫尺的肌肤,陈若兰头靠过去,张嘴一口咬了上去。

    像是小猫挠痒痒,却把时序挠醒了。

    他睁开眼,看着陈若兰一副“你先给我解释一下咱们两个人为什么会睡在一张床上”的表情,下意识先低头去触碰她的额头。

    陈若兰微微一怔,就要往后仰。

    时序就像是预判了她的动作,抬手把她固定在原地。

    陈若兰只能眨着眼,看时序凑过来的一双脸。

    她下意识喉头滚动,将手贴到时序的胸前。

    睡衣上松散的纽扣被陈若兰的手一碰轻轻散开,露出大片的肌肤。

    微凉的双手直接长驱直入贴上滚烫跳动的肌肤。

    她听到时序轻嘶一声,将她的手腕攥住,头却还抵在她的额头上。

    这个动作让陈若兰想起昨晚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也一直在为她更换冰凉的毛巾。

    “病刚好就这样,不太合适吧?”时序轻笑一声,眼底的波澜落在陈若兰的眼睛中,像是也要把她卷进去一样。

    陈若兰眼睫抖动着,看时序攥着自己的手腕伸进被子里,就要往下探。

    吓得她立刻红了脸,使着劲想要挣脱。

    又记起时序背后的伤,动作又轻了些。

    看着陈若兰眼底害羞的情绪,两只眉毛都拧在了一起,知道她是真的退烧了。

    他笑出声,松开陈若兰的胳膊,翻身起床。

    又把她压回在被子里,贴心地拉到脖子位置,拍了拍被面:“不逗你了,再休息会吧。”

    不知道是不是时序昨晚发过火的缘故,王妈今天明面上没有对陈若兰做什么太出格的事。

    就连时序给她喂今天煲的粥,王妈都没再反驳。

    但她也没闲着。

    拿着抹布左擦擦,看一眼陈若兰吃了她做的虾后赞叹“好好吃”,请哼一声,碎碎念着“那可是我给小少爷特意做的法式鲜虾浓汤”。

    拖拖地,看到时序将一块鸽子肉递进陈若兰嘴里,她鼻孔出气,低头嘀咕着,“那是我给小少爷炖的黑松露野菌炖鸽汤”。

    声音不大,却刚好让陈若兰听了去。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脸向着时序说话,眼睛的余光却在看着王妈,然后快乐地说:“正好不知道吃的什么,有人在旁边报菜名真不错。”

    王妈瞬间闭了嘴,气鼓鼓去擦窗台。

    -

    时序只在医院住了三天就出院了。

    他之前给魏昕放了个假,周芳礼安排了别的司机来接他。

    车停在医院里,陈若兰低头查坐地铁怎么回家,被时序看到她的手机界面,一只手盖上去:“跟我走。”

    “我们住的都不是一个方向。”陈若兰想也没想就拒绝。

    刚拿着时序行李放在后备箱里的司机听到两人对话,一边心虚看向陈若兰,一边面露难色向时序解释着:“领导说让我直接送您回家。”

    知母莫若子,她专门挑了个时序不熟的司机来,防的就是自己儿子一出院就又跟着别的野丫头跑了。

    陈若兰一听人家话都说到家门口了,再这么站着就有些厚脸皮,摆摆手:“你快回去吧。”

    手腕却被握住,时序看着司机,摊开手:“车钥匙给我。”

    陈若兰:“?”

    时序这个身体状态能开车?

    别是想趁伤口裂开再赖到她家。

    “你可以先下班了。”时序继续说道。

    “可是……”

    时序索性不再废话,勾着陈若兰的手腕就要往医院外面走。

    “干嘛,没达到自己的要求就闹离家出走,你是小孩子嘛。”陈若兰低头看着时序收紧的手,没好气地笑,“别你妈直接跑到我们家来要人。”

    “大不了我就做上门女婿。”

    “可别。”陈若兰摇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没得再让别人说我是拐带良家妇男的狐狸精。”

    “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时序站定,低头直勾勾盯着她。

    陈若兰笑嘻嘻回应:“纯洁的上下级关系。”

    时序沉默着,扭头拽着她继续走。

    司机眼见再不追,两人真要走到地铁站了,忙不迭追上去。

    真是怪了,他以前没少听领导夸过她们家公子,懂事听话能赚钱,天上打灯笼都找不到的完美儿子,难道领导家有两个儿子?

    陈若兰叹口气,用手机导航时序家的位置。

    “直接去你们家就行,我可以自己开回去。”时序坐在副驾,好奇地看着陈若兰,就像是头一次见她一样,“我都不知道你会开车。”

    “在京那几年学的。”陈若兰没推辞,直接改换了自家的地址,语气风轻云淡,“以前王老……就那人,”她噎了一下,被没有遗忘的称呼习惯促了眉头,“他酒局多,一喝多就打电话让我过去接他,有时候还让我陪着喝两杯。”

    “别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陈若兰故作轻松耸了耸肩,“也怪我,毕竟是大学带过我的老师,还以为真是个能给我推资源的好人。”

    她目视前方,睫毛抖了抖,食指翘起,“娱乐圈不就那些事。”

    她错就错在之前没受到什么来自身边朋友的善意,偶尔得到长辈的关爱,还真以为对方亲切的如同自己的父母。

    哪知王导跟她聊艺术谈表演,夸她未来是中国版的“莫妮卡·贝鲁奇”,结果最后也只是身下那二两肉作祟,想跟她上床而已。

    原来不是所有人对你的坏都是浮于表面那么简单,也有人是笑面虎,表面上对你人模狗样关爱倍加,其实就是看你是个乡下来的妞好骗又没有背景,到时候要真头脑错乱失了身,他们还不指定怎么pua你。

    睡前是“你年纪还小,我是真心疼你。”

    睡后便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玩玩而已不必当真。”

    她又不是没在几年前做过这样的事,应该有心理防备的。

    行至十字路,等红灯的时候,车缓缓停下。

    “幸好我第一次给了你。”陈若兰扬唇一笑,表情又很快消失。

    她早就想好了,第一次用在这里最好。反正她迟早是要进大染缸的人,跟谁上都是上,可若是第一次给了哪个圈里的渣男,分手要是爆出来,这种丑闻她宁愿去撞墙。

    时序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时序是真的喜欢她。

    陈若兰自以为自己的觉悟比天还要高,只要能火,陪谁都行。

    可当她真被导演暗示陪睡时,她只想问候对方十八代祖宗,再让他赶紧去死。

    原来不是谁都可以的。

    一只手握住陈若兰放在停车档上的手。

    “陈若兰。”时序面色凝重,“你不是想要重新回到那里,站到巅峰,让曾经所有人仰望你吗。”

    想说的很多话哽在喉间。

    很多五年前他不理解的问题被解开,同样还有很多曾经困惑他的问题。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就算他只是一个复仇的工具。

    就算他只是一个让陈若兰初尝人事的经验。

    无所谓。

    时序看向陈若兰,眼底的情绪化为波涛翻滚的海浪:

    “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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