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岛同学,”宽大的校长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略微秃顶戴着眼镜的中年男性,他推了推眼镜指着桌上的经费申请报告,“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是个孩子?”
月岛樱在心里把平等院凤凰等八个人骂了八百遍,但脸上还是带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硬狡辩道:“嗯是的校长,只是学校的球场和墙体确实修建的不是很牢固,甚至过于脆弱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让建筑队多加了几倍的钢筋还不够牢固是吗?”校长放在桌上的手捏成拳,力道大的指尖微微发白,月岛樱只能硬着头皮瞎掰:“秋山校长,可能是建筑队偷工减料了。”而后猛然想起最近有都大赛,再补上一句:“最近都大赛快开始了,他们训练也需要场地,今年想必他们会拿到十连霸的。”
月岛樱适时的提醒让秋山校长陷入沉思。的确,虽然学校花在网球社上的经费年年增加,但是包揽了都大赛,关东大赛,全国大赛的冠军,上面批下来的奖金经费也不少,学校倒也不至于到入不敷出的状态,只是……到底是谁家中学生可以天天打碎墙体或者把球场打个大坑啊?!
“你先回去吧月岛,”秋山校长仿佛泄了气一般扶着额半躺在办公椅上,“过两天会有新的施工队过来,让他们先休息两天停止训练,我会催施工队加快进度。”他不敢说出让网球部换一个地方训练的话,开玩笑,万一其他地方也毁了怎么办?!
“好的,多谢校长。”月岛樱站起身鞠了一躬便离开了校长室。
出了校长室的门,她刚刚脸上的微笑消失的无影无踪,加快脚步,脚底生风般朝学生会长办公室走去。
而此时的学生会办公室,八人正焦急的等待着。平等院凤凰抱胸坐在沙发上闭着眼,脸色阴沉,其他几人或靠或坐,脸色都不太好,整个办公室被低气压所笼罩着。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陆奥悠马和陆奥悠步紧紧抱在一起往角落缩去,尽全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大曲龙次站直了身体往墙角站了一点。月岛樱顺手直接把门几乎可以用说是砸的来关上。大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下。她眯着眼把网球部这八位正选扫视了一遍,几人看着她的样子大气不敢出。
“平,等,院,凤,凰。”月岛樱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平等院跟她同桌2年,知道她的脾气,自知理亏,低着头将手放在膝盖上,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
“你们几个,”月岛樱恨铁不成钢的用钢笔把每个人都指指点点了一圈,“上个星期才修好的墙和球场,才过一星期,又?坏?了?!我建议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哦~”她突然放缓了语气,“温柔”的对着几人微笑着说道。
几人不禁打了个冷颤,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月岛樱微微眯了眯眸子:“没一个人说是吧?”大家还是继续沉默着,办公室安静的落针可闻。
许久,她拿着钢笔移向了三津谷,随后又往后靠在办公椅上交叠着双腿说道:“三津谷,没记错的话,是你那边的球场吧?”
三津谷靠在墙边睁开了眼,看向了月岛樱回答道:“当时我在和平等院打练习赛。”他没有直接回答是谁,而是淡定的陈述了事实。
月岛樱深吸一口气,“温柔”的笑着说道:“三津谷,平等院你们留下,其他人可以先走了。”陆奥双胞胎赶忙打开了门,率先溜了出去,杜克略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平等院,但是脚下没停,毕竟月岛樱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危险。远野笃京本想留下来替他们说话的,但是还是被大曲龙次拽走了。开玩笑,月岛樱发起火来比平等院的世界海盗捅心窝子还恐怖。
等到所有人都退出了办公室关好门,月岛樱深吸一口气:“平!等!院!凤!凰!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是吧?啊?!上上次修球场是半个月前,你们打坏了校长找施工队加了四五倍的钢筋,上次是一个周之前,我磨破嘴皮子校长才肯下血本批了经费,这次刚过一个周,又?坏?了?你们打的是杀人网球吗?啊?合着不用你们找校长申请是吧?不用你们挨批是吧?”
实在不是其他6人要听墙角,只是月岛樱发飙时候的吼声穿透力太强了,陆奥双胞胎扒在墙边缩了缩脖子,略有些心疼还在里面挨骂的两人。远野笃京好几次想冲进去都被杜克拽了回来,大曲龙次站在走廊上闭眼扶额,其他几人靠在墙边听的心惊胆战的。
骂了一长串月岛樱气的有些口渴。端起桌上的水杯大口喝下,重重的放下杯子,抛下一句“再也不管你们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门外听墙角的几人见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赶紧躲到了角落里生怕自己被发现。待月岛樱走远,才大着胆子探头朝门内望去。只见平等院还维持着低头手放膝盖的姿势,三津谷抱胸靠在墙边,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奥悠马和陆奥悠步对视一眼,弱弱开口道:“老大……”平等院没有动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许久,他才开口道:“大曲,你去哄哄?”
“我?”大曲突然被点名一脸抗拒,“饶了我吧,我可不会哄女生。”
平等院扶额闭了闭眼,接着说道:“三津谷,你去吧。”
“我?”三津谷睁开眼耸了耸肩,“那一球是你打下来的吧平等院。”肯定的语气表明了他不会去插手哄女生这件事。
平等院沉默。的确,那一球是自己没控制力道打出来的,当球出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铁定要出事。这两年来,自己的同桌也就是学生会会长不知道帮他们背了多少次黑锅,申请了多少次经费,修了多少次球场,每次用的理由都是“他们还只是个孩子”“豆腐渣工程”,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根本站不住脚的蹩脚理由。
月岛樱摔门出去多少是有些后悔的,自己并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发那么大火,但确实很委屈。得亏他们网球部各类的冠军拿到手软,不然校长那边绝对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自己是不是太纵容他们了?月岛樱陷入沉思,三天两头的往校长室跑,不是在背黑锅就是在背黑锅的路上,自己身兼多职还成了半个网球部的经理人,还要在比赛的时候负责后勤,结果就这还要被其他女生嫉妒,自己真的是冤。要不让他们来体验一下,就不会生出嫉妒这种心理了吧?
一路没有方向的跑出来,结果抬头一看又走到了网球部附近,自己都形成肌肉记忆了。平时自己不是在学生会处理事情,就是悄悄去网球部看他们练习,确切来说只是平等院而已。
当然他没有发现,自己手上有一本画册,一整本全是他训练时打球的样子。会画画就是这点好,即使见不到真人,也可以对着画纸发呆。
月岛樱跟着脚下的石子,心情低落,莫名的有点想哭,明明自己的喜欢已经那么明显了啊,要不是网球部部长是平等院凤凰,她才不会天天帮忙背黑锅想方设法的从校长手里“抠”经费。为此自己在高二的时候尽全力竞选上学生会会长。本身就是班长,又竞选上学生会会长,还要保证自己的成绩不会掉队,偶尔还要兼职一下网球部的经理人工作,比赛的时候自己还要负责后勤,跑前跑后,身兼多职,明明很累但还是一直咬牙坚持着也没告诉他们,表现的自己云淡风轻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一直支撑着她,她才坚持不下来。想到这,泪水仿佛开了闸,她蹲下身,直接在路边哭了起来。
高中这3年自己就在教室、学生会、校长室、网球部,这几个地方来回跑,她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享受青春期的正常高中女生应该有的生活。她又站起身往前走,路过网球部的球场外,看见了球场上有个直径约为2米的大坑,不远处的围墙有个像蜘蛛网一般的裂缝。
月岛樱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平等院凤凰。他虽说看起来严肃,但其实自己跟他同班3年,同桌2年,深知其实他本人并不像表面那样。他对熟人很好,心细,但对外人仅限于有礼,并不在他温柔对待的范围内。但是自己就是迷恋他,喜欢看他训话,喜欢看他打网球,喜欢看着他抱着奖杯意气风发的样子。事实上,这些全部都被记录在他的画册中,时不时的翻阅着,画纸都皱了不少。
她感觉有些累,暗恋磨人,太辛苦了。自己喜欢他其实只要心细一点的都能看出来的吧。毕竟没有人愿意一直背黑锅背了2年的。每次都帮他们收拾烂摊子,要不是因为是平等院的队友,她才懒得管。
今天天气阴沉沉的,天气预报也写了今天会下雨,谁知道这会儿就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争先恐后的砸在了月岛樱的头上,她仰头看向了下雨的天空,今天真的有够倒霉的,伞还放教室了。雨点将她脸上的泪痕洗去,她茫然的站起身,揉了揉眼睛,今天太累了心情不好,刚发完火一点力气都没有,跑也不想跑,就这样一路走着淋着雨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等回到教室时,月岛樱整个人已经湿透了,头发还滴着水,身上湿哒哒的,白衬衫校服因为浸了水都湿透了。她没想到平等院还在座位上,似乎是在等他。
月岛樱刻意忽略了在座位上的他,准备绕过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书包走人的。谁知道一件队服直接盖在了她头上,还不等月岛樱反应过来就听见平等院的声音:“怎么淋雨了,没带伞吗?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月岛樱刚想把队服拽下来却被握住了手腕。
“你……穿着吧,着凉了不好。”平等院顿了下委婉的说道。
月岛樱这才反应过来,没有再拒绝他的好意。披着队服用手紧紧抓着,刚刚哭过还是有些鼻音:“谢谢。”
平等院看着她发红的眼角,抿了抿唇。她是哭了吗?他印象里似乎是第一次见她哭。心里有些许酸涩的情绪。或许他该问问三津谷自己这是怎么了?
“我送你回去吧。”平等院收起思绪,对已经收拾好东西的月岛樱说道,怕她拒绝又补充了一句,“顺路买点章鱼烧你带回去。”
他还记得自己最喜欢的食物。月岛樱心里淌过一阵暖流,但转念一想,他好像也记得其他人的,自己也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心情又再次被浇了冷水,变得透心凉。她明白,骄傲如平等院,他不会表达,不会哄人,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刚想继续拒绝的,结果就是刚开口就打了个喷嚏。搓了搓鼻子,感觉十有八/九要感冒。
平等院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备用毛巾盖在她头上,温柔的帮她擦拭着。毛巾遮盖住了月岛樱的表情,温柔的动作让她鼻子又是一酸,刚收回去没多久的眼泪又往外冒了出来。抽泣带动肩膀不住的抽动着,平等院第一次见月岛樱这样,一时忘了自己的动作,松开手眼里满是复杂的神色。
“老大,我们要不要……”陆奥双胞胎快步跑到了教室门口,就见到的事这样一副场景。平等院斜了一眼教室门口的两人,陆奥两兄弟瞬间感觉海盗的刀抵在了自己的后心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你们两个干嘛呢?”远野笃京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过来,结果看到了平等院的眼神,瞬间汗毛也竖了起来,老大这是怎么了?学生会会长怎么穿着老大的队服?怎么好像还在哭?难道?远野陷入沉思,但奈何海盗的杀意太强,他想了想还是把陆奥两兄弟拎住后衣领拽走了,顺便贴心的关上了门。
平等院收回杀人般的视线,看向了面前还在抽泣的少女。他维持着双手放在膝盖上的姿势没有动,过了良久,月岛樱哭累了,用手背胡乱抹了把脸,拉下头上的毛巾准备站起来。没想到的是平等院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腕,掌心的温热让月岛樱意识到,自己的手有多凉,可能真的会感冒。
沉默了一下,平等院叹口气也站了起来,说道:“走吧,回家。毛巾擦不干的,回去用吹风机,赶紧吹干,会感冒的。我下回……会注意力道的。”
月岛樱愣了愣,能从他的嘴里听到对于他来说勉强算是道歉的话真的太令人惊吓了。但自己要的并不是他的道歉,他对自己越好,越温柔,内心的不安感就越强烈。她很害怕平等院只是把她划分到队友这一类熟人里面。她看着平等院认错的样子,轻咬了下下唇,随后轻声说道:“我要的,根本就不是你的道歉。”说完,不等他反应,抓起书包转身离开了教室。
平等院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他看着月岛樱离去的方向,想起她刚刚哭泣的样子,不明白自己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似是吃了一瓣未熟的橘子,酸酸涩涩;又似是自己被自己的网球得意技——世界海盗捅了一刀;又像是此时外面的天气一般,沉闷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角落里偷窥的几人见月岛樱离开,集体凑到了教室门口。众人仿佛见了鬼一般,看见的场景居然是自家叱咤风云的网球部部长看着窗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莫名悲伤的气息。
此时没一个人敢出声。所有人都理亏,这两年来如果没有月岛樱挡在他们前面,可能他们就不会组成最强最默契的队伍,也没有如今的成绩,也可能没办法包揽所有不管是团体还是个人的奖项。他们和普通的高中生不同,队内8个人,每个人单拎出来放在人群中都可谓是天才的存在,这也意味着他们的网球道路注定跟寻常的高中生不一样。但同时他们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月岛樱也只是个普通的高中女生而已。又是平等院班级的班长,又是学生会会长,还要兼职网球部的经理人,平时一旦到了比赛她反而是最忙的那个。又要申请经费购买后勤用品,又要跟着他们跑前跑后安排食宿,为此她连急救措施都学会了。远野好几次膝盖的伤都是她的急救措施派上了用场。平心而论,她为他们做的够多了。
“三津谷……”平等院突然开口,声音莫名嘶哑的厉害。杜克走到他旁边,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津谷推了推眼镜,反光的镜片遮住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暗光,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平等院,你没看出来吗?月岛她喜欢你。”
“哈?!”没等平等院反应,陆奥双胞胎吓了一跳,“月岛会长喜欢老大?没看出来啊?”
远野没有开口,但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认可双胞胎这句话。加治风多话少,但是难得的开口说了句:“的确很明显。”
大曲抱胸站在一边没说话。他确实感觉月岛莫名的对他们网球部格外的照顾,但并没有往喜欢这上面想。他们一群男生,确实在感情方面不够细腻。
平等院茫然的看向了三津谷。众人第一次见他们的部长脸上居然会出现“茫然无措”这个表情。
随后,平等院回过神,拎上网球包,众人见他的动作,不自觉的让开一条道,目送着他沉默的走了。几人大眼瞪小眼,摊手耸了耸肩并没有追上去,这时候让他静一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月岛樱撑着伞慢吞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行人的吵闹声,马路上的车流和喇叭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自己脑子里还在不断地上演着刚刚教室里自己对他说着“需要的并不是他的道歉”的场景。算是第一次吧,自己在他面前这么失态。但还是没办法直接说出口告白的话啊。月岛樱叹了口气,自己今天真是,果然太累了情绪总有崩盘的一天。因着淋雨湿了头发,这会儿吹了风更是有些头疼,一路走着不住地打折喷嚏,却没发现自己的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平等院不是第一次送她回家,但确实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送”她回家。一个女孩子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于是他一个人默默地跟在月岛樱的身后,不会凑太近让她发现自己,也不会太远让自己没法把她划入自己的保护圈范围内。
喜欢吗?平等院看着前面已经有些摇摇晃晃的月岛樱,回想起刚刚三津谷的话,再次陷入了回忆中。三津谷说月岛樱喜欢自己,他便想起来每次出事的时候,月岛樱总是第一个冲上前去:球场被他们没注意力道损毁了,她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校长室检讨想法设法的申请经费,赶在一周内让施工队完成重建让他们不耽误练习;比赛的时候,她跑前跑后,帮着一起搬后勤用品,准备医疗箱,总在教练席,随时准备递毛巾送水;总能发现每个部员的情况,远野膝盖的伤本来是无法完成比赛的,那一场差点被断九连霸,还是她的急救措施让远野顺利完成比赛,拿下了胜利……他确实从来没往喜欢这方面上去想,时间长了总会忽略掉她只是个普通的女生罢了。平等院扪心自问,自己有些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份感情。
而另一边,几人没有追上平等院的脚步,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陆奥悠步突然叫住了三津谷:“诶,三津谷。你说会长喜欢老大?是真的吗?”
三津谷推了推眼镜:“数据不会骗人,从数据上看,可能性是百分百。”
“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陆奥悠步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自己的下巴略有些苦恼的样子。
“不可能?让你背两年黑锅你愿意?”加治无语的斜了他一眼。
陆奥悠步被噎了一下,瞬间哑火了。没毛病,换做是自己,早就受不了了。
远野不太懂中间的弯弯绕绕,随口一问大曲:“大曲,你怎么看?”
“我?”大曲耸耸肩,“饶了我吧,女生的心思我也不会猜。”
“你们说,”一直沉默的陆奥悠马突然醒悟,“老大……不会也喜欢会长吧?”
“???”陆奥悠步转过身摸了摸哥哥的额头,被陆奥悠马一巴掌拍开,再摸了摸自己的,“也没发烧啊?哥哥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什么?”
“也不是没可能啊,你看老大平时对哪个女生这么照顾了?天天送人家放学,明明两个人住的都不是一个方向,总绕路去吃章鱼烧,会长只吃那一家的,我们庆功宴离那家店20分钟的距离他都能买来摆在她面前,今天老大还把队服给她穿,你看他会给我们穿吗?”陆奥悠马伸出手指列出了一二三四来。
“能一样吗?队服都是固定的,我们自己也有,谈不上借来穿吧?”陆奥悠步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这是重点吗?!”陆奥悠马转身给弟弟一拳,“换个例子,老大会把队服给其他女生穿吗?老大会特意记住一个女生的喜好吗?老大会任由一个女生随意进出网球部吗?”
“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样子,三津谷你感觉呢?”陆奥悠步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是那么回事,转头又问向了一边的三津谷。
“这个可能性……也是百分百。”三津谷轻笑一声,“单看平等院自己能不能发现了。”
“的确,他发现不了,我们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加治也加入了这个话题,他跟三津谷一样,很早就看出来了。
陆奥双胞胎听到这话不禁打了个哆嗦。部长心情不好的话,训练可能要上调好几倍啊!虽说这两天因为修球场暂时不用训练,但是快到都大赛了……两人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另一边,月岛樱路过了自己平时买的章鱼烧店,但是一点胃口也没有。脑袋里全是自己和平等院一起回家时两个人排队买的情景。大多数时候是自己在跟他讨论公事,偶尔才会分享生活中的趣事。也是啊,这两年来,自己真的没好好体验过正常高中女生的生活。叹了口气,想着反正也没什么胃口,还不如早点回家洗澡洗头,3年来,自己第一次这么狼狈过。
平等院远远地跟在她身后,看着路边的章鱼烧店,发现月岛樱只是驻足观望了一会儿就走了,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但是有想想可能是心情不好没胃口吧,结果就是自身的低气压又加重了几分,再配上他略显成熟的脸,路人都被吓退了几分。
月岛樱越走越感觉头重脚轻,十有八/九怕是发烧了。好在离家已经没多远了,她几乎可以说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力进了家门。
平等院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进了屋子,又抬头看向她的房间,确认灯已亮起,才暂时松了口气。他站在原地沉思了许久,不免有些担心。但他没有哄女生的经验,如果是部员,他作为部长,作为队内的核心凝聚力还能有把握处理好,如果是她的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更何况两个人的窗户纸被三津谷捅破了一半,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或许自己也该考虑一下,想想应该怎么做。
月岛樱咬牙坚持洗完澡洗完头,吹干头发就倒向了自己柔软的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她感觉自己在睡梦里忽冷忽热的,像一搜小帆船在大海里被风暴吹得起起伏伏,但她眼皮好沉,根本睁不开眼。
“阿樱,该吃饭了哦!”月岛樱的母亲月岛和美在楼下喊道,“今天有你喜欢吃的可乐饼哦~”喊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动静,她有些奇怪,想了想上楼敲了敲她的房门,但还是没有得到回应。月岛和美只得一边说着“我进来了哦”,一边打开了房门,就看见月岛樱的床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她一边无奈的笑笑,一边走到月岛樱的床边,准备温柔的叫她起来。结果走近了才发现月岛樱的呼吸声都不太对,她紧张的一摸月岛樱的额头,发现烫的吓人。
“这孩子,今天应该带伞了啊,怎么还淋到雨了?”月岛和美担心的站起身赶紧去找家用的体温计,先确定□□温再看看要不要用退烧药。月岛樱其实在她开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是根本睁不开眼,也没力气安慰母亲说自己没事,只能任由母上大人给她又是量体温又是找退烧药的。自强惯了的她总觉得很不习惯。
攒了点力气,看着月岛和美担心的样子,她轻声说道:“妈妈,我没事,问题不大的。”
“你这孩子瞎逞什么强呢?月岛和美戳了戳她的额头,“偶尔也依靠一下身边的人吧。”
依靠吗?月岛樱顶着毛巾看着天花板轻声念出了这三个字,但不知为何,眼前却浮现出平等院的背影。闭了闭眼,勉强吃了两口可乐饼垫了垫肚子后才吃下退烧药。月岛和美留下一句“明天会帮忙请假,好好休息”的话便退出了房间。
吃完药困意袭来,月岛樱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睡梦中,她梦到了平等院站在一大片的向日葵花海中冲她笑着伸出手,而梦里的自己不知为何,眼角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第二天,平等院看着她空了的座位,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来,猜测道应该是生病了。这3年,作为班长她尽职尽责,作为学生会会长她几乎包揽所有大小事的决策,从未请假早退,今天破天荒的因为发烧没来上学有些不习惯。
校长的动作很快,昨天刚答应联系施工队,今天施工队就已经就位,在加快速度的修场地。把围墙推了重建,不建围墙怕哪天铁栏门承受不住直接炸教学楼。虽说作用不大,但好歹聊胜于无。放学后的平等院抱胸站在网球场的铁栏门外面看着施工队见怪不怪的样子思绪又飘远了。此时距离都大赛,只剩下一周的时间。
月岛樱这场病来势汹汹,大概是因为太久没生过病一下子积劳成疾全部都爆发出来了?发烧反反复复三四天不见好,而网球部的几人才是水深火热,平等院这两天脸色阴沉得吓人,众人心知肚明原因,只祈祷月岛樱赶紧好起来,不说与平等院和解了,好歹人在这平等院总能收一收身上的戾气,不至于那么吓人。
月岛樱在家休息这几天也很不习惯。平时自己在学校很忙,要处理学生会的事情,除了上课之外,有大半时间都在学生会上。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虽说出发点是为了网球部,但是自己一旦开始做某件事就一定会认真负责到底。在家休息不用处理工作,忙惯了一下子闲下来真的很难受。不知道校长安排施工队把网球部建好了没,还有两三天就是都大赛了。不过……不去学校也有好处吧,至少不用面对平等院,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想到这,月岛樱无奈的叹了口气。
反反复复的发烧终于在都大赛前一天见好了。这天是周六,不用去学校,月岛樱因着烧才退,头还在疼便也没出门,走到院子里看着自己种下去的向日葵,已经长了花苞窜的很高了。她蹲下身,有些无聊的拨弄着向日葵的叶子,这时传来了门铃声。
月岛樱一开始以为是妈妈的朋友,一边应答着一边快步走到院子门口打开了门,却发现是个很高的男人,下意识的抬头,她彻底呆住了。是平等院。
她没想到平等院会来找她,他们有差不多五六天没见了。她都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自己此时还十分没形象的穿着卡通睡衣,早知道就不该图舒服老实听妈妈的话换便服的。两人看着对方,相对无言。
平等院时隔六天看见她,第一反应:她瘦了。原本有些婴儿肥的,此时的脸更尖了。两人沉默了很久,躲在暗处的网球部几人急得团团转。快一周没见月岛樱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探望一下,听说病好的差不多了。所以由陆奥双胞胎起头,后面大家集体起哄说去探望一下,但只有平等院知道她家的住址。几人又以赛前需要加强训练为由让平等院代表他们众人去探望,随后演变成平等院出发去月岛樱的家,其他几人则悄悄跟踪看个究竟。但他们实在没想到部长这么不开窍,嘴长了仿佛和没长一般,两人站门口五分钟了还没说上一句话。加治捂住了眼睛不愿再看;三津谷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杜克抱胸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陆奥双胞胎是最急的,两个人急的想拍大腿大师害怕弄出声响引起平等院的注意;远野和大曲两个人抬头看了看天,嗯,今天天气挺好的。
平等院是拎着章鱼烧来到她家门口的,章鱼烧的香气不断传来,她低头看了眼平等院的手上,嗯,好像还是最大份的。她本来多少是有点怨气,但是看到这样的他,突然就心软了。该死的,谁让自己喜欢他,他就有特权呢?要不原谅他好了?毕竟他都已经在用自己的方式低头了。
月岛樱刚想开口,被平等院抢了白:“明天的都大赛……希望你能来。”说完把章鱼烧的袋子往月岛樱手里一塞,便头也没回,又像是仓皇而逃的样子,离开了月岛樱的家。
躲在拐角处的几人目送着自己部长离开的背影,彻底无语了。大好的机会啊,部长!!!
月岛樱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过了良久看向了手里的章鱼烧的袋子,忽地轻笑出声。她也不明白自己在笑什么,但莫名的甜蜜涌上心头。此时她也顾不得细想平等院是喜欢她还是把她当队友了。不重要,这样的他……也很好呐。
隔天,都大赛开幕,月岛樱换好运动装,带上了之前平等院借给自己的队服,太阳很大,月岛樱抬手眯了眯眼,于是选择戴上鸭舌帽离开了家。
一路上都是穿着各色队服的学校的网球部成员。月岛樱坐公交看着窗外,内心莫名的开始期待。她对网球部的各位有绝对的信心,他们一定会拿下十连霸的。
然而刚到比赛场地的大门外面,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平等院和其他人。他们并没有进场去报到处登记,而是在路边,像是等着什么。
“你说,会长真的会来吗?”陆奥悠步用手肘戳了戳哥哥,悄声问道。
“嘘,别说话,你没看见老大脸色不好吗?”陆奥悠马一把捂住弟弟的嘴,在他耳边念道。
其实平等院听到了两兄弟的对话,但他少见的没有出声制止。他看了看表,时间快到了,闭眼叹了口气,收起思绪,说了声“走吧”,便领头往报到处走去。
“平等院!”月岛樱看着他转身的动作,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故意板起脸冲他们喊道。
平等院愣住猛地回头,发现是月岛樱叉着腰站在马路对面,瘦瘦小小的身影莫名让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安心。
“还不进去?等着被取消资格吗?”月岛樱放下叉着腰的手,快步穿过马路,又叉着腰站在他面前,故意凶平等院。
众人以为平等院会生气,却完全没想到,平等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转瞬即逝,再次说了句“走吧”,便带头转身朝报到处走去。不是,他居然,笑了?!天哪,他们老大被骂了还会笑的吗?!今天的太阳绝对是打北边出来的!
接下来就是走流程,报到,参加开幕式,准备比赛。抽签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对于对面来说很不巧,第一场比赛遇上的是去年被他们在四强终结的学校。
月岛樱和往常一样,准备好医疗箱,把他们的毛巾准备好,还让远野坐下,半跪在地上为他的膝盖进行例行的赛前检查,确认没问题了,又站起身准备搬水的时候被平等院拉住了,她有些茫然的看向了平等院,不明白他拉住自己的原因。
“你病刚好,让陆奥他们去。你去坐教练席。”说完不等她反应,就把她拽到了教练席上让她坐下,甚至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风扇递给她,看得陆奥两兄弟瞠目结舌。
“你们两个愣着干嘛?”平等院转过身看向陆奥双胞胎,“去帮忙。”
顶着平等院杀人一般的视线,陆奥两兄弟赶紧干活离开这是非之地。今天的老大很不对劲!明明刚刚还在笑,看起来心情好像不错,但是怎么现在又一如既往的严厉啊,心情不错什么的,都是错觉吧?
月岛樱看着他的样子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子的平等院好像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她低头看向了手里的小电扇,更疑惑了。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平等院把自己的球拍递给了他。
“啊?”月岛樱惊讶了一下。他没事把自己的球拍递给自己干嘛?
“帮我保管一下。”说完便站起身走到场边,抱胸看着场内准备打双打二的陆奥两兄弟。
月岛樱满脑子问号,拿着他的球拍,球拍底部有一个英文缩写“B”。她随手拿起来,学着他之前的样子用手调整着网格线玩,“吱嘎”的声音听着怪解压的。
场上的陆奥悠步仿佛见了鬼一般,用手指戳了戳哥哥,示意他看向教练席。两人如出一辙的仿佛见鬼一般的表情看着那个玩球拍的少女。不是,老大的球拍,就这么被拿着玩?他居然会让人碰他的球拍的吗?啊?!
平等院听到教练席传来的声音,看向了玩着他的球拍的少女,嘴角勾起一抹不予察觉的弧度稍纵即逝。或许,自己的心,已经看清了。
毫无悬念的,他们拿下了前4局比赛的胜利。平等院是单打一,对面的部长也是单打一,已经率先进场。平等院转身走回到教练席,月岛樱将球拍递给了平等院,小声说了句“加油”,而平等院愣了下,随即对她笑笑,回了她一句“等我”,便直起身,转身进了场。
月岛樱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他的笑容迷了眼睛。但那一句“等我”是什么意思?
她弯腰将手肘放在膝盖上托着下巴,看着已经进入拉锯战的样子陷入沉思。
对方的部长她知道,初中时就是很出名的存在,手肘似乎也受过伤,没记错的话,叫大和佑大?能与平等院打的有来有回的人,注定不是一般人。但是一个天才抵不过八个天才,他的队友落败的很快,因着大赛的规定,第一场比赛必须打满5场,所以才能轮到他和平等院的对局。
随着平等院最后一球——埃及凤凰的击出,球在上飘之后急速下坠,落在大和佑大身后的场内,裁判吹响了哨声,比赛以6:4的比分结束了。
月岛樱站起身,抓起身边的毛巾,走向了正用袖子擦汗的平等院,递给了他。她抬头看向了逆光而站的黄色头发的男人,莫名的心跳漏了一拍,微笑着说道:“恭喜呀。”
身后打完比赛的几人开始欢呼,围了过来说着一会儿要去哪里吃庆功宴,却没想到平等院微微弯腰,对着月岛樱温柔的笑着。众人有些不明所以,又感觉毛骨悚然,而下一秒却是让他们想戳瞎自己的一幕——只见他们的部长弯腰抱住了月岛樱,笑着在她耳边说道:“我喜欢你。”
月岛樱愣住了,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岔了,但是平等院却维持着抱住她的动作没有动。月岛樱快速的眨巴了两下眼睛:“诶?”
平等院抱着她的手收紧了些,稍稍大声了一点说道:“我喜欢你。”
月岛樱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微微侧头看向肩膀处的脑袋,疑惑的又发出了一声“诶?”。
这回平等院直起身,又半蹲下来扶着她的肩膀,直视着月岛樱的眼睛,他深灰色的眼睛此时少见的干净清纯,抬手温柔的捧起月岛樱的脸。常年打网球的手心有些茧子,蹭的月岛樱有些痒。
“我说,我喜欢你。”平等院第三遍重复了这句话。月岛樱的瞳孔倏地缩小,这回她确定了,自己没听错。平等院凤凰,在拿下比赛的胜利后,对她表白了。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陆奥悠步看热闹不嫌事大,带头开始起哄;陆奥悠马见平等院没有其他反应,便壮着胆子跟随弟弟的节奏一边鼓掌,一边附和着,结果其余几人纷纷加入,连杜克都凑了热闹,微笑着跟随节奏鼓掌。他们弄出的声响让其他学校的驻足观望,对着这边探头探脑的。
月岛樱脑袋宕机了,她仿佛在做梦一般。自己喜欢3年的男生对着自己,表白了?确定不是在做梦吗?她悄悄地用力握了握拳头,发现指甲嵌入掌心传来些许的疼痛,她才确定了,不是在做梦!真的不是在做梦!
平等院没有动,他还在等着月岛樱的答案。按理来说,照月岛樱的性格,如果她不喜欢自己的话,自己这么做,估计下一秒巴掌就呼到脸上了。现在的她没有其他动作,应该和三津谷说的一样,是喜欢自己的吧?这阵子他也反思,回想了很多,发现其实她的很多行为都悄悄透露着偏宠。
而下一秒,换平等院愣住了。月岛樱抬手拥抱住了他,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侧脸传来柔软的触感。他摸了摸自己的侧脸,而月岛樱趁机退出了他的怀抱,转身朝球场外走去。
众人站在原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们没想到会长这么大胆直接亲上去了!这是真不把他们当外人啊!但是她怎么又走了?不明白月岛樱这是什么意思。而平等院直起身看着她的方向,手还维持着摸自己侧脸的姿势,他也被搞糊涂了,第一次的,心情居然有些忐忑。
月岛樱走出了一段距离,感觉身后似乎空空如也,转身发现身后的几人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冲平等院喊道:“平等院你还不走吗?还是说需要我叫你‘男,朋,友,大,人’?”
陆奥悠马和陆奥悠步两人对视了一眼,确认自己没听错,转头又看向三津谷取证:“三津谷,你也听到了对吧?”
“嗯,我不聋。”三津谷推了推眼镜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平等院。
得到肯定答复的双胞胎“芜湖”一声,猛地看向平等院,激动地说道:“老大,快去呀!会长她答应了啊,别让女孩子等啊!!!”
平等院这才回神,确认自己没听错,便快步冲上前去,略有些抱歉的说道:“我收拾一下网球包,辛苦你等我一下。”
还在球场上站着的几个人看着平等院这幅样子不免咂舌。谁能想到刚刚上一秒还在单打一叱咤风云的网球部部长,下一秒在女朋友面前小心翼翼的,生怕刚答应成为自己女朋友的学生会会长因为久等自己而生气。
平等院快速的收好网球包,走向还在门口等着他的月岛樱,理也没理身后的部员是否跟来,牵起了她的手抬脚准备离开。场上的陆奥双胞胎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高声冲他们喊道:“老大,我们的庆功宴呢?!”
平等院回头给了他一个眼刀,冷冷地说了句:“又没拿到冠军,吃什么庆功宴。”说罢头也没回地牵着月岛樱离开了。陆奥悠步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陆奥悠马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其他人倒是松了口气,这下子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可算是告一段落了。终于不用生活在平等院的低气压里面了。
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出很长,两人的手心都微微发汗了,但谁也没舍得松开。平等院还在回忆着刚刚脸上柔软的触感,想了想他突然停在了原地,月岛樱疑惑地看向他,问道:“怎么了吗?”
而下一秒,平等院摘了她的帽子,还不等她反应,一件队服盖在了她的脑袋上,他的脸忽然放大,月岛樱的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等她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平等院已经若无其事的直起身,左手拿着帽子握着网球包的肩带,右手牵着她继续朝前走着,随口说了句:“去买章鱼烧吧。”
月岛樱还被他的队服盖着,此时的脸已经像是熟透的虾一般红,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也没敢抬头看他,也没把头上的队服扯下来,任由平等院牵着自己往章鱼烧的店里走去。
而此时正在院子里浇花的月岛和美,却发现女儿种的向日葵不知何时开了花,迎着夕阳盛开着,微风拂来,轻轻随着风晃动着。
“啊嘞?开花了啊,真美呢。”月岛和美单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微笑着。
番外一
因为前面请假了一周,月岛樱的课业落下不少。这天她正在网球部的观众席上看着平等院的笔记,重新自习着知识点,好在在家里是有预习过的,再看一遍笔记上的讲解,不算太难。平等院刚结束了与杜克的对打,用教练席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过后,走到场边单手撑住栏杆,一个侧身跳进观众席坐在了月岛樱身边问她:“还能跟得上吗?”
月岛樱斜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欠打了平等院?我看起来像是看不懂的样子吗?”
平等院轻笑出声没说话,偏头靠在了月岛樱的肩上说道:“训练累了,借我靠会儿。”
月岛樱知道他是装的,懒得管他,视线又回到了手里的笔记随口回答:“不怕你的队员们看到?”
“随他们。”说罢,下一秒抓起自己的队服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在场边喝水目睹全程的三津谷摘下了眼镜,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就让自己短暂的瞎一会儿吧。
队服:所以我只是你俩play中的一环吗?有人为我发声吗?
番外二
“说吧,这次又是谁弄的?”学生会长办公室内,宽大的办公桌前围坐着一圈人,月岛樱坐在办公桌后面手撑着下巴转着笔,眯着眼问道,语气有些危险。
罪魁祸首陆奥双胞胎听到这话往角落里躲了躲,咽了口唾沫,两人朝对方贴了贴往墙角靠着寻找安全感。
平等院坐在沙发上头也没抬,像是聊天一般随口说道:“陆奥悠马和陆奥悠步和远野三津谷打双打练习的时候干的。让陆奥他们两个去找校长就行。”
“也行,你俩去吧,加油哦~全国大赛大家还要练习呢,要在一个周之内把球场修好哦~”月岛樱微笑着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沙发前,勾了勾平等院放在膝盖上的手,意料中的,平等院牵过她站了起来,留下一句“三津谷监督一下,必须一周之内完成”后,便拉着月岛樱率先离开了办公室,其他几人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陆陆续续的散了,留下了陆奥双胞胎和三津谷。
陆奥悠步冲着三津谷颤抖着声音说道:“三津谷……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三津谷靠在墙上推了推眼镜无情的说道:“我只是负责监督,建议你俩尽快去校长室解释申请经费吧。”
陆奥悠马和陆奥悠步对视一眼,还是决定壮着胆子去校长室,想想之前月岛会长云淡风轻的样子,校长应该没有那么,恐怖的,吧?
而那一天,没人知道校长室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陆奥悠马和陆奥悠步从校长室出来后手写了三千字的检讨,两人决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打球时小心翼翼不敢用力,结果就是被平等院以训练松懈为由,加了整整五倍的训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