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嘉宁也起身，边穿着外套边跟几个男生向大门方向走着。
三四个。
其中也有赵愿。
几人不知道在说的什么。
樊萌没有着急走，等着闽荫把外套穿好。
樊萌还挺专心的看着闽荫穿戴完。
闫嘉宁不知道怎么，回头看了眼。
他不知道自己看的什么，但就是条件反射的回了下头。
刚好就看到了后面还有个同班的朋友，在原地停了停了。
等了会儿。
不知道是等的时间久还是樊萌她们走路速度快。
稍微狭窄的长廊内。
樊萌衣服角擦着他的过去。
樊萌是躲了的，身子侧着，避了下。
不想碰着他。
她喜欢他，但在有靠近他的机会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躲避。
闫嘉宁没有，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尽管贴着走，他也无所谓的不当一回事。
当闫嘉宁再次闻着擦过去的属于她身上的熟悉的味道。
看着她的背影在眼前。
收了目光自嘲般的笑笑，搭了下旁边男生的肩膀。
走过长廊。
出了门。
樊萌在三人中间走着。
低马尾随着风胡乱飞着。
她整理头发的时候头向后偏着。
闫嘉宁看着她。
那是第一次，樊萌觉得的第一次两个人之间的眼神看的过于直白。
樊萌转过头，这场景，同他在歌厅唱的那首歌一样在她脑海，在她耳边不知循环了多少遍。
像是一场永远看不腻的一百二十分钟时长的电影。
相较于闽荫，唐分梨姜南，赵愿这些人来说樊萌，闫嘉宁以及藤南，他们对于感情上则是愚钝的。
数学课。
樊萌被叫上去解着一道数学题。
脑子里的那系统念着，她就跟着那声音说。
四五分钟的时间。
写了一面黑板的图形题就这么解释完。
老师很满意，因为老师听得懂。
但学生则不能那么快的理解。
老师就又慢着讲了一遍。
趁着老师在台上讲题答疑的功夫。
闽荫把一块折的四四方方的纸递给樊萌。
樊萌扫了眼她桌堂。
同样大小的纸还有那么五六张。
“写的挺好的，文笔好的都能当作家了。”
樊萌没说错，闽荫的情书写的漂亮。
闽荫不好意思的笑笑。
“就给他这张吗？”
“不是，这只是打了个草稿。”
说着又掏出了另外一张更漂亮的印着当年最火的卡通人物图案的纸。
“最后给他这张纸写的。”
系统声音再次响起：
“请阻拦，请阻拦。”
樊萌犹豫着开口：
“要不再想想。”
“我有认真想，我现在不知道结局怎么样，但我知道至少我现在是喜欢他的，我不后悔。”
“好。”
樊萌说完，意识到自己好像并没有因为没完成任务而重返片段。
就继续将错就错。
青春，错了一次能怎么样。
况且她现在眼里只有他。
赌错了，都还年轻，哭哭也就过去了。
那张单面的纸，上面的文字写的像个散文诗一样。
闵荫一笔一画写到下课都才抄了一半。
没写完是因为有个错别字，她看着那涂改带的痕迹，懊恼着只有最后一张漂亮纸而停留了很久。
趁着下课时间，樊萌去水房接了热水。
宣柳儿跟着樊萌出来的。
凑到她旁边：
“上课的时候，我看六班的唐分梨和姜南去了办公室，家长也来了。”
不难猜，两个人同一时间出现在办公室，大抵因为恋爱的事。
宣柳儿坐的位置靠窗，刚好能看见外面的动静。
因为都是班级号数后几个班的。
谁和谁的事大家也都清楚。
过一会也就都传开了。
其余人也都小声谈论着这事。
没有猜她们会不会分手的，都是猜主任会给什么处罚。
他们处了太久。
感情也太紧密。
那时候，大家还都喜欢用时间长短定义一段感情的好坏。
办公室内，唐分梨站在空地上。
其余的老师打量的目光都投在她身上。
姜南的母亲陪在姜南旁边安静的坐在那写着检讨。
而唐分梨的母亲站着。
“说说吧，谁先追的谁。”
坐在一边安静的姜南出了声：
“我追的她。”
姜南的母亲坐在那，也没制止，目光在他写的检讨书上随便扫着。
偶尔抬下头，看着唐分梨的母亲。
那打量的眼光看的唐分梨极度的不舒服。
主任坐在那，指关节敲着桌子：
“现在这叫早恋，明知道咱们学校抓得严还硬要往枪口上撞，你们说说，你们成绩加在一起都不够上个本科院校的。”
唐分梨一句话没有，白净的手臂背在身后细细的抠着。
直到留下一个个弯月的痕迹。
主任下了最后一个通牒
“行了，你回家反省去吧。”
沉默了很久的唐分梨抬了头：
“他怎么不回？”
这么一句话，把主任干蒙住在那了。
别说主任了，其他看热闹的老师也同样。
“怎么他和他的母亲坐在那写着检讨，我和我妈就要站在那听着你们挨训？我是做错了，早恋了，那他不也一样吗？”
唐分梨的母亲低着头，皱着眉的拉着唐分梨的袖口。
樊萌捧着一摞作业本，听着唐分梨把这些话一口气的说完。
唐分梨眼睛里明明带着眼泪。
话语中也明显挂了哭腔。
可嘴里的话却始终没有停顿过。
像是她沉默的时候在心里预演了无数遍的话，再等某一个契机爆发出来。
樊萌上辈子和唐分梨接触的不多。
只是从别人嘴里听说她一两件事。
和姜南很相爱，爱的死去活来的那种。
第二个是被人骂着都忍不住夸一句漂亮的女孩。
是的，她在女生中风评并不好。
这样的女孩。
一直听着他们批评没看开口的女孩
现在竟在为自己和自己的亲人谋取一些公平。
樊萌安静的站在数学老师旁边，没敢太出声。
主任脸色明显的不好看了些。
其他老师打着圆场，说着场面话。
让孩子都静静，反省反省。
写个检查。
唐分梨不再多留，夺门而出。
留着剩下几人在原地。
主任目光扫了眼，看着还站在那的樊萌。
伸着胳膊，食指指着：
“你，你先别在这了，去看看什么情况。”
樊萌知道，他不是担心唐分梨的安全。
而是担心学校可能面临的舆论压力。
樊萌追了出去。
她想着姜南的表情，他的笔，直到樊萌走出去的时候都还停留着他说“他追的她”的那后几段上写的那。
樊萌看见她的时候。
唐分梨没有乱跑，反倒是一脸轻松。
两人在顶楼吹着风。
“感觉怎么样。”
唐分梨耸了下肩膀：
“轻松，把想说的话说出来的感觉。”
“你真的很勇敢，让我重活一遍我可能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樊萌如实地说。
唐分梨和樊萌面对面站着。
两条胳膊分别搭在樊萌的左右肩：
“你会的。”
“你爱姜南吗？”
唐分梨笑了一声：
“怎么问这个？因为刚才在办公室我忽略了他的感受，没有帮他说话吗？”
樊萌没有回，因为她不知道。
“我觉得我只是在为了自己而已，但我依旧是爱他的，谁说爱男人的同时不能爱自己了。”
“论事不论人呗。”
樊萌笑着总结了一嘴。
“你跟闫家宁怎么样了？”
“还那样。”
“加油。”
“你知道吗？只有你赞同我看上他。有的说他眼光高，有的说他不适合恋爱，你还是唯一支持我的。”
唐分梨没说什么，看着眼前这姑娘：
“总要试试，万一呢，樊萌，过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