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啊,简直是要长针眼的程度!”
舒纨纨淬了一口捂住眼睛,心想这个不知检点,莫名其妙的女人,一上来就强行轻薄自己的救命恩人,简直太可恶了,不过别兄怎么看着也不大排斥?。
舒纨纨虽然也能看到微生弃脸上那疤痕,可他天性还算纯良,不以样貌交人。
不过他又委实觉得红衣女子亲上别时月的举动有些不对劲,他认识的别时月可不是那般轻浮的人,他呆愣了好半天,等反应过来,立马跑上攻击始池尾鱼不知羞耻。
“喂喂喂,你这潲水婆娘,怎么能这样呢,虽说你刚刚可能是救了我们,但也太霸道了,我别兄怎么能被你这样轻薄,太不讲理!”
“你不能因为你救了我们就想霸占他吧!喂……”
舒纨纨看起来憨憨傻傻的,见池尾鱼一开始压根不理会自己,于是只能干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大眼睛断断续续指着池尾鱼劝说。
哪知他这是碰到硬茬了,池尾鱼是个你越激她,她越是反着来的人,舒纨纨不说还好,他还在叨叨叨,她便更加肆无忌惮,直接解放四肢,一跃扒拉上了微生弃的身体。
“哼,关你这只开背黄金虾什么事?没见过你这样长得像偷油婆却比偷油婆还多事的蟑螂男,我又没轻薄你?
我就喜欢这个小哥哥!
一见钟情不行吗?哦哦~,你是不是看我喜欢他,你吃醋了?”
“哼,姐姐我就不抱你,怎么着?”
池尾鱼越说越起劲,紧紧盘上微生弃精瘦的腰,心想这下肯定得气死这孽徒了,让他在心底憋着也不会发作,哈哈哈,谁让他在自己死后每日都给自己吃熟透的李子,是每日啊!
她是说过她喜欢吃熟透的李子,而且不吃酸酸的皮,只吃甜甜地瓤,可她也不能日日吃啊,也不知这货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黄李子。
嗯,不过刚刚自己一下子就跳到他身上,他连动都没动一下,看来身体倒是练得不错。
微生弃紧着拳头,鼻尖嗅到一股陌生女子的清香,池尾鱼纷飞的发梢触碰到他的额间,他心下一阵恶心,手掌中冥火汹涌腾腾,他眉头微微一皱,几乎压抑不住自己想要嗜血杀人的心。
“喂,你这潲水婆娘,也太无礼了!别兄碰见你就好像蝴蝶进了食人花的嘴巴!你最好快从别兄身上下来……”
舒纨纨简直看不下去了,似乎是看到微生弃脸上隐忍的神情,走过去就要上手拉扯池尾鱼,企图就兄弟于水火。
可好一半天拉扯,池尾鱼就是纹丝不动紧紧贴着微生弃,随后玉脚一抬将舒纨纨踢开八丈远,他惊吓得喊叫着直打滚儿。
“小哥哥呀,你叫什么名字?”
池尾鱼故意勾着微生弃的肩颈,与他深不见底的眸子相对而望。
天边树荠,灰蒙蒙的空中,一辆紫白色光影飞驰而过,留下一道云痕,闪得池尾鱼眼前一亮,还未等微生弃回答或者开大杀人,她咻地从微生弃身上跳下来,激动地看着那道踪迹。
她看到了金郁儿的车,嗯~,看来可以先去找她玩玩。
微生弃不言,反倒是舒纨纨爬起来,凌乱着步子跑过来,愤怒地扇着扇子,不满地搭腔:
“他叫别时月,我叫舒纨纨,我是北境舒家的二公子,你怎么敢……”
舒纨纨被踢了一脚,这会儿还想着辩驳几句,又被苏尾鱼睨着斜了一眼,瞬间炸毛噤声,想着刚刚挨的揍,惋惜地看看微生弃,表示自己不能替他做主了,随后在背后警惕地盯着池尾鱼的一举一动。
池尾鱼别过头不再理会舒纨纨,她顿了顿,别时月?
微生弃进入九渊宫被微生允悲认为义子改名之前,似乎是有个叫别时月的名字,时间久到自己都快忘了;
嗯~这名字倒是有股风雅之气。
“别时月小哥哥,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下次见喽。”
说着她便飞身而上,几个跳跃消失在结界,既然知道了现在他还未入无妄城,那她先去搞其它的事了。
微生弃眼眸微闪,笑容不达眼底,暗里戾气重生:
下次见面?那就将你化成眷烟。
池尾鱼站在巫山站门口,双手叉腰,抬头看着流云环绕的大门,牌匾上边写着硕大无比且镶金的巫山二字。
“嗯~,还是老样子啊,真是浮生若梦,似幻似真呐。”
池尾鱼虽然很想念老友,不过这次来并不是和金郁儿叙旧的,而是需要在她这里扎个窝窝,顺便借一借金郁儿的织梦环。
正想着要设个什么计谋才能得到金郁儿的接纳,嘶,要不,直接打一架好了?
说到打架就不得不提一嘴,金小姐除了有一个在山上扭曲爬行来静心的习惯,剩下的唯一爱好就是打架了;
以前隔三岔五就喜爱操着她那把重达三千斤的坤宇大刀在山门前教授弟子招式,坤宇刀比金小姐还高出半个头,罡风霸道,每每一出招,带出来的力量能将一大群惨烈叫唤的弟子甩下山。
这种事让紫苑这个掌教也很为难,直接说不让神女玩吧,似乎扫了神女的面子,让她玩吧,好像对巫山这个派存在灭门风险。
思来想去,她决定敞开巫山大门,广开比武通知,普天之下,只要上巫山者,皆能献上奇珍异宝,申请与神女过招,输了自行下山,赢了便能一睹瑶姬神颜,可与神女在巫山之巅对饮。
这样也好,那些大宗门真有实力的人自然是碍于面子不敢来,那小小虾米来了也只会在一旁观战,中间层的那些修士刚好够神女玩,这法子既不会让巫山折损名声,神女也能少放些心思在巫山内的弟子身上,自从用了这个办法,这些年可让紫苑舒心多了。
这不,多少年了,巫山门外那些不自量力的修行者已经快被金小姐打绝迹了,只是偶尔又有修炼的大能来对决,前几日还有个大能来与金小姐对战一二,但也被碾压式打击,临走时被打得服服帖帖跪地求饶喊神女威武,巫山强盛呢。
是是是,你没看错,打架是金郁儿为数不多的爱好,据她说这样能在与对手打架的时候,增进自己的修为,所以她心情好的时候喜欢打架切磋,只要你拿得出宝贝,并且有点了能耐,就是她的陪练架友;
还有一事,她不高兴的时候就会避开信徒自行上山顶,像只没头脑的丧尸一般扭着胳膊肘子,四肢着地爬遍巫山顶。
当然啦,神女嘛!
哪会有那么多不高兴的事儿?
其实爬行最多的时节便是每年的七月半,鬼门大开,山下百鬼夜行那天。
关键她还一直觉得自己做得非常隐蔽,谁都不知道,哈哈哈,其实她手下的人一到鬼节便都知道,她们的主子就会上演一出别开生面的爬行,年年都能引得众人围观打卡。
池尾鱼想反正她现在手握二叔给的bug灵镯,这世间无敌手呢,金郁儿也打不过自己,可是这样会不会太过招摇了呢?
不不不,那就打个平手好了,这样好让她把自己留在这里,这样自己也有借口能问她要织梦环了。
池尾鱼正思考该怎么结交金郁儿,突然看着天际边升起的月影,皱了皱眉,今天自己累了,实在不想打架,算了,先进去休息,打个招呼,明日再说就好了,左右她那个呆子也不会多说什么。
于是池尾鱼隐去身形,避开山门前的正在照镜子的守门大姐,朝着金郁儿的寝殿去了。
无眷殿里,神木雕琢,金玉镶嵌,池尾鱼大刺啦啦叫唤金郁儿的名讳,直到走到她的床前时,才想起自己刚刚看到巫山内部的过鬼节的布局,今日原来是一年一度的中元节,那金小姐应该是在巫山顶上了。
唉,山顶呢,好难爬……不过总归是要见一见老闺闺了。
月是同一颗月,年却不是那年。
巫山下别的地方显得昏暗,似乎被哪里来的乌云遮挡;巫山上却依旧神光显像,那月儿没被遮住的部分好像都流照巫山山头那扭曲着身体、缓步爬行的金小姐身上,随着她一步,月华也移步;
这在巫山众徒眼中已经见怪不怪了,白天还好,大家各自都有事忙,没人在意,可一到晚上,神女那“曼妙身姿”更加“出众”了,这情况,还是有几个新来的□□惊呼几声,然后被自家师长呵止罢了。
可今夜不一样,今夜山顶又多了一个奇行种,这倒是让巫山门中弟子啧啧称奇,多聊了几句才撤了板凳儿退;
直到后来,山中又多了一个和自家神女称姐道妹的嚣张女人,他们才发觉这世间又多了一个和神女一样奇葩的人。
“你谁?哪个阎王殿里的小鬼,不长眼跑来我巫山?”
金郁儿一身锦绣,却将四肢反着支撑身体趴在地上修长的脖颈歪着,连带着本来绝美的眉眼也歪了,此时还真算得上是“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
她忽然停下来,淡淡看了一眼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将双脚反着扭到自己头前边,然后朝前爬的池尾鱼,眼中充满了欣赏之情,她竟没想到还能有人在爬行这方面能出她右。
“我池尾鱼,来这儿找金郁儿做朋友的。” 池尾鱼边爬边道。
“呵呵,从未见过你这般的女鬼,倒也是可爱得紧。” 金郁儿将脑袋扭了扭,又看向池尾鱼:“你们下边儿都像这样儿嘛?以往倒是没见过。”
金郁儿看着穿得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池尾鱼,眼中充满了同情。
“啊?也不是,大概就我会这样儿吧。”
池尾鱼也扭了扭身姿,学着金郁儿反身用四肢撑着身体爬行,以为她是在问自己这个动作的问题。
“喔哦,那看来他在下边过得估计也抠搜得紧了。”
金郁儿停下来,有些惆怅地望着半拉子亮堂的月儿,感叹道。
“你说谁呢?”
池尾鱼也停下来,想来这姑娘是把自己当成上来的小鬼了,真笨,哪个小鬼头敢上她这巫山呐。不过听到姐妹有些惆怅的语气,她好奇地打探。
“哦,没谁呢,我师傅那个老家伙,早早没儿了。”
金郁儿继续行动起来,忽然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起来,连着她飞扬的随云双鬓,看起来活像一只修炼成精的大蟑螂。
“师傅?上一届巫山神女云景么?不是听说后来拜了上仙,飞升了吗?”
池尾鱼边看着金郁儿爬行的身影,腾了只手出来扒开散在脸上的青丝,跟了上去,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超过了金郁儿,只见金郁儿身形一顿,也不甘示弱地上去。
山下五更鸡打鸣,池尾鱼与金郁儿这一次的爬山之行进行的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