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绣娘双膝跪地,身体前倾,额头紧贴着冰冷的玉阶,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些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她高高举起那支孔雀翎箭,双手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箭镞上的鲜血还未干涸,一滴一滴地顺着箭杆滑落,最终“嗒”的一声,落在金砖上,溅起一朵小小的血花。那血花迅速晕染开来,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孔雀尾羽状图案。
“陛下,此箭是从秦大人的别苑中掘出的。”杜绣娘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心口处被烫伤的“奴”字,那狰狞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奴婢亲眼看见他们用玄铁箭……仿制谢家军的制式!”
周政帝眉头紧锁,目光落在那支孔雀翎箭上,他伸出手指,想要触摸一下那华丽的箭翎。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刚碰到箭翎的瞬间,那尾羽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一般,猛地迸散开来!
羽毛四散飞舞,露出了箭翎内部隐藏的文字——北燕文字:【屠龙】
秦牧之顾不上天上的瓢泼大雨,策马疾驰赶到了皇宫,跌跌撞撞的朝着承明殿奔去。刚到殿门便看到此情此景。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一声怒吼仿佛要冲破云霄
“妖妇构陷!”秦牧之怒发冲冠,手中的剑光如练,带着无尽的杀意,直直地朝着杜绣娘的脖颈斩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陌刀如闪电般横空出世,准确无误地架住了秦牧之的剑光。
只见江启文从殿梁上翻落而下,他的动作如鬼魅一般,迅速而矫健。而那柄陌刀的刀柄上,镶嵌着一块磁石,此时正紧紧地吸住了箭镞。
“秦大人,你不妨解释一下。”此时的孟毓橙也早已从马场赶了过来 ,她的声音缓缓响起,她的步伐轻盈,仿佛步步生莲。她身上穿着金线缀珠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裙摆如流云般扫过那滩血羽。
“为何你府上死士的箭……”孟毓橙突然用北燕语吐出了三个音节,那声音清脆而短促,却如同惊雷一般,在秦牧之的耳边炸响。
秦牧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三个音节,正是前世他训练死士时所用的密令!
“臣冤枉啊!”秦牧之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恐惧和颤抖,仿佛他正面临着一场可怕的噩梦。猛突然间,他那即将砍向杜绣娘的脖颈的剑锋,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硬生生地将剑刃转向了自己的右臂。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秦牧之的右臂应声而断,齐肩削落。刹那间,鲜血如喷泉一般喷涌而出,溅洒在御前的金砖上,形成了一朵妖异而诡异的孔雀图腾。
这一幕发生得如此突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孟毓橙眼神错愕,她断然没有想到秦牧之会如此决绝。秦牧之踉跄着跪倒在地。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那断臂竟然在此时突然自燃起来,冒出滚滚青烟。
青烟中,隐约浮现出一些北燕文字,仿佛是某种神秘的诅咒。御史大夫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惊恐地盯着那断臂,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御史大夫手中原本紧握着的箭杆,竟然在他的掌心开始融化,就像被一股炽热的火焰灼烧一般。随着箭杆的融化,里面蜷缩着的一只蛊虫渐渐显露出来。
那蛊虫通体漆黑,身上长满了细小的绒毛,看起来异常恶心。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蛊虫突然像是活了过来一般,迅速顺着御史大夫的手臂爬向他的身体。
只见老臣的皮肤下,鼓起了一条条游走的细线,这些细线如同有生命一般,在他的体内迅速蔓延。转眼间,这些细线已经爬上了他的面部,让他的面容变得扭曲而恐怖。
“是血引蛊。”孟毓橙面色凝重,手中银簪毫不犹豫地扎进御史的人中,“此蛊需用下蛊者的心头血才能解开……”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一旁的杜绣娘突然如疯魔一般,猛地夺过侍卫的佩刀,二话不说便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喷涌而出,在空中形成一幅诡异的画面——北燕的地图赫然显现,上面清晰地标注着边境所有火炮的位置!
杜绣娘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但她仍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爬到龙案前。她颤抖着伸出手指,蘸着自己的鲜血,在案上写下了“慕容”二字。
周政帝见状,惊得从龙椅上弹起,满脸不可置信地吼道:“二十年前和亲的北燕公主……竟然真的是你胞妹?”
杜绣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用那仿佛能穿透灵魂的目光,最后看了一眼孟毓橙。与此同时,公主腕间的金纹突然绽放出耀眼的金光,与林绣娘的眼神交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直到杜绣娘彻底断气 ,孟毓橙方才回过神来,她收起眼底的狠厉抬眼看向高坐上的周政帝,“父皇,今日事宜蹊跷儿臣觉得应当从长计议。”话音刚落,大殿里便响起凛厉的男声“微臣,觉得长公主说的甚是在理” 江启文拱手行礼。随后便居高临下的瞥向身旁跪落在地的秦牧之,淡淡道“秦公子现在有伤在身,怕是不宜久留,还是早些回去吧,别误了时辰,这胳膊要是接不上了,怕是要终身残疾呀!听到他嘲讽的话语,秦牧之恨恨的看向他,那严重的恨意仿佛要将他撕碎。周政帝还未从刚刚的惊讶中回过神来,眉头紧锁思索万分地微微点头开口道“那便如此,各位爱卿们便先行告退吧!” 众大臣面面相觑,既然周政帝已发话,他们也不便久留便纷纷退下。众人散去,秦牧之心中长舒一口气 ,眼底的戾气越来越浓,左手在袖口里发出骨节轻碎的声音,该死的江启文坏他好事,害得他只能断臂自保,他辛辛苦苦策划了那么久绝对不能毁在今天,等他将这胳膊接上他定要让江启文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秦公子,还不走吗?再不走这胳膊可就真接不上了。”孟毓橙微微紧锁眉头佯装担忧,听到孟毓橙的话,秦牧之的脸更黑了,他起身抓起身旁的断臂,缓慢朝殿外移动,暗影在宫外等候着,当他看见秦牧之拖着狼狈的身躯朝这边走来时双眼不经瞪大,死死盯着秦牧之手中的断臂,这是怎么回事 ?主子明明进宫之前还好好的 。秦牧之在暗影的搀扶下艰难的跨上了马车,车外的雨还在下,像是败者在哭泣,秦牧之手中紧紧握着那只断臂,眼睛里的神色更是凶狠,他死死地盯着窗外 “回府”马车转过头缓缓朝宫外驶去。
承明殿中一片寂静 ,周政帝眉头越来越紧,刚刚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循环,“慕容”容之到底与她什么关系?
“父皇”孟毓橙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 ,打破了原有的寂静 。周政帝忙回过神来看向她“毓儿,可有什么要说。”
“父皇,御史大夫这般意外遇害 ,怕也要有个交代吧 。”孟毓橙单眼看向旁边地板上躺着的尸体,心中暗自盘算着 。
"朕正有此意 ,不知毓儿可有主意同父皇说?"周政帝的心中不禁惊叹 ,自己的掌上明珠果真是越来越缜密了 。
"儿臣听闻御史大夫还有一子,其才华横溢,父皇倒不如给他个官禄,让他做做。”周政帝沉思片刻点点头还未等他说些什么孟毓橙忽地跪在地上双手扶额“儿臣还有一事相求,还望父皇成全”周政帝心中一跳,毓儿何时这般正式的求过他,这次怕是件大事吧“毓儿,但说无妨”。
“儿臣想要入朝为官。”孟毓橙抬起头眼中的坚毅让周政帝诧异“这……女子自古哪有 ……”
“父皇,谁规定了女子就必须待在这深闺当中,女子从来不是谁的附属品,只要她们想做未必会比男子差 。 ”孟毓橙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周政帝心中犹豫万分最后还是妥协了一步“一个月后的科举考试你若是能高中,那父皇就答应你,如何?”科举考一年一次 ,哪位考生不是准备了两三年,若是他的毓儿真的高中了那确实是可塑之才 ,若是没有高中,也算是能全身而退断了她这个念想。听见周政帝的答话孟毓橙眼底泛起一丝亮光 ,江启文看着她此刻的神情心里却闷闷的,她好像越来越做不了自己了。
青铜灯台上的鲛人油蜡突然爆裂,飞溅的蜡油在冰面凝成十二朵梅花。秦牧之残肢抵在中央冰棺上,鲜血顺着冰纹游走,渐渐蚀刻出北燕密咒【涅槃】。
不远处的黑暗中走出了一个威武雄壮的男人身着一袭突厥服饰,头顶的象牙链上 刻着两个 ——秦岳
秦岳看着,面色惨白冷汗渗透薄衣的秦牧之眉头紧皱“值得吗?那丫头根本就不知道你替她换了箭上的蛊虫 。”
秦牧之抿着发白的嘴唇 ,冷笑道:“不知道又如何?就像她不知道前世破城时,我调开了屠杀孟氏宗族的死士。 ”
秦岳摇了摇头“你是明王的人,有些事由不得你,上一世是明王太过绝情,竟借你之身杀了那丫头,这丫头现在怕是反目成仇了。”
秦牧之低下头“我现在与明王血肉相连共用一体,不过就是个替身而已,现在又被囚禁在这个地窑里,什么都替她做不了。 ”秦牧之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是啊!自己就是明王的一个棋子,上一世因为自己的懦弱没能保护的了她 ,这一世除了训马场见了一面后,便再也未见过她,他又有什么可奢望的呢 !
空荡荡地窖里传来了一道机械响声。
"第三次交易。"孔雀金面具悬浮空中,机械臂从冰棺探出时带起细碎冰晶,"这次要拿什么换?"
秦牧之扯开血衣。心口金纹竟自行剥落,浮在空中组成微型沙盘——正是前世朱雀大街的屠城景象。
"够不够?我要她永远不知道,"他抓住机械臂按向肩膀,"这些肮脏事。"
探针刺入骨髓的瞬间,汞液沸腾显现出的记忆碎片:孟毓橙及笄礼上,他偷偷替换了秦家准备的毒酒猎场初遇时,他袖箭本瞄准公主坐骑后腿幻象突然扭曲,浮现从未发生的场景:城破夜他抱着濒死的公主痛哭
机械音:"记忆清洗开始。"
秦牧之突然暴起,玄铁臂掐碎探针:"留着!那些...关于她的。"
咔嚓一声“冰棺” 应声断裂
冰棺炸裂时,孔雀明王的面具应声而碎。秦牧之在飞溅的冰片中看见:
面具下是自己的脸
冰棺克隆体集体睁眼,异口同声:"你本是本王的备用躯体"。
他浑身痉挛,却盯着幻象中公主发间的素银簪玄铁臂内部蛊丝如活物蠕动,与血管对接处绽开冰晶花
机械音冰冷报数:"痛觉等级:九。存活率:三成。"
冰棺突然射出金光,将他拖入记忆洪流
少女时期的孟毓橙咬着他喉咙,金簪抵在他心口:"为什么...是你..."
他垂落的手正悄悄捏碎传令烟花他本该按计划让公主坠崖,却鬼使神差扑救:"小心!"
皇帝藏在袖中的手,正做着北燕皇室特有的祈福手势
"原来如此..."秦牧之突然攥住玄铁臂。冰棺"砰"地炸裂,无数记忆碎片中—— 孔雀明王摘下面具,露出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机械臂传来最后通牒:"植入完成。倒计时:十、九..."
他猛地将玄铁臂插入自己心口!金纹顺着金属脉络疯长,最终在掌心凝成微型火炮阵图
寅时更鼓响起时,秦牧之站在秦府屋檐上。新生的玄铁臂映着月光,指节转动间"咔咔"作响。
檐下传来脚步声。青鸾提着灯笼走过,灯罩上赫然映着孟毓橙写的密令:【杀秦牧之者,赏万金】
他轻轻折下一枝青梅——那正是公主前世最爱的花。
寅时三刻,孟毓橙用银簪挑开《盐课则例》的绢面夹层。矾水写就的密文在烛火下显现——三万两白银化作北燕边境的五百匹战马。她嘴角微扬,这证据足以让秦岳丢官,却不足以灭族。
"殿下,陛下急召!"青鸾慌张闯入,"突厥使臣突然发难,说咱们的茶马交易以次充好..."
孟毓橙指尖一颤。前世此时她正缠绵病榻,后来才知这场外交羞辱导致兵部尚书被贬,秦家门生接任。而现在,铜镜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更衣,本宫现在要着参政朝服。"
太极殿内,突厥使臣阿史那正举起发霉的茶砖:"这就是大周的诚意?"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孟毓橙却看见使臣袖中露出的半截金钥——与前世秦牧之打开北燕密匣的钥匙一模一样。
"阿史那大人。"她突然出声,声音清凌凌划破死寂,"您腰间这把匕首,倒是上好的精铁。"
使臣脸色骤变。突厥严禁精铁出境,这匕首分明是...
"想必是贵国可汗特赐。"孟毓橙已转向皇帝,"父皇,儿臣提议彻查茶马司的同时,也该褒奖突厥恪守盟约。"
户部侍郎秦珲手中的笏板"咔"地裂了道缝。这匕首实为秦家偷运给突厥的军械样品!
周政帝看着孟毓橙心中泛起了涟漪 ,或许毓儿真的该参政了。
退朝之后,江启文急匆匆地赶到宫道上,拦住了正要回宫的孟毓橙的轿辇。
“殿下,您是如何看出那匕首有问题的?”江启文一脸急切地问道。
孟毓橙掀开轿帘,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庞,她的目光落在江启文身上,缓缓说道:“少将军可曾听闻过‘火浣布’?”
江启文闻言,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孟毓橙见状,嘴角微扬,继续解释道:“那看似普通的突厥皮鞘,其实是用‘火浣布’制成的。这种布料遇火之后,会显现出秦家的徽记。”
她并没有告诉江启文,这其实是前世秦牧之酒醉后向她炫耀过的一个小把戏。
江启文听了孟毓橙的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突然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虎符,递给孟毓橙,说道:“三日后,臣将奉旨赴北境巡查。若遇不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毓橙打断了。
“你不会死的。”孟毓橙猛地攥住江启文的手腕,她的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一般。
江启文不禁一愣,他从未见过孟毓橙如此失态。
孟毓橙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说道:“雁门关往西三十里的野狼谷,绝对不要走!”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恐惧,仿佛那野狼谷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
而江启文并不知道,那野狼谷正是前世他战死的地方。。
朝阳殿的夜晚,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一般,显得格外漫长。孟毓橙静静地坐在烛光下,手中握着一把金剪,正小心翼翼地剪开一只波斯进贡的香囊。
突然间,窗棂上传来轻微的响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孟毓橙心头一紧,手中的金剪差点滑落。
“殿下好手段啊。”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出,紧接着,秦牧之的身影缓缓浮现。
孟毓橙定了定神,看着秦牧之,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秦公子深夜闯入本宫的寝宫,这胳膊怕是已经好了?不过,秦公子如此不辞辛劳,难道就只是为了说这句话吗?”
她的声音虽然还算镇定,但手指却悄悄地伸到了案下,勾住了那只银铃。只要轻轻一拉,银铃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引来守卫。
秦牧之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当然不是只为了说这句话而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只精美的锦盒放在桌上,“我是来给殿下送礼的。”
孟毓橙的目光落在锦盒上,心中有些好奇。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打开了锦盒。只见里面躺着一支金步摇,步摇的凤凰眼睛,竟然是北燕特产的蓝宝石,晶莹剔透,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孟毓橙的心中猛地一震,她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情。就在这一天,母后因为“误戴北燕首饰”而失去了父皇的欢心。
“那真是有劳秦公子了 。”孟毓橙语气冰冷的查不出一丝温度.“若是无事,秦公子还是先行告退吧 !若是被人瞧见了 ,本宫可没法子为你脱身。”秦牧之知道孟毓橙不待见他,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那他就等着看好戏吧。
“那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秦牧之转身朝着身后的窗户走去,翻下窗消失在了寂静的月夜中。
子时的更鼓刚刚响过,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孟毓橙小心翼翼地提着一盏琉璃灯,脚步轻盈地钻进了一条废弃的密道。
密道里的空气有些沉闷,带着一股淡淡的腐朽味道。孟毓橙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手中的琉璃灯微微颤抖着,映照出她苍白的脸色。
她的目光落在脚下的青砖上,上面刻着的“丙申”二字依然清晰可见。这是她七岁时与皇兄一起玩耍时刻下的,如今看来,那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孟毓橙深吸一口气,继续沿着密道前行。转过三道弯后,她终于看到了江启文。他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借着微弱的烛光擦拭着一把陌刀。
“野狼谷有埋伏?”江启文的声音低沉而直接,没有丝毫的废话。
孟毓橙点了点头,展开手中的羊皮地图,指着一处标记说道:“秦家在那里藏了三百北燕弓弩手。”
江启文的眉头微微一皱,“但真正的杀招在……”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地图上的某处突然显现出一个血手印——那是方才绝对没有的!
孟毓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惊愕地看着那个血手印,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江启文的反应极快,他猛地吹灭了蜡烛,整个密道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有人跟着他们进了密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