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怀念啊。”南秋鹭叹了口气,“那时候涒滩还是叫我阿鹭的。”
“你当上了大将军,那云涒滩呢。”易天青不知道在哪里摸出了一把瓜子,分了柏游霄些。
“当上了宰相,可威风了。”南秋鹭怀念道,“你哪买的,闻起来好香。”
“城南那边,要尝尝看吗。”
南秋鹭摇摇头:“我都死了,吃不到咯。不过你说的应该是陈叔家的,他炒的瓜子确实香,可惜涒滩不爱吃瓜子。”
“好说,能吃的。”易天青拍了拍手,“别忘了我也是个鬼。”
易天青指挥着柏游霄,点燃了三根香,对着南秋鹭拜了三拜,很快南秋鹭手里就多了一把瓜子。
“看别人拜我的感觉真怪呢。”南秋鹭挠挠头,熟练地嗑起了瓜子。
“你不觉得这香很好闻吗。”
南秋鹭点了点头肯定道:“确实。”
“可不吗,这香我要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没人比我搓的香更好了!”
柏游霄弱弱地打断了两鬼对于香的探讨:“所以,后来呢,你当上了大将军后呢。”
“在上元节过后,涒滩他父亲升迁,举家重回京城。”南秋鹭吐掉了口中的瓜子,“下次带你们去喝我自家酿的米酒,我娘的独家配方,喝起来可甜了,涒滩不爱喝酒的都能抿两口。”
“我和涒滩两人书信往来一直到我们15岁那年,那年冬天可冷啦,金雕国本来就是靠游牧为生,草都被冻死了,那些牲畜也就失去了食物来源,为了食物,又掀起了战乱。”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仿佛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冬季,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涒滩他人在京城给我写信,每次都是在叮嘱我关照好自己。”南秋鹭嘿嘿一笑,“小爷我那时候可威风啦,和兄弟们杀的金雕国的人嗷嗷叫!”
南秋鹭17时凭借着战功升迁为卫将军,21被拜为大将军那年初入京城,在朝堂上,云涒滩与南秋鹭重逢。
那时皇帝年事已高,皇位的争夺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掌管一方军队的南秋鹭的立场显得分外关键。
自小生活在寒月城的南秋鹭从未见识过官场中的试探,所幸所有试探都被云涒滩悄无声息地打了回去。
南秋鹭此次进京还带着自己母亲酿的米酒,坐在云涒滩的府中的庭院中与云涒滩共饮。
他俩聊了很多趣事,在月亮爬上树梢时,云涒滩揉着眼睛这样告诉南秋鹭:“回塞外吧,安心守住边疆,这里是我的战场,你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南秋鹭直视着云涒滩,只是问了句:“只为岁岁有今朝?”
“岁岁有今朝。”云涒滩也许是醉了,举起酒杯,平日里的他绝对不会这样,“阿鹭你不应该被这种事束缚住手脚的。”
南秋鹭知道指的是哪件事,20那年是离打入金雕国最近的一次,但被三道敕令阻止。南秋鹭不懂政事,只觉得委屈,明明打下金雕国迎来的和平会更长久,暂时的停战只会随着时间的消逝卷土重来。
南秋鹭在信中问云涒滩自己这想法错了没。
“没错。涒滩在信中告诉我,我没错。就和学堂里我看话本,他也从未觉得我做错了,只是告诉我这样对夫子不尊重。”南秋鹭笑道,柏游霄却感觉他貌似快哭了,“23那年,涒滩当上了宰相,太子做上了皇帝的位置,我作为大将军又一次回到了京城。”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涒滩。”
“可惜啊,最后一次的见面没听到他叫我声阿鹭,你知道吗,那年他当上大宰相,我可自豪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诶!就是他信中只报喜不报忧,我到后来才知道他的不容易。”
“我26那年,皇帝传令攻打金雕国。”南秋鹭说到兴头,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若不是错过了那次机会,哪需要打两年啊!说来惭愧,我一直到29岁才知道云涒滩究竟面对了多大的压力。”
新帝即位之初,便立志要进行一场彻底的改革,颠覆旧有的体制,以提升国力和民生,这与云涒滩的想法不谋而合。然而,朝堂之上对于改革的支持与反对声交织,迟迟未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去落实这些计划。直到这场针对金雕国的战争爆发,新帝才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乘之机。
金雕国的战事卷土重来,边疆紧张的局势让整个帝国都笼罩在一股战斗的氛围中。新帝决定借此机会,利用战争的背景,清理那些在朝堂上阻碍改革的保守派势力。他与云涒滩密切合作,通过各种渠道和手段,逐步为即将进行的清洗行动铺平道路。
这场清理行动的规模之大,甚至让远在边疆的南秋鹭都略有耳闻。
两年后,金雕国割让领土,俯首称臣,距离攻陷对方皇宫仅差两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