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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风是个疯子

    绿枝头蔓延进少女闺房,似乎藏着说不尽的心事。

    清欢打着瞌睡,坐在铜镜前,听玉暖说着前头院子的事。

    “小姐,前头可热闹了,奴婢还从未见过这么多世家公子小姐呢。”

    人多的地方自然就热闹,更别说这些少男少女正值少年,暗送秋波,你来我往,暗中吃醋的。

    清欢:“顾长风来了吗?”

    兴许是清欢很少主动问起顾长风,玉暖一时答不上,道:“奴婢没注意,小姐找顾公子做什么?”

    “不做什么。”清欢看向角落里被放起来的长匣子,有些失落。

    说好了来参加她的及笄礼,这人怎么如此不守信。

    顾小二一点都没变,惹人讨厌。

    玉暖以为清欢待得有些无趣,便道:“今日来的不仅是世家公子,还有许多寒门子弟呢,奴婢斗胆瞧了几眼,都生得不错,小姐不去瞧瞧?”

    “你们二人,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林稚鱼从门口探出半个身子,打趣道,“我可听到了,说什么生得好看的公子。”

    清欢:“我爹从今年春闱中选了几位寒门出身的公子,说要让我相见相见。”

    江府不会无缘无故的请几个不相熟的人,那些寒门子弟定是爹爹为她找的。

    “能入江伯父的眼,定然是不错,你不想去看,莫非是心里有人了不成。”林稚鱼说道。

    清欢推了下林稚鱼,娇嗔道:“才没有。”

    “既没有,那便去看看,反正你家如今热闹得很,我们小心一点,没人会注意你。”

    清欢说不过林稚鱼,只能随她去瞧瞧。

    *

    江家二小姐及笄礼,几乎所有世家高门都来观礼了,就连余晚晚也来了。

    世家关系便是如此,兴许昨日还闹得不可开交,但今日面子上也得说得过去。

    更何况余晚晚前不久刚嫁给长孙家的小儿子长孙行,如今她是作为长孙家儿媳出面的。

    余晚晚看着周围,就连随处摆的花都是名贵的绥阳花,听说厨子也是花大价钱从花醉楼里买下来的。

    她暗暗不满,只是个及笄礼而已,有必要弄这么大排场吗,就连她前不久成亲时都没江清欢张扬。

    长孙言提醒道:“弟媳,如今三弟初入官场,根基不算稳,你莫要惹是生非,让三弟平白受你连累。”

    长孙家祖上是史官,家风端正,说话也稍显内敛含蓄。

    可长孙言觉得,自己若不与这位弟媳说明白点,她怕是不会懂。

    余晚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本也不想来的,谁知婆母偏要她来与江清欢道歉,说是如今她代表着长孙家的女眷,自然要与国公家的人交好。

    余晚晚愤愤想道,江清欢也是女子,等她嫁了人,到时候便不再是国公家的人了,到时候看她怎么办。

    正想着,一抹浅绿色的身影远远地略过眼前,余晚晚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是江清欢。

    余晚晚抬起下巴细看过去,清欢正朝着湖边走去,而湖边有几个陌生的公子,看样子是寒门子弟。

    她揪了揪帕子,想起自己因为被江家打了一顿而被迫嫁给长孙行,心中生出几分阴暗心思:江清欢,这都是你自找的。

    *

    三个约莫二十岁的男子等在湖边,一个手里捧着书,一个眺望湖边,另一个来回踱步,踹踹不安。

    “二位,也是在等江二小姐?”

    “你也是江国公邀请来的?”

    “正是正是。”

    他们仨人打听过,这里离江清欢的院子只隔着一个湖,若是清欢闲来无事,观湖取乐,兴许能看见他们。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清欢的院子前些日子被雷劈了,如今搬去旁的院子里了。

    林稚鱼和清欢躲在假山后,稚鱼拍了拍清欢的肩膀:“你瞧,那个拿着书的,书都拿反了,定是在做样子,清欢,你可不能嫁他。”

    清欢:“我没说要嫁他。”

    “倒是那个来回走的,生得不错,人看着也老实,只是不知前途如何,若是前途尚好,只怕不甘心做你的赘婿。”

    清欢:“我也不想要赘婿。”

    清欢蹲的腿麻了,刚一起身,腿便是要命的酸疼,她道:“我去一旁歇歇,你继续瞧吧。”

    林稚鱼忙着瞧公子,便敷衍几句答应了。

    待走到旁边的亭子处,清欢才略缓过劲来。

    “清欢妹妹,你怎么了?”

    徐有道虚扶了下清欢,见她不喜旁人触碰,便松了手。

    清欢问:“徐公子可是迷路了,宴席在前院,要不我命人带你过去?”

    “不必,我就想在此转转。”

    在此?

    “可周围除了一个很久以前就挂了锁的院子,再没别的东西了。”

    “是啊,已经很久了。”

    徐有道兀自伤感,却被清欢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你若是想去那个旧院子瞧瞧,你便去吧,那里有个狗洞,钻进去便可。”

    幼时,清欢也曾好奇这个院子,然后就撺掇顾长风挖了这个狗洞,二人常常钻进去玩。

    徐有道笑笑:“往事已了,不必追怀过去。”

    那你方才还如此感伤?

    看来男子都是说一套做一套。

    清欢如此腹诽,眼前却多了个铃铛,像是竹叶编的铃铛,可仔细一瞧,却是青玉刻成竹叶的样式,清欢问:“这是给我的及笄礼?”

    徐有道答:“妹妹的及笄礼我已交给江夫人,我想请你将这只铃铛放进那个院子里,随便一个地方都好。”

    这是他为清霜准备的及笄礼,只是还未来得及送出去。

    清欢笑道:“我定会办妥的。”

    坐在屋顶上的顾长风看着这一切。

    徐有道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只铃铛,清欢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还笑得如此灿烂。

    顾长风捏碎屋顶一片砖瓦,扔向清欢的手上的铃铛。

    细碎的瓦片将铃铛撞飞,铃铛与瓦片一起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清欢四处张望,终于看见顾长风,她火冒三丈:“顾长风,你把铃铛打碎了,我饶不了你!”

    顾长风疾步走到清欢面前,心里也被火烧似得烦闷:“一个铃铛而已,你就要这么对我?”

    “什么叫一个铃铛而已,你知不知道这只铃铛很重要!”

    徐有道试图劝架,赔笑道:“二位,莫吵了,都是我的错,回头我再做一个就是。”

    “闭嘴!”

    “闭嘴!”

    顾长风一字一句,步步紧逼:“人家徐公子都说不计较,我真不知你还惦记着破铃铛做什么?”

    “这不是破铃铛,这是人家的心意。”清欢方才瞥见那只小铃铛上刻着“霜”字,再联想阿娘见到徐有道的异样,便知徐有道与阿姐怕是早就心意相通,如此想来,她更觉对不住,说起话来更是过分,

    “你是家财万贯,却不知真情可贵,你这种人,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真心实意二字怎么写。”

    顾长风黑着脸提醒:“这是四个字。”

    “你——”

    “救命啊——”

    不远处,绿色衣裳浮在水上,林稚鱼时不时地冒出头:“救——命——”

    清欢不会凫水,她向顾长风求助,却得来一记冷眼:“你怎得不让你的徐公子去救?”

    况且江府的湖甚浅,水深怕是都不到林稚鱼脖子,不知她在搞什么鬼。

    还未等清欢求助,徐有道已然跳进湖里,而岸上,三位不会凫水公子正脱了衣服,打算拼死一救。

    湖边离前院不算近,按理说众宾客应该不知这里的事,可不知是谁说了句湖边开了朵红莲花,惹得大家都想来看这一奇景。

    “哎呀,这是谁掉进湖里了?”

    “好像是位姑娘,似乎穿着绿色的衣服。”

    江夫人一听着了急,今日清欢穿的便是绿衣。

    余晚晚喊道:“三位公子,湖里是哪家的姑娘?”

    三位公子支支吾吾,只道先把人救上来再说。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一会,就连各府公子老爷也闻声赶来。

    不知谁认出来了这三位公子是寒门子弟,平日里与江国公走得很近,便有人猜测这湖里的莫不是江家小姐?

    东夏虽民风开放,男子救了落水女子,女子虽不至于寻死觅活,但在大庭广众之下湿了身,还被男人碰了身子,终也算是一桩丑事。

    余晚晚故作担心:“虽然名声要紧,但人命关天,还是赶紧将江二小姐救上来为好。”

    “余小姐还真是关心我啊,怕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拜年。”清欢从走廊处过来,似乎是看透了余晚晚,说道,

    “没、安、好、心。”

    余晚晚一怔,如果面前的是江清欢,那湖里的是谁?

    不知何时,湖里男女已然朝着对面的岸游过去了,江夫人下令将湖对岸包围起来,不让任何人过去,是以旁人也不知那女子究竟是谁。

    毕竟正是春夏时节,穿着绿色的姑娘不少。

    余晚晚没能陷害到江清欢,说话也口不择言:“今日是你及笄礼,你不好好待在闺房里,出来会野男人吗?”

    江夫人沉着脸,想要把余晚晚赶出去,却被清欢拦住。

    毕竟今日是江家邀请长孙家在先,若是因此赶走余晚晚恐怕会落人口舌。

    清欢:“长孙少夫人,请你慎言,无凭无据不可随意污蔑他人,今日我也未曾招待你,是否就可凭此说你借着及笄礼之事会情郎呢?”

    余晚晚指着清欢,脸红脖子粗,说道:“你怎敢污蔑我?”

    “我可什么都没说,只不过将你的话原样奉还而已,怎么,这就忍不住了。”

    “你——”

    “余氏!”长孙言出口呵斥道,“莫要在江家胡说八道了,否则我长孙家也容不下你了。”

    要不是母亲病重,三弟身子不好,他才不想带着余晚晚出门,都说江清欢骄纵,可余晚晚骄纵之外还格外没脑子,看来余家还真是迂腐,只把心思放在家中男丁身上,不曾好好教养余晚晚。

    余晚晚哪受得了这份气,她将腕子上长孙家给的玉镯扔进湖里:“你们长孙家容不下我,我还不想嫁到你们家呢,你弟弟身体羸弱,不知何时就会死,我会嫁给长孙行,做梦吧你!”

    “这玉镯是母亲当年的陪嫁,你竟然把它扔进湖里,还出口羞辱我三弟——”

    长孙言气得差点呕出一口血,“好,我们长孙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明日,不,今日回家后我便让三弟写封休书休了你。”

    余晚晚冷笑:“休了我?他那病歪歪的样子还能娶谁,江清欢吗。也是,江清欢上一个未婚夫现如今已成了阶下囚,她就是个灾星!一个病秧子,一个灾星,真是般配。”

    一道黑影闪过,待众人反应过来时,余晚晚已倒在地上,活生生地吐了口血,满脸惊恐地看着疯子般的顾长风。

    顾长风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余晚晚,像是雪山崩塌前的宁静,他的脚踩上余晚晚的脖子,像是要随时踩断她的脖子一样,语气平静到令人胆寒:

    “若你实在学不会怎么说人话,我可以把你送到阎王殿那里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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