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本身

    黎昃在办公室等了一会,见秋笙迟迟没来,他便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但他是睡神黎昃,别说养神了,闭目那一秒钟,直接被夺神了。

    黎昃跟秋笙两个人有各自的特点,秋笙很能吃,不喜欢吃的东西也可以吃很多,黎昃很能睡,在哪里都能最快睡着。

    可是秋笙经常失眠,而黎昃很是挑食。

    就照这个形式来看,两个人过日子是过不到一起的。

    秋笙推门进来,看见黎昃睡着了,她轻轻把门关上,悄声走过去。

    她想坐下,又怕吵醒他,考虑是否直接叫醒他,可是一看见他好好在睡觉的脸,又于心不忍。

    好像着了魔一样,秋笙鬼使神差凑到他面前,弯腰仔细打量他的脸。

    浓浓的眉毛,柔和的五官,平静的睡颜,看上去分明是张少年郎的脸庞啊。

    他平时领导的架势及严肃的样子,让人忘记了,其实他也才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啊。

    看着他的脸,秋笙心开始砰砰跳着,后脑勺一麻,脸上泛起一阵灼热。

    可是你看他的眉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怎么这么好看呢?

    又像着魔了一般,秋笙鬼使神差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他的眉毛。

    那双安逸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两人鼻尖相抵,眼底被对方的脸庞填充,近到呼吸都几近纠缠。

    四目相对时,两个人一时都冻住了。

    秋笙脸红的劲儿已经过了,反而坦坦荡荡,既不躲避,也不害羞,就这么大大方方在他眼里畅泳。

    “做……做什么?”反而是黎昃,一时间陷入了窘迫之中不敢动弹。

    秋笙爽直地回应他:“看你睡得太好看了,突然想亲一下你。”

    黎昃耳朵晃一下红了,脑子一秒钟闪过八百种念头,但由于闪的太多超负荷直接宕机了,导致他脱口而出:“找死吗?”

    秋笙笑了一笑,把背在身后的秋梨膏软糖塞到他嘴巴里,起身坐到一边,“别误会啊,我只是觉得你睡着了之后,像个小孩子,我可没有别的猥琐想法,我看见睡着的可爱小孩,就会想亲一下。”

    “小孩……”黎昃无语地嚼着软糖。

    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说他是小孩的人有没有存在过。自他有记忆以来,他从来没有被人当成小孩过,而是一个无用的人类而已。

    “对啊,明明年纪轻轻,天天装出一派老头的架势,等你以后真的变成老头了怎么办?”秋笙鼻子一皱相当嫌弃。

    “什么事?”黎昃还没有从刚刚的冲击中反应过来,他忘记了明明是他喊她过来的。

    “不是你喊我的吗?宁总跟我说的。”

    “哦,哦~”他伸手揉了揉脸,揉了好一会才稍微清醒过来。

    黎昃将让她先去新项目的事情跟她说了。

    以黎昃在集团内部的关系,集团不可能再把一个新项目交给他的,对于集团而言,他不过是一个凭借着坐了一年牢,白得一个项目的人而已。

    做完这个项目,如果没有拿到新项目,等着他们的就是被分流,然后逐渐踢出局。

    所以在这个项目施工期间,他们几个人拼命走关系,一直不停在招投标。总算运气不错,在项目收尾之际,投中了一个项目。

    虽然不如现在这个项目造价高,但他们团队能够凭自己的能力拿下新项目,才真正算在集团,乃至行业内站稳脚。

    这之后,他们才有资本去面对集团那些人。

    退一步说,哪怕不在这个集团干,他们再去别的集团,手里也是握有业绩的。

    黎昃大致跟她说了一下情况,本以为她一定会很紧张,不料她十分坦荡地应下来了。

    “可能会很辛苦,事情很多很杂,而且很多流程与集团要求不符,需要你灵活应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秋笙淡定地点头,“好,我知道。”

    黎昃狐疑地看着她,“你,是太自信了,还是太不把那当一回事了呢?怎么看上去这么轻轻松松的?”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每一件事我都会好好当一回事,辛苦不辛苦的,我都会办好的。”秋笙眼里似笑非笑,但态度又极其诚恳。

    黎昃看着她用坦然的脸,漫不经心说着撩人的话,不禁心动了。

    “真的吗?”黎昃呆呆看着她,“我让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

    “工作!”秋笙赶紧作补充说明,“仅在工作上生效!”

    黎昃白了她一眼,“我说的就是工作,不然呢?”

    “哼,我看你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暧昧了,我以为你想歪了呢。”

    “我可没有,我看是你想歪了。”

    秋笙十分不爽抱着胸抿着嘴,“我怎么想的要你管?我就想歪,我偏要想歪!”

    黎昃被她这混不吝的样子逗笑了,看着她的眼神带了点宠溺。

    “这阵子忙完了,就去考个证吧。”黎昃叼起烟,“一建二建或者注安都行,干建筑行业的,还是得多考证。”

    “知道啦!”秋笙懒洋洋嘟囔,“今年的二建我已经报名了。”

    “嗯?”黎昃有一丝讶异,“什么时候报的,怎么没跟我说?”

    “就报名期限内报的呗!”秋笙不满地问:“连这都还得跟你说吗?”

    “你的学历也去整一个,哪怕是非全日制的,也得……”

    话音未落,秋笙又答了,“报了,已经在上课了。”

    “……”黎昃双眉一簇,气哼哼问:“……你还有多少没跟我说的事?”

    秋笙理直气壮,带着你奈我何的笑意,“反正你问,问到了我会老老实实回答你,问不到的我也想不起来说。”

    “你就是故意不跟我说的!”黎昃委屈又生气,带着小学生一样的愤怒说:“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什么事也不跟我说。”

    秋笙漫步踱去,把手按在门把手上,回头看着他,半是真挚半是玩笑:“嗯,不想跟你说话,但想亲你,你又不给。”

    她说完拧开门把手就出去了,没看到黎昃的脸轰一下烧得透透的。

    让这么一个邦邦硬的情场老手屡次脸颊发烫,这在宁奚那里就是最大的瓜了。

    “这家伙,到底在哪里学的这些?”黎昃心砰砰跳,呆愣愣地自言自语着。

    可是他越想越不对劲,甚至有点坐立难安了,“不对!谁教的啊,到底?”

    这家伙,其实老早就会这些了。

    这不是秋笙第一次想亲他。

    在三年多的时间里,至少已经有上百次了,秋笙看着他睡着的脸,都会想亲他。

    黎昃是一个对美丑没有主动概念的人,他看见一个人,第一念头绝对不会是去评判TA的外表。

    他没有觉得自己长得好看,或者长得不好看。

    他的历任女朋友们,他也没有觉得谁好比谁好看,谁比谁难看。

    似乎在他的意识里,女性就分为秋笙,以及不是秋笙。

    而人类,就是分为秋笙和宁奚,以及其他人类。

    可是秋笙不一样,她总是不自觉被他的脸庞所吸引,从第一次在便利店门口,她抬头望向他的脸时,就被吸引。

    他坐在她身边,眼睛看着街对面,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他说话嘴唇幅度很小,眉间偶尔微蹙,五官就像杂志上的模特,慵懒的,高傲的。

    从他出现,到她跟他走,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

    那一段时间里,她每天都在等着他出现,他每次出现,都像夜里照进她睡梦的一道光。

    后来那个板房里,秋笙时常睡不着,她就看着他睡在另外一张床上,在那么杂乱的空间里,他睡得像个婴儿那么安逸。

    啊,他真好看。

    像罗马骑士那样,面容又柔和又刚毅,眼神又疏远又热切,声音又慵懒又温柔。

    他并非浓眉大眼的类型,可是眉眼的色彩又十分浓烈,他不常笑,但偶尔笑起来扬起眉毛,小幅度斜起一边嘴角。

    他看上去清清冷冷,但你知道他内心有一股火焰在燃烧,他从不在语言上下功夫,可你就是知道,他会豁出命来保护你。

    秋笙真爱他,爱到经常会不自觉流泪。

    那眼泪不是因为悲伤,也不是因为爱而不得,纯粹就是因为爱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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