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云中漫步

    在运输机飞回祖国的航线上,大家都在睡觉。

    只有慕秋雪目光一直盯在舷窗外面,慢慢欣赏着云层流动间的风光……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一件不起眼的事情,竟然又掀起了一阵风浪。

    慕就说她好象发现了一个UFO……!

    慕秋雪,她用手轻轻地推着睡在身边的谢冬梨说:“冬梨你看,它在那里,和我们一起在做:云中漫步……!!一会儿冒出来,一会儿又不见啦……可我怎么也计算不出来它的体积大小和准确位置……我真的不明白,它为什么老是这样……缠着我们呀……?”

    萧春月埋怨她:“又失明了吧?眼花了,不要打扰我俩睡觉好不好?……”

    慕秋雪摇着谢冬梨的左臂,依然不停。

    最后谢冬梨也让她搞得没办法,只好叫来了机乘,没想机务人员同时证实,确实出现了一个黑影跟随飞机在云中漫步!!其位置一时无法确定,忽左忽右,并已经向北部战区航站指挥台作了报告。这种现象时有发生,她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听到这个消息,谢冬梨和萧春月大吃一惊!

    见怪不怪?可是连贯起来看,这可真的就不是一件小事情了。

    “我们被跟踪了……”三个人一起说。

    于是,他们分别通过机长的许可,用电话再次沟通了政府与军队的关系,此事惊动了空司。结果是国防部空军指挥军事科学院认为“他们虽然没有听说过“天体律动”这个概念,但地球律动这一项研究无论结果如何都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它关系到国家安全,特别是东北亚地区动荡不安的局势……”所以很快由空军出动了两架战机……紧紧追踪UFO的飞翔!

    运输机和大家一起开始关注云中漫步的追随者;而慕秋雪则把精力关注在机算上,她在拼命计算发生车祸与黑影云中漫步之间的时空关系与后期的数学预判,结论是:两个小时后会出现新的问题!她把这一结果立即告诉给了谢冬梨,谢冬梨经过思考,迅速转告给了领航员!

    很快,前方准备落地的航站指挥台传来暴风雪即将袭击哈尔滨国际机場的消息预报。风力可能超越安全线,上面指示机长就近在北部战区某军用机场提前下降!于是,军用运输机开始下降了飞行高度。

    奇怪的是,云中漫步的黑影也就在此时消失了……。但是,由于风暴袭来,使得飞机的吗翅膀开始激烈地左右摇摆,歪歪斜斜,冲向了密林中的一条极其阴蔽的跑道………

    还好,飞机勉强实现安全降落。由于飞机仓内强烈的颠簸,三人有点擦碰划伤。

    起心动念,慕秋雪一路上投入到设计里的数学模型,好像惊扰了四方神煞!

    科学院办公室在当天就得到了两个暴风雪中传来的消息:

    好消息是,谢冬梨等三位科学家总算安全地回来了。

    不太友好的消息是,三人前面预定的那架客机,由于暴风雪的影响,没有能够在哈尔滨如期降落。附近机场还没有接到这架飞机降落的消息,政府正在组织搜寻搭救中……

    谢冬梨马上给学部发电子信件,向学部简要介绍了这次科研调查和路上发生的情况。

    学部回话了,让他们抓紧总结这次“地球律动最新理论探索”的详细外调情况报告,以及包括路上遭遇的每一个可疑细节,在学部会议室当面向学部主要成员们进行汇报。

    这一天,谢冬梨和身边的几个同事在自己的实验室里一起在作地矿研究报告。

    “谢主任,你看这块岩石是不是侏罗纪时代的?”有同事过来问他。

    “我看不像。”谢冬梨说用勘探锤敲打了两下,纠正他说,“我看好像是白垩纪的吧?最多也只能是白垩纪晚期……”

    身边的一个同志过来:“谢主任,外边有一个女同志来找你!”

    “你们再研究一下!”谢冬梨放下工作,就走出了工作间,“秋雪?是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啦?”

    一身时尚的休闲装打扮的慕秋雪说:“我就不能来吗?你看你忙的!明天是星期天了,咱们出去郊游吧?”顺手递给他一品冰镇的饮料。

    谢冬梨婉言拒绝道:“不行。明天萧春月已经约我了,让我和她一起到图书馆交谈地壳物理与天体律动之间的关连,它关系到我们给学部提交课题报告的质量问题,很重要的啊!”

    “她的看法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我觉得我们不必老是跟着她乱跑了!你看,去了一趟西伯利亚,就是看见一个‘大马猴’,其它呢?也没有多大的收获啊!……还差点把几条小命丢在那里了!”慕秋雪不无怪罪地埋怨道。

    “你怎么能这马说呢?”谢冬梨纠正她说,“宇宙律动学说,这不很重要吗?你在学校学过吗?她关于宇宙即生命的看法,宇宙律动即生命运动的看法,难道不值得我们重视吗?你别忘了,她可是校园里、讲坛上、田径场上、舞台上、高台跳水的领奖台上的冠军呀!”

    “好了,好了,她就是你心目中的那颗‘小金星’!我耽误了你们的‘金玉良缘’……好吧?……”慕秋雪有些“生气似的”地说。

    看到慕秋雪这个样子,谢冬梨连忙劝她道:“你看、你看,又来了不是?我就不能说别人一点好,一说就成了‘罪过’啦!……其实,要是说起来,整个世界,谁不知道‘我和你’是咋回事儿?……要星星就摘星星,要月亮就摘月亮的……”

    谢冬梨这么一说,其实正好说到了慕秋雪的心眼里,她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于是,扑哧一声,气也就消了。

    “明天见面真的很重要。要不这样吧,你丫和我一起去吧!我俩谈,你在旁边监督!”谢冬梨笑着,试探着,逗着她说。

    慕秋雪:“去你的。我还怕传到老同学们的话匣子里,被人骂个不要脸,狗血喷头哪!”

    “那你说咋办?”谢冬梨问她,“我不去啦?……那不更有人说闲话啦?”

    “去呗、去呗!”慕秋雪说,“去为科学事业贡献青春呗!”

    “那你明天咋办?”谢冬梨关切问。

    “我的事,你别管!”慕秋雪说,“我自有我的安排。”

    国家图书馆。

    翠绿色的琉璃瓦建筑,层层叠叠,鳞次栉比,坐落在西郊外白石桥旁边那一片树林中。古老的、现代的、东方的、西方的建筑风格,在这个建筑物身上等到了完满的恰和。

    在高大敞亮的阅览大厅里,藏书和阅读,学习与休闲,专业和普及,都融为了一体。这里既有数不清的在校大学生撰写作业,又有商海的白领从业者在加班加点,当然更少不了的是那些科技界的苦行僧们,他们在这里没日没夜地去奋战,去搜寻、去跋涉、去前行……去钻牛角尖儿!萧春月、谢冬梨、慕秋雪一伙,就是这春去冬来的人海里面的一滴。

    萧春月此时正在和谢冬梨面对面地,坐在紧靠‘藏书区’不远的‘阅览区’座位上谈话,两人面前堆放着几大摞专业型国际著作,这是他们所要的宝藏。

    萧春月她对谢冬梨的准时履约异常欣慰,也异常活跃;她脸颊泛着红润,不时谈笑风生,不时又细声细语,可以看出两个人的谈话进行的非常投机。

    但是她没有想到,就在距离她们不远的藏书架后面,慕秋雪正在有心无意地翻弄着手中的图书,眼光早已经穿过藏书架的间隔,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了……

    萧春月和谢冬梨的谈话持续的时间,不是用小时,而完全可以用半天、半天、大半天……来计算;可怜的秋雪也就这样在半天、大半天的藏书区里徘徊着,这是多么让人伤心哪。

    午餐的时候,人少了。萧春月在稀稀落落的大厅里,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同伴秋雪那折折掩掩、熟悉的身影。她感到不可思议,莫名其妙,却又无可奈何。

    “我们换个座位吧!”萧春月站起来说,“这个地方离窗户太近,夕照的阳光射进来很刺眼的。”她顺便把一份可口的汉堡和奶茶递到谢冬梨手上。

    谢冬梨没有提出反对,接过套餐,跟着她把座位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哼,连午饭,都预备好了。”慕秋雪妒忌地自语,“好吧,我也备一份过去!”

    果然,慕秋雪看到萧春月已经发现了自己,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着汉堡,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到了萧春月的对面不远的地方,大口大口,吃将起来。

    “我就是让你看到我,怎么啦?我就不能来学习啦?”慕秋雪心里说。

    “你看,冬梨,她这样有意思吗?”萧春月对着谢冬梨,向着慕秋雪的方位努着嘴说。

    其实谢冬梨早就看到了慕秋雪的行踪,他只是不捅破罢了,看到这层窗户纸已经破了,只好苦笑着,出来“拉架”,说道,“小孩子脾气,她比你小一个年级呢!嘿嘿……”

    “嗨——!”萧春月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没有怎么样啊!……秋雪——!”她回过头来,向着慕秋雪大声召唤道。

    ……

    窗外传来了一群林中喜鹊的欢叫声!!!

    第二天,谢冬梨把慕秋雪带到了三里屯一家小小的咖啡厅里。

    “我就知道你会干出这种事来。”谢冬梨说,“……让人家看不起!”

    慕秋雪不服气地赌着气,她没有说话,也不想抬头……。

    “人家没有那个意思。”谢冬梨说,“你非得让人家往那边想……!其实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她要在科学院战略学会做专题演讲,我想在同一个会上准备一份天体物理的问答。一起合作,这不很好吗?……你非要在中间……制造些别别扭扭的东西。……以后教大家怎么开展工作啊?”

    慕秋雪不服气地:“她搞她的宇宙光谱;我搞我的量子数学。我们谁也没有干涉谁呀!只要不是‘越过界’就行!”

    “她怎么‘越过界’了?”谢冬梨问。

    “你看她那股高兴经儿!”慕秋雪说。

    “老同学见面就不能高兴吗?就许你高兴,就许你州官放火,不许老百姓电灯?”谢冬梨说道,“再从工作角度来说,她搞宇宙光谱;你搞量子数学;这不是正好可以互补吗?宇宙光谱,离不开高斯数学和黎曼的曲率函数计算;在这方面,你是专家;你搞量子数学的,需要设定、解析、实证……对吧?她的宇宙律动弧线,她的天体曲率计算,她那个瞬息万变的多维度空间,在爱因斯坦相对论语境中的复杂方程式设计……不正是需要你去帮助她完成吗?”

    听到这里,慕秋雪彷佛有一些心动。是呀,别的先别说,只要在她面前提到“量子数学”,提到“曲率方程”,提到“多维度数学”那片未知的汪洋大海,她慕秋雪就会心动,她的眼前就会发光!在所有的老同学中,没有哪个人,能像她那样几十年如一日地,关注、痴迷、乃至忘我地投身于这片海洋中的了。

    “就拿多维度宇宙来说,”谢冬梨道,“一维、二维、三维,这些传统的计算,咱们就不用再细说了;说道时间维度,第四维加进入,怎么计算?另外,生物维度,这可以是第五个维度吧?加进入,又怎么计算?还有呢,社会维度,第六个维度加进去;还有他们所说的‘宇宙爆炸”,整个多维度都在膨胀,这是第七个维度吧?又怎么计算呢?我还有一个问题,‘熵增’!对,就是‘熵增定理’,把所有的维度都给你打乱个乱七八糟、稀里哗啦……,这算不算又一个维度?加进来了,这个宇宙又该怎么计算呢?这个方程中的方程式,有应该怎么设计呢?由谁来设计他们呢?……特别是现在,又冒出来了更多的人,在大讲特讲什么重叠宇宙,什么多重宇宙,什么宇宙中的宇宙,宇宙外的宇宙……你告诉我,面对这些难题中的难题,她一个整天满脑子专注于‘天体光谱巡视仪’的萧春月,她能够解决吗?……可是,如果她不去解决这个‘律动’学说,难道这个对人类来说如此重要的‘宇宙世界在客观地永恒规律运动着’的理论,就这样让它在我们这一辈人当中束之高阁了吗?……作为一个真正的有良心的科学家,你能容忍吗?……我们这一辈人活着,每天在干什么?!”

    话说到这里,谢冬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已经深深地、彻底地、明确地打动了这个学妹的心灵。她觉得这个帅哥学长说的太对了,她不能不服他。

    “是我过份了,好吧?”慕秋雪说,“她比我高一级,我叫她学姐,总可以了吧?你教我怎么做呢?向她道歉?……”

    “不用。春月是军队里长大的孩子,不是计较鸡皮蒜毛的事情。”谢冬梨说,“我已经跟战略科学学会的老会长说了,我们三个人马上名正言顺地组建一个课题研究小组。我来当这个家!课题小组的任务,就是专门来攻克这道地球人类至今未解的难题。”

    “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课题组织里有我吗?我可是剑桥出来的博士后啊!……”慕秋雪听到这个任务,立时兴奋起来,彷佛变了一个人,请求他道,“冬梨,只要你答应参加这个课题小组,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好吗?”

    谢冬梨狡猾地:“真的吗?那我可要考验考验你咯!……你同意春月她也来参加吗?”

    “……你跟她说过了吗?”

    谢冬梨问:“你说谁?”

    “萧春月呀。不,我学姐!”慕秋雪笑着回答道。

    “你呀!你这个永远也叫不醒、推不动、‘死心眼’的——小书呆子……!!”

    谢冬梨用手指头狠狠地在慕秋雪的额头上摁了一下!

    两人都笑了……

    奥林匹克公园;

    水立方游泳馆。

    翡翠玉般碧蓝的池水在高大天窗外射进来的道道光束下,像荡漾的丝绸在闪光。

    当萧春月站在了跳水的高台上,就像一朵春天的桃花,孤独一支地在那里绽放!

    这个曾经屡次夺得跳水冠军的校园之花,如今望着脚下的一汪碧蓝,却显得有些迟疑;她挥展一下自己的双臂,像往常那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踮起脚尖,终于鼓起勇气,跃出了高台:一个360度翻腾,接着180度转体,屈膝合拢,展开身体,垂直入水……激起一圈雪浪花!全部动作按规定完成。

    在水底,萧春月猛力摆动了一下双腿和□□,一个“美人鱼打挺”,就露出了水面,两个游水动作,就到了泳池边。

    教练已经在泳池岸上等待她了,给她递上了浴巾,帮她摘去泳帽,递上一杯清凉的饮料:“怎么入水的?溅起了这么大的浪花!”教练显然很不高兴地说道,“你今天是不是感觉不舒服啊?为什么一次次地失误?想什么哪?……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休息两天再说!”

    萧春月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接受着教练的责训。她离开了训练场馆,走进了更衣室,脱去泳衣,把自己关进了淋浴间,然后狠狠地拧开水龙头,喷头调到最大,让温泉凶猛地冲洗自己散开的长发和赤裸的全身……!

    她的确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其实她今天根本不是什么身体不适,也不是什么状态不佳,就是教练说的那句“心里有病”!这个“病根”就是来自那天图书馆说起来也是个不大不小“别别扭扭”针尖般的事儿……正是这件“针尖小事儿”让她这几天来觉睡不好,饭吃不香,心房像小鹿一样腾腾乱跳,从来没有过,就像丢了魂儿似的,这是怎么啦?

    其实说起来,她不怨慕秋雪,仿佛与慕秋雪也扯不上什么关系,甚至在她萧春月看来,慕秋雪那天也没有什么不对啊!她反而觉得慕秋雪洞悉社会,观察事物很准,看得很清晰,防范心很强,作为女孩子来说,她是对的,她没有错!

    那么,错的是谁呢?……难道是她萧春月自己?

    如是,隐藏在自己心底里的到底又是什么……?

    随着萧春月对自己灵魂深处的毫不留情的严厉审讯(她的“家教”使她经常会这样做),以往一幕慕难忘的经历,又浮现在她自己的面前:

    那是在她情窦初开的青葱年月,作为北京市中学生跳水竞赛皇冠学校的女子跳水队队长、高台跳水蝉联冠军的她萧春月,以优异的跳水成绩,站在颁奖台的冠军台上,当时彩旗飞舞、歌声嘹亮;她胸前佩戴着冠军勋章,接受来自三个男同学献来的鲜花……!

    同校学生会主席谢冬梨来到她的面前,伸出双手递给她一篷鲜红的花束!……当时,这一切,是那么的平常、随意、流畅而自然,一点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特别的注意;然而后来。紧跟着一件突忽其来的“冲击”,使得她张皇失措——那好像是在一个下午,刚刚放学了,同学们离校回家。萧春月像往常一样在田径场的高低杠上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跳下来,靠着墙角小息……,这个时候,毛头毛脚的谢冬梨,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冒冒失失地,突然伸出双臂,把自己困死在墙角无法动弹;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谢冬梨突然抱住自己的脸,狠狠地亲吻了她一口!……吻完了,他刚想转身,却又猛然回转过来,抱住自己的脸孔就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狂吻……!

    这一切来的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疯狂”,而后他谢冬梨又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什么,丢下她,径自一个人,转身就向校门外跑去……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谢冬梨走后,留下了的萧春月不知所措,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发懵;她胸口被这阵暴风雨搅得一起一伏地胡蹦乱跳,脸涨得通红、发烧!……就这样痴痴地呆了半天,自己方才清醒过来,好像明白了刚才发生的是什么……;不知道是谁当场看见并汇报给了学校,学校立刻找到了男女双方,对他(她)俩分别进行了训斥,并且非常严厉地指出绝不允许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但鉴于他(她)俩在同学当中的影响,这事就这样被大事化小地给“化解”了。

    没人把这事提交给双方家长,好像在同学们当中也只是查无此事的“风传”而已。

    以后,随着学习进程的高强度压力越来越大,高中毕业与升学高校的时间越来越靠近,以致进入高校之后的那种紧张考研与努力进取的拼搏状态,甚至到后来,他(她)们两个人之间,都没人再提起过这件“唐突且令人发笑”的青春往事……

    然后就到了萧春月留欧求学并回国,慕秋雪与谢冬梨的传闻早已经被同学传开了,慕秋雪作为自己的学妹,已经出落成一朵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从智慧、到魅力、到她那一身出群拔萃的高等数学的学识,都不比自己差,而且可以说完全能够配得上他!

    从一个军人家庭环境里长大的孩子角度严格地来说,理智、原则、正统和包容,应该是她对待谢冬梨和慕秋雪之间微妙关系的坐标。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在谢冬梨面前表现出来若无其事得样子:只有学识!只有事业!只有科学!没有什么过去!也正是恪守这一行为的准则,使她又意外地获得了谢冬梨的好感;并以毕生投身于“天体科学研究”的这一崇高的同一的信仰,再次接近了她。

    萧春月是个孤独的、高傲的、纯洁的知识型女性,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一种场合,或任何一种价值上,去迷恋过一个世上的男人。虽然世上所有的女人都不会缺少雄性的追求,也不会拒绝羡慕一个男人的成功;但是,她却对身边所有这些企图追求自己,或者无意中在靠近自己的权贵子弟、俊男帅哥、风流倜傥之徒们——嗤之以鼻!是的,她宁肯独身一生,宁肯玉碎一地,也不愿一片瓦全。这就是萧春月她守身似玉、特立独行、矢志不渝、持志一生,而绝不愿意去苟同人寰的当代少女的人生观。

    然而,然而的然而的再然而,她萧春月生活在这个宇宙中的叫做“地球”天体上的人类生物族群中的一个生命□□,她难道真的是像她想象中的一个“神仙一样的存在”吗?她身上的磁性荷尔蒙和多巴胺激素,难道能够比其他的少女就更少一些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相反,正是由于萧春月她自己特有的那种来自战场的一腔军人的热血、超常的推动力,才使她在青春时代大放异彩,才使得她比寻常人家长大的女孩子获取更多的成就!

    特别是:像谢冬梨这样的一个挺拔、直率、英俊的男人,和她自己有着共同志向、过往、认知、理想、情感、事业和遭遇的这个同代人,在自己这个短暂的人生中,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宇宙中,还能找到第二个这样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这就是她面临的人生难题——

    她不能因为今天事业上的重合,抹去屡屡反复重现的记忆;她不能面对一个越来越频繁的情感触动,去毁灭另一个丝毫不亚于自己的绝代佳人的美好命运;她绝对不能失去此生最终所选择的事业征程上难得一遇的青春知音和优秀的旅伴;她更是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种精神上公而忘私的煎熬,而放弃自己引以自豪的事业和生命……

    因此,她在这二律背反的零和博弈中煎熬、拉扯、挣扎;在这个剪不断、理还乱的迷宫中求索;仿佛在往自己身上一刀一刀地自戕;无助、迷惘、自我矛盾,而不可自拔。

    直到后来,作为一个聪明过人的女性,她逐渐开始清晰:社会规则,是这个小小寰球在本世纪所赋予的;而生命,却是这个伟大而浩瀚的宇宙,在永恒的时空中赋予自己的;自己应该在这个阴阳流转、乾坤律动的永恒中,去寻找到属于自己这个独有生命体的存在……

    自己应该欣然地认可慕秋雪是自己的好姐妹并包容她的选择;

    谢冬梨是自己人生不可或缺的另一半而更应该接纳他的一切;

    而自己则应该毫无保留地奉献并属于他(她)们,由此获得人生和事业的彻底解脱!

    总之,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绝对不会放弃自己所追求的……唯有一样东西是可以放弃的,那就是“凡尘订制”的那些个所谓规则和枷锁……!

    或许这,就是她萧春月应有的回答吗?

    想到这里,她似乎感觉心理上清爽和畅快了很多。洗完澡的她从沐浴间出来,穿上衣服,简单化了妆,照照镜子里的自己,身上好像并没有失去什么,反而越发精神了……

    这时,移动电话的铃声响了,她开始接听,是谢冬梨的声音:“喂,你在楼上吗?我们在你的楼下等你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呀:你的关于‘律动理论’的学术报告,已经被战略科学年会会刊正式选用了!还有,我们提交的关于成立专题科研小组的方案,昨天也已经被老会长提交到了学会领导最高层会上取得了通过!而且正式邀请我们三人一起参加即将召开的科学年会。多好啊!我和慕秋雪正在下面等你呢,你快下来啊!……”电话断了。

    萧春月赶紧到窗前瞭望,谢冬梨的那辆乳白色轿车正停靠在路边的绿草坪上,他和慕秋雪一起踱步在草坪上,焦急地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一周就这样过去了。

    三个人很快就把各自的报告准备好,准备上会。

    突然又得到消息说,“地球律动”报告会的地点改变了,改放在科学院。科学院腾出了平日会务活动异常频繁而紧张的“科学会堂”这个思想交锋最激荡最尖端的地方;而且军队竟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安排了海陆空天的有关将校级别的军官,要来一起参加。

    “好大的阵仗。”谢冬梨笑着说,“我还是头一次!”

    萧春月露出喜悦的神情:“这不很好吗?”

    “我能不能发言?”慕秋雪微笑着说。

    “当然可以。”谢冬梨说,“求之不得呀!他们要听的,就是听听我们能说出些什么新东西出来!?你和春月可以畅所欲言!”

    “我的好妹妹呀!”萧春月说,“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说西边出来个绿太阳,那一定是地球律动出现了偏差……!”

    三个人愉快地,哈哈哈……地欢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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