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拍摄完成,顾怀砚示意护工将他抱上轮椅,秋朝葵发现他的右手果然完全无力,软塌塌地垂在身侧,五指向手心蜷缩,不过他的左手好些了,能够抬起勾住护工的脖子。

    “把他抱到沙发上吧,休息一会再走”

    他摇摇头,护工有些两难。

    她拦在他的轮椅前,“就半个小时,后天我再带微微去你家”sorry微微,你妈咪就是如此见色轻友。

    他闻言点了点头,护工扶着他躺到侧边的沙发椅上,在他右侧垫了几个软枕。

    ——刚刚,很抱歉

    我坐到他的右侧,“不碍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故?”

    他摇摇头,显然不太想说。

    ——你是我最后一任女友?

    “说实话,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个暧昧对象,哪个是你的最爱。我没有责怪的意思,毕竟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她摊开手。

    她有几次处理了与他传绯闻的小演员,仅仅是让她们一个月没有通告接,他发怒,拂袖而去;还有一次她瞧见他风华绝代的前女友来找他,查到她出自名门,不敢得罪,便与他冷战了足足两个星期;甚至一次,她看见一个女人穿着丝质睡衣从他名下的别墅里出来。

    她去质问,他玩味一笑,“谁告诉你,女朋友只可以有一个?”

    她呆怔,感觉自己疯了,或许是极度愤怒,或许习惯了对他蛮横无理,她忘了他是老板,拎起包接连打在他的胸口,冷脸走了。

    一个星期后,他们在她家的沙发上共度春宵。

    她半生流离,看着母亲向父亲摇尾乞怜,极尽讨好,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她可怜如母亲一般多情之人,痛恨如父亲一般绝情之人。

    可她终究步了母亲后尘,而他,成了她最痛恨的那类人,可为什么,终究无法放下。所以,她装作忘记了前几天的事,眼神流转,勾着他的脖子,用酥媚的声音说,“我要《心愿》的女主角”

    其实她只想与他和好。

    他们和好了,貌合神离、满腹猜忌。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妈妈,我想我终于能读懂你,更可悲的是,我成为了你。

    随后,便是那条分手消息。

    ——可我好像,只忘了你

    她嗤笑,报复心理上来,让你给老娘分手,让你流连花丛,毫不犹豫地回怼,“谁知道,或许是她们知道你成了这副模样,避之不及呢”

    其实也是心里话。

    顾怀砚的胸口剧烈起伏,抿起嘴唇,下颚紧绷。他眼神冰冷,左手拿起手机朝地上砸去,发出一声巨响。他很少勃然大怒,但他生气的时候仍令秋朝葵发怵,处理小演员那次就是。

    她抚了抚他的胸口,自觉失言,讨好道:“别生气,我开玩笑的……谁让你当时和我分手,还让我一个人生下微微,我差点要痛得死掉了。”这句话是她后面加上的,她真怕他今天走了,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他神情缓和了些,她正要弯腰帮他捡手机之际,他手上的黑色手环响动,那人居然发声了,“胡……呃啊”

    秋朝葵看着那人如孩童般看着她,专注地发声,更令人心痛的,是尽管如此用力,那话语声调仍然是凌乱破碎的。同时,她发现他的右侧脸是略微僵硬的,涎水顺着僵硬的右侧嘴角流下,他浑然不知。

    她记得她有段时间n,l,不分,偶然被他听见,他狭促一笑教她发音。他说,“台词不好,可不能当好演员”

    她当时极度窘迫,练了一个月的发音。

    胡?胡什么?不等秋朝葵反应过来,那人便眼神涣散,嘴角流出涎水,左侧身体和右腿猛烈地抽搐起来,左手挛缩在胸前,右手如死去一般,在身体的带动下微动着,护工被他们支开了,秋朝葵没想到他的伤会如此严重,一下便知道了那个未出口的词——护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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