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在香格里拉停留了两天,找了个当地向导带着转了一天,还有一天自由活动,然后在晚上飞回W市,结束了云南之行。
十二月,终于迎来结婚的日子,当地习俗酒席分开办,那天是在何言家里,就看她穿一身中式大红色修身连衣裙,头发盘成复古样式,脚下三公分大红色绒面鞋。站在家门口跟胡与一起迎接客人。
鞭炮声不绝于耳,道贺声络绎不绝,喜气洋洋的日子,更添几分光辉。
院子外停满了车辆,就看一辆红色奥迪直直驶过来,转不进院子,降下车窗,按喇叭:“滴,何言,车停哪里”?
抬头看到陶小理意气风发的脸,怔了怔:“停隔壁我大爷家”。
何言顺手指向左边,就看已经停了好几辆车。在回头,陶小理的车已经驶过去。
拉了下胡与的手,两人往旁边走过去,在路口停了会儿,看见陶小理下车正走过来。
“嗨,我是胡与,听何言常提起你”。胡与等人走近了才开口。
“你好,我是陶小理,恭喜你们”。陶小理从手上提着一个礼物袋给何言。
“结婚礼物”?何言神秘兮兮的看着陶小理。
“对啊,恭喜你啊,终于结婚了”。陶小理夹起嗓子夸张道。
何言受不了,往胡与身后躲了躲,给陶小理一个眼神,转身往家里走。
“陆洁儿他们没来啊”?
“他们应该快了”。胡与轻轻道。
“哦,其他人呢”?
“应该也快了,可能都有事情忙”。
何言和陶小理认识十多年,很多朋友都是认识的。陶小理从S市回来,距离最远,但来得最早。在院里见到何家父母,陶小理招呼了一声,随何言进去楼上待着。
不得不说,房间装扮的挺有氛围,除了婚纱照,还自己做了照片墙,就是平时他们旅游和生活的照片打印出来,一并贴在墙上,从这些照片上可以追溯到他们的恋爱成长史。
“这张是在云南拍的”?
“嗯,怎么样”。
那是一张在玉龙雪山上何言累了坐在地上吸氧,胡与自拍把她也入境了。明明胡与的手指指的就是她。
“挺好”。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两人向门口望去,看见胡与端着水果走进来。
“吃点水果吧,开车也累了”。胡与将盘子放在靠近陶小理的矮桌上。
陶小理一路开车回来,一个人开精神紧绷,这会儿才感觉到疲惫,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一片西瓜放进嘴里。
“你饿了没,要不我让师傅给你先整点吃的”?何言看看她,试探问道。
“不用了,吃点水果可以,我不饿,就是有点累”。
“要不睡会儿吧,给你准备了房间”。
“不用了,这么吵,怎么可能睡得着”。
“何言你陪陶小理聊会儿,刚刚大哥跟我说朋友来具体安排要跟他说一下,我先下去”。胡与感觉有点多余,陶小理似乎有点排斥他,很莫名的感觉。
“好,有事情你跟我说”。胡与点点头顺手带上门。
“你这老公不错,挺有眼力见的”。
“啥意思”?
“没啥意思”。说完往沙发一躺,拿出手机开始回消息。
何言问不出什么,也不再讲话,往沙发另一头坐下,拿出手机问胡与:“你忙完啦”?
“就在下面陪大哥他们一起打杂”。
“哈哈哈,无聊的话可以自己找地方歇一会儿”。
“恐怕不行”。
“怎么了”?
“陆洁儿和祁夏他们一起来了”。
何言收起手机,跟陶小理交代一声就往楼下走,到客厅看见四个大人三个小孩一齐热闹的挤进来。
快走两步上前,见他们正跟胡与说话,看见她,大声叫住:“何言,今天挺漂亮啊”。
各自老公留着跟胡与寒暄,陆洁儿和祁夏一路小跑过来,看她着精致新娘妆,像变了个人,似乎气质也变得恬静了。
何言挺开心,拉着她们一路向楼上走,陆洁儿和祁夏回过头交代三个孩子几句,不忘嘱咐各自老公看好孩子,才跟着何言走。
是该看看你的房间布置成啥样了,挺好奇的。祁夏是个好奇小姐。
“你结婚什么样,我结婚也是什么样”。
“那都多少年了,肯定不一样”。
说话间,就已经到达房门口,进去看见陶小理还挺惊喜,知道她肯定会来,但没想到来这么早。在祁夏眼里陶小理就是大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现。更别提来早,她一般都是卡点。
“你这个照片墙好有意义的”。祁夏一眼看中照片墙。
“喜欢的话,你也做一个呗”。
“我没你这么浪漫”。
祁夏就是一感性的人,羡慕常有,相处这么多年,见怪不怪了,在她们看来她老公已经是精品了。
“陆洁儿,你老公没来吗”?陶小理远远喊道。
“来了啊,在下面跟胡与聊天”。陆洁儿有点惊讶。
“哦,就问一下,这里面我好像就没见过你老公”。
“放心,等下安排一张桌子吃饭的”。何言适时插话进来。
四个人有些年头没聚在一起,最后一次还是在学生时代,一晃人到中年,没成想再见有点相对无言了。何言作为东道主,总是会找一些话题,提起她们的兴致,三人也算配合,就这样在这尴尬又舒适的环境里,陆续迎来了一批同学。
有些是来还份子的,吃完饭就要赶回去,何言很能理解,也有些忙着带小孩没办法多呆,最后加起来也就她们房间几个人留到最后。
他们是等到大晚上才一起吃的饭,将近晚上八点,都说不饿,先等等,何言本想安排他们打麻将算了,后面都说不会,只能作罢。
当他们九个一桌坐在一起,不禁感叹:“上一次吃饭都忘记是哪一年了”。
“那时候还没有那三个娃。”祁夏笑笑开口。
“哈哈哈”。
“倒杯饮料,我们喝一杯吧”。陶小理拿起饮料瓶。
“行啊。何言有点兴奋”。
于是大家共同举杯,为了这些年,为了这些人,为了何言跟胡与结婚,一起干杯吧。
四周的环境特别吵闹,这种场合还有音响歌舞震天响,几个熟悉又有点尴尬的中年夫妇和女子并没有在乎别人的目光,依然像二十岁一样,想做就做,想喝酒喝。
大人可以熬夜,但是小孩不行,吃完饭坐了半个小时,祁夏和陆洁儿商量回家,明天过来吃早饭在玩会儿。
等他们离开,宾客也散的差不多,何爸在收拾院子,何妈把厨房里的菜整理好,明天有些菜用的早,趁现在先准备好。
“爸妈,你们今天也累了,别弄了,明天可以早点起,今天不能晚睡”。何言站在厨房门口念叨。
“好了,你带陶小理先去洗漱吧”。何妈说话时手上没停过。
“别弄了,太晚了”。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到十一点。
“好了,好了,不弄了”。何妈快速收拾,擦了手起身出去。
这时候何爸地也扫差不多了,于是关上门,灭了院子里的灯。
何言先带陶小理去洗漱,期间她就站在门外等她,陪她说着话,她一向迅速,果然半个小时,就看她换了睡衣走出来,手上拿着欢喜的衣物。
“衣服给我,明天给你洗”。何言顺手接过。
带着陶小理去到以前何言自己住的房间,很多年前,两人还在上学,陶小理有时候会跑来找她玩,有时直接在这里过夜,睡得就是这里,连床都没变。
“你一个人可以吧”?
“没问题,你上去吧”。
何言关门之前看陶小理一边将充电器插进插座一边往床上坐,转过身站了一会儿,看见何妈从房间出来。
“妈,快去睡觉”。
“嗯,我喝口水就睡了”。
上楼来,看见胡与果然没睡,靠在床头正在刷手机,见她进来,抬头看看她:“都安排好了”?
“嗯,都弄好了”。
“嗯,早点睡吧,明天更辛苦”。
“还好吧,爸妈比较辛苦”。
“对,我说的是大家都辛苦”。胡与向里面挪了挪,看她上床来,神色难明。
“我们以前是那么好的朋友,现在见面话都接不上几句话了”。
看她低着头情绪低落,胡与也跟着难受:“没事儿,她们都生活的很好,不是吗”?
“今天我看她们连话都接不上,感觉时间挺厉害的”。说完脸上愤愤不平。
“噗”。胡与一个没忍住。
何言向他瞪眼睛,竖眉毛。“抱歉,真的没忍住,你的用词有点特别”。
你也觉得很正常对吧。何言回过头仿佛全身泄了力,自话自说:“我太能明白陶小理的感受了,因为今天如果我不结婚,我现在应该在下面陪她一起睡,然后我们可以聊很久,但我结婚了,我得和你一起,就没那么多机会陪她”。
胡与这会儿想明白陶小理对他莫名的敌意了,右手搂过何言圈她在怀里。这才开口:“以后你跟朋友出去玩,我就负责去接你回来”。
“你不给我钱吗”?声音瓮声瓮气。
胡与一听乐了:“我的钱不都是你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