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藏娇

    **龙鳞拭刃**

    永昌二十四年的初雪落得比往年都早,独孤珩在太极殿试穿衮服时,玄衣内衬的鲛绡甲硌着前世箭伤的位置。

    礼部尚书捧着金册念诵即位诏书,他却盯着檐角垂落的冰凌——那形状与前世射穿上官佩胸膛的弩箭别无二致。

    "陛下,该移步太庙了。"内侍跪呈高祖佩剑。

    独孤珩指尖抚过剑鞘上的螭纹,忽然反手将剑掷向殿柱。

    精钢所铸的承尘应声而落,露出暗格里染血的密信——正是今夜子时灭上官氏满门的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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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梅谍影**

    上官佩跪在祠堂抄写《女诫》,笔锋却将"柔顺"二字写成兵法阵图。

    窗外忽有积雪坠落,她腕间双鱼佩的璎珞无风自动——这是独孤珩前世教她的暗号。

    "小姐,新贡的梅花酿......"

    侍女话音未落,已被她反剪双手按在案上。揭开人皮面具,刺客咽喉处的狼头刺青还渗着朱砂。

    "北疆死士的刺青要用药水浸三月,"上官佩将毒针抵在他眼皮,"你这赝品,连朱砂都没干透。"

    窗外传来箜篌断弦之音,她忽然将刺客踹向博古架。机关启动的刹那,十二枚袖箭齐发,钉在刺客周身三寸,摆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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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诏惊夜**

    子时的更鼓刚响过三声,上官敬正在书房擦拭先帝赐的龙泉剑。

    剑穗突然无风自燃,青烟凝成"亥时三刻"四个篆字——这是独孤珩儿时与他约定的示警暗号。

    "父亲小心!"

    上官佩破窗而入的瞬间,十八名影卫的弩箭已射穿屏风。她旋身甩出缠臂金,金铃里藏的化骨粉遇血即燃,将刺客的尸首烧成七星阵图。

    "佩儿怎知......"

    "陛下今晨赠的胭脂盒里,"她擦去颊边血渍,"藏着北疆十二城的布防图。"

    话音未落,庭院古井突然炸开,独孤珩的玄甲卫抬着三百具死士尸体鱼贯而出。每具尸体的左手小指皆系着褪色剑穗——正是上官佩去年上元节遗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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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鳞为聘**

    五更天,独孤珩踏着血冰走进丞相府。衮服下摆的十二章纹浸透毒血,掌心的金错刀还在往下滴落朱砂。

    "陛下这是......"上官敬看着满院尸首。

    "来送聘礼。"

    少年天子将虎符扔进炭盆,火焰霎时变成诡异的青色,"用三州兵权换上官氏百年安宁,岳父大人可还满意?"

    上官佩扯过他撕裂的袖口包扎伤口,却发现内衬缝着密密麻麻的名单——皆是今夜参与灭门案的朝臣。

    独孤珩忽然咬破指尖在她眉心点痣:"这些人的命,留着给你练轩辕剑法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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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露涤罪**

    大典当日,上官佩的翟衣缀满七星金玲。独孤珩当众将传国玉玺砸向丹墀,飞溅的碎片中滚出龙纹密匣——里面装着二十八位重臣的认罪血书。

    "朕的登基礼,需以罪臣血祭山河。"

    他忽然揽过上官佩的腰肢踏上玉阶,"众卿不妨猜猜,太庙梁柱里还剩几根没藏火药?"

    上官敬望着女儿腰间晃动的双鱼佩,忽然想起昨夜在刺客身上搜出的密信。

    信纸浸过鹿血显出暗纹,竟是高祖灵牌上的"永结同棺"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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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局藏春**

    三日后,上官佩在御花园摆弄独孤珩送来的残局。

    黑白双子间藏着北疆十二城的微雕,她每落一子,便有暗卫持染血的密报呈上。

    "陛下又屠了哪家?"她捏着棋子轻笑。

    "礼部尚书今晨吊死在祖坟,"独孤珩从背后为她簪上带血的梅花,"说是愧对高祖。"忽然咬住她耳垂低语,"其实朕昨夜刚把他私藏的龙袍塞进棺材。"

    棋盘忽震,上官佩的指尖扫落三枚黑子。独孤珩就着她的手摆成心形:"佩佩看,像不像我们七岁那年埋的合欢酒坛?"

    檐角镇魂铃骤响,最后一缕血气消散在初晴的雪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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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战旗藏娇**

    霜降这日,上官佩校阅北疆军报时,忽见舆图边角晕开朱砂痕。羊皮卷在烛火下显出暗纹,竟是幅女子策马图——那额间梅花钿与她及笄宴所绘分毫不差。

    "取本宫甲胄来!"她劈手夺过令箭,连夜驰往骊山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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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璎珞映刃**

    营门处三百黑甲卫齐跪,战旗猎猎作响。

    上官佩的紫骝马惊嘶后退——玄色旌旗上银线绣的少女像,竟用她幼时摔碎的玉璎珞捻作绣线。

    "末将佩字营统领,拜见娘娘。"

    副将呈上的虎符刻着双鱼纹,鱼目嵌着冷宫砖缝里常见的萤石。

    上官佩的护甲手套抚过旗面,忽从绣像发间扯出根金丝。

    日光下细看,分明是去年端午她系在独孤珩腕上的彩缕,浸过血渍已呈暗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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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甲忆往**

    中军帐内陈列的玄铁甲,心口位置錾着密密麻麻的"佩"字。上官佩用匕首挑开衬里,褪色绢帛上竟绘着前世合卺碑的裂痕走向。

    "此甲淬火时用的是洛河水,"独孤珩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掺了你及笄宴泼掉的半盏雄黄酒。"

    她反手将匕首钉在甲胄咽喉处:"陛下不如解释,为何佩字营的阵法——"扯过沙盘上的小旗布成七星阵,"与去年端午我遇刺时的刺客死状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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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血砂点兵**

    三更鼓响,独孤珩执起她的手按在演武场夯土上。佩字营列阵时扬起的尘烟里,赤色砂砾竟拼出冷宫布局图。

    "这些将士的前身,"他引她指尖划过砂砾中的碎骨,"是前世为你收殓的二十八星宿卫。"

    上官佩忽然扯开最近士兵的护腕,臂上黥着"丙辰年冬"——正是前世她战死那日的干支。夜风中传来铁甲叩击声,三百人齐声低诵的竟是灵堂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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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妆惊阵**

    校场比武时,上官佩的银枪挑飞佩字营统领的面甲。那道横贯左眼的刀疤,与前世替她挡箭的暗卫首领一模一样。

    "末将脸上这道,"统领突然挥刀自残右脸,"是今生补的。"新血溅在战旗绣像唇畔,恰似梅妆朱砂。

    独孤珩在点将台轻笑:"佩佩可要再试?这三百人身上共有九百道伤——"他忽然咬破指尖点在她眉心,"皆与你前世伤痕位置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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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史匿情**

    御史台弹劾的奏章堆满案头时,上官佩正在拆解佩字营的锁子甲。金丝编就的护心镜背面,藏着拇指大的玉雕——竟是前世暴君为她刻的合棺小像。

    "娘娘明鉴,"老臣捧着史册跪谏,"私兵以中宫名讳为号,有违祖制......"

    上官佩忽然将玉雕按进《山河志》,泛黄纸页显出血色舆图:"李大人不妨看看,这上面记载永昌二十四年冬,贵府别院私藏的五千具北疆弩机?"

    窗外佩字营的操练声震落梅枝积雪,那战旗上的绣像随朔风扬起,恍如前世城破时她最后的红衣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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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阳如血,上官佩独坐辕门擦拭银枪。佩字营新卒的操练声里,她忽然瞥见某个背影系着褪色剑穗——正是前世自己战死时,被敌军扯断的那截。

    独孤珩的玄甲映着晚霞,正在沙盘上勾勒新的疆域,每处关隘都标着小小的梅花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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