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头又开始闷闷的痛起来,轻轻推捏后脑的穴位,大脑开始清明起来。印象里很久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高考前繁重的学业就会引发这种闷闷的头痛,小七的治愈方法也很简单,请假,回家,睡觉。那一天是少女七躺在出租屋的床上,看着外面白云随着风慢慢的移动,天很蓝很透亮,高考近在眼前,少男少女走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很多人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面。小七站在办公室的大玻璃窗前往外望去,能看到一片绿色,办公的地方远离市中心,甚至离去隔壁市比去市区近。但是专属的治愈方法不能用了,迷你七出生之后小七有种白天晚上持续上班的错觉,以前小七的特长是睡觉,还是小小七的时候小七和小七爸约定除夕深夜放烟花的时候叫醒她,小七爸遵守了约定甚至在小七耳边放了一个鞭炮,即使这样也没有叫醒熟睡的小七,留下第二天懊恼又难过。现在小七几乎没有整夜的睡眠,最开始是起夜哺乳,后来迷你七的梦呓会让小七惊醒,再后来即使没有任何声音,小七依旧会醒来好几次,有时望着黑暗的天花板发呆,有时看着窗帘透出的熹微的晨光,但是入睡很快,快到小七觉得被人打了一拳昏倒了。最近几次,周末迷你七过来叫小七起床的时候,小七发了脾气,她很诧异,低头看看自己,是哪里不太对劲。

    迷你七可以说是小七和怼怼先生带的,当然上班时间主要靠小七妈,怼怼先生下班后会带迷你七回家等小七下班,为了方便小七妈带迷你七,小七租了一间同小区的公寓,周五下班后,怼怼先生会开车带小七和迷你七回自己家过周末。迷你七是熟悉下班的晚霞的,迷你七出生满月之后,小七妈回家了,但是小七还不能独自带娃,于是怼怼先生开始带小七和迷你七开始了通勤生活。上班前,怼怼先生开车送小七两人去小七妈那里,下班后载着小七两人回家。小七最害怕的是小七妈回家后的第一天,夜里家里只有小七三个人,迷你七像是一汪柔软的嫩豆腐,小七怕自己伤害她,那一天小七哭的很厉害。

    从春天到夏天,迷你七渐渐结实起来,但是小小的嫩豆腐来回通勤还是有很多问题的,那段时间迷你七经常生病。下班路上,天很快就黑了,路灯亮起来,迷你七侧头看着窗外,这个几十天的小娃娃,眼里闪烁亮眼的光芒。怼怼先生说等你上班了怎么办,就不能这样带他来上班了,小七说我们住到这边来,住在这附近。怼怼先生说,这样你的通勤时间要变得更长了,现在已经早晚快3个小时了,小七说没问题,再起早一点就行了。小七想起迷你七眼里的光芒,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能做到。

    通勤的路很长,小七有自己的消磨办法,小七喜欢读书,喜欢侦探、悬疑、科幻类的作品,最近小七在读埃勒里奎因的作品,可惜出了最出名的几本书之外,都已经绝版了,只能费心挖掘旧书,有些版本译文不通顺,比如《生死之门》里,伊娃叫医生张口一个“爹”,就很滑稽。小七看书喜欢看古风或是外国文学,并不是对现代文学有什么意见,小七有个喜欢感同身受的毛病,至少神君或者爱丽丝挂掉下线之后小七会恢复快一点,但是一个有名有姓的现代男女身上遭遇的一切,容易让她嚎啕大哭久久无法自拔。

    从这里也能看出来小七的性格,小七是个胆小鬼,没有贬义,她知道自己是个胆小鬼。小七学生时代因为不敢住空无一人的宿舍跑到办公室睡椅子,身上还盖着室友在隔壁机房奋战比赛的毛毯。成年后的小七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进步,如果家里没有其他人她会跑到客厅打开电视在沙发上睡觉。后来有了迷你七,小七的胆子也大了一点,虽然迷你七小小的,至少两人加起来也是复数,小七搂着迷你七打雷也能睡着了。

    南方多雨闷热又潮湿,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蚊虫,防不胜防。小七小时候听过一则故事,说在澳大利亚的某个地方,苍蝇像蜜蜂一样可爱,小七暗戳戳的想,蚊虫还没有灭绝的主要原因主要还是没有价值。都21世纪了,还有那么多疾病随着蚊虫进行传播,感觉人类生存的难度一直在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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