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周师姐的朋友?抱歉,我好像记不起来你的名字了。”向霓君看着风风火火走进来的姜梧,语气十分不确定道。
神情看上去有点疲惫......姜梧确定完她没什么事后,主动道:“我叫姜梧。”
向霓君点头:“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姜梧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叶憬,后者反应得很快,道:“既然是来找霓君的,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谈。”
等她出去后,向霓君主动开口道:“叶憬是我的好友。”
“但你不也觉得我要说的事情不适合让她知道吗?”姜梧继续道,“你还记得我们刚刚比试过吗?”
向霓君微微睁大了双眼,指了指姜梧,又指了自己一下:“你?跟我?比试?你说的是论道会大比吗?”
“那你还记得归一境中发生的事吗?”姜梧问道。
“我......我不记得了,”向霓君试着往前回忆,却还是只能感受到一片空白,她求助般地看着姜梧,“你能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
似乎觉得自己逼迫太过,姜梧安慰道:“没事的,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也不清楚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才来找你的。如果你能想起大概什么时候记忆出现了空白,我或许能推测出来些什么。”
“好,好,”向霓君忙道,“我想想。”
“归一境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是归一境之前,我的记忆也很模糊。”
“我隐约记得自己好像下过几次山,呃,嗯......我的头好痛,”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关键处,向霓君忽然紧紧地捂住脑袋,哀叫着,“痛,好像有虫子在咬......对不起,我实在......”
姜梧忙从身上摸出一瓶有止痛效果的丹药递给她,道:“抱歉,你先吃这个止痛吧,是我想得不够周全,他们肯定在你记忆上做了手脚,你还好吗?”
“他们......他们是谁?”痛得龇牙咧嘴的向霓君一边接过那瓶丹药,一边问道。
“......跟魔族有关,”姜梧还是说了,她想了一个更容易理解的说辞,接着道,“他们的目标其实是我,连累到你,是我的问题。”
向霓君的头痛在吃下止痛丹药后渐渐平息下来,她缓了缓,道:“算我倒霉吧。”
意思就是不打算因为这事怪罪姜梧。
“我也不是医修,”姜梧主动道,“但我建议,你去谌山的灵药堂看看。”
“行,还有别的事吗?”
姜梧点头,递给她一张纸,道:“你要是想起来了,一定要告诉我......这是召唤玄水峰青鸟的阵法,将信给我就好。”
向霓君“嗯”了一声,二人的谈话就此结束。
——
太隅城,夜,西市赌坊。
这里一向都很热闹,今日尤其,大厅最中央的位置,影刻石正呈现着白日里比试的画面。这是由谌山主动放出的,历来论道会主办都会将这些内容公之于众,保证其权威性。
“奇怪,男修士里没人了吗?竟然让五个娘们当了大比裁判?”
“哎哟你这消息忒滞后了,你还不知道花家家主死了啊?坐在他位置上的就是他夫人啊。”
“那也怪得很,怎么会是他夫人代替他出席啊?北境不是最讲究继承什么的吗?怎么着也继承不到他老婆头上吧。”
“你先能杀了入魔的花家家主不死再去谈他夫人配不配坐这个代家主的位置吧!”
于是大堂内诡异地静默了一瞬,又重新喧闹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大家都十分有默契地转移开了话题。
坐在二楼的展缨为面前的子夜倒了一杯茶,问:“今天比试顺利吗?”
子夜一如往常,“嗯”了一声,道:“你呢?”
“我就那样呗,第八轮遇上个三清的小道士,输了也不冤。”展缨耸了耸肩。
“哦,”子夜将茶水慢慢地饮尽了,“道修,确实不好对付。”
展缨道:“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好对付,对我来说。”
子夜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续了一杯茶:“你?什么时候你的修为和幻术水平一致了,你就很厉害了。”
听了这话,展缨的手一僵,打了个哈哈:“看来我幻术确实学得不错。”
子夜没揭穿她,转而聚精会神地看着楼下,已经有人开始押论道会的名次了。
展缨也注意到了,她撑着下巴,饶有兴致道:“第一押得最多的还是赵岭雪。”
“他有名,当然押他的多,”子夜不甚在意,“没说他名不副实,只是大家确实都爱跟风,而且押他亏也亏不了多少。”
“换你,你会押谁?不会也是赵岭雪吧?”展缨直觉她不会做这么无趣的选择。
子夜微眯起眼,道:“我个人的选择吗?那我大概会押......西域那个公主吧。”
“确实是很让人吃惊的选择,”展缨道,“我可从来没听过别人提她时,提过她修为高。”
“你看,这就是很奇怪的点了,”子夜主动解释道,“任何一个人被放在高位之上,都会被世人在方方面面审视。可是这位公主,却从来没听过别人提跟她修为相关的言论。”
确实很有道理,展缨不禁点了点头,花子昼不也是吗?天资不够,还吃了许多灵丹妙药硬要提升自己的境界,不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看不起他。
“但是要我押的话,我应该会押姜梧吧。”展缨笑笑。
子夜以审视的目光看了她一会儿,道:“你们的关系比我想象中更好一点。”
“你是说我偏袒她吗?”展缨哑然失笑。
子夜摇头:“玄水剑修闭门太久,她代表了玄水年轻一辈,所以,我觉得她的压力应该挺大的?”
正要回答的展缨察觉到周围灵气的突然变化,再转头时,发现子夜已经警惕地站了起来,
一楼有些修士已经握住了手中的武器,有人喊了一句:“好像是有人在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