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瞄见方才被摄政王呵退的嬷嬷此刻正站在太后身侧。
见状我惊觉小命不保,不管了,我一头埋进了摄政王苍溟的怀里假装晕死过去。
见状。太后加快脚步朝我们迎了上来,我听见她惊愕难掩怒意的朝苍溟问道:“阿溟你这是在做什么?”
“司美人中了暑气,晕了。臣刚要将她送至太医署。”
闻言太后根本不信他的解释,冷声道:“这条路是通往宫外的路,阿溟要带他到宫外去找太医署?”
我趴在摄政王怀中拳头一紧,就听他临场胡驺淡淡回道:“太医署落锁了。”
转瞬间太后咄咄回道:“太医署何时曾落过锁?阿溟你还是只擅长带兵打仗,不擅长编谎骗人。司美人乃陛下嫔妃你要将她带出宫意欲何为,莫不是你”
不懂编谎骗人?呵当初北国皇宫他可是出口成章字字句句皆铿锵有力。东炎铁蹄压境我才方知他口中无一字真话。他若不懂编谎骗人那这世上便无说真话之人了。
“太后,我说太医署落锁了便是落了,太后若不信可自遣人去查,便知臣说的无甚虚假。”
闻言太后的话似是被噎住了久久没有答话,良久后我才听见她朝身后说了声:“去太医署,哀家倒是想知道太医署的锁,何时不经本宫允准便敢擅自落锁。他们的人头是在脖子上呆久了,不想要了吗?”
闻言嬷嬷玄即回道:“是老奴这就去一看究竟。”
一阵飞快的脚步声后,我偷偷瞄了一眼太后,神色阴沉戾气熏天。一张脸煞白的仅剩下了暗红色的口脂尤为瞩目。
我见她朝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即刻便朝我们走了过来。
“摄政王,将司美人交给奴婢吧,尊卑有别她乃罪臣别脏了您的身子。”
“罪臣,她再是罪臣也是你的主子陛下的嫔妃,嫔妃有恙臣待陛下关照有何不妥,太后不会见怪吧?”他冷冷怒道森寒无比。
嚣张,青梅竹马都不放在眼里的嘛?摄政王果真是摄政王特立独行,独树一帜。
就是不知这太后是何反应,会不会伤心难过?摄政王又要哄上几日呢。想着我愈发装不下去了真想此刻就睁开眼睛看戏。
奈何,哎~
“阿溟,你为何要如此维护一个亡国之女东炎罪臣,难道就是为了与我赌气吗?”
太后话落我就听摄政王苍溟凉凉没有温度的朝她回道:“太后多心了,臣不敢与太后制气。司美人病急,刻不容缓。恕臣无礼不能与太后一同等结果了,臣先行告退,太后保重凤体早些回去休息吧。”
话落苍溟没有停留抱着我就朝宫外走去。
“阿溟,阿溟!”我听见太后在后面加重了声调喊道。
闻言,苍溟顿住了脚没有回头,冷冷朝后面回了句:“君臣有别,烦请太后铭记,本王是摄政王苍溟。”
什么意思不就叫的阿溟吗?我狐疑的抬眸看向他就见他垂眸朝我低声问了句。
“不装了?”我闻言旋即便配合的又晕了过去。
我微眯着言刚出皇宫便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
“摄政王此举可谓是将司瑶推进深坑,架在了火上炙烤。摄政王可曾想过司瑶日后该如何在这个深宫围墙之中活下去?”
“活不下去那便死岂不简单。”
“你!呵摄政王还真是视我等性命如草芥啊,北国数万亡魂,今日多我一个也不多,只是摄政王记住了,他日司瑶必化作人间风雨伴你一生。见你惨死疆场暴尸荒野。”
闻言他盯着我眉目如画笑意直达眼底,我疑惑看着他,静溺良久。
良久后我没并等来料想中的利剑穿堂而是……
“王爷。”
我转头看过去辞昭正从一辆马车上下来朝我们走来。他看向苍溟又转头疑惑的盯着我。
狐疑的朝苍溟问:“王爷这?”
“司美人中暑晕厥,我带她出宫寻医?”
闻言辞昭踌躇打量着我回道:“王爷司美人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宫内的太医署难道不比宫外的郎中强?”
苍溟没有应答冷冷睨了他一眼,见状辞昭转瞬便侧身噤了声,苍溟转头看向我沉声道:“公主还不走是想在这也跪上几个时辰吗?”
我闻言旋即便跟了上去,片刻后抬脚提步拾阶而上进了马车。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至街市小道,夜色正浓,皇宫之外百姓们还有三三两两的醉酒游荡在外。
从此便体现出了一个国家的富足与安定。父皇常说他为君不忘青史留名,治国之道,只求国泰民安,护一方百姓。
可东炎暴虐,嗜杀兴战,却能国泰民富,百姓安之乐哉。是父皇错了吗?东炎以战治国,屠戮他国子民又当真对吗?天下之大熙熙攘攘人皆是人谁的命又不是命呢。
“公主怎么了?”
我闻言收回了支着帘子的手回头看向他。他神情凝重,车内微微烛火,我见他眸中有浩瀚星河,如天边碧落,宛若坠凡之仙,天神临世。
我沉声低语了句:“为何要向我北国开战?当真只因和亲不成吗?”
他没有答话。我又接着问:“若因何亲,各国公主众多,不愿嫁入东炎的也不在少数,为何是我北国?”
这一次他回我了,只是听闻缘由后我却寒凉刺骨,犹坠冰窟。
“北国之战乃帝王之术,追其原由便是没有。要说有,那便该是阔我疆土富我百姓,以战止战统一天下。帝王一生志皆在此。没有那个帝王是不想青史留名受后人敬仰的。”
“我不懂什么帝王之术,我只知道我的子民本应该和家人幸福美满的生活在北国,平凡安定的渡过一生。是你们东炎,是你与太后的野心才促使他们暴尸荒野含恨而终。”
我死死盯着他而他却一言不发,再未回答我的话。
辞昭在马车外轻声喊道:“王爷到了。”
闻言他凉凉的看着我说:“公主到了,下车吧。”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双眸直直看着他,他亦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我们没有交谈可此刻我却已经听到了万千反驳和凉凉回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