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府中,一月有余,倒也没出过什么岔子,曹袁馨的母亲和哥哥,都因着没早些把她找到,心中有愧而加倍的对她好。
还有那位养女,不现在应该叫她曹袁瑞了,原以为她会是前世朋友死去的推力,但没想到,她这人低调和善,长相更是名字一样有种说不出的英气,又是那种直爽又不让人尴尬的性格。即使是带着成见看她,都难勉被她吸引。
在曹府待上这段时间夏秋风还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曹袁馨为什么那么好看。天杀的之前光顾着忙活了没注意,曹夫人五官柔和却也分布的大气,或许是应了那句岁月从不败美人,她脸上虽然有些许细纹,却让她增加了些端庄韵味,是从远处一眼望去就能注意到的美女。虽然不想承认但曹老爷浓眉大眼,姑且也算个五官端正,因着梦境和他如今对曹袁馨的态度,就连在心里客官评价也不想多带“她”那个爹。
至于他那个大哥吗,更不用说了“肤白貌美”,为人谦逊,待人有礼,真真称的上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而且因着他妹妹的缘故对她也不错,有空也总喜欢陪着他们出去熟悉环境。
这个冬天在事件的堆积下来过的格外快,又让他们格外快乐。
到了春天,这一年春天事还真不少,曹袁馨的及笄,他们四个小辈还要一起赶车进京。
曹袁馨的及笄礼,办的当真热闹,不止是县里的富商官员来了,就连平通郡郡守也被邀来了她穿着一身浅蓝罗裙,清丽优雅。眉眼间点缀了花钿,显得整张脸愈发动人。这场宴会他们过的并不是很快乐,甚至有些厚重,但是这也算是正式把曹袁馨介绍给大家了。这过后他们又在家中呆了一段时间,就要跟家里告别赶京了。
曹母在大门口还拉着曹袁馨嘱咐着,吃食住行礼,大大小小的事无不说到了,好像他们再也不回来了。压抑着心中的不舍他们和曹母以及曹父告别了。
到了京城他们,先找客栈住了一晚,这上京的物价跟平通比高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他们不是富商,曹父也算的上是好官。他们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个差不多的客栈住下。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收拾好,准备到这京城好好逛一逛。
“墨轩阁听着就雅,走走进去看看是干嘛的。”夏秋风看着面前的牌匾率先开口。
进入到室内入眼的就是毛笔,砚台等各种学习工具。
旁边还有帮他们介绍。看着这上好的笔墨说不心动是假的只是手头并不充裕,变只好挥挥手作罢。
“啊!”被人突然从身后一拉,夏秋风被吓的一时没缓过神来。
“你呀!小心点也不看看前面的路。”曹袁和说着还挑了挑下把示意她往前看。
‘好家伙,我年纪轻轻还没怎么享受,差点被马撞死’夏秋风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谢谢你,袁和哥。”望着眼前那张谪仙般的脸,夏秋风有些不好意思,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些许。
“扑通!”随着一声重物落地,众人的目光也被拉回,顺着轿凳往上看马车华贵张扬,上面还有些奇特的印花标志。
不多时马车上走下来一位年轻人,年轻人五官精致,眉眼间带着骨妖气,鼻子偏翘,嘴唇偏薄,给整张脸增加了些锐感,深绿色的暗花衣,在他身上却不显沉重,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张扬。
绿衣青年微微一侧头正对上了,夏秋风好奇探过来的目光。绿衣青年眼底有一瞬怔愣,却也什么没说直接转身走了。
门口守着的人看见人往这边走,立马迎过来,领着他就进去了。
这下轮到夏秋风愣住了,好家伙刚才怎么没注意门口还有人等着。
“人比人吓死人,这上京当真是富贵。你看看那马车…”察觉到自己有些像酸精,再加上这时候说这些怎么看都会是像抱怨的吧,夏秋风的声音逐渐减小。
“行了,别看了,是比不了。那个花纹是瑞宗候府的。”曹袁瑞说着还往那车上瞟了两眼。
“好了别看了咱们继续走吧。”许是不想在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曹袁馨出言打断道。
几人都答了好,继续往前走了起来。
“瑞宗候是干什么的?刚刚那人很厉害吗?”这一路夏秋风一直趁机往曹袁瑞身前凑,就为了问上这么几句。
“瑞宗候褚年长,是当今陛下亲赐的,瑞宗侯跟皇帝和长公主从小一块长大,又在平息叛乱时救过陛下的命,在加上褚本来就是百年世家,他又是褚氏嫡系独子。瑞宗侯贵不可言。”
“至于刚刚那人吗?他是瑞宗侯的独子褚河,母亲是先皇最宠爱的小公主,皇帝的嫡亲妹妹,也就是长公主。出身簪缨世家,可偏偏自己还知上进,前年中状元的时候也不过十有七。皇帝对他这个侄子也是宠爱有加,顶配的家室、样貌、才干,或许他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张扬。”曹袁瑞倒也是个有耐心的,把夏秋风的问题详细答完了。
“瑞瑞,你简直是我的百宝书,这天下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夏秋风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发出了被动夸夸技能。
‘可是没有家室,没有个当官的爹,恐怕连考取状元的期盼都不能有吧。’夏秋风不住的开始往这方面想,神情难免落寞,又想了想跟自己好像没多大关系就甩甩头不去想。
今天这么一逛属实是有些累到了,回去没多久大家就都歇下了,为过几天去麒麟书院报道做准备。
……
瑞宗侯府内,绿衣青年书案旁,端着个竹筒看,准确来说是透过竹筒里的液体欣赏自己的眉眼。
外头有人敲门,他喊了一声进,继续端详了起来。
底下的像是已经习惯了似的,自顾自的汇报自己的任务。
“禀报世子,您去墨轩阁时,看见的那些人是平通县县衙家的小辈,这次来上京是为了去麒麟书院报道。”
“哦,知道了你退下吧。”青年人懒懒的开口,只是视线还是没从竹筒上落下。
“麒麟书院,开院的时候去看看。”褚河自言自语式的说。
次日清早,褚河就来到了清远院,说是要尽份孝心,特地来给母亲父亲请安。
“你呀,说吧有什么事?平常可不见得你这么勤快?”
“我听说麒麟书院,马上去开院了我想过去看看。”
其实倒也不必这么快暴露目的。
“你想过去看看,真就这么简单,往年怎么没见你对这书院这么关心。”
“我没到入仕的年纪,又早早的考取了功名,做什么事都能成功,感觉人生太顺了,想找点挫败感。”
听了这话长公主的头上好像多了一排黑线。也不知他这自恋随了谁,往旁边飘了眼褚河的父亲,褚年长像是有心灵感应般的白手示意跟他没关系。
长公主叹了口气,看看褚年长又看褚河,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才接上刚才的话题。
“那你想怎么找挫败感?”
“我想去你的麒麟书院教书,我还没遇到过失败的事,教书这事光靠我单方面不行,那么多人总会失败的吧。”
看他那个样子长公主就气不打一处来,想拒绝但是暂时没有合理的理由,算了随他去吧。
“那你想教什么?”
“这个吗,待定。不过有我在顺平姐的书院,今年交出来学生的质量一定比往年好。”褚河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也不知道他这个没大没小的样是随了谁。就这么直呼母亲名讳。”长公主说着瞪了眼某人,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
莫名躺枪的瑞安侯莫名的笑了一下,还笑出了声,勾的人一股子无名火。
一行人在麒麟书院核对好姓名之后,就进到院内,顺着里面的指示,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告示的地方,上面分配好了寝室,男女寝在不同的两边,他们便分开了走。
寝室的分布是两人一间四人院,说是院其实也就是把两间房连在一起在中间安排了个小厅。
当初她们一起报的名所以寝室两人在一起也不意外,她和曹袁馨一间,曹袁瑞跟她们虽不是一间,但是是一院的,随时可以看见。
她们先一同去了夏秋风和曹袁馨的寝舍打理放好东西,才一起去曹袁瑞的寝舍。
寝室里面做这个身穿黄粉纱衣的女孩,手上也不知摆弄这什么,看到来人她热情的自我介绍,她叫季念荷来自觅城,平常喜欢做一些小物件,她晃了晃手中的东西示意。
好吗不问不知道,一问就开始停不下来,她会的东西怎么那么多,风筝、灯笼、还有许多她们没见过的小玩意,她教她们用墨纸折出,一些动物的形象,像蟾蜍一样的东西真的能起跳。几个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约着两周后一起在上京游玩。
“我们先在这附近逛逛,熟悉熟悉环境总是好的。”一人提起,其余人也都答应了下来。
在这附近逛着,聊着几人似乎,对未来一年,充满了无线向往。
夏秋风揉了揉眼睛,又是绿衣服,她最近看到绿衣服人的次数也太高了,那人看着有些眼熟但离得远,夏秋风也没打算细看。
“你想好到底要教什么了吗?”
“还没大想好。”
长公主听了这话扶了下额头,那他在麒麟书院逛着一天都干嘛了,果然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很无语。
……
“静心养性。就这个吧,我想好了。”
她算是看透了,这小子没什么别的目的,就纯粹是为了气她。
“人的劣根最难改,静心养性,怎么看都很有挑战性。一周两次时间待定。”
仔细一想他说的也有些道理,算了随他去吧。
或许是因为过去的习惯,或许是因为面对新环境的紧张不安。总之,第二天夏秋风曹袁馨没有听到打钟声就提前醒了。
‘上辈子她到底得罪了谁,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这么想着,夏秋风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
“喂,在想什么。”曹袁馨的手在她面前晃动了几下。
“还能在想什么,书院新生活呗。”思绪被人打断,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回了一句。
“咚咚”打钟声响起,众人要开始起床洗漱,她和曹袁馨去到另一个房间,找曹袁瑞,和季念荷。曹袁瑞已经整理好,坐在那好像个长辈,而季念荷睁着睡眼,动作也慢的一批。
“要不,你先去洗漱,起码能清醒清醒。” 夏秋风建议到。
“嗯好。”季念荷答应的倒是快,只是看着她晃晃悠悠的走,难勉让人不放心。
不过这次曹袁瑞先坐不住了,起身跟在她身后。
终于所有都洗漱的完毕,她们到前院集合。男女分院女东男西。
四个人跟着进了北院。
看着眼前一片花花绿绿的衣服,还有些“摇摇欲坠”的人,眼前的夫子扶额面露难色,倒也没说什么毕竟都在适应期,就告诉他们在院里,没发放钱一律穿素色衣服,有不便的单独找他谈。
一上午的课程最开始的新鲜感,早已被消磨殆尽,夏秋风忍不住的发呆向外看,眼里突然闯入一模墨绿色身影。似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那人突然回头,猝不及防的对视让她心慌,连忙回过头,在向那处看去,人还在那,就连视线也没移开。
‘好家伙,真是下了一条又一条,他在书院干嘛,又是在北院,不都已经是状元了吗?不过是挺让人赏心悦目的哈!’没来得及想入非非太久,就被叫了起来回答问题。
真是天要亡她夏秋风,她发了这么久的呆上哪回答去啊。
可她不知不是天要亡她,是她要亡她,那么明目张胆的发呆,还发了那么长时间,夫子想不发现都难。
夫子显然对上课分神的学生有些不满,说了她一通,并让她罚抄了几十遍这篇文章,好在只是一首短诗。她有罚站了一会儿,下课了下午没什么课程给他们复习完成功课。
好吗,虽然是短诗可是,可她学字的历程磕磕绊绊。写起来也是相当费力了。曹袁和又嘱咐她们不许帮她写让她长长教训,亏她平时里还这么夸他觉得他温和有礼。
她写呀写到手都有些发酸,还是没写完,但是剩下的也不多了。她出了房门准备叫他们一起在这里参观参观。
一叫人没有人应,她去到那间找她们,好吗,给她留了个字条他们无聊,先在书院里逛一逛,让她好好写。她有些无语做出了跟早上夫子看见他们的同款动作。也出门了,大不了就一个人看看吗,反正在书院里也出不了什么意外。
她在院里无聊的逛啊逛,累了在一处庭院歇下。
不远处又出现了一抹墨绿色身影,只不过这次身边跟着几个人,看起来也是非富即贵,隔着一片树,她这次放心的打量着,她发现那人真真是爱绿色,全身上下就连头上带的发绳都是绿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好惹,或者说是这一群人。
思及曹袁馨梦里的死,眼下有两条路,要么跟他们打好关系当个马屁精,要不就离这群人远点尽量不碰面,最好让他们都不认识你。对,现在唯一要想的就是怎么在这三年让身边人避开他们。
“什么静心养性,亏你想的出来?真闲的没事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