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堵车，楚凉青打算回市区的房子，他和楚温温说了下，楚温温非常善解人意地答应了，毕竟郊区那边有照顾她的阿姨和从小看她长大的管家在，她不会害怕。
回到家，楚凉青拿出了一瓶红酒并且关灯点上了蜡烛。精致的小蛋糕摆在餐桌中央，烛火摇曳，显得非常有仪式感。
“这么隆重？就当你陪我提前过生日了。”闻槐有些雀跃。
楚凉青倒了酒才坐下，“那我祝你生日快乐，愿望成真。”
烛火映在闻槐瞳孔中，如莹莹发光的宝石，他举杯向前：“只有你能实现我的愿望。”楚凉青轻轻摇晃了下酒杯，清脆一声碰上去，“我的荣幸。”
......
闻槐的声音传入耳中，低哑而干涩，“可以吗？”
楚凉青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虽然笑着，但眼神透着淡漠，玩味，似是上位者的审视、打量，和刚刚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用好听的嗓音说：“不是要练定力？这么快就放弃了。”
闻槐不语，眼中闪过失望之色，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这周六我生日，叫了几个朋友去家里玩，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和温温一起来？”
“好。我记下了。”楚凉青答应地非常快。
这晚他们依旧睡在一张床上，楚凉青早上醒来看到身旁的人心理上竟没那么不习惯了。果然有一就有二，他发觉自己的底线在逐渐降低。
仔细回想，好像是从年初闻槐通过楚温温加上自己的微信起，手机上的消息开始源源不断，生活中也到处是闻槐的影子。原来这个人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渗透进了自己的生活。
楚凉青轻手轻脚起床，一边思考一边洗漱，从浴室出来，闻槐刚好从床上坐起来，头发凌乱，眼神清澈，“早！”
“早。”楚凉青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捡回来了一个黏人的甩不掉的小孩。
他今年二十七岁，好像还很年轻，但多年前父母的意外离世使他不得不迅速成长起来，扛起事业与家庭的重担。
其中的艰难曲折自不必说，如今轻舟已过，人人都要称他一声“楚总”，他变得愈发成熟稳重，生意场上也愈发如鱼得水，不过和年纪大的人打交道多了就总是会忘记自己的真实年龄，大多时候他都会把妹妹当小孩，心里则把自己划分为长辈之列。
闻槐和楚温温是同样的年轻，同样的稚嫩，楚凉青不自觉就把他当不谙世事的“小孩”了。
“早餐想吃什么？”他拿了新的生活用品给闻槐，心里则想着不知道自己还要被这个小狗崽子缠多久。
“我什么都行。”闻槐意外地好满足，他在衣食住行方面一向没什么讲究，爱好倒是有，但都比不上眼前这个人更让他喜欢。
他接过东西就去洗漱了。
楚凉青去外面准备早餐，不一会儿，听到有脚步声，他头也没回地问：“咖啡还是牛奶？”
“你喝什么？”
“咖啡。”
“那就咖啡。”
早餐是简单的三明治，闻槐坐下先拿过咖啡尝了一口，放下后就没再动过，看来是不喜欢。不过他吃完三明治后又拿起了杯子，喝水一样把咖啡一饮而尽，苦得他眉头直皱。
楚凉青看得想笑，“不喜欢还喝？”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太苦了，不过你煮的，不能浪费。”
楚凉青对咖啡谈不上有多喜欢，只是很多时候都要靠它提神，习惯了这个味道后倒也能喝出点乐趣。
他慢慢品尝着咖啡，跟幅画似的。闻槐不自觉舔了下唇角，喉结滑动，“你的是什么味道？”
楚凉青挑眉，“和你的一样。”他的嘴唇红润，一张一合勾得闻槐心里痒痒的，一下记起了和他接吻的感觉。
“我想尝尝。”
两人坐得很近，分别在桌子的两条直角边，很容易就能碰到。
闻槐身体往前，近在咫尺。他的一张脸长得实在好看，晃乱了楚凉青的心神。
“你想怎么尝？这样？”楚凉青的眼睛从闻槐的眉骨扫到嘴唇，他主动凑近，把自己的味道传过去。
......
闻槐眸色已然暗了几度，“我还没尝出是什么味道。”
楚凉青把杯子推了过去，起身之际被闻槐扣住了手腕。
“楚总，点火不灭火？”
“该去上班了，你自己克制一下吧。”楚凉青微微一笑，像只狡猾可恶的狐狸。
闻槐松了手，片刻后，主动把餐桌收拾了一下，楚凉青换了衣服出来，他已经弄好在等着了。
“我送你去公司？”
闻槐想了想，说：“我还是打车吧，不然你等会儿回来要堵车了。”
乔安和长青在两个不同的方向，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在中间，离哪个都不远，可惜不顺路。
“我们要是在一个地方上班就好了。”闻槐说。
楚凉青道：“你才刚上大学就想着上班了？”
“主要是想和你呆在一起。”闻槐有点像在说情话，楚凉青不为所动，反而问：“你和别人在一起也这么黏人吗？”
“都说了没有别人，你是不是不信？”闻槐把人拉住，非要说清楚。
楚凉青停在原地，“我信，你是初恋，所以那晚也是第一次？这么洁身自好怎么没守住底线？”如果守住了，今天一定会是不一样的情形。
闻槐心虚不已：“我...我没忍住。你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
“我们...那天晚上。”
楚凉青多少有点印象，只是他不愿意想起，“不记得了。”
那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闻槐明显有些失落，楚凉青看他这样，说：“怎么？你希望我记得？你觉得自己第一次表现很好？”
“应该...还行吧。”
“很差。”楚凉青客观评价，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体贴的人，但和闻槐比起来，还是好太多了。至少他不会不做安全措施。
闻槐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他有理论经验，但没实践过，那天晚上太激动导致确实忘了很多东西，没想到给楚凉青留下了这么不好的印象。
他的自尊心被打击到了，心想怪不得自己总是被拒绝。
“真的很差吗？“他垂下眼睛，睫毛愈显纤长。
“你觉得呢？”楚凉青暗自发笑，抛开别的不说，他觉得逗闻槐还挺有意思。
两人下了楼到停车场，闻槐一直没再出声，任他绞尽脑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那让他无地自容的两个字——“很差”。
楚凉青把他送到小区入口。
闻槐拦了一辆车，坐上去后把车窗降下朝楚凉青挥了挥手。这是告别的意思，虽然他的心情还没缓过来。
这个样子好像真的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去公司的路上，楚凉青心情意外不错，这是新的一天，接下来又要重复日复一日枯燥乏味的工作，但似乎与过去每天又有些不同。
手机嗡嗡震动两声。
似有所感，等红灯的时候，他拿过来看了一下，果然是闻槐发的。
“我没经验，你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