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宴会结束已经是下午四点,送别众人,楚凉青几乎是片刻不歇地去看了那栋别墅,还是闻槐开车,他坐在副驾驶假寐。

    车窗被降了下去,呼啸的风声掩住了他一声声加速的心跳。楚凉青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则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到了。”闻槐出声。

    楚凉青睁开眼睛往窗外看去。这些年他路过这里了很多次,但很少在这里停留,因为停留了也看不到什么,只有几棵乌桕树越过墙头,高高耸立着。

    别墅大门已经敞开,旁边站着一位中年男子,身高体型中等,比钟叔年轻一些,应该是管家。

    闻槐直接开车进去,熟门熟路地把车停在了左边的停车位,地方很大,再停几辆也绰绰有余,再往旁边还有一个车库。

    楚凉青慢步穿过花园,这里的花草树木、流水池鱼都是按照秦茵的想法设计的,庭院非常大,较高的树几乎都在外围,不影响室内采光。

    楚凉青一边走一边看,不知不觉闻槐落后他了一大截。

    闻槐走在后面和那位管家说着什么。等到他赶上来,楚凉青已经进了里面。

    室内是熟悉的布局,家具大都是木质,棕色为主,墙面浅色点亮,清而不淡,雅中带着温馨的感觉,秦茵说这样才像家。她觉得传统中式太过严肃庄重,便和设计师商量融入了一点现代风格。她的眼光是非常独到的,景与意结合,无论哪一个季节,这里都美得如诗如画。

    楚凉青看了一会儿就从侧门出去了,他凭借印象找到了后花园的一些果树。秦茵特意为他和楚温温栽下的,柿子树,樱桃树,还有石榴树,种下时是幼苗,现在都可以结果了。

    闻槐一个没注意就看不见楚凉青,立马打了电话过去。

    楚凉青没接,倒是很快从旁边出来了,他终于说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回去吧。”

    闻槐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不知道楚凉青在想什么,他又该做些什么。

    这个礼物无疑送到了楚凉青心坎上,但他从没在闻槐面前讲过自己家过去的事情。可闻槐是知道的,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他怕楚凉青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知道这里,为什么把车卖了也要买下来,为什么前户主是叶锦......

    “说说吧,花了多少?”

    “你不是知道吗?”闻槐心里七上八下。

    “贵了。”楚凉青说。

    “不贵,你喜欢就值得。”

    楚凉青又不说话了,回去路上也一直沉默。

    阿姨已经准备好了晚饭。饭桌上,三人心思各异,连楚温温都安静了下来,吃着饭心不在焉的。

    楚凉青瞧见她手腕上通透的翡翠手镯,心情更复杂了。他随便吃了点就去了书房。

    “吃完来一下书房。”

    “我?”楚温温心虚。

    “他,你慢慢吃。”楚凉青走了。

    闻槐和楚温温大眼瞪小眼,他很快吃完,快速上了二楼。

    咚咚两声,他推门而进。

    楚凉青戴了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手中拿着那份赠与合同翻看着,听到开门声他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扫过闻槐,好像有着实质的穿透性。

    “坐吧,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闻槐在他旁边沙发坐下。

    哗啦两声,纸张被合起来放在茶几上,楚凉青用手指在上面,他的手指修长,在白纸上衬得皮肤细腻光滑,青色的血管隐隐可见。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闻槐稳了稳神,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回答道:“听温温提到过几次,我找人打听了一下户主,刚好是熟人。”

    楚凉青若有所思,“这么巧?”

    “对,就是这么巧!你想什么时候办过户?我已经准备好材料了。”

    “不用。”

    闻槐一愣,问:“为什么?”

    “在谁名下没有区别。”

    “可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意义不一样。”

    “对我来说已经够了,你应该没钱了吧,省点手续费。”

    “没钱刚好让你养我。你想不想搬过去住?那边地方大,风景也好。”闻槐早就想换个地方住了,那边离他学校更近,如果搬过去方便了不止一点。

    在A市这寸土寸金的地方,那栋别墅占了两千多平。楚父宣布建新房的时候,秦茵说想要一个很大很大的院子,种花种菜,养猫养狗。当时他们一家五口,楚父觉得地方虽然大,但等到楚凉青和楚温温长大成家了,家里人会更多,不会显得冷清。

    然而现在,家里除了佣人只剩他们兄妹两个了,就算加上闻槐,住那么大个地方也是浪费。

    父母没出事前楚凉青还挺期待搬去那里住,可是后来再去看就总有悲痛了,卖掉虽然不舍但他其实也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时隔多年,这栋房子经过闻槐又回到了他手里。

    时过境迁,心态不同了。他现在不缺钱,觉得能买回是好事,对楚温温来说也是一个念想。

    “我们三个人住?”

    “嗯,不然呢,难道你还想叫上你的前男友们?”闻槐突然想到那个蓝毛。

    楚凉青显然也想到了,“那个蓝头发的是裴风,你把我曾经的交往对象查得那么清楚,怎么不知道他和我在一起是假的?”

    “假的?”闻槐眼中的笑意藏不住了。

    “嗯,他就是一个小孩子,裴延的堂弟,我也把他当弟弟,没有别的关系......”楚凉青解释着笑了,话锋一转,“你吃裴延的醋,还吃他弟弟的醋,我身边除了你是不是不能有别人?”

    “我倒是想,你又不听我的......”

    笑闹中,漫长的一天要结束了。

    楚凉青心里还有很多疑问没得到答案。怀揣着心事,他洗了个热水澡准备睡觉了,闻槐老老实实在旁边。

    那次争吵后,他们相处的节奏倒是慢了下来,连接吻都很少了,大都是单方面的。

    在楚凉青面前闻槐一直都毫无自制力,楚凉青能感觉到某些时候他明明很想却一直忍耐着,好像在证明什么,也好像在较劲。

    这段时间他们睡在一起,规规矩矩的,闻槐的作用倒像个抱枕。

    楚凉青背对着这个大型抱枕睡觉了,入秋之后,他不再抗拒某人的体温。

    他在凌晨醒来,睁开眼好久都没有困意,反而越来越有精神,闭眼就是乱糟糟的梦境,他无法控制地想着那些问题。

    月光微凉,窗外有些光亮。

    楚凉青睡不着想要起来,被闻槐一只手抱着,一动把人弄醒了。

    闻槐迷迷糊糊地说:“你干嘛?”

    问题的答案暂时找不到了,但总归源头就在身边。

    或早或晚,总能知道的。

    楚凉青这样想着,突然翻身把闻槐压在身下,他主动吻上去。闻槐被亲了耳垂,脸颊,那一片开始发烫,他被亲懵了,随即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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