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诊 关于那个一米七师控为了老师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二三事
『新闻快报,昨夜突然出现的异次元大门已经控制,真选组提醒各位,异世界并没有打怪升级副本,也没有剑与魔法或兽娘精灵,若是碰上行为可疑的人请通报巡警,保持警惕,共创友好社会……接下来我们将连通现场记者。』
『各位请看,真选组正积极与对面官方机构沟通!』
电视画面切到神社后院,记者站在真选组前方喊道,他身后黑压压一群壮汉们正围着空地吆喝着。
『剪刀!石头!布!』
东边,输掉猜拳的近藤勋脱下外裤,这位浑身仅存白色丁字裤的真选组局长向前冲锋,大喊:
『喝啊!洁白的大腿配黑丝最对味!!』
西边,新闻名牌中备注着「异世界神奈川县警吸血鬼对策科日吉队长」、长相俊俏一看就跟某吸血鬼猎人有血缘关系、只穿着粉色草莓内裤的白发男人回喊:
『喔喔!西装兔女郎的肉色连身袜才是极品!!!』
就这样,在作者疑似礼拜一出门前把脑子忘在厕所、中午衔着口水在工位上码出的神经病开场中,两具肉.体以只有兽甲和哲学王会感兴趣的方式碰撞着。
──哔。
我关掉候诊室的小电视,垂着死鱼眼看向土方,「报告警察先生,本人刚刚在电视上看见可疑猩猩。」
正在嚼着香烟糖的土方眨叭了下眼。
「唉?一边大喊XP一边进行脱衣野球拳相扑不是异世界象征友谊的传统吗?」
「谁跟你说的?」
「一个叫德拉克的吸血鬼。」
「其实本人是日本天皇,真选组可以汇给我两百万吗?」
「诶真假?──为什么一瞬间就判定我们是被白痴网络诈骗钓鱼了啊!?」
有一瞬间相信白痴网络诈骗的土方不服气地拍桌吐槽,「那个看起来像天然卷混蛋亲戚的家伙不也一本正经地在玩吗!这不就代表脱衣相扑确实是那边的传统吗?!」
「不,那只是代表他们也信了德拉克先生说的“银他妈的人都喜欢玩脱衣游戏”罢了。」我们又一次完成了公式证明题:公务员=动物园猩猩。
「将军大人他才没有喜欢脱衣!他明明每次都是被你们迫害到只剩白色只剩三角裤!!」
「土方先生,请不要将本人的地图炮擅自变成针对将军大人的霸凌。」
「嘛嘛,没关系啦医生,反正只会把过错擅自怪到无辜平民头上的税金小偷们仅剩的价值,就是成为观赏动物娱乐每天辛苦工作的老百姓了。」
银时一边蹭我诊所的冷气,一边嗑着白鸟给的仙贝,懒洋洋地加入对土方的霸凌。
「银桑,也不能这么说吧。」
因为老板今天没接到工作,什么事都干不了的新八只能跟着来蹭冷气,他出于跟宅十四的友谊站到土方那边,「虽然平时不是拿RPG炮轰民宅、就是跟踪每天都在努力赚钱想要复新道场的陪酒女,但这次真选组是真的为了和平好好工作,身为百姓的我们只要监督他们就好了吧?」
土方:「你们到是去工作阿无业游民!!!」
顺带一提,神乐她貌似跟薇薇一起去参加小将的亲民街访(造势)活动,所以没有跟不要脸的大人们一起刷新在候诊室。
──哔。
「分贝超过90。」
这时候,栖夜举起分贝测量仪,在小本本上飞快记录,她给土方递上一张黄牌,冷声说:「集满三张就请你出去。」
土方看着手里那张从桌游《黄牌》里拿出、上面写着3cm小JJ的黄色字卡,满脸黑线地问我:「医生,妳怎么还没把这姑娘送走?」
是的,距离上章土方被电成烤香肠后,又过去了三天。
所以说,为什么栖夜还在呢?
「我还不能走!」
栖夜双眼灼烧的光芒彷佛她要去拯救多元宇宙,她眼角含泪,「爷爷他还背负着恶毒的诅咒,只要一想到这点我就没法安眠!在"躺床超过六十分钟才能睡着"的诅咒解除前我不能走!!」
银时:「那是滑手机造成的吧?跟本是没有电视声音就睡不着的大叔噗──」
银时头顶银针倒下了,新八眼角抽蓄接续吐槽:「魔王城的大家呢?人类和魔族和平共存的伟愿呢??」
「……」
栖夜缓缓起身,她双手负背遥望窗外街景,彷佛正在俯瞰盛世的帝王。
晚霞的光晕染红了小小的公主,她轻飘飘地说:「那种事情,就算没有我也没问题吧?」
新八:「漫画主角用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抛弃主线了!!」
啊?没抛阿,她的主线就是睡觉。
我捏住鼻梁,「栖夜小姐,我们只认识两天半,妳没有必要为本人做什么事。」
「这么说不可能说服的啦。」
银时瘫在矮桌上喃喃说:「在那个剪刀魔眼中妳已经被赋魅了,还是可以直接封印智商、名为美强惨的特效。」
「美强惨???」
土方向我投以难以理解的目光。
「美(能直接默认是血亲的颜值)强(肉眼可见的食物链顶端)惨(难以入眠)。」
执念成这样才是被诅咒了吧?
这三天栖夜已经对我尝试了香熏、水疗、摇篮曲、超大量小动物环绕等等全部举例完要花一整章的实验。
某几次我确实有睡着,然而每次尝试栖夜都会提前安眠,所以她无法进行精确的实验记录──呀不,所以说,这不是能睡吗?
虽然想骗她她睡着后我很快也睡了,但她都会跟作为实验助手的喵吉确认真实情况,三天下来我的最快入睡纪录是55分38秒。
呜恶……最重要的是,这几天都会梦到……那个梦的后续……
唦──
『不试试吗?』
就跟在汤屋那时一样,他攒住我的手。
他又、凑了上来。
见我不抗拒,他瞇起眼,将发烫的脸颊贴上我的手心,五指探入指缝,扣着我的手抚着他的脸、缓缓滑至唇边。
他垂下眼睑,轻声说:『我会很乖,所以……』
唦──
再这样高频试睡下去,我会在栖夜满意前先精神衰弱。
食指猛地刮过桌面,我缓缓抹了把脸,朝栖夜露出微笑,「栖夜小姐,妳已经为本人做了很多。」
我强迫大脑开启“善解人意”的区块,边向歪头的栖夜走过去,边柔声说:「但是,妳会来到这里,我必需负一部分责任。」
「所以,在确认妳能安全回去前,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睡得安稳的。」
「爷爷……不希望我留下来吗?」
栖夜,技能全点在攻击力和野性直觉的人类公主,她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意图,朝我仰角45度露出可怜小动物的眼神。
只可惜,我对这种眼神免疫。
「当然不是,栖夜这三天一直在为我着想,我真的……很开心。」
我在某几人见鬼似的惊恐颜艺中笑得越发柔和,蹲下来轻抚栖夜的脑袋。
「可是我,想完成栖夜的愿望。」
「想看妳回到朋友身边、在欢笑间安眠,那副光景对我来说,才是最美好的床铺。」
「为此,请让我带妳回家……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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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杉晋助。
激进派攘夷志士、鬼兵队的首领、出场率不足百分之五但人气投票从没掉出前五名的男人。
……不过,那是过去的事了。
去年,他……他们救下松阳老师后,一切也结束了。
跟银时和桂不一样,他是为了向夺走老师的世界复仇才不愿下地狱的恶鬼,向幕府举刀也好、重新组建鬼兵队也罢,都是为了毁灭而生。
高杉从没预想过他活下来的未来,更别说是救下老师的快乐结局。
一切像场比童话故事更荒谬的闹剧。
……现在……这场闹剧促就他拿着儿童绘本的草稿来到黎明诊所。
故事,要从他跟松阳老师宇宙旅行的尾声开始说起:
『晋助,谢谢你邀请我跟胧,能跟你一起旅游真的太好了。』
回程的宇宙船上,他们在大厅观赏窗外银河,松阳老师扬起柔和的笑容,说:
『重获新生的这一年来,我想了很多,我……果然还是想当老师。』
『真的吗?那太好了!』
这一年来,松阳一直在宇宙各地游走,哪里危险往哪里去。
这次,不是为了送死。
他会在网上定期更新日志让他的学生们放心,日志的内容大都是当战地摄影师、救死扶伤,极少数时候还有介入战争调停。
偶尔还有与难民交流、当一日老师,但松阳总会在日志中表示是他学到更多。
他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很快便漂泊到下一处苦难中。
或许,松阳在以这种方式,跟另一个自己和解吧?
高杉原以为这种模式至少还要持续几年,没想到会在一次“偶然”相遇、“突发奇想”邀请的旅行中听见这种好消息。
高杉不禁被调动情绪,跟着露出笑容,『松下私塾又要迎来新生了阿。』
『事实上,我在这次旅行的遭遇中获得灵感。』
松阳笑着从怀中挑出一本灰朴朴的册子,伸手递给高杉。
『我以此试着做了份启蒙绘本,能帮我看看做得怎么样吗?』
……等等,启蒙读物?
他们这次旅行的遭遇,不就是逛街偶遇强迫神威一起去亲子钓鱼游的星海坊主,三个灭星级战力差点打起来,最后一起干掉了刚好来侵略星球的异形女王吗?
高杉情不自禁地在内心打出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