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诊 不参与学园祭的阴暗学生长大后会成为眼神如烟灰渣、只会画跟深夜节目一样的漫画的猩猩
『不是、为什么一个恍神你们就把蛋黄酱王子变成黑色的啊!?』
对讲机传来新八的怒吼,栖夜与银时跪坐听训。
「报告镜八老师,刚刚身体擅自就动起来了,应该是被作者夺舍了,不是银桑想欺负蛋黄酱同学的。」银时抖抖猫耳,语气活像个在班级最后排座位翘二郎腿的不良少年。
镜八老师:『那就是你会干出来的事情!对象是土方风纪股长的话你恨不得偷他内裤去玩升旗典礼!!』
『坂田先生你要明白,作者夺舍你的话,你跟土方同学摔跤个三秒就会开始强制爱的部分了。』医生幽幽插话。
栖夜:「强制爱是什么?帮助睡眠的睡前马杀鸡吗?」
『如果地点是校园的话,简而言之就是厕所囚禁──』
「Language!妳怎么能在小孩面前说那种脏脏的东西?你们这样银八老师要怎么教小孩?!」银时倒抽口气,立马摀住栖夜耳朵喊道。
在场实际年龄最小的新八:『吵死啦!去走廊罚站到《银八老师》开播为止阿你们两个魂蛋!!』
……插不上话呢。
缩在角落自闭的狐狸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尾巴。
虽然是听见他们对话时就明白的事……中了催眠术后干脆交流起性癖的家伙他见过,但嘴上说着性癖、实际交流却没有丝毫断差?这得有多深的理解才能办到??
这种像在嘲笑他催眠术毫无用处的挫败感……只要回想起来,就会跟着浮现D那张讨人嫌的脸,烦燥程度超级加倍。
医生:『总之先想办法把土方先生救起来,这样下去你们要拖着蛋黑酱同学的遗体闯关了。』
栖夜歪歪脑袋,困惑地问:「可是冒险里拖着谁的遗体很正常吧?倒不如说蛋蛋酱为什么没有变成墓碑?这样会给负责复活的牧师造成困扰的。」
新八:『对不起阿但我们世界观的生物死后不会变成墓碑,倒不如说黑蛋酱同学还没死啊!!』
「说起来,你们有听过野兽诱饵吗?」
『野兽诱饵?』
银时将蛋酱拖出坑,喃喃说:「据说老练的猎人会把捕获的猎物塞入麻痹粉,充当陷阱投喂给大型猎物喔。」
噗嗤。
银时把蛋黄酱打火机戳入蛋的O眼。
叮叮。
两颗金球像超商抽奖那样从扭蛋鸡里滚了出来。
「看,像这样子,野兽诱饵就完成了,同学们学会了吗?」
新八:『住手啊!!你到底想带风纪股长到什么世界去啊!?』
噗。
狐狸憋不住笑得摇起尾巴,意识到的瞬间又臭着脸瘫成一条。
好烦阿……
他好喜欢看他们讲黄段子阿!可恶!!
银时拉长了音说:「怎么会~银八老师只是希望蛋蛋同学能更加融入班级而已!蛋蛋同学肯定也希望用他丰富的蛋白质在学园祭为大家出一份力的!」
医生语气平淡地问:『银八老师,请问你在学园祭让蛋黄酱同学cos只能召唤野兽先辈的上好美餐,是对后.庭play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银时忽然尾巴下垂,一脸死寂地问:「那个……唉?医生?妳从刚刚开始一直在黄腔呢?」
『……你在说什么?刚刚是谁把蛋黄酱戳进蛋黑酱O眼里的?』
「迟疑了喂!?而且平时都说O门的今天直接叫O眼了喂!是意识到了对吧?被之前的帅大叔话题刺激到什么开关了对吧?」
『并不是。』
黎明语调毫无起伏。
「那还能是什么?」
『反正不是。』
嗯?
听到这句话,缩在镜头外自闭地滚来滚去的狐狸抬起脑袋,缓缓扬起下垂的耳朵。
「不是阿,听着超像幸压抑N年触底反弹阿!妳不觉得妳这一部黄腔含量是上一部的好几倍嘛?堕落了吧?在保健室跟作者签下“每次出场黄腔含量必需达到OO%”的恶魔契约了吧!所以说银桑会不小心干掉蛋黄酱同学也是作者操控的很合理吧!!」
『喔,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一切都是作者的错啰?那就把作者干掉吧。』
「唉?呀不、也不用──」
【哔───】
~~~~~这是「黎明被呛太多次“妳在开黄腔吧?”不小心触发某几段与某人的回忆、理智下线把作者干掉」导致叙事崩坏后,紧急切换到未知视角的分隔线~~~~~
……
她叫做……她是……
Mary。
是Mary喔。
嘴巴们在窃窃私语。
黑暗里,袭地的金发动了动。
对呀对呀,Mary是Mary呀。
眼窝里镶嵌着恍若染上灰尘的蓝色玻璃珠,瞳孔缓慢抽动,木然地在黑暗里探寻。
想起来了,这里是Mary诞生的地方,Mary、一直很孤单。
不孤单。
我们是Mary的朋友喔。
精致如人偶的脸庞定格于黑暗某处……在那里,几个蓝皮肤红眼球、散乱黑色毛发的布娃娃咧开满是缝线的嘴,朝她嘻嘻笑着。
对呀对呀,Mary、有好多朋友呀。
学着朋友们的模样,Mary咧开嘴,她捡起落在手边的美术刀。
喀嚓、嚓、嚓……
是、无论、Mary做什么、都不会、离开的、朋友喔。
棉絮与头发散落一地,金发绿洋装少女恍惚起身。
她无意中瞥见裙摆焦黑崎岖的边缘,就好像裙子曾被火烧过一样。
……火……
焦黑的回忆闪过脑海,好像有谁……曾拿打火机烧掉了Mary的──
Mary瞳孔紧缩,猛地掐住自己的头颅。
不对、不对!美术馆严禁烟火!!!
为什么、为什么有人在用打火机!?Mary讨厌火!讨厌讨厌讨厌──
她抄起美术刀,一路越过焦黑的房间与怪诞的蜡笔画,就这么冲到散发火源的画框面前。
画框外有团黑漆漆插着黄色棒状物的不明物体,不明物体闻起来莫名恶臭,Mary双眼充血高举美术刀。
──?
就在她要杀出画框前一霎那,一道比火光还要耀眼的身影夺走了全部注意力。
蓝眼珠里映照着、白色长发的少女。
她头戴王冠发带身穿可爱的粉色睡袍,瞳孔里可以看见星星,就好像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公主。
Mary歪了歪头。
「……I……B?」
焚毁的记忆被新的影像填补,颜料融合在一块最后描绘出新的色彩,浑沌的蓝眼眸忽然间映照出光点,光芒连同跌入泥潦的精神一并照耀。
Mary手一松,她脑袋紧贴在画框上,直勾勾盯着少女,轻声呢喃:
「这一次,一定可以……」
……这一次?
以前、也有过吗?
Mary再度陷入恍惚。
身后的黑暗里,被切割得破破烂烂的布娃娃倏地仰起脑袋。
它嘻嘻笑着,脖子溢出的发丝渗出与眼球一样浓稠的鲜红。
在一起吧。
要永远做好朋友喔。
「对呀对呀……」
美丽的少女恢复精神,久违地笑得像个真正的人类,「一定要跟她做永远的好朋友呀!」
Mary兴奋地掰着手指。
一起画画、吃点心、玩洋娃娃……女孩子们在一起就会做这些事,对吧?
那个女孩会喜欢吃蜡笔吗?不行、蜡笔不好吃,她喜欢吃什么呢?雪花好吃吗?洋娃娃呢?模特的头呢?
直接去问她吧!
Mary改变了主意,她收起美术刀,扭头穿入旁边的红画框。
要小心些、不可以吓到她,Mary,这次抢在她和那个碍事的家伙相遇之前,跟她──碍事的家伙又是谁?
──没关系、碍事的家伙,就让娃娃和画作姐姐们跟他玩吧。
这次思绪的卡顿只持续一瞬,Mary脚步未停,穿过画框小跑来到红房间连接黄房间的门等待。
红房间的布局让Mary略感困惑,这似乎与记忆里的房间有所出入,可她也记不清房间该长什么模样。
时机抓得恰当好处,没过多久Mary便听到叮的一声──叮?门开锁是这种铃铛声吗?
没时间困惑了。
Mary表演出害怕的感觉,对、像个女孩子,像个“同类”就不会让那个女孩害怕了吧?跟朋友们的办家家酒演过了,她只要装作被追赶的模样──
大门敞开,Mary向前奔跑,大喊:「救命──」
碰!!
一只白色卷毛猫举着蛋黄酱人充当破城槌撞开大门,他面色苍白地大吼:「快跑啊!再待下去保健室的死神要凿穿空间过来收割灵魂了阿阿啊!!」
噗呕!!!
Mary煞车不及,蛋黄酱人头顶的红盖正中她的腹部,顶着她飞越红色长廊。
妖……
蒙逼的少女双眼翻白。
有妖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