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件事之后,五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有些别扭的情绪萦绕在喻初淮的心头。
除了大大咧咧的安言和放荡不羁的谢亦安。他们始终吵架拌嘴,却是一组中难得的热闹。
黄贺阳每天坚持打球锻炼;一组的学霸张攸上岸的初心不改每天努力学习不执一词;喻初淮每天做着数学课代表的工作忙得焦头烂额。就这样时间过得很快,众人都刻意回避这种氛围。直到转校生的到来,打破了这诡异的平衡。
刚下完雨的天气清凉,窗外万里无云。应数学老师要求,喻初淮和张攸负责解决班上数学难题的答疑。开始时喻初淮还很抗拒,但因为有认识的人一起减少了喻初淮的担忧。
她在台上边讲边写重点,此时班主任的声音响起。她叩了叩门,领着一个脸上带着痞笑的高个子男生走到台上。
“同学们,先停一停。”郭老师边说便让喻初淮先下去。喻初淮在路过转校生时,总感觉有一道黏腻的视线,让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顿了顿,喻初淮疾步回到座位上,把自己藏在张攸的背后挡住那道视线。张攸偏偏头,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个转校生的恶意,把背挺得更直了。
“好,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新加入我们班的同学。大家要好好相处,来介绍一下自己。”郭老师转向转校生说道。
见转校生许久没回应,郭老师尴尬地推了推眼镜。过了许久,那个转校生才慢悠悠地说:“我叫刘朗。”说罢,便直接坐到张攸旁边的位置——喻初淮的斜前方。
见刘朗连招呼都不打就自己选好座位,郭老师尽管生气却也不敢得罪这位大爷,只能讪讪地离开了教室。
见郭老师不管,喻初淮顿时觉得很慌,因为刘朗一坐下便转过头露出一口大白牙“你好呀,小白兔。”
听到这句话,喻初淮感到一阵恶寒。她偏过头没有讲话,只是张攸的目光晦暗,主动拉过刘朗的手,亲切地打招呼。
见此,刘朗冷哼一声便趴在桌子上睡觉。黄贺阳见此不禁啧出声来,引起谢亦安的疑惑“谁惹你生气了?”他不禁问道。只是见到黄贺年烦躁的目光盯着眼前的转校生,而转校生也挑衅般地看了看他。
见两边马上要擦出火花,喻初淮主动每天避开刘朗走,一是她对刘朗的感觉不好,二是感觉组内成员也都不太喜欢他的样子。
尽管这样,刘朗还是一找到机会便往喻初淮身边凑,美其名曰让喻初淮带他熟悉环境。喻初淮防不胜防,但每次都能碰到黄贺年他们。
喻初淮不禁想这大概是组员同时出现概率最高的一段时间了。但也因为有其他几人的存在,让喻初淮多了一些安全感,也渐渐放松了警惕。
直到第二天体育课前,教室已经走了大半的人了,只剩下零零星星几人。见刘朗还未走,喻初淮不禁有些慌张。于是她匆匆起身准备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股推力将她重重推到墙上,刘朗倚着墙,靠近喻初淮。
刹那间,喻初淮身体里的细胞都叫嚣着跳出,眼神止不住地乱瞟。刘朗见此略带色气地说“淮淮,好可爱,好像小鹿。”
喻初淮顿时推开他,立马走出教室。但又被他推到墙上,双手撑在喻初淮身后的墙上,彻底阻断了喻初淮逃跑的机会。
见怎么也推不开他,喻初淮彻底慌了。见刘朗靠得越来越近,在她耳边轻声说:“宝贝,我想亲你。”
喻初淮急切地拒绝,并露出一丝勉强和讨好的笑容恳求他:“让我走好不好,求你了,不……不能这样。”
但她的恳求并没有取到应有的效果,而激起了刘朗的破坏欲。见他越靠越近,喻初淮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一声怒喝在身后响起,紧接着一拳落在了刘朗身上。“神经病,离她远点,不然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黄贺年气喘吁吁地说。
看样子是跑来的,也是,自己消失了那么长时间,体育老师也觉得不对劲了,便让人来看看,结果黄贺年便看到了让人失去理智的画面。
刘朗听了黄贺年的威胁,甚至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他不怕死地搭上黄贺年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说“我等着,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你要庆幸你有一个好爹。哦还有,我总会找到一个机会的哈哈哈哈哈。”
喻初淮害怕地抖了一抖,眼神求助地看向黄贺年。
“你他妈……”黄贺年又一拳打向刘朗。刘朗见他来真的,也一拳拳地挥向黄贺年。不一会儿两人扭打在一起。这么大的动静瞬间吸引了上课的老师和学生的注意。
老师纷纷出来拉架,同学们围在一起看热闹。在这期间,张攸出现拉着喻初淮离开了现场。“离开避免你成为八卦中心。”张攸边走边说。
喻初淮有些担心黄贺阳,走几步边回头看黄贺年那边的情况。老师们已经将二人分开,老师带着他们走进年级主任办公室,黄贺阳转头对着喻初淮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突然有一瞬间,喻初淮觉得他是一只正在讨赏的大狗狗。
喻初淮和张攸回到操场,同学们正在自由活动。喻初淮担忧地抬头看那小小的一方窗口,心中莫名泛酸。似乎黄贺阳并不是她原来想象得那么不近人情。
喻初淮谢过张攸后,便独自找了个树荫坐下。张攸看着喻初淮的背影,有些落寞地离开了。
一整节体育课,喻初淮心里都不得平静。等下课铃声一响,她便径直回到教学楼,看到黄贺阳在座位上时不禁松了一口气。
仔细一看便看见他脸上青紫的伤口。喻初淮一言不发拉着黄贺阳前去医务室,拜托安言说明了情况。此时喻初淮也不管别人的目光,只是感到心中郁结,难以舒展。
只是黄贺阳一改之前沉默的态度,一路上一直笑“喂,组长要带我去哪啊。我可是个病号,可不能再做危险的事了。”喻初淮难得凶了一次“闭嘴,别说了。”
飞速来到医疗室,喻初淮指着床说“坐上去”。听见喻初淮语气不对劲,黄贺年终于收起了开玩笑的语气,扶着喻初淮的肩膀将她转到自己面前。
只见喻初淮满脸泪痕已然泣不成声。见她磕磕绊绊地说:“谢谢你,对不起我以前对你的态度太恶劣了,呜呜呜,我真该死啊。”
“傻,这么容易就改变看法了,那你也太好骗了吧。”黄贺年语笑盈盈,似乎心情很好。他边说边礼貌地递给喻初淮纸巾
“呐,擦擦吧。怎么感觉你比我这个病号还难受呢。嘶……好痛。”
喻初淮顿时止住了哭泣。见她稍微冷静了一点,黄贺年环顾四周,好像没看到医生。
显然喻初淮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忙四处寻找,最后在柜子最上层找到了紧急医疗箱。
雨后的微风拂过刚喷完酒精的黄贺年微闭的眼,云雾散开,阳光晕染着水汽,绽放了绚丽的彩虹。喻初淮拿着棉签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但动作却十分轻柔。这是她第一次为别人涂药,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喻初淮突然认可安言对黄贺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评价了。
猝不及防地,黄贺年睁开微闭的眼,刹那间撞进了喻初淮的眼中,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面带笑意的自己。喻初淮想:或许应该改变一下我对他的看法了,也挺好看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