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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暗恋到恋爱

    小米在学校里偶然碰到了初中时喜欢的同学。如今他长得高大帅气,有点像胡歌,而胡歌恰恰也是汤小米的骨灰级偶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就像“春雨润物细无声”般潜入小米的身体。初中时白宇是小米的同桌,性格活泼开朗,爱踢足球打篮球,被很多女孩子喜欢。白宇喜欢小米,喜欢小米的安静,喜欢小米帮他辅导作业的样子。初二的圣诞节,白宇精心准备了礼物向汤小米表白,而她却受宠若惊、不知所措,没有给出任何答案就逃跑了,只留下白宇尴尬地呆在原地。

    丢了面子的白宇不知是为了“报复”汤小米还是真的移情别恋,没多久就喜欢上了小米的邻居——隔壁班的一个女孩。汤小米每次回家看到他俩走在一起的样子,就感觉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自己,又痒又痛又烦又气。她有时会故意绕路走,可有一天这位邻居女孩却提出跟她一起上下学。汤小米无法拒绝,于是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电灯泡。

    小米内心还是很喜欢白宇的,即便经历了高中繁忙的学习时光,她偶尔想起他时还会有些遗憾,而且还会不自觉地去幻想再次见到白宇的情形。读高中时,小米和白宇不在同一所学校,见面的机会也就很渺茫了,可谁又曾想到几年后又能相遇,应了那句话: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汤小米,好久没见,你……变得更漂亮了。”白宇一下子认出了汤小米,并跑过来跟她打招呼。一起打球的同学跟在后面瞎起哄,主动扮演校园爱情剧的看客。

    “白宇,这位美女是谁啊?女朋友?”一位同学前来插话,一下子被白宇哄走了。

    “他们都是我同学,说话很直,你别介意啊。”

    “喔……没事,在这里碰到你,感到很意外。”

    “我是作为体育特长生被招进来的。你呢?学什么专业?”

    “我?我学的文学。”

    “将来要成为小说家?我猜你不会写言情小说吧?因为你不会谈恋爱。”

    一句话把小米的记忆拉回到几年前,显然那场尴尬的表白,白宇还记着呢。

    “白宇,当年对不起啊。你也知道我……又迟钝……又胆小,一直也没勇气跟你道歉。”

    “没事,我不也成功报复你了嘛?”

    “还真是报复?难道你不喜欢……我的邻居?”

    “喜欢啊!但我更喜欢你!”

    “你这玩笑开大了哈!不那么喜欢还能在一起两年?”

    “这样我才能有机会送你回家呀!”

    “这……什么情况。那你后来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说清楚?你确定不会再拒绝我?”

    “这个……应该会吧,但我拒绝……并不代表不喜欢呀。”

    “汤小米,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吗?你不否认我就当是喽”

    “别……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到了从前。”

    “我不管,现在都读大学了,乖乖女也可以谈恋爱了,手机给我。”

    白宇抢过了小米的手机,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存在了小米的手机里,存储的联系人名称是男朋友。如果说被文德学院意外录取是一个大彩蛋,这次碰到白宇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女朋友的身份,无疑又是一个大彩蛋。这么多年的喜欢、疑惑、单相思……都在这一刻有了答案。她看着白宇帅气的面容,笑意沿着嘴角蔓延,随着清爽的风飘散到空气中。

    小米一边回忆着她和白宇过去的点点滴滴,一边朝宿舍走去。文德学院除了男女之间不能同宿舍外,其他没有太多的要求了。宿舍除了她和琪琪外,还有另外一个女生郑嘉影,前几天才搬进来。这女生身高1.8m,整天一身运动装扮,是体育系的没错了。

    小米和琪琪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刚刚发生这么大事情当然不能成为不能说的秘密。

    “琪琪,我跟你说个事儿,你不要惊讶。”

    “惊讶?我谭琪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说吧,我会很平静地分享你的惊讶。”谭琪琪说着端着凳子坐到小米桌前,郑嘉影也闻声凑过来,还礼貌地问了句:“我是否可以一起分享你的秘密呢?”

    “嘉影,当然可以了。我有男朋友了。”

    “啊?你答应名哥了,你不是说不喜欢嘛!本来我还抱有一丝希望的,现在你把这一丝希望也夺去了。汤小米,还是不是好闺蜜了。”谭琪琪竟然莫名其妙地生起气来。

    “我话还没说完,自己就脑补了这么多。”小米满脸诡异地笑,谭琪琪有点懵了。

    “不是名哥,难道是那个总裁儿子,欧阳南枫。”

    “你这脑子里都装了些啥呀!我和欧阳南枫怎么可能,我当然是能甩他几条街就甩几条街了。”

    “汤小米,从实招来,竟然背着我偷偷交男朋友,到底是谁?”

    “我是想招,是你脑补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像个娱乐八卦记者乱点鸳鸯谱。”

    “好了,好了,那你快招吧。”谭琪琪比划了一个拉链,把嘴巴拉起来。郑嘉影也欲言又止,把脸凑近汤小米,生怕错过了什么。

    “他……你认识。我初中同学白宇。”小米对谭琪琪说。

    “啊?那个渣男,你不是说他后来喜欢你邻居了吗?”

    “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他是为了可以陪我回家才和邻居女孩在一起的。”

    “啊?汤小米,我怎么觉得这浪漫来得这么不真实呀!这么多年没见,你确定对他还有喜欢的感觉?确定他没有骗你?”

    “哎,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也没想好要不要做他女朋友,可是我不想当年的尴尬重演。”

    “那你好自为之吧。你确定不喜欢那个欧阳南枫?”

    “我俩差别太大,他是富家少爷,我就是一个普通女孩,我们命中注定不会在一起的。”小米有些伤感了。

    “小米,你是天下最好的小米,自然要有玉树临风的白马王子才配得上你。”谭琪琪把小米抱在怀里,拍拍小米,以示安慰。

    晚上小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夜是这么黑,这么安静,难道要数着星星入睡吗?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像一片野草重生的荒地,不知何处是出口。琪琪的话提醒了她,她似乎也不确定现在对白宇的感觉是喜欢,还是在弥补初恋留下的遗憾。这突如其来的也许不是彩蛋而是炸弹,要把她的心炸开,看看是否还有心痛的感觉。可已经答应了再反悔,对白宇来说更残酷。那就先交往一段时间吧,时间可以检验真心。小米也不清楚,为什么南枫也跑进脑子里来捣乱,已经乱如麻的脑子更乱了,而她却无法停止去回忆她和南枫的第一次、第二次……相遇。每一次相逢都有兵荒马乱的感觉,虽然都不是各自本意,可总是被各种意外各种误会填满,明明可以是回忆的故事却总是以糟糕的事故告终。夜更深了,小米在越理越乱的感情乱麻中睡着了。

    今夜的南枫也无眠。他最近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以为自己放下了,却又总想起汤小米。伤害了她,他会觉得抱歉;看她被人欺负了,他会莫名其妙地心疼;得知她生病了,他会心急如焚并且祈祷她快点好起来。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这样,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陆泽也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绝对的理性主义者,这些小感情小心动从不会造访他,可汤小米却能撬动他的七情六欲,让他无法自拔。他用被子把自己全部蒙起来,想与一切隔断,可就算不看不听,他也做不到不去想汤小米。他好像中了汤小米的毒,具体什么毒他也不清楚,可毒性总会时不时地发作。他要一大早就去找汤小米,想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么毒。

    一丝阳光照进窗户,照在小米懒洋洋的脸上。此时的小米正在做着她的文学大梦,畅游在历史的长河中,迷恋着古人的凄美爱情。正在这时,电话铃响起了。小米睡眼惺忪地去摸手机,隐约看到是男朋友来电了。她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小米,快点起床,今天周末,我们去约会吧。”

    “这么早啊,可不可以再睡一会啊。”

    “大小姐,已经九点了,难道你昨晚没睡好吗?没有梦到我吗?你可一整晚都在我的梦里。”

    汤小米从未听到过这样的情话,可听到却丝毫没有甜蜜的感觉,而是有一丝丝的别扭。她挂断电话,起床刷牙洗脸,准备人生中的第一次约会,这是场迟到了数年的约会。她翻箱倒柜找出最漂亮的衣服,画了淡妆去赴约。

    宿舍楼下,白宇提着早餐等着。小米对白宇还有些陌生的感觉,可白宇丝毫没有,仿佛他一直都拥有男朋友的身份,只是最初是别人而不是汤小米。

    小米接过早餐边走边吃。白宇顺势把手搭在小米的肩膀上。小米有些不自在但也没反抗,总要花些时间去适应这样的亲密关系。

    欧阳南枫的车子开进学校,他看到小米,激动地差点隔着车窗大叫起来,可看到旁边的男生,要说的话在嗓子眼儿戛然而止。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只听嘭的一声,车子装在了护栏上。

    小米被这撞击声震住了,慌忙跑过去,看看人是否有事。隔着车窗他看到是欧阳南枫,头上已开始滴血。小米脸色煞白,急得眼泪都落下来了,隔着车窗大喊救命。南枫看到她着急的样子竟然有一丝笑意。他摇下车窗,正要说话,可汤小米立刻抱住他的头,左看看右看看,嘴里一直自言自语说着“你怎么样啊,伤到哪里了?”之类的话。

    “汤小米,再这样下去,我要被你晃出脑震荡了。”小米这才缩回了手,可她对南枫头上的血还是耿耿于怀,觉得应该去医院。

    一旁的白宇像个外人一样,插不上话,也帮不上忙,等小米没这么紧张了,他才弱弱地问了句:“你们认识?”

    “嗯,认识,一个朋友,不是很熟。”小米这才意识到她是要和白宇去约会的。

    “我们不只认识,还很熟,还一起过过夜。”南风故意拿话刺激白宇。

    “欧阳南枫,你是不是撞坏脑袋了,瞎说什么,赶紧去看病吧!”

    “你要陪我去,我这状况恐怕开不了车了。”

    “那你叫你的死党陆泽来开吧,我得走了。”

    “今天周末陆泽不在学校。”

    “那你周末跑学校来干嘛?”

    “我……我就是周末没事,随便溜达啊。汤小米,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想想你发烧的时候我是怎么……”

    “好了,好了,我陪你去还不行嘛!”汤小米怕南枫再说下去大家都要尴尬了。他对白宇说抱歉,说下次再约,她也没想到第一次正式的约会就这样泡汤了。白宇也只能失望地答应了,他可不想让眼前这个张扬跋扈的男生看出来他在吃醋。

    小米开车,南枫坐在副驾驶。小米叮嘱他用手按住出血的地方止血。南枫负责带路,结果又带回了家里。

    “为什么不去医院?”

    “我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这点小伤在家处理一下就好了。”

    小米和管家打了招呼,跟着南枫走进客厅。南枫说他去楼上拿药箱,让小米在客厅等他。

    小米不安地坐下来。虽然来过两次,可还是觉得陌生,这家太大了,到处空荡荡冷冰冰的。她还是喜欢和奶奶、姑姑呆在她们那个老院子里。房子被时光和记忆填满,一年四季都弥漫着花香,温馨而有温度。

    “汤小姐,请吃水果,您不必客气不必拘束,您还是少爷带回来的第一个女生,少爷应该挺喜欢你的。”管家和蔼的表情,话里有话的聊天方式让小米更不自在了。

    “您……您别误会,我就是刚好碰到他受伤了,怕他一个人有危险,所以就送他过来了。”

    小米感觉越解释越乱,因为她看到管家笑得更和蔼了。

    不一会儿南枫提着药箱下楼了,他伤得不重,头上只是擦伤了点皮而已。小米帮她贴了个创可贴就没事了。

    “你看到我出车祸,为什么这么紧张。”南枫不怀好意地盯着汤小米问。小米感觉脸有点火辣辣的,额头上也开始冒汗。

    “你别自作多情,换作别人我也会紧张的。我对车祸很敏感,因为我爸妈就是因为车祸离开我的。”

    南枫听了有些后悔,竟勾起了小米的伤心事,于是转移了话题。

    “那个男生,感觉跟你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白宇?喔,他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汤小米你本事够大,你一个暑假都在打工实习,哪来的时间交男朋友啊。之前是那个叫什么……高之名不是被你拒绝了吗?这个又是哪蹦出来的?”没想到在万花丛中长大的欧阳南枫也有众多情敌的一天,他越想越来气。

    “你怎么知道高之名?莫非你跟踪我?”

    “没有啊……就刚好那天陆泽去餐厅吃饭,刚好撞见他跟你表白了。”

    “他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哥哥,我对他没那意思。”

    “那这个……”

    “咱俩又不熟,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我要回去了再见。好好的约会被你给搅黄了,每次碰到你准没好事发生。”

    “喂,这话应该我说吧!”

    小米愣了愣,没回答,朝大门走去。

    “你去哪,我送你吧,这里不好打车。”

    “不用了,你一个伤员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

    小米走后,南枫立即拨通了谭琪琪的电话问小米男朋友的事情。作为闺蜜,琪琪似乎更看好欧阳南枫和小米,于是一五一十地向南枫介绍了白宇的情况,大致就是小米的初恋、久别重逢、旧情复燃……之类的。南枫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看似纯情的小米竟然还有这么曲折离奇的狗血爱情故事,无论如何,他还是不能接受小米有男朋友这样的事实。

    第一次约会以失败告终,小米有些愧疚,主动约白宇出来。她想不出什么约会的好去处,就约他去图书馆看书。白宇天生不是读书的料,到了图书馆还没翻两页书就睡着了。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小米才叫醒他一起去吃饭。小米也叫上谭琪琪和郑嘉影,顺便让他们互相认识一下。

    “琪琪、嘉影,这就是白宇,我的……男朋友。”小米还不习惯说出这样的称呼,不知是没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内心的确定在作祟。

    “你好!我叫谭琪琪,小米的闺蜜,之前也听小米提到你,一直好奇是哪位帅哥让小米一直念念不忘,今日一见,原来是美色迷惑了小米。”嘉影也上前跟白宇打招呼,两人同是体育系的。

    “好了,大家去打饭吧,边吃边聊吧。今天食堂的人格外地多,队伍排得跟长龙似的。”

    白宇还记得小米最喜欢吃糖醋排骨和酸辣土豆丝,小米为此而感动。自从她拒绝了白宇之后,一直以为自己是单相思,没想到在白宇心里一直有她的位置。可感动归感动,她和白宇在一起相处总会感觉紧张,不知是失而复得后的患得患失,还是心门封闭了太久未能完全打开。也许白宇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与小米相处后,他也变得有些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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