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美川看着自己发蓝的指尖,眼珠子大得就好像是要突出来,血丝遍布,整个人的面色也由一开始的煞白变得土黄,呈现出一种极度的憔悴感。
“你之前是故意将花盆打翻的,溢出来的水使得我们不得不用纸巾进行清理,这也造成了纸巾的大量消耗,为你之后的犯罪行为提供了良好的基础。”毛利小五郎状态高涨,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颇为失魂落魄的白河美川。
“你趁在场的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将剩余的纸巾用毒药打湿,因为这种纸巾和另一种湿纸巾的包装大差不差,所以被害者使用纸巾的过程中并没有觉察到不对。”
“至于为什么被害者会使用纸巾,是你利用了被害者的日常生活习惯,使得被害者落入了你的圈套。”
鸣生月初出神地看着毛利小五郎的推理,口中的赞叹也是一阵又一阵。而索恩则是兴致缺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手机,面对鸣生月初的反应也只是默默地补了一句小声的评价。
“有神助攻,这种推理很正常的。”
神助攻?是谁?有过吗?鸣生月初又觉得自己听不懂索恩的话了,因为听不懂,所以鸣生月初选择了沉默,没有给到索恩更多的反馈。
“被害者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用餐之前会用纸巾擦拭一下自己的餐具,因此毒素从纸巾上又转移到了筷子上,而你为了栽赃给鸦渡先生,先是在安排工作的时候让鸦渡先生负责整理餐具,使得筷子上有了鸦渡先生指纹。”
“随后你就将有了毒素的筷子插进了现场的花盆里,起到了欲盖弥彰的效果,让鸦渡先生的嫌疑更重。”
“为什么……”鸦渡辛介神情恍惚,眼神都变得涣散了起来,整个人似乎又变得蓬头垢面了几分,仿佛直接老了十几岁。鸦渡辛介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将自己的身体蜷缩了起来,仿佛是一只海螺,将柔软的内脏躲进了自己的壳中,以求庇护。
“为了销毁凶器,你将装了毒药的瓶子扔进马桶里并冲了下去,不过,让你没想到的是,那个凶器已经被我们的调查人员找到了,只要做一次刑事鉴定,就能在那个瓶子中发现使被害者致死的相同的毒素残留以及你的指纹。”
“在有了这一关键性证据的前提下,你是不可能逃脱的。”
“白河美川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在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官的配合下,白河美川是凶手并且即将入狱的事情也已经变得板上钉钉了起来。
白河美川看了一眼想要搀扶她的警员,先是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躲开了警员们的动作,表明了自己并不会抵抗也会服从警方的一切安排的态度。
“不过,目暮警官,我这边有一些证据要提供,是有关‘黑爵士’这一款黑色郁金香的所属的真相。”
“等等,‘黑爵士’的话……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涉及到一年前的自杀案吧?那也是一位有关植物的科学家,根据现场的线索来看应该是自杀来着,并且研究院应该就是鸦渡先生目前所就职的吧……”
“白河美川!”没等目暮警官将自己的话说完,将自己的情绪压抑已久的鸦渡辛介就已经爆发了。他先是冲着白河美川怒吼道,随后又歇斯底里地向白河美川所在的方向奔去,但好在还是被周围的警员拦了下来。
“你答应我的,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将那件事情说出,但现如今,你看看你,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你这是背叛,对我的背叛啊!”
“背叛,呵。你觉得像你这种人有资格说出这个词吗?先是想尽办法让我和雾崎分手,然后利用手段取代了我的资格,然后又是窃取了我母亲的劳动成功,你说怎么这么贱呐,怎么光逮着我和我身边的人霍霍?”
“等等……”似乎是白河美川提供的信息量过于庞大,鸦渡辛介愤怒的情绪一瞬间就被浇灭了,转而用一种极其呆愣和恐慌的眼神看着白河美川。
“内藤小姐,是你的母亲?你不是父母离异了……”
“我是父母离异了,但我又没说我因此和我父母老死不相往来了,你什么刻板印象。”白河美川一边说着一边冲着鸦渡辛介翻了一个恶劣的白眼。
“所以,我知道我的妈妈不可能自杀,因此我一直致力于寻找我妈妈死亡的真相,然后得知,是你一直在压迫我的妈妈,我妈妈迫不得已把她的研究成果交给了你,一无所有的她对世界彻底没有了眷恋,选择了离开人世……”
“不是的,小百合不是的,不是……”
“住嘴!你不配说出那个名字!”白河美川冲着想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的鸦渡辛介怒骂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在爱你啊,雾崎那小子没有保护你的能力我就把他赶走了,外面过于危险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子。我爱你啊,我是爱你的啊……如果我知道那个人是你的母亲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都这种时候了,你说什么风凉话?”白河美川语气依旧带着愤怒,但脸上却浮现出了不正常的红晕,明明是一个很悲催的故事,但白河美川却露出了愈发灿烂的笑容。
“我其实,也向雾崎那个人求助过的。”
“结果,他却说什么‘反正都这样了,你就忍忍吧’。”
“你,就,忍,忍,吧。”白河美川咬文嚼字般地重复了这句话,足以证明白河美川此时此刻的愤怒,以及当时听到这句话后,白河美川的绝望。
“所以,我不能原谅,我绝对不能原谅,我不能原谅使我沦落至此的鸦渡辛介,也不能原谅在我最为落魄的时候对我冷眼旁观的雾崎三川,但是雾崎活得过于谨慎,我没办法抓到他任何的把柄,我不能让他就那样悠哉悠哉地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所以我选择杀了他,放弃了憋屈的没有任何自由可言的生活,选择了更为广阔的新天地——”
“天国!”
当白河美川说出那个词的时候,无疑是呈现出一种疯疯癫癫的状态,但是如若有人看看白河美川的眼睛的话,就会明白,这个女人是认真的。
“所以你就拿我的前途开玩笑吗——!”伴随着一声质疑,鸦渡辛介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挣开了牵制着他的警员,随手拿起一个花盆就想要冲着白河美川砸去。
周围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少数的几个人已经做出了戒备的状态,想要保护白河美川……
“咔咔。”
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鸦渡辛介那堪称惊恐的惨叫声,我们可以看到的是鸦渡辛介整个人的手都以一种极端的角度,扭曲,变形,颇有恐怖片丧尸的感觉。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他旁边的鸣生月初,则是拿着花盆,面无表情地看着痛苦的鸦渡辛介。
“安静点,小鸡。”最后,鸣生月初也只是补了这么一句冷漠的话,无疑又是给鸣生月初平添了一种压迫力。
他是什么时候走过去的!现场的大多数人脑海中浮现的无疑就是这么一个想法。
“呀,小月初原来还会起外号啊。”当然,某个悠闲的人除外,他甚至还有心情说上些调侃的话来缓和气氛。
“但是他真的很吵很麻烦诶……等等,小月初是什么?”鸣生月初也是有问必答,但是在问到后面那一句话的时候,鸣生月初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状态,整个人的眼神也肉眼可见的变得清澈上了许多。
“外号。”
于是,这个插曲就以这么无厘头的方式结束了,鸦渡辛介和白河美川都被送上了警车,而江户川柯南则是一脸好奇地询问着鸣生月初的来历,刚刚又是怎么做到的。
鸣生月初刚想要把自己的过去全盘拖出,索恩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聊着一些案件的细节以及平日里的琐事,并且在最后顺利交换了一行人的联络方式。
“鸣生哥,这周末我可以去找你玩吗?”因为时间不早了,在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做完简单的笔录之后就要带着江户川柯南离开,江户川柯南只得在留下这么一句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真是一个聪明有趣的孩子,难道不是吗?”索恩这么说着。
“我又多了一个新外号。”鸣生月初却是这么想着。
“喂喂,你的关注点是不是和我们的有点不太一样?”
就在鸣生月初准备离开的时候,鸣生月初有根据白河美川的唇型判断出来白河美川在警车上一直以来都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
“雾崎是个胆小的人,鸦渡是个自私的人,而我,是个苦命的人啊……”
“明明小时候还那么美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爱啊……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