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照满整个地下隧道,显得有些空旷,我每月都会从这穿过,走向马路另一边。
十年前的隧道——会有许多小贩摆摊,叫卖着手中的物品。
但这里也有被生活折磨的人,他们在空旷中寻找属于自己的温暖。
偶有一次经过,我停下脚步,拉住母亲的衣尾,指了下旁边那个头发有些乱的吉他手。
他没有唱歌,而是用吉他弹出一首又一首的纯音乐。
母亲明白我的意思,与那位吉他手交流了下,便走过来了。
吉他弹出最常用的 C 和弦,随后变调,是柔情中的骇浪。
一曲毕,我与母亲鼓起掌,母亲夸赞他年少有为。
而后,我听到母亲与他说这是他的演出费。
他接过了,道了谢。
是很纯粹的少年音,有着清亮。
我与母亲离开了那条隧道,转身前,我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向他时,他收回了视线。
那年我十一岁。他十八岁——风华正茂的年纪。
今天,母亲没来接我,我走到医院楼下的木椅前,坐下。
它旁边的草地种着梨树,洁白的花瓣掉落在椅旁。我捻起一片花瓣,观察它的纹路。一道黑影笼罩了我,我面无表情地将花瓣洒在泥土上,抬头看向他。
他的脸很白,很干净。深蓝色的眼眸诉说了他的神秘。深棕的短发尾端微卷,看起来是混血。
我听见他说自己是那天的人。
的确是他,只是头发被剪短了。
他说明来这里的理由,原来我的父母都在今早意外身亡,我不知道该有怎样的举动,我曾看过——他们因最爱的人去世而痛苦的样子。
可那不是我,我是个情感障碍者,感知不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