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一场大雪带走了威武大将军一家人的命。
她听到有人和她说,“年家站错了位,以后不许在家里提起年家人的名字,你若是再不听话,就给我去祠堂抄经书,抄到你头脑清醒了再出来!”
她跪在地上说,“大人做错事,小孩子为什么要承担!稚子无辜啊!父亲!”
紧接着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平素待你太好,让你分不清这个家到底是谁做的主!”
转头对着看不清人脸的人说,“夫人,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学会顶撞父亲了,今日便去请几个嬷嬷来教导她,你不许插手,慈母多败儿!”
那人唯唯诺诺应下,等人走后,就吩咐人把她架到了祠堂。
一转眼,她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孩,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眼神里满是对她的防备。
她小心翼翼的接近,将手中热气腾腾的包子递到小孩面前,小孩伸手打掉,愤怒的指着她道,“滚开!你和你爹一样的恶毒!我爹娘对你家不好吗?为什么你们要来抄我家!”
低头看着手上被打红的手,她愣了一下,抬头与那双恨意滔天的眼睛对视上。
“真正的恶毒是杀人不见血的人,你只知道我父亲带头将你家抄家,那你可知身后是谁做的推手吗?”
小孩迷茫的看着她,她温柔一笑,“你想知道的话,跟我走,我给你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但是你要成为我手中的刀。”
小孩沉思片刻,扑通跪在雪地上,坚定的说,“只要姐姐肯收留我,以后我就是姐姐的狗,你指东我绝对不往西!”
她拍了拍小孩脏兮兮的脸,“这样才乖,方才那般真是不讨喜。”
小孩低头不语,她伸手将人拉了起来,“以后世上再无年磊,只有元宝,记住了吗?”
元宝点头应下,她伸手从袖口掏出一张绣帕,擦了擦有些脏的手,带着元宝走出狭窄的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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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白光之后,秦昭昭睁开眼睛,就和元宝的眼睛对视上了。
元宝惊喜道,“主子你醒了!你可别乱动啊,我刚给你扎好针。”说着按下秦昭昭想揉太阳穴的手。
“元宝。”
熟悉的喊声,让元宝眼睛里盛满了欣喜,“你记起来了?”
秦昭昭道,“我只记起,你是如何被我拐回去的。”
伸手把把脉后,元宝点头道,“没事,有我在,你很快就能全部想起来了。”
这句话莫名让秦昭昭很是信任,好似本该如此,让秦昭昭更加确定,元宝是她信任的人。
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旁边的苏辞咳嗽一声,元宝收起笑容看了一眼他,再看到他手里端着的粥时,就想抢过来。
见他要伸手,苏辞快速避开,元宝起身就想打人,就被秦昭昭拉住了衣袖,“好了,别闹了,我扎好针再吃。”
元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苏辞,一屁股就坐在了床边,得意洋洋的看了苏辞一眼。
苏辞没理他,转身就想走,秦昭昭喊住他,“等一下!”
苏辞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秦昭昭道,“既然元宝来了,你就不用管我了,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只要我能帮上忙,你尽管开口。”
说着,看向元宝问,“带银钱了吗?”
元宝会意点头,起身来到苏辞面前,将一沓一百两的银票递到苏辞面前。
看着面前的银票,苏辞端着托盘的手骨节都泛白了,与神气的元宝对上视线,恨不得将这小子按着暴打一顿。
但想着元宝是秦昭昭的人,心情再如何不好,也只能忍住。
“银钱就不必了,有你的承诺就够了,希望日后你别不承认才好!”
看着苏辞大步流星的离开,元宝撇撇嘴,将银票收回,对秦昭昭说,“主子,这人对你图谋不轨,可别因为他的只言片语,你就对他情根深种。”
秦昭昭无奈一笑,“小小年纪,懂得不少。”
元宝得意的说,“那是,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元宝。”
甩完宝的元宝正色道,“我已经给哥哥姐姐们留下记号了,不出几日,我们就能带你回去了。”
秦昭昭笑容微敛,“我失忆的事,除了你,我不想任何人知道。”
闻言,元宝快速起身朝房门而去,秦昭昭忙喊住人问,“你去哪?”
元宝奇怪的说,“你不是说除了我,你不想任何人知道你失忆的事吗?”
一脑门问号的秦昭昭应了一声,“是啊,怎么了?”
恨铁不成钢的元宝道,“你是不是忘了那个卑鄙小人?他和你相处那么多天,方才我们的一言一行又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就算我们不说,他肯定猜的到啊!
你到现在都没怀疑他,你是不是……在这些天的相处里,默默的爱上了他?”
反应过来的秦昭昭很是怀疑,怀疑自己真如元宝说的,是不是爱上了苏辞。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秦昭昭,回想了一下两人寥寥数语的话,白了一眼元宝,“我昨夜才醒来的,一醒来就打听自己的身份,哪有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元宝挠挠头,“可是画本子就是那么写的……”
越说越心虚的元宝低下了头,秦昭昭眯起了眼睛,“画本子?难怪你说话我总觉得怪怪的,原来是看画本子学的!好呀,以后不许再看画本子了,你已经十二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多读些诗词歌赋都比那画本子强!”
头也不敢抬的元宝,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蔫头耷脑的应声。
小声自语着,“这也不像失忆啊,说话还不是和以前一样。”
秦昭昭咳嗽一声,元宝抬头悄咪咪的看了一眼秦昭昭,正好与秦昭昭的眼神对视上了,尴尬的笑着说,“那我……还要不要去给苏辞下药了?”
秦昭昭问,“什么药?”
元宝伸手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将上面的字反过来,正好让秦昭昭看到。
上面用草书写着忘忧,秦昭昭疑惑的问,“这药有何奇效?”
元宝得意的一仰头,“这是我新研制的蛊虫,名为忘忧,没什么奇效,就是能让它寄生在别人身体里,吃掉那人的记忆。“
秦昭昭好奇的问,“你为什么研制它?”
元宝神色明显黯淡几分,看了一眼瓷瓶,将东西收起来后,才说,“主子是不是忘了……不对,主子已经忘了,算了我重新和主子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