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界,神天瀑水。
砰——
一身白衣的神族少年被一股巨大的神力冲击倒地。
咳咳咳——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殿下!”司命飞身上前,要是这位二殿下出了什么事,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我没事,”少年咬着牙站起身,抬手拭去嘴角的血渍,“阁下不是说只要炼化这神天瀑水并将墨珠融于其中,便可破解封印吗?为何没用。”少年眉眼冷厉,语气更是冷若冰霜。
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吗?这位殿下果然不似他人口中那般平庸无能,他到底在忌讳什么?自己果然没看错人,司命用手指绞着头发,暗暗的勾起嘴角,事情可比想象中还要有趣呢。
“想来这是因为神天瀑水的灵气不足。”司命正色,抬起眼暗暗打量这少年。
这少年生的十分俊俏,眉如青山远黛,目似盛夏繁星,长的好不夺目——难怪传言说天后和他有不齿之事。呵呵,倒是他一个男子也为之惊叹。
“灵气不足?可若连这神天瀑水都不行,三界之中可还有其他?”少年秀眉紧皱,薄唇因受伤早已没了血色。
“我倒是还知道其它法子,只是……”司命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阁下不妨直说,推推搡搡反倒不似传闻中瀑水神天司命仙君直爽的性格了。”
司命失笑,“殿下竟也听闻那些传言?,哈哈,不过外面说的的确不错,我的的确确是个直爽人儿。话说这三界之中灵气强盛之地有三——上神界神天瀑水,魔海忘川,以及……”
“经年沧浪。”他脱口而出。
“没错,”司命撩发,“此间灵气最盛者非经年山沧浪湖莫属。”经年山,他的故乡。
“阁下是想让我去经年山?”
“不错,沧浪湖在经年山暗香岭之下,殿下想必是知晓的,不过这可并不好找,我倒知道一仙法可让殿下瞬时即达。”
少年抬眼打量他,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片刻后薄唇轻轻勾起,声音却如深冬寒雪:“据我所知,阁下是经年山灵猫一族。”
司命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由来,毕竟这位殿下可不是人前那副木讷愚笨的样子,“正是,我五百年前参加仙考方才在这神天瀑水当了仙倌。今日跟殿下提这沧浪湖……其实也确实存了些些私心。”
“哦?不妨说说看。”
司命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笑着开口:“殿下可否帮我摘些沧浪湖边上的萱慕花?”
“萱慕花?”这是经年山独有的一种花,绛紫色的花瓣,有奇香,其余没什么特别之处。“阁下只有这一个要求?”
他深知人情是这世间最不可信之事,若无所求,别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帮着他。只是他想不明白,眼前这位,他能求自己什么,总不能当真是几支花,这种事让那些个赤足仙子去岂不是更简单。
“嗯,殿下应该知道,对于我们外族仙倌,几百年回不去族中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这萱慕花于我而言真的十分贵重。”司命早料到他会多想,“殿下若有疑虑,小仙还当真有一事想求殿下。”
怎么可能无他求,世间万物,逐利而往,无情,便是利了。“阁下请讲。”
只见那司命放下把玩着头发的手,正色道:“若殿下以后有所成,还望不要忘了今时今日,小仙也曾帮过殿下。”
“好,我答应你。”少年似是放下了疑虑,又变回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这人还真不好处,司命心想。
艳阳高照。
鹤归走在碧色的石阶上,流水拍打山石发出清脆的响声,按照司命说的,沧浪湖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水盛愈来愈大,一大片墨色的湖水豁然映在眼前——沧浪湖到了。
传说中的三界神湖,他倒要看看神在何处?
鹤归施出仙法,正欲飞过去,却发现自己的仙法竟然使不出来。
司命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沧浪湖边使用仙法会受到限制,尤其是赶路十分受影响。
“该死。”他暗骂一句,为今之计也只能是游过去了。当即跃如水中。
浑身上下瞬间冰冷彻骨——不对 ,他神仙之躯怎么能感受到寒冷呢?!
这经年山当真怪异。
不知游了多久,鹤归终于看到了那座立于湖心之上的玉台。
玉台通体剔透玲珑,天青色中参着丝丝缕缕的云雾般的游丝,散发着远古的庄严与神圣。
鹤归盘膝坐于玉台正中心,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那个几百年来牵绊着他的心的东西—墨珠,他娘亲的遗物。
他将墨珠置于手心,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念道:盘古毕,经年出,三界洪荒,万物归一,破!
只见墨珠顷刻龟裂,射出金光万丈,湖水如出笼猛兽一般咆哮着撞击玉台,天空中乌云滚滚翻涌,电闪雷鸣,列缺霹雳,雷霆乍现,狂风四起,暴雨倾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