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早上七点二十分，在正阳路育英女子中学的大门口，嘈嘈杂杂一大片，也许就在这时候，偷摸把手机藏在书包里，老师也看不见。现在在这一天之中还算很早，地面上方的空气还是冷的，但这丝毫也不妨碍有很多的阳光照到大地上。一条斑马线和人行通道上堆满了白衣蓝裤的身影，尽管通常就有很多学生在这里，但是今天貌似更加热闹些。
在人群的最中央，有一辆低调的深黑色宾利停在那。最后面的车窗缓慢地打开，之后不知道车里的人冲窗外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就打开了车门。先出来的先是一个保镖，而后出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哪家的大小姐，接下来是一个保姆，随着大小姐的下来，她也下来了，给大小姐打了把纯黑色阳伞。
深沉的纯黑色长头发，披在肩上，长及腰，压压沉沉。还有如乌云点缀的发卡在她的头上，氛围是灰暗中的一片。
长嚣的汽车鸣笛，在混乱中争夺到一片声音中的角落。
大小姐戴着一副墨镜，好像是与世无争的样子。
典雅又有风度。
四周繁杂的嘈闹声与汽车鸣笛声合成一片，连在一起像炮竹似的，让刚才飞走的一群在学区房房檐上的麻雀愣是再没敢回来。四周的气氛好像也随着那一辆低调的宾利和某家的大小姐变得凝固起来了，气温好像愣是掉了一个度。
“听说了吗，这好像就是那个叫房雅胜的大小姐。”
“看起来好有钱啊，宾利也买得起。”
“废话啊，人家是大小姐！”
“啊啊啊——她戴墨镜的样子好帅啊！”
除了学生和老师以外的闲杂人等是不能入校的，所以保姆许临颖就没有进去。全程有大小姐房雅胜自己进去的。
偏左侧的教学楼是初中教学楼，偏右侧的教学楼是高中教学楼。而在这两个教学楼的中间的一道平房是活动室和教师休息室，而在两个教学楼的后面有一栋较大的楼，是学生宿舍，女生宿舍在左边，男生宿舍的右边。整个操场都很宽敞，应该说是很宽广，跑道是很大的一圈儿，用聚氨酯做成的跑道要是摔倒是很容易摔伤的，在跑道的中间和四周是用假草做的草坪，不是很松软，但是累了的时候在那里躺着倒是很爽。
每个教学楼的门前都有花坛。每个花坛里面都有许多花儿，其中芍药居多。当然，菊花也是必不可少的，在菊花里面最多的是紫菊花，每到下雨或者下雾下霜天气的时候，会变得瑟索起来，像摇头不知去向，在花骨朵儿上面还有雨滴或者霜。
房雅胜一进到高中部教学楼以后，最先去的是校长室，给全校师生包括校长一人送了一杯十二块钱的奶茶。顺到她在校长室的时候，还摸了好几把校长养的鸟。
而后房雅胜有规律地走向位于一层楼中间的阶梯。在高中部的二楼的阶梯拐角处，正巧看到了右手拿着满冒着热气的肉包子的正要进高二A班大门的甘甜。房雅胜上前去打招呼，甘甜一抬眼也正好看到了她，直径跨步上前牵住她的手。甘甜的手还是被外面的冷空气吹得冰冰凉的，房雅胜一握到手就被冰了一下。外面的冷空气与室内的热风一交汇，就发生了液化，在刚进教学楼的房雅胜的铁框儿眼镜上起了一层薄雾，在她无意之间，跳跳眼皮，茫然地感觉到室内空气中在她的周围有一群胜似用小水滴形成的透明模糊的“浓烟”。
“浓烟”无形，但“浓烟”有意，能感到它的存在。
“包子？你没吃早饭吗？”房雅胜看见甘甜手中还热乎乎的包子，而后激动地说，之后又有一种看甘甜“不懂事”的表情。
“不是，我给林浅买的。林浅在之前有不吃早餐的习惯，我不知道她现在吃不吃，但是我给她买了。”甘甜思考了几秒，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困难地回话。
房雅胜也知道林浅在小的时候不爱吃早饭，两眼一睁，就是起来看数学题，就像npc一样，总是莫名其妙地一到时间点就立马起来完成主线任务。但是之前她和林浅打语音通话的时候问来着，她还一脸劝诫地跟林浅说，在林浅回答否定答案的时候才确认。
在此之后房雅胜就再也没有跟林浅提过早饭这事，觉得林浅是一个知道吃饭的好孩子。
在林浅看数学的时候，房雅胜总觉得林浅说话像人机回答。但是林浅并不承认。
“哎，你咋来了？你也不是这个学校的呀，你也转过来了？”
“不是，清江的人机太多了，尤其是我们班儿的，想来这看看你。再过几天就回去。”
房雅胜也是服了，她以前的同学一整天搁学校就知道学习。吃饭的时候学习，睡觉的时候等宿舍阿姨走的时候偷摸戴耳机背单词，学习的时候学习。整天两眼一睁直到晚上两眼一闭一直在学习，竟然有人上赶着当牛马的，而且她每天还被室友们拉起来学习！这让她这个这么讨厌学习的人怎么活？
甘甜今天特别激动。因为她在昨天晚上欣赏书桌上方的窗户外的黑夜笼罩半球，望见零散白亮的星时，做了一个艰巨的决定！
她，甘甜，要追林浅！
但如果这样会损伤她们现在的朋友友谊的话，那就算了。但总归还是要试试。
甘甜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房雅胜，那个说她不理解情感的人。
“我，在昨天晚上，跟你聊天的时候，想通了一个艰巨的决定。”甘甜颇有点难为地说道。
“？什么？变性打算做函数？”
“不是，我要追林浅。我在之前喜欢她，你给我的预判对。”甘甜一脸认真且严肃地说。
“？”房雅胜十分震惊，她以为她之前对她说的话是瞎说的，没想到是真的啊？看来她自己就不应该给她提议。
三楼高二A班教室。
在这个时间点对于学生们来说已经不算早了，已经到了早自习。整个教室里面来了差不多所有的同学，的谁也不是特别爱学习的性子，所以来了就开始说话，后面的人找前面的人说，左面的人找右面的人说，还有人下地找别人说，整个教室都被她们搞得沸沸扬扬的，就像早上的菜市场一样。
“当——”的一声响，房雅胜把教室门打开了。一瞬间，半个教室的目光的好像都聚集在了房雅胜的身上。
因为门老旧还是灰尘多的原因，使得开门的声音显得很涩，不能马上打开，只能用力一推。
在整个教室的后排位置，因为靠窗的座位的同学没有拉窗帘，所以就让一晚上没有出现在天日的阳光一下子笼罩了小半个教室，本来就因人多的教室再加上阳光的侵袭，在人的体表上就更显得温暖，应该是炎热。虽然阳光在人的胳膊上腿上手上不痛不痒的，但还是会感觉软绵绵，闻起来却有一种青草的味道。
近距离来，仔细一闻，却有一种新鲜出炉的肉包子的香气。
是在甘甜和林浅的座位上传出来的。
眼前的姑娘拿着早市儿上刚做好买来的肉包子，眼睛不着痕迹地瞟来瞟去，双手直直且僵硬地拿着包子伸长了去，递给她面前的同学。额头上还有未散去的热，耳朵上还有脖子上还有一些好像是刚才微微地初现的红。
应该是觉得僵硬还是太羞涩了，活泼地双腿都动了几下，微笑着说:“林浅，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一直都有不吃早饭的习惯。正好我家门口就是早市儿，我就给你买了两个牛肉包子。香喷喷的，还热乎呢，给。”
整个教室本来也不算大，本来房雅胜这几个教室的目光，但是随后在两个同学对话中又让整个教室的目光扳回来到后排来了。
同学们又不傻，都十五好几的人了，虽然没几个人谈过恋爱，但是知道张飞给刘备送饭的时候不会羞涩。
【天之骄子】:？不是，你之前跟我说你喜欢林浅我还以为你跟我闹着玩儿呢，没想到是真的啊？
【天之骄子】:那我以后怎么看你？又怎么看她啊？？
【饿得吃老师绿植】:不er，这不对吧？我就瞎说的，你们还真打算在一起啊？
“叮当——”随着甘甜在她背着家长偷偷摸摸拿的手机的两声低音叫嚣，她亲爱的闺蜜房雅胜和好同学冼系来了一个突击微信。
房雅胜在整个教室的前段站着，左后方就是老师的讲台，给甘甜发了一条突出自己震惊的微信。发完就是接着跟第一排的同学讨论关于育英女子中学最近的一些炸裂事情，时不时还翻出校园论坛看看真实录像，发几条震惊评论。
房雅胜已经完全被她们学校精神状况的美丽程度所惊讶和折服了。
毕竟这些热搜可是房雅胜原来的学校清江实验中学所遥不可及的。
林浅看着眼前慌张但又故作镇定的小同桌，在心里暗暗浅笑起来，拿走了劳费她送的包子。而后她又故作拍了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埃，脸慢慢冲向甘甜，:“原来你是治愈系同桌？”
林浅说得话说得不算快，但不是令人嫌慢的程度，刚刚好。她的声音很细腻，又很柔和，像暖冬里的太阳，听在心里头有点痒痒的，想起来却有一些懒懒的感觉，有一点发欠的意味。
林浅悠悠地看着她，表情像大街上的咪咪（？）。
甘甜想到这里不可置信的笑了起来，表情浮出于外表。毕竟这对于像甘甜这样的养猫家庭来说脑海里有这样的想法多少有点难以置信了，但是仔细一看，仔细一想，想法在脑子里面过一遍，好像还真对。
第一节是数学课，在数学老师没来之前，教室里面还是像早上的菜市场一样得杂乱无序。不过好在数学老师每次都是有备而来，他一推开教室的门，就立刻直径向讲台走去，缓解并制止了教室里的一系列种种混乱的行为。
房雅胜看老师来了，应该就是快上课了，就直接找了一个空余的位置坐了下去，拿出了书，听着数学老师讲解这数学几何题。
数学课总是很无聊且烦躁的，老师的一句一句话听下来，能把失眠治好。不仅同学们这么认为，连窗外的麻雀也这么认为。因为就数学课和语文课的时候窗外麻雀最多，其它课还好。在育英女子中学或者是育英女子中学的大门口处，总是有着一群麻雀，围着同学转或者是老师转。麻雀浑身棕色或者是褐色的，体型较小，在肚腹处还有着片片鱼肚白。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偷吃学校食堂的小米了，才几个月时间就从瘦小的一群变成了一个个身上圆溜溜的样子。
不喜欢上课的学生在闲散的时候，就是看看窗外的麻雀浪费浪费时间，或者还有一些就是偷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偷摸吃东西的。
林浅在搞发明。
反正别人都知道，林浅单纯就是瞎学。
当她兴致一起来活着特别闲特别累的时候，就语文课背单词，英语课看数学，物理课掏人家文科班的书人文地理看，化学课搁那研究单细胞生物。
有一次化学课为了专门看洋葱表皮细胞特意在自己的座位上制作了一个简易显微镜。一下课想要看细胞的人排了一圈，当天就上了校园论坛热搜。
但是她一般在数学课都不搞小动作的，就是一个耐心听讲的好学生。也不知道是昨天晚上是谁刺激她了，让她已经再也没有精力去认真听那个煎熬的课程。
甘甜微微瞥见她的同桌，林浅轻颤地睫毛抖动着甘甜的心。细长骨节分明的双手在鼓动着小铁片与螺丝刀，右手轻拿着螺丝刀拧来拧去，左手拿着小铁片好像在仔细地划着什么。白蓝交织的校服外套的里面是白色的短袖，林浅裂怀穿着，短袖的右上角印着红白配的校徽。短袖不薄，外套也比较厚，外套足足有两层，第一层是外面的一层布，第二层是下面的一层网。对于学生来说，穿着这套校服，让她们忍着简直就是一场考验。
林浅流汗了，从额头滑落到衣领上。甘甜拿起桌子上的抽纸，抽出一张，细致地折成正方状，轻轻地帮林浅擦拭汗水。提心吊胆的胆小的动作，缓慢局促的呼吸，逐渐加快跳动的心脏与快速流动的血液无不警醒着甘甜，这些奇怪的动作和反应也让林浅反应了过来，轻转头看着甘甜。
下个月中旬的时候有一场篮球比赛和一场乒乓球比赛，体育组要求初中组和高中组每班都要参加。体委李芫在下午第二节课组织了一个篮球组的队员。甘甜显得没事以前也打过就报了名。乒乓球组是由班长林质勤因为看李芫太忙了帮她组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