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李蕙一觉醒来感觉浑身疼的厉害,后脑勺塌了一块,胳膊肘像断了一样,双臂使不上劲。右脚腕传来的震震刺痛不断刺激着大脑,不用看就知道肯定肿的很厉害,闷热的空气使她微微皱眉 。

    费力的睁开眼,身上柳色的薄被,被从镂空的围子里钻进来的落日余晖覆盖着,显得更加陈旧。雕花的床,空中若有若无的香味和奇特的药香混在一起,被微风吹拂的轻轻晃动的帷幔,竹制的屏风,这一切就像古代大家闺秀的闺房。

    整个室内都被余晖笼罩着,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当然,前提是忽略她床边不远处站着的一群丫鬟婆子。

    她们笔直地站着但神色漠然似乎对这个屋主人并不重视。

    站在最前面的嬷嬷是个中年妇人头戴两支成色很好的金钗,一身青灰色的衣服裹在身上显得她更加臃肿,有些皮肤松弛使两颊的肉下垂,原本就不长的脖子显得更加短小,脸上的皱纹犹如干旱土地上的龟裂,头微微扬起有种用鼻孔看人的感觉,再加上睁的浑圆的眼睛,站在那一动不动。

    莫名的李蕙想到一张自己常用的表情包:一只哈士奇蹲坐在地上脖子短粗显得有些憨,铜铃大的双眼瞪得浑圆,因为比较肥所以整张脸看起来很方,鼻子左右更是坠出一道道皱纹。

    在枯燥无味的高三生活中,把这只狗的简图画在记事本上再配上各种文字在班主任监控着的下课时间和朋友互怼,简直是她的快乐源泉!

    回忆起这些,李蕙笑出了声,“嘶”身体微小的抖动幅度迁动身上的伤又使李蕙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要按往常,她肯定要吐槽几句的,但这身体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喝过水了,嗓子干的要命,出点儿声就疼,只得老实待着。

    站着的一群人也不说话,屋内就这样僵持着。

    要说李蕙为什么不奇怪这是什么地方,那当然是她觉得自己大概率是在做梦,因为她天天熬夜看小说,导致自己每天睡觉都会做梦,不同朝代,不同类型,搞得跟cosplay一样。

    不过按照现实的时间线,她现在应该是在课上睡觉。

    干渴的嗓子使李蕙心里烦闷,而难以动弹的身体,又好像有上万只蚂蚁在爬,弄得她心里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

    没办法她一直都这样,静静待着的时间长了,就浑身不舒服跟多动症晚期似的 。

    她也想过尽量出声让人帮忙倒杯水,但她还没搞清楚状况也不敢贸然开口。

    毕竟还要角色扮演嘛。

    “五小姐来了。”通传的人声音高扬带着点儿嚣张跋扈的意味 ,在安静的室内犹如平地一声雷,惊得众人迅速在门口分成两排站好。

    那位为首的嬷嬷恭敬地将门打开,神色谄媚。

    昏黄的日光没有了门的阻挡一下子涌入室内一群丫鬟走进屋内,跟在最后的两个人,将屋内的窗户都打开,屋里瞬间亮堂了许多。

    领头的丫鬟环视四周最终视线停在了室内的圆桌上,随后玉手一指:“就它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丫鬟就行动起来抬着桌子往外去。

    接着她又走到李蕙身边:“我们小姐说你屋里的味道她不喜欢,要我们先把门窗打开通通风,等屋里的味儿散的差不多了再进来。”说完连看都不看床上的人,转身就走 。

    嚣张跋扈,是李蕙对她的评价。

    你通风散味儿搬我桌子干嘛?

    不会晚点儿再来?

    难不成还想在外面喝喝茶聊聊天等味儿散差不多再进来?

    能死你得了呗。

    李蕙躺在床上发着牢骚。

    其实她本来想把话说出来的,但奈何自己的嗓子不争气,本着一切为自己好的原则,还是作罢。

    屋内的丫鬟都站在外面的院子里,屋里宽敞了许多,再没有一群人站在屋里给人的压迫感。

    屋内的空气也流通起来,使李蕙好受多了。

    她有点无聊向外张望,意料之中的看到原本屋里的桌子被放在院子里,刚才对她说话的丫鬟站在桌子旁沏茶,只是喝茶的人被门帮挡住了李蕙看不到。

    李蕙目光死死地盯着外面的茶水动了动喉咙,她已经渴到嘴里连口水都没有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饿了几天猛的看到肉的狼。

    因为有风的助力,屋内的味道很快散去。

    不多时一个长相明媚的女子走进李蕙的视野。

    瓜子脸,皮肤白净,面容姣好,尤其是那双杏眼又大又圆像刚出生的幼鹿的双眼。

    只是这本应明净透彻的双眼却被眼底浓重的不屑与厌恶毁了个彻底。

    至于穿着,一身中黄色的衣裙衬着她的皮肤更加白净,梳着双丫髻左右两侧各有一个红玉制成的簪子插于髻上,双耳带着一对细长条状的由白玉制成的耳坠,使她看起来活泼动人。

    朱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很难听:“你倒是命大,从那么长的楼梯上摔下来都没摔死你,”

    话里的厌恶丝毫不掩饰,接着她又上下打量着自己“这副病恹恹的模样看着就晦气,”她眉头适时地皱了皱又撇撇嘴,“你不会把病气过给我吧?”也没等李蕙回答,便拿着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她看了看四周,身旁的丫鬟很有眼色的从外面背了一个圆凳让她坐下。

    李蕙看了内心感叹,她要是有这种眼色何至于自己的记事本会落到班主任手里。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来看你呀?”

    李蕙内心:谁问你了?

    “其实呢我就是想来告诉你,你和陈公子的婚约作废了 ,日后我才是要嫁到陈家的。而你,在宴会上出丑让爹爹在同僚面前丢脸 ,母亲已经决定要把你送到乡下的尼姑庵里好好的修身养性。我估计呀,你是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今天就来给你告个别,毕竟以后也见不到了。”话里净是幸灾乐祸 。

    李蕙:不是吧不是吧,就这?不婚不育保平安的好不好。

    “你说你亏不亏呀,准备了自己的新衣服连未婚夫面都没见到,就被退婚了。”

    李蕙:哦

    李蕙面无表情,一旁的小姑娘却不满意她的反应:“怎么不说话啊?你想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是不是?其实不管你有什么反应也无济于事了。明日一早你就要被送出府,柳姨娘已经死了大哥又在外求学,这府中没人会管你……”小姑娘还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李蕙却全然没管她。

    她在听到柳姨娘这三个字时大脑一阵刺痛,然后脑海里多出了一段记忆,李蕙梳理着脑海中的信息:原主叫南湘,是工部尚书南旌天的妾氏柳姨娘所生,这柳姨娘早些年病逝,原主在府中过的尤其艰难。

    和陈家的婚约则是因为在五年前陈家还是一普通商户,不过其家主在南旌天读书时与其是同窗,曾接济过他。

    后来陈家家主没有中举就去经商,那时南旌天已经入朝为官,同南旌天提出想要陈南两家结亲,南旌天答应了但觉得陈家势微不愿嫁嫡女所以原主就成了“替死鬼”,两年前陈家出了一个受宠的梁王侧妃,连带着陈家地位水涨船高。

    这同为妾氏的赵姨娘不愿意了,便想要自己的女儿也就是眼前的小姑娘南宁嫁过去,这南旌天本来不愿意的,觉得定好的婚约再换人丢脸。

    结果偏在这时原主在主母办的宴会上被人从阁楼楼梯上推下去了。

    这小姑娘当着一众夫人小姐的面说什么南湘因为得知陈家大少爷陈蕲也就是与南家订亲的那位到府中想要去拜会不慎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刚巧当时陈家主母在场,就当着一众人的面讽刺了几句,大意就是陈家现在与梁王关系亲密,地位早已不同往日,要不是看在两家往日的交情上一个区区庶女根本配不上陈蕲,更何况像南湘这种没一点规矩教养的庶女。

    当时主母就黑了脸,但终究是自家理亏,便只是让人把南容送回去请大夫看看,三天过去了也没有派人来过。

    昨天南湘醒过,但又晕了。

    但她听丫鬟说自宴会结束这事儿就传开了,外面的人都说南府四小姐懦弱无能,还为了看男人从楼梯上摔下来现在还没好呢。

    而南旌天本来就看不上原主,觉得她唯唯诺诺既比不上长女南阮的端庄大气,又没有同为庶女的南宁的娇憨可爱,现在更嫌弃了就松了口。

    自从那个对她好的大哥南渊之外出求学之后,原主的日子越过越苦,本来就想着等她挨到嫁人,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结果从丫鬟口中得知这亲事被换了,受不了打击就没了!

    是的,没了!

    至于刚刚屋里站的人,她也没见过,她也不认识 。

    不过有一点,南容虽然有些呆,但是她对人的情绪格外敏感。

    自从柳姨娘去世之后,她本来就属于那种内心比较脆弱的人,7岁时没了姨娘的照顾又一直活在姐妹的打击中,就变得自卑,南渊之又常常不在家,嫁到陈家是她所知的唯一可以逃离容家的方法,嫁人是她过去人生的唯一信仰。

    怪不得知道被退婚后会急火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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