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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报信

    “娘亲!”

    一声叫唤将苏北歌的思绪拉回,她抬头一望,只见孟笙穿着一身新衣,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娘亲,好看吗?”

    “好看。”苏北歌笑着点点头,“真漂亮,像个小仙女一样。”

    “那我再转两圈给娘亲看看。”孟笙说着,便在原地转了两圈,衣摆飞扬,像极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真好看。”苏北歌拍着手笑道,“不愧是我闺女。”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道声音从院外传来:“咱小笙长得可比你这丫头小时候漂亮许多咯。”

    苏北歌不用看也知道,这声音除了于渊还能有谁?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于老,你怎么说话的?”

    于渊哈哈一笑,大步走了进来,“是是是,都好看。”

    “嘿,你这老头子!”苏北歌佯装生气,站起身来就要去打他。

    于渊笑着躲开,然后走到魏东珠身边,将一件披肩披到她身上,低声道:“天凉,你莫要着风了。”

    魏东珠微笑不语,一双眼睛在苏北歌和于渊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又转向于辰、于延和孟笙这几个孩子,柔声问道:“你们想不想去放风筝呀?”

    “想!”几个孩子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那走吧,我带你们去。”魏东珠站起身来,牵着孟笙就向院外走去。于辰、于延也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

    看着孩子们欢快离开的背影,苏北歌知道,魏东珠这是故意把孩子们支开,等几人离开了院子,苏北歌看向于渊,“于老,你是有什么要紧话同我说吗?”

    于渊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我们可能要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苏北歌心中一紧,不由得也压低了声音问道。

    于渊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才继续说道:“上面那位,不知从何打听到你的下落,知道你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南岭,恐怕很快就会查到这里来。”

    苏北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会知道的?”

    于渊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个线索,就一定会顺着查下去的。南岭那边,你还有没有什么把柄落下?”

    苏北歌沉吟片刻,说道:“我当初护送我到南岭之后,墨与青便离开了,她性情烈,便是被抓住了,严刑拷打,也不会泄露我的行踪。至于张婆……”

    于渊挑眉,“她是谁?怎么从未听你说起。”

    “张婆是此前照顾小笙的一个婆子,她同我们一起来的南岭,但她在刚到没几日,就受不了这的天气,一直生病,我担心这样下去她会病死在这,我便遣人送她返乡了。”

    “此人可靠吗?”于渊追问道。

    “这……”苏北歌有些迟疑,“我从未查证过,她是齐仲来的旧人。”

    于渊叹了口气,“看来,极有可能就是她了。”

    “该死,是我大意了。”苏北歌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这也不能怪你,这南岭周边的天气,炎热且湿气重,别说那婆子了,东珠刚来的时候,也病了几轮,那婆子不适应也是常情。你一向心善,这样做也是不得以。”于渊安慰道,“不过,她跟你到了哪里才被送回的?”

    “在南岭下不远的一个小县,叫茂水县。”

    “茂水啊……”于渊脸色有些沉重。

    “怎么了?”

    “这几年,我们不少生意也做到了茂水去。”于渊抚了抚胡子,一脸无奈,“若是他们在茂水多加打听,难免不会露出破绽啊。”

    苏北歌不由得咂舌,“这才几年,你生意都做到茂水县去了?”

    “我哪知道这么快?”于渊无奈地笑了笑,“弘儿那小子头脑灵活,我这两年放手让他出去历练历练,没曾想,一不小心就发展到茂水去了。若不是我拦着,恐怕他就越过南岭另一头发展去咯,这年头,钱生钱,实在是太快了,咱生意是越滚越大了,快要控制不住了。”

    苏北歌扶额,无奈苦笑。别人家做买卖,巴不得做得越大越好,而他们家却是恨不得把生意圈只在一小块儿做。可奈何于渊经商手段实在太过精湛,来了南庭城不过几年,便一跃成为城里的首富。后来,于家又开了不少银号、成衣铺子、茶楼、酒楼等,生意是越做越大。不过,在于渊的掌控下,还算藏匿得当,也并未引起什么怀疑。

    于弘自幼跟着于渊学做买卖,南庭城于家的生意,于弘早已了如指掌。于渊渐渐放手,让于弘打理家中生意,于弘便不再局限于南庭城周边的生意,开始与各地商贩交流。他本就天资过人,在生意场上更是如鱼得水,手中的生意越做越大。

    于渊看着他有出息,心中也是欣慰,但又担心一家行踪暴露,又难免担忧,时常提点于弘。可于弘毕竟年轻气盛,有时候一得意便忘形,便控制不住手。

    “孩子有出息总是好的。”苏北歌叹了口气,“况且,梁骐当初既然能放走你们,就算找到这里来,也定不会为难你们,只是,我又得走了。”

    “走?走到哪里去?”

    “我自然不能让你们因为我而陷入险境。”苏北歌神色坚定,“这天下之大,总会有我和笙儿的容身之所。”

    于渊摇了摇头,“你先不要着急。南岭地处偏僻,人员混杂,流动性又大,他就算是想要找到这里来,也要一段时间。更何况,你如今已经改头换面,他未必就能认出你来。我先派人去茂水县打听一下情况,再做打算。”

    苏北歌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不安。她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如果梁骐真的铁了心要找到她,恐怕就算是于渊也难有办法。

    苏北歌心中压着一块大石头,等着茂水县的消息传来。

    很快,于渊派去的人就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让苏北歌稍稍安心了一些。

    据探子所说,朝廷确实派了不少人前来南岭查探,但是南那些人四处打探无果之后,便折返回去了。

    “看来,是我们太过紧张了。”于渊笑着说道。

    苏北歌也笑了笑,但心中隐隐不安,这实在不像梁骐的作风。

    “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于渊又说道,“这段时间,你尽量少出门,免得节外生枝。”

    苏北歌点点头,幸亏有于渊,否则她这几年里也难以过得如此舒心。

    *

    又过几日,传来的依旧是茂水县风平浪静的消息,苏北歌才稍稍宽了心。

    看来,真的是她太过紧张了。也许,梁骐并没有那么想找到她。

    这日,苏北歌正逗着小笙在庭院里玩耍,府里下人来通报,说是有人找苏北歌。

    “可说了是谁?”

    “那人带着面纱,只说是旧人。”

    旧人?

    苏北歌心中一紧,整理了一下衣裳,独自往前厅而去。

    到了前厅,苏北歌一看,于渊已到,而那人背对着她站着,身形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你是谁?”苏北歌开口问道。

    那人闻声转过身来,揭开了面纱,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少一?”苏北歌惊呼出声,“怎么是你?”

    景蔺微微一笑,“许久不见,可是别来无恙?”

    苏北歌愣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景蔺神色凝重,“以防你又被骗了。”

    “什么意思?”

    “茂水县传来的消息都是假的。”景蔺神色凝重地说道,“君上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便让那些人假装四处乱窜,寻而不得,再回去,不过是为了让你们松懈。”

    “什么?”苏北歌和于渊都震惊了。

    “现在君上已经把邕城的政事安排妥当,正亲自赶往南庭。”

    苏北歌又惊又疑,抓上景蔺的衣袖,“你都找上门了,该不会,梁骐马上就到了吧?”

    景蔺摇了摇头,“倒没有这么快,我一得到消息,便日夜兼程地赶来,君上他,应该还有两三日的路程。”

    苏北歌提着的心微微放下了一些,“那你来这里,是……”

    景蔺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一直不想见他,所以,我便擅作主张,先赶了过来。”

    “多谢你。”苏北歌由衷地说道,“只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景蔺微微一笑,“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苏北歌白了他一眼,“别卖关子。”

    “告诉我的人,也是当初助你逃走之人。”

    苏北歌脱口而出,“姜……”

    景蔺点了点头,“他说,还恩还到底,便找上了我来给你报信。我接到他的消息,便立即动身了。”

    苏北歌心中一阵感动,没想到姜奚竟然会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

    “他还让我转告你,当初他既然放了你走,就不会再让你落入他人之手。”景蔺笑道。

    “怎么?不想见到我?”景蔺突然打趣道,“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传信的,这次又为了找你跑死了几匹马,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好好好,多谢你了,蔺公子。”苏北歌说着,心中的紧张也消散了几分。

    *

    于渊依旧神色凝重,“北歌,我们这就收拾,明日一早就启程。” 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妥,“今晚就摸黑离开,我去叫东珠和孩子们和孩子们回来。”

    苏北歌制止了他,“于老,你听我说。你和东珠好不容易才在南庭城安定下来,不要为了我又再东奔西走。”

    于渊急道,“可是……”

    苏北歌摇了摇头,“梁骐是来找我的,找不到我也不定会为难你们,最多是威胁你们透露我的行踪。如果你们不知道我行踪,他也拿你们没办法。”

    于渊还想说什么,却被苏北歌制止了,“你听我说完。”

    “这几年,我承蒙你和东珠的照顾,才能够安稳度日。如果因为我让你们再陷入颠沛流离的境地,我良心难安。”

    于渊叹了口气,“北歌,你无须这般见外。”

    “我意已决,你们继续留在这里。我会留下亲笔信件给梁骐,他看后就会放弃了。只是……”苏北歌内疚道,“以后,他定会加派人手监控于府和南庭城,你们做事就要谨慎些了。”

    于渊虽不放心苏北歌,但也知道,这府内大大小小的,一同离开反倒引人耳目,且如今于廷于辰年幼,东珠又因此前生产落下了病根,经不起颠簸。

    他叹了口气,“那笙儿呢?”

    “我有点想把她留在你们这,好过跟着我颠沛流离。”苏北歌说道,“但是,我还得看下她怎么想。”

    于渊当即吩咐府内下人去喊他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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