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师傅怎么看出来的？”他什么都没看到，感觉跟普通的教室差不多，就是这里豪华了些。
裴四月摸摸徒弟失落的脑袋，安慰他说：“不用伤心，我当年也是这样，哪有人一下子就学会这种高深莫测的东西。”
阿波利亚摇摇头，立马反驳她：“我没有伤心，师傅。”
裴四月附和他：“嗯，不伤心，只是有点小失落，对吗？”
“有，有点吧……那师傅，你说我的天赋算好吗？”
“噗哈哈。”裴四月看着他的表现，忍不住笑出了声，“找魂就跟做题，由易到难，还没学就做难题，自然不会，你不用伤心。”
“至于天赋吗……就同我讲过的，没有天赋连门槛都进不去，你当然是有的，剩下的还得你自己努力。”
她不清楚阿波利亚以前的经历，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上学的时候应该是个好学生，并且有点好强。
裴四月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告诉你几个秘诀，在宋警官来之前，你如果靠这几个秘诀找到它存留过的痕迹，那就说明你是个万里挑一的天才。”
“但是，师傅，你们不是说捉魂师都靠感觉吗？书里也说过。”
“死脑筋。”裴四月轻轻弹了一下他的头，“感觉也能总结规律，这些秘诀都是你师傅和师祖潜心研究出来的，直接略过复杂的步骤得出结论。”
阿波利亚摸摸头，露出大大微笑：“师傅真厉害，师祖也厉害。”
“算不上多厉害，都是孰能生巧。”裴四月谦虚地拜拜手，“我今天先传授你三个词，一为视线，二为嗅觉，三为温度，你好好品，放在一起，很简单的。”
最后，她在心里默默补了句：才怪。
“好好悟。”
“……好，师傅。”
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这跟魂搭上边，他就不理解了。
「视线」是指魂的视线吗？可是师傅说这里没有魂，那就不是魂的视线了，是他自己的吗？
「嗅觉」是什么？难道魂闻起来有味道？这也不应该啊，记忆里的魂并没有什么味道啊。
还有「温度」，魂确实有体温，有的比一般人温度高很多，还有的要低很多，用热成像技术确实可以找到魂，但他自己怎么感受？更何况这里没有魂。
还是说魂走过的地方会留下他们的温度，不过这个温度只有捉魂师才能感受到？
而师傅说要放一起……感觉更玄乎了。
在阿波利亚思考的空隙，裴四月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上去，想着问问宋警官外面的情况。
“宋警官，你们在外面有发现吗？”
宋警官很敬业，秒回。
“我没去外面，身为捉魂师贴身警官，我自然被派去干更重要的事了。”
“什么事？不用太长时间吧，希望宋警官能在20分钟后赶来，不然徒弟脑袋得多转一会。”
“我已经收工了，你们在事发地吗？我这就过去。”
“哎，别这么快，我正教导徒弟呢，再过20分钟。”
“好。”
得到满意的答复，裴四月关上手机，扭头看看还在冥思苦想的徒弟。
他要是没悟出来，会不会打击徒弟的信心啊？应该不会吧……不然，下次说个简单的，然后说百年难得一遇。
一上来就这么难，确实难为他了，当年她的第一课还是《捉魂师法则》，纯靠记背。
要不她先教点简单的，也不为难新手，嗯，就这样，那教什么呢……
而阿波利亚，注意到师傅正盯着她看，不好意思地说：“师傅……能详细讲讲吗？我不太懂。”
裴四月眯眯眼，如此看来，并没有打击信心，趁着现在，换个策略。
她安慰说：“没事，捉魂师本来就少的可怜，万里挑一那可是万年难得一遇，这些你在真正近距离接触魂后，才会更好理解。”
“感受它存在的气息先停一停，你先坐过来，我简单告诉你接下来的计划，就目前来看，这点更重要。”
阿波利亚点点头，跑过来坐到她旁边。
裴四月双手抱胸，慢悠悠地说道：“魂一般不会距离它们的诞生地太远，这不能简单的用距离去表示，我们捉魂师更倾向于一种区域。”
“师傅。”阿波利亚突然打断她。
“怎么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裴四月微笑地看着他。
“你是想说，那只魂多半被困在了四区大学这一区域内吗？”
她打了一个响指，高兴地说道：“没错，不过现在的情况是警方没有在学校内找到它的踪迹，这时候就有两种情况了。”
“第一，这只魂很厉害，往往这种也是最危险的，这点可能性更大。”
“第二，它的诞生地在校外，不过它生前最具执念的地点在这里，这时候它就可以两头跑，很难确定位置，非常麻烦。”
她最讨厌这种魂了，遇到这种情况，就得制定一个长期计划了，运气好一天搞定，运气不好就得好几个月。
“那师傅为什么更倾向于第一种吗？”
“这就是靠经验和直觉了，虽说倾向于第一种，但是我还得制定两个计划，这两种都不是善茬。”她现在已经开始头疼后面捉魂的事了，很久没有遇到这两种魂了。
“如果是第一种，我们就得在学校里住下，由我一个地点一个地点的布下陷阱，把那只魂逼到无路可退，然后一击必杀。”
就是可怜这个学校的学生了，得倒霉一阵子，不知道校长会不会大发慈悲让他们提前放暑假。
“如果是第二种，我们依旧得住下，守株待兔，等它再来，魂的执念很深，它们没有自我意识，仅仅靠着那份执念，可不会思考，肯定会再回来的。”
阿波利亚点点头，又突然发觉他师傅好像没说他干什么。
“那个，师傅，我需要做什么呢？我能帮师傅吗？”
裴四月欣慰地笑了笑，问他：“对我们来说，理论和实践谁更重要？”
“实践。”
“嗯，所以那只魂先交给你来抓，由我来指导，最后实在抓不住了，我再出手。”
“一定不会辜负师傅的期望！”
看着阿波利亚坚定的眼神，裴四月觉得自己也挺适合当老师，能照顾徒弟的感受，还能锻炼徒弟。
她师傅说过，要给足孩子机会，以前好多魂都是她一个人解决的，尽管师傅说是历练，但她真的有理由怀疑师傅是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