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间病房中醒来，听医生说我昏迷了两天。

    警察已经来过了，告诉我那个陌生男人是有过前科的罪犯，曾走私过□□。他们说了很多，可我什么也听不进去。

    我做了一个自首的姿势，示意警察带走我，或许我早该这么做了。

    警察沉默了很久，递给我了一份档案，然后安静地离开了房间。

    是我的档案，上面有我的一张照片，但却是偷拍的。除了基本信息无错处外，我看到了特殊的一栏。

    我的名字，写进了精神科。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不能越界法律，便设了这最后一道保险。

    我脑海一片空白，眼底涌起酿涩，窗外的风吹进来，掀开纸页一角，我却再也不想看了。

    之后医生过来，我才知道曹年山成了植物人，我可以去见他最后一面，之后他要去其他城市接受治疗。

    问了房间，我匆忙赶过去，推开那间房门我见到了他。

    大火在他身上留下了恐怖的痕迹，我看到他左手打上了石膏，是被炸骨裂了。悄梢过去，我坐在他旁边，看了好久。

    “新年快乐。”我回忆着过往，想再聆听他的声音。

    “对不起，”我哽咽道：“是我欠你的。”

    眼泪止不住地流着，渐渐濡湿了床单。我爱的人在我面前，却是有着最远的距离。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都说杀人偿命，我不悔，却害年山受我牵连。

    “我走了。”再多的话我也没开口，毕竟也没有意义了。

    临走之时，我将那枚戒挡戴在了他指节上，至纯的蓝钻藏着曾经最好的幻想。

    我又好像只是来走了一趟，从未拥有过什么，满载失望开归。是我太过念旧了吧，可上天太过刻薄，连回忆都是让人心酸的。

    那是我悄悄爱的人啊。

    “姐姐，你怎么哭了？”

    思绪被稚嫩的童声当拉回，我坐在路边的座椅上，面前站着一个小女孩。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姐姐看天空的白云，像不像笑脸？”

    “像。”我没看天，只是温和地看着女孩。

    “那姐姐也和白云一样笑一笑，就不难过了，好不好？”

    “好……”

    “这个花花送给姐姐。”

    小女孩走后，我才后知后觉摸上自己的脸。我没戴口罩，这副模样竟没有吓到她，还是小孩子好，天真可爱，不谙世事。

    我站起身，看着灯旁的地标指向，我的路还没走完。

    花很漂亮，我将它插到了树下。“2019年，5月12日  晴

    办好一切手续，我住进了精神病院，它有个名字，叫“天使面孔”

    很幸运，这位“天使”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处。”

    病院有些年头了，这里的护士告诉我来这里的人，大多和我是一类人。

    我喜欢这里的后院，那儿有秋千，阳光落下来的时候，我可以望见一片朝霞，坐下来看日落，是很让人惬意的安宁。

    只是夜晚对我来说太过漫长，回忆里的人和事让我夜里辗转反侧，想起来的时候眼眶都是热热的，住在这的时间很长，足够我静下心来，咀嚼往昔过往。

    平淡的日子悠悠过去小几月，我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年山病情如何了，不过我发现自己一个人，有时也可以过得轻松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