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的味道不一样。”格里高利握着一个玻璃瓶，“艾利安，你确定你拿到的是梅菲的血吗？”

    艾利安咬着嘴唇：“我有什么道理要骗你，这对我有好处吗？”

    “骗了我，企图让自己得到解脱，还不用背叛自己的好朋友。”格里高利起身，“艾利安，你很聪明嘛，但是，这样是骗不了我的。”他松开手，瓶子掉到地上，里面的液体溅出，染红了地面。

    “拿普通的龙血骗我？”格里高利走近艾利安，“你是不想活了吗？”

    “对不起……”艾利安拽住格里高利的披风，“我会把白龙之血拿回来……所以……不要对妮薇莉亚她们下手……”

    “这样最好。”格里高利说，“别忘了，你为了我那个蠢弟弟，付出的是永远听令于我的代价。”

    格里高利离开了，艾利安跪在了地上，黑色的牧师袍子摊开在地上，他的瞳孔不住颤抖。

    “梅菲……对不起人的……是我……”艾利安颤抖道。

    君士坦丁站在柱子后面，他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事。在思考过后，他走出柱子，站到了艾利安面前：“喂，你在后悔吗？”

    “你觉得呢？”艾利安抬头，他的帽子歪了。君士坦丁伸出手去，给他扶正了：“这都要怪瓦沙克走的时候，没有把全部的力量给你。”

    “那又如何？”艾利安说，“我不需要，我不后悔，只要能从格里高利手里保护梅菲……”

    “我弟弟不值得你为他做这些，他很强，比你想的要强。”君士坦丁屈尊蹲下，“可怜的孩子，要听故事吗？”

    “你还不足够了解梅菲。”

    母亲的眼神永远是温柔的，但年幼的君士坦丁，也能看出她喜欢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那个生来便少了一半灵魂的弟弟。

    弟弟还在蛋里的时候，君士坦丁有想过把蛋壳戳破，这样就能让母亲喜欢自己，选择自己做继承人。弟弟什么的，自己也不会去珍惜。

    “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君士坦丁最终放下了冰锥。

    母亲寻回了半个灵魂，由天使的灵魂和恶魔的灵魂拼凑而成的孩子诞生了。但是那之后，母亲将金纺锤交给他，一个人离开了地狱。

    “为什么不是我……”

    “哥哥……”小梅菲拽了拽君士坦丁的袖口，“妈妈呢？”

    君士坦丁不愿面对，甩开自己弟弟的手，一个人跑开了。

    虽然是龙主的继承人，但因为缺失的灵魂，梅菲被大家当成怪物。身为哥哥的君士坦丁也遭到了中伤，不过，因为格里高利也是欺负梅菲的那边，当时的君士坦丁无法保护梅菲。

    “请原谅我的懦弱……”

    “梅菲，父亲让你去极北之地。”格里高利说，“也不明白为什么选了你这个废物，明明我最适合做处刑人……”

    龙主，是带来死亡与新生的白龙。

    艾利安回过神来，君士坦丁已经离开，眼前只留下了一枝玫瑰。

    何毕又做了那个梦，梦里那个女人的面容依旧模糊，她坐在窗前，任风吹动她的银色长发。

    “陛下，如果有机会的话，请让梅菲经历生与死的试炼吧。”她轻启红唇，声音在何毕听来很含糊，但是不乏听出温柔的感觉，“在我的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请告诉梅菲，找到我的骨灰，成为新的龙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