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白也在回去的路上,慢慢的走着,看脚下的铺满的月光,一抬头就望见不远处的李辰,李辰站在门口,月光撒在他身上,整个人就像沐浴在月光之中。
李辰看见江夜白,身体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语气和什么样动作面对江夜白说的第一句话,想了想去,还是问了一句最平常不过的话,“怎么起来了?”问完就看着对面的人,静静的等着对面的人回答。
江夜白走出去散步再回来,心里也是消了一大半的气,自己也清楚,明明是自己无理取闹,发了脾气,李辰也只是作为一个朋友提出的关心罢了。
当江夜白看见李辰在门口等自己的那刻,江夜白竟然觉得自己在做梦,梦到很不真实,直到李辰出口问江夜白,江夜白才如梦惊醒,脑子还没想好说什么,嘴巴就说了起来,“睡不着,起来走走。你怎么...”
李辰知道江夜白想问自己,怎么也起来了,就说:“做噩梦了,被惊醒,就睡不着了。”
江夜白动了动嘴,还是没说话,李辰就接着道:“梦见我想留下的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就惊醒了。”
江夜白听见李辰一句,想留下的人,心里不大舒服,怎么这么突然,状似无意的道:“你想留下的人?看来这个人对你很重要,之前怎么没说过。”
李辰喟叹一口气道:“确实很重要,就是想留下他,但他不愿意”
江夜白有些窃喜:“看来也不怎么样嘛,还不愿留下,委实有些眼瞎了。”
“不是,他很好,好到我不愿意为了自己的私心而留下他。”
江夜白听到李辰这话,也无法说出半个字,心脏隐隐的被针刺痛了一下,看着李辰说起来这个人,脸上就浮起来笑意,像是从灵魂里散发的那股开心,江夜白低下头不想看下去,也不想看见李辰那张笑起来就明媚的脸,推开门就进去。
李辰和他并排着走了进去,李辰向江夜白有些歉意的说道:“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很抱歉。”
江夜白听着李辰抱歉的话,走到房门口前,不敢抬头看着李辰,脚踢了踢底下的石子,对着李辰说:“你本来也没错,其实是我的问题,你早些睡吧。”
李辰看着江夜白的脑袋,想伸手摸一下,没敢动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轻轻道:“晚安,好梦。”
两人相继回房,本来江夜白出去走走,散散心睡意应该很浓的,但是此刻江夜白睡不着,闭上眼睛尽是刚刚李辰说话的样子,尤其是在说他想留下的人很好,那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认可,江夜白想,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值得李辰如此呢,江夜白心里也有些害怕,害怕,有了那个人,李辰会不会就此和自己疏远,不再和自己玩了呢,毕竟难的遇见像李辰这样的人。
江夜白就这样想了一晚上,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全是一些光怪陆离的场面,但江夜白醒来时,只记得最后一个梦见的场景,就是李辰和那个人相视而笑,两个人身上都泛着光芒,等自己追事,两个人远远的走了,而自己怎么追都追不上,怎么喊李辰,李辰也听不见,江夜白能感觉到梦里的自己内心里出现莫大的恐慌,害怕李辰就像是一阵风吹来,怎么抓都抓不住,雨滴落下,怎么握紧都会从手里蒸发。
这天江夜白早早醒了,就是再睡也睡不着,就这样侧躺在床上,看着门口的射进来的光从一点点亮,逐渐变成大亮,江夜白也没有等着李辰来叫,径直的起床洗漱,到了时间,便出去在梅花树下坐着,就像之前李辰坐在梅花树下等他一样,等待着李辰的动静。
李辰自己洗漱完毕,要打开门去叫江夜白的时候,就看见江夜白已经坐在院内,闭着眼靠着那梅花树,风一吹,零零星星的一瓣花瓣刚刚好落在江夜白的头发上,李辰走了过去轻轻的抬手佛掉那片花瓣,也没叫醒江夜白,静静的等待江夜白自己醒来。
待江夜白自己醒来时,就发现李辰站在他面前,给他挡着太阳光,而他整个人背对着阳光,从江夜白的视角来看,李辰周身都撒发着光芒。
而李辰看见江夜白醒来,微笑了一下,“醒了,正好,走吧,今日天气很好。”
江夜白抬头看了看太阳,也报亦微笑看着李辰道:“是啊,天气很好,怎么不叫我。”
“不急,没到时间,多睡一会也好。”李辰伸出了手,江夜白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内心有些高兴,将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拉住了李辰的手,似乎在这一刻,江夜白那内心的恐慌与害怕在两只手握到一起的时候消失了。
江夜白想,或许是自己太在意这个朋友,毕竟之前的朋友离开的时候,也会伤心难过,只是这次,这个人李辰太过朝夕相处,自己太在意了,才会比之前更为难过和恐慌吧。这样想的江夜白,借着李辰的力量站了起来,待站稳后,两只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李辰说:“走吧,迟到师姐可是会骂我们的。”
这次都不用李辰说,江夜白都知道师姐要课堂上要干什么,这次肯定是剑术,江夜白正滔滔不绝的对着李辰讲着,李辰报以微笑的听着。
这时,江夜白和李辰迎面碰上了梁婳,就是上次哭了的小姑娘,梁婳特地来找江夜白道谢的,可是江夜白也很奇怪,上次不是道谢了,怎么这次又来,满脸都是问号,但也不能这么直愣愣的说,只好温和的说道:“没多大事,小事一桩,你没事就好。”
听到这话的梁婳脸一红,有几分羞涩,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这里面装的都是驱邪避虫的药草,还有几分清香,这个送你,作为我的谢礼,希望,嗯,希望你能收下。”说完,梁婳小姑娘就低下头,也不敢看江夜白,双手递给江夜白,等着江夜白接下。
江夜白也是没多想,毕竟是小姑娘的一片心意,再者就是想赶紧收下,让人家姑娘赶紧走,作势要收下这个荷包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了起来,对着梁婳说道:“他过敏,带不了。”
梁婳被这一幕弄的很是莫名,又不好意思说,又不能要回来,只好有些尴尬的点头离开了。
待梁婳离开,江夜白就嬉皮笑脸问李辰:“我怎么不知道我过敏?”李辰也不点他,撇了一眼江夜白,把荷包塞在自己衣袖里说道:“你过敏”。
被强制过敏的江夜白被李辰这肯定的样子都怀疑自己了,暗道:难道我真的过敏,不可能啊。
江夜白想到刚刚李辰撇了自己一眼,那眼神里有妒火、气愤,又联想到昨晚李辰和自己说的想留下的人,江夜白恍然大悟:李辰想留下的人是。。。不会,应该不会吧。江夜白还是抱着一丝怀疑的,毕竟这俩之前也不像是有交集的样子。
待到瀚海师姐上课时,江夜白也在想这个问题,偷偷的在李辰和梁婳之间看来看去,看到这两人果然如自己想的那般,顿时放下了心,安安心心的练习师姐教的剑术。
殊不知江夜白这番动作都落在李辰和梁婳眼里,梁婳认为肯定是江夜白偷偷看自己,想着找机会,去找江夜白问问剑术不懂得地方。
而李辰则认为,江夜白这人不安分,绝对是想逗弄下姑娘,见梁婳走的方向靠近江夜白,自己也动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拦下梁婳去往江夜白的脚步,向她请教刚师姐教授的地方。
江夜白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没看两人,一回头就看见不远处两人在互相笑着说话,江夜白原来那顿猜想顿时成了真,暗道:这两人,这两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上次在砍竹造剑的时候,也不像啊,难不成是故意装没交集?
江夜白想拉开两人,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这时,梁婳见江夜白走了过来,笑的愈发的开心,还和李辰说话时愈发的温柔,此刻的江夜白看到梁婳的笑容真是愈发的刺眼,听到这柔柔弱弱的声音更是难听到极致。
李辰见江夜白走过来,也是和梁婳讲的愈发的尽兴,反正他也不知道嘴里说的啥,就想着一定不要让江夜白和梁婳再有接触。
两个心不在焉的人,傻几把聊,注意力全在江夜白身上,江夜白走近,先是阴阳怪气的道:“聊什么呢?让我也参与一下。”
梁婳刚准备开口,江夜白就朝着梁婳来了句:“还不赶紧练,别在这耽误时间”语气很是凶,还朝梁婳瞪了一眼,这把梁婳给弄的,只好悻悻走掉。
江夜白转身又朝着李辰,就瞪他,心思着,这李辰眼光不怎样,怎么看上的。那个梁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之前被她给骗了,想到着便对李辰说:“我觉得,这人不留下是好事。”想了想也不能说人坏话,接着道:“缘分未到。好好修炼才是正事。”
李辰被他弄的很是莫名其妙,什么跟什么 ,怎么都听不懂话。
李辰张口正要问江夜白,江曦这时候跑了过来,一脸八卦兴奋的样子问江夜白,“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有嫂子了。”
江夜白正愁没地方撒气,怒道:“什么嫂子,滚回去练剑,别在这碍眼。”
江夜白气吼吼的走了,就剩下李辰和江曦两人,李辰问道:“江曦姑娘,你怎么知道?”李辰显然是在问梁婳的事情江曦如何知道的。
江曦直说道,“昨晚我回住的地方时,梁婳在等我,向我道谢,还给我药膏,然后还明里暗里打听我哥的事情,我就有点猜测,再加上她说要我帮忙送东西给江夜白,我一看送的东西是荷包,就明白了,然后拒绝了她,说这个荷包带有深意,我不好转交,最好直接去找我哥。所以我过来问问结果,不过看我哥的反应,我也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李辰知道原来早上那出也有江曦的手笔,看着早就频频瞅这里的宋之江道:“宋之江,你剑术好,你过来教江曦。务必要好好教。”语调实在重在务必两字
江曦自那晚之后,这几天正躲着宋之江,这次实在不行,才硬着过来,本想悄悄来悄悄走,谁能想到,李辰竟然把这人招来了,江曦向谁请教都行,但是最不想请教的就是宋之江这家伙,正欲离开,李辰正是看中了江曦不待见宋之江,才叫宋之江来教江曦,李辰肯定是拦着江曦不让动,江曦无法,只好认命,暗道:我怎么惹到李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