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以为你现在是谁?嗯?”
女人尖酸刺耳的笑声回荡在禾凛耳边,禾凛脸上满是灰尘和泥土,看上去狼狈极了。
邪肆的女人是禾挽月乃当今的皇后,她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嘴上涂的胭脂像是在滴血,她不屑的用手拍拍禾凛的脸,
“我的好姐姐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你...休想!”
接近5年没有说话的禾凛声音有些嘶哑,她看向禾挽月的眼里带着怨恨、不甘、不理解。
禾挽月把禾凛眼里的情绪看的清清楚楚。
“禾凛,反正你都快死了,我也不介意告诉你,你根本就不是我们家的女儿!”
禾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禾挽月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禾挽月抬起脚,狠狠的踩在了禾凛的脸上,鞋底的泥土散发着一股恶臭,她用脚碾了碾禾凛的脸,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中的满足又多了几分。
“你现在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今天我就要我的秘密永远埋葬在过去。”
说罢,禾挽月蛮横的喂了她一颗毒药,她清楚,她马上就要爆体而亡了。
禾凛的一身武功早在七年前被废了个彻底,这些年来她一直被父母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每日送来的吃食散发着酸臭。
仇恨一次一次的叠加,她早就明白了这家人吃人的真面目,他们利用她,用她调配的药为禾挽月打响了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她对亲情的渴望却成了他们刺向她的利刃。
在禾凛爆体而亡的前一刻,禾挽月带着下人,永远的关上了地牢的门。
“师傅,对不起。”死前,禾凛的脑海里浮现出以前的一幕幕。幼时被禾家父母送往药王谷拜在青嵩门下,她勤恳学习只想早日回家,可后来她也对这个像家一样的地方产生了感情,师傅待她如同亲人一般。出师那日,师傅看着她的眼里蓄着年少时她看不懂的情绪。现在她明白了,可已经不重要了。
死前,禾凛紧紧攥住脖子上的玉佩。
“哐当”
青色的瓷杯掉在地上,绽开一朵沁雅的花,棕色的水渍蔓延开来,浓郁的药香充斥着房间。
禾凛缓缓从床上坐起
送药的小师妹惊呼道“师姐醒了,师傅!师姐醒了!”说罢,身影已经消失。
禾凛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以前的房间?小妹又怎么会在这里?她也死了吗?
禾凛心中不解,掀开被子,试探的动了动腿,能动!她坐在床边,试探性的站了起来,那是多年未曾体会到的感觉,踉跄的走了几步。咸涩的泪水不知几时从眼角滑落,砸在地板上。
我这是?重生了?
禾凛还来不及高兴,师妹就带着一众弟子和师傅进来。
“凛儿!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语毕,大师姐云杳就激动的抱了上来。
“大师姐,我没事了。”
女孩声音清脆,带着些许无奈,很快眼里又闪着泪光。是啊,还有这么多爱我的人,那个家不回也罢。
……
众人见禾凛确实无恙后便离开了。
“我应该是回到出师前一个月了,得风寒后因为感官迟钝,误食了自己炼的毒药,晕了”禾凛得出此番推理后坐在了梳妆台前,镜中女孩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细嫩,面庞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扬,眼眸中透着清冷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带着一丝倔强。
想到被禾挽月折磨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禾凛不禁握紧了拳,这次她与那个家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什么!?你要我给你父母传信说你已经逝世了?”
“是的师傅。”
“你这是何苦?”
禾凛将她并非禾家父母亲生,她要寻找亲生父母一事告诉了青嵩。
青嵩心下了然,下午便拟好了信谴人送往禾府。
禾凛倒是不担心以后会与那一家子碰面,毕竟她可是要闯荡江湖的人。
禾凛出师那日,同门都来送她,只是这次师傅没来,禾凛与青嵩立下三年之约,以后每三年禾凛会回来一次。小老头虽然不满她这么快就离开,但是心里总归还是念着的。只是她没料到,老头这次都不出来送她了,也罢。
与同门修习的人道完别,禾凛便正式踏上了她的江湖之旅。
“这次我只是我了。”
路就在自己脚下,我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