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吾的露西亚之行

    “大家都这么认为”,这是一件很微妙的说法。实际上审神者带近侍出门往往并不只是为了“护卫”,亲近、炫耀、办事……以及作为部下传达自己不方便穿达的事。

    万屋是时政除了本部外,与本丸一样同等级甚至等级更高的地方,它连接着能够给审神者提供资源的补给点。

    那么“大家都这么认为”似乎也是一种思维盲区似的的说法。

    『花仓』不明所以地认可了这样的说法,似乎大部分审神者都带着近侍出门,不带也许在一般刃眼中确实是一件奇怪的事?他略过了这个话题,高兴地带着他去找阿岛先生。

    阿岛先生是他们执法部的核心,虽然爱好很奇怪,但是所有人都很信任他。可惜的是阿岛先生从来不和刀剑契约,哪怕有像长谷部那样的主控刀被吸引,也被骗到了『善哉』大人的本丸中去了。

    “你要不要和『花仓』契约?”阿岛先生问。

    “哎?”『花仓』非常吃惊,“我吗?可是鹤先生不是有主人的吗?”

    阿岛先生没有回答,他看起来很显瘦,眼睛好像受了伤,身上缠着绷带,说话间带着飘忽的气音和类似心血来潮的情绪,空旷清冷的办公间里裹挟黑色的大衣和红色的围巾,他笑道:“也没什么关系吧,毕竟现在鹤先生没有契约在身上不是么?找到他的主人以后再转过去就行了。特事特办的话,那位审神者一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鹤丸国永的眼神冷了下来,面上还是一片笑意,轻巧地说:“感谢这位大人的好意啦,不过我想在时政的各位的帮助下,鹤很快就能飞回主人身边了。”

    坐上的人轻笑了一声,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好像刚刚的提议真的只是一时兴起罢了。他开始说起时空之类的话题,鹤丸国永听得认真,却对相信本身持保留态度。

    “总之我们会尽力帮忙,鹤先生去技术部留下灵力印记,我们会在全部登记在册的审神者中寻找。”阿岛先生这么说着,站了起来,飘飘忽忽地往一个侧边的小门而去,“啊啊,这种事不是应该我来做嘛,今天的天气似乎不错,去入个水……”

    『花仓』拉着白鹤准备离开,习以为常地说:“今天天气是很好哦,河边有几位走失的三日月殿在钓鱼,阿岛先生要是路过的话就可以帮忙把大家送回去啦。”

    鹤丸国永:?

    他眼睁睁看看那个黑大衣顿了顿,果断换了了方向,从窗户那头朝下跳下去了。

    这里可是20多层的现代化大厦。

    “没关系吗?”鹤丸国永惊了,虽然知道这个世界很抽象,但这是不是太抽象了一点?还是说时政把传送门设置在窗户那了?

    “嗯?没问题没问题,因为今天『计划』先生在楼下办公。”『花仓』回答。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一阵怒吼:“太——『津岛』你这混蛋!!!”

    太?

    『花仓』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心情很好地关上了门,吼声被隔绝在了门之内。

    “今天阿岛先生心情不错呢。”他说。

    为什么呢?

    没人知道。

    兴许是昨天的旧雨带来了新的消息,与他在河水的尽头不期而遇了吧。『花仓』想着。上一次他这么高兴,还是『善哉』先生把文稿送到印发部中的事。

    如果能再有些更好的消息就好了。

    ·

    坂口安吾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身上的绒衣,冷意还是顺着肌肤钻进了骨头。他裹上了厚厚的围巾,戴着帽子,眼镜上起的白雾都结成了冰。

    他只好把眼镜摘了,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灯火。

    这里是俄罗斯东部的一个小镇,传说这里出现了吸血鬼。琴酒对此不屑一顾,但倒底是boss的命令,他还是借了人给他。

    红潘格琳,据说出身漠河,能在冻水里和熊搏斗的行动组成员。

    “我不能。”红潘格琳理所当然地说着,裹紧了自己的小花袄,“打是比你能打,但你也不能把我扔河里和熊搏斗,谁能打得过飞机摔两瓣也只是轻伤的斯拉夫熊啊?”

    坂口安吾:……我知道你摆,但你好歹也装一下吧,这位红区的卧底小姐。

    红潘格琳的性格比她在琴酒面前耍酷的样子活泼多了,莫斯科一落地就眼巴巴看着他要了行动资金,去买当地小吃去了,等坂口安吾再找到她,人已经站路边上在和本地人拼二锅头了。

    坂口安吾:够了,不要再增加奇怪的刻板印象了。

    红潘格琳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眼神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她想说话,但显然嘴里的烤肉阻止了他们之间的交流。她呜呜呜地对着坂口安吾比比划划,边上的俄罗斯大叔和坂口安吾解释:“你们要去东边啊,那边现在可不太太平。”

    坂口安吾:……你是怎么听懂她要说的话的?

    红潘格琳不会说俄语。

    一点也不会。

    俄罗斯大叔抬起手,胳膊撞到了只到他肩膀的女生,撞得人一个趔趄直接噎住到处找水,哈哈笑道:“这就是心有灵犀——嗯?你要喝点?”

    接过瓶子,坂口安吾顺手给边上的指着自己喉咙的人灌了点伏特加。红潘格琳满脸通红,战战巍巍地举起拳头,然后对着老兄弹起了一个大拇指。

    坂口安吾对这样无厘头的画面无言以对,冷静地跳过了吐槽,用流利的俄语和对方交谈:“我们是外地来旅游的旅客,听说东边有不错的景色,准备从首都一路向东。”

    顿了顿,他又问:“您刚刚说东边现在不太平?”

    “是啊。”大叔说,“你们外来的不曾听说,那地方连着地下城堡,百年前的恶鬼醒来了,听说死了不少人。”

    坂口安吾有些疑惑:“如果真死了很多人,政府没有封城和通知吗?”

    大叔摆了摆手:“所以说是听说,但住在这的总有些出差的亲友,能弄到些没有照片和影像,你可以当做传闻,也可以当做真事,如果不是看在……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么多了。”

    红潘格琳打了个嗝,跺了跺脚,她还是有点冷。

    坂口安吾道了谢,大叔拒绝了他的钱,只说如果他们回来还路过这边,就请他们喝他的典藏。

    坂口安吾决定回程的路还是绕过这边走。

    “你认识他么?”坂口安吾问红潘格林。

    “不认识。”红潘格琳懒洋洋的,“但我认识锤子和镰刀,他是这个地方的铁匠。”

    “莫斯科的城中铁匠?”坂口安吾不明所以,“谁会需要?”

    “这里可是莫斯科。”红潘格林呼了一口满是酒气的白雾,“跟你聊这个挺地狱的,所以他说什么了?”

    “他让我离你远点。”坂口安吾回答。

    “好家伙,他说的肯定不是这个。”红潘格林回答。

    他们买了一辆车一路向东,路上还碰到其他同样对传说感兴趣的本国人,想了想又一并走了。那些高瘦的年轻人们看着瘦小的外来居民往往带着些许慈爱的神情,但这份神情很快在红潘格琳徒手撕木桩的“才艺表演”下变成了敬畏。

    被他们看过来的坂口安吾:……都说了我是个文职人员。

    一路上年轻的小熊们嗷嗷唱着歌,和坂口安吾说着他们的丰功伟绩,他们最小的才16岁,就已经踩上过坦克的油门。

    他这时候反倒开始由衷祈祷起某个俄罗斯好心人能过来天降正义一下了,没想到从这个时候开始年轻人们的精神状态就大有可为了起来。

    还有红潘格林,你这个在组织潜伏十年的家伙,为什么毫无违和地混进其中啊。

    他们穿过了一座高高树干的不知名丛林,开进了另一座城池之中。

    传说。

    坂口安吾和年轻人们分开了,他们去找旅馆住宿,红潘格琳不知为何和他们凑到一起去了。但这样也好,他还要去城中各地转转,包括一些地下室。

    传闻就和地下室有关,不死之人科舍伊的复活,以及女巫丛林中不老泉水。

    坂口安吾不认为这些传闻是真的,虽然他自己也是不科学的产物,但如果传闻真的有真的可能——他自己就是官方人员。

    他的嘴里呼出了一口白气,伸手摸上了小巷子地上的碎石。

    这里不久前曾发生过一起命案,暗红色的痕迹埋藏在雪中。

    坂口安吾发动了堕落论。

    纷杂的影像在脑中展开,醉酒的工人,过路的情侣,好心的年轻人、裂开嘴的丑陋老人……还有那从中撕裂开的影响。

    从中间撕裂开。

    对他微笑的人脸。

    坂口安吾赫然后退,惊愕异常,无法肯定刚刚自己是否看到的是同一个人,他拿出手机按下一个国际号码,手机播报那是无人申领的空号。

    冷静,冷静下来。

    他的心再一次随着这寒风平稳。

    堕落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么,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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