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京城,永平侯府后院,
“嘿,别跑”
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华服男孩在花园里左窜右窜,定睛一看,男孩在追蛐蛐儿。
“嘿嘿,被我抓到了吧,这下看你往哪逃”
胡延淮得意洋洋,并未注意到自己此时离池塘多近,更不知道背后冒出的身影…
“啊”少年被猛的一推,手中刚抓到的蛐蛐儿跳了出去。
“噗通!”
“唔…救…救…”
胡延淮手脚并用拼命挣扎,却仍是无用功,岸上小厮打扮的人仍保持着推人下水的姿势,手抖着看着少年在水中挣扎。
“谁!”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惊动了岸上的人,看着水中挣扎逐渐变弱的少年,小厮赶忙向院外跑去。
不远处快速跑来三人,长帆看着跑远的小厮,又看看水中挣扎的人,马上跳下池塘。
“世子,是二少爷!”落后一步的长舟看着水中挣扎的人一脸震惊。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叫人找大夫救人!”说完,胡延清马上跳入池塘,向水中挣扎的弟弟游去。
“世子!这…来人啊,二少爷落水了,快来人啊,大夫大夫”
长舟一边在岸上焦急,一边大喊,循着叫喊声,下人们纷纷赶来。
胡延清和长帆合力,将胡延淮救了起来。
上岸后,胡延清独自一人抱着弟弟疾步走向院子。怀中的胡延淮脸色苍白,只能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不在水中,被人救上了岸,意识恍惚之间,好像听见有人说
“淮弟,坚持住,马上就没事了”
淮弟?整个府中,谁会这么叫我?弟?莫非,是大哥…
“大夫,我儿没事吧”一个脸色苍白的妇人问,一旁的大夫起身俯首回到
“二少爷无事,幸亏世子救的及时啊,不然…现如今,倒没什么大碍,好好修养即可,我再给少爷开道方子吧”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秦妈妈,你亲自跟着大夫去拿药”妇人眼眶通红的对身边的妇人说道。
“是”秦妈妈点头跟着大夫出去。
妇人——永平侯府侧夫人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
里屋正堂
看着跪了一地的下人,永平侯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主子给看丢了?还让主子险些遇害?侯府养着你们,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永平侯夫人严声道。
看跪着的下人们浑身一抖,胡延清面容严肃的在一旁道
“今日贴身伺候二少爷的,打三十大板,全部发卖,其余院中伺候的,各打十五板子,罚俸三月,长帆,你来监罚”
“是,世子”胡延清贴身小厮得了令。
看着院中下人退去,胡延清这才对永平侯夫人道
“娘,今日二弟出事时,儿隐约看见有人站在池塘边,儿子怀疑,是有人蓄意谋害二弟”
胡延清面色凝重,在手握重兵的永平侯府邸上,府中的二少爷出了事,不知此事是针对二弟,还是针对整个侯府……
永平侯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着人去查。”说完,看看一旁站着的儿子,永平侯夫人眼中满是心疼。
“清儿,你今日下水救你弟弟,快去喝些驱寒的药,免得着了凉”
“娘,儿子自己知道,等儿子听听大夫先怎么说。”胡延清无奈的说道,永平侯夫人刚想让儿子也注意身体,秦妈妈就领着给胡延淮看诊的大夫走出。
“大夫,如何,我弟弟没事吧”胡延清有些迫切的询问。
“无碍,无碍,二少爷这几日要多休息,好好将养,才能养好身子”大夫供手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李嬷嬷”永平侯夫人示意身边的妇人。
“徐大夫,这是诊金,多谢大夫妙手,救回我家二少爷”李嬷嬷受意上前。
“多谢夫人,这治病救人本就是小人的本分,小人就先去给少爷开药了”
徐大夫说完,朝院外走去。屋内,听见外面声响的侧夫人走出,看见胡延清,几乎就要跪下,李嬷嬷一看,赶紧上前搀扶住。
“今日今日,多谢世子,不然,不然淮儿焉能有命在”侧夫人带着哭腔向胡言清谢道
“阿淮是我弟弟,救他这本就是应当的,何来谢不谢一说”胡延清正色道。
看侧夫人还有继续道谢的打算,永平侯夫人开口打断
“好了芸娘,咱们本来就是姐妹,你陪着我跟我一同从王家嫁进来的,又被我做主添给了侯爷,淮儿虽是你生的,但跟我的亲生儿子也没什么两样,你本就是清儿的长辈,哪有长辈给晚辈道歉的理?再说了,就像他说的,自己的弟弟救是应当的,你再谢,就是见外了”
看着一脸嗔怪的永平侯夫人和一脸关切的胡延清,侧夫人到底没再开口,只是心底却是记下了今日的大恩,心里对侯夫人和世子又多了几分感激。
近日,由于二少爷被人推下水,目前还尚未找到凶手,永平侯胡昀辞大怒,这个永平侯府气氛冷凝,府中的下人们战战兢兢,唯恐再做错了什么事,但索性这股气氛并未持续太久。因为,不久前二少爷院中的贴身小厮长舶突然暴毙身亡,具体如何,下人们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对外只说是突发恶疾去世,然后就是长舶一家子被发卖。
经过这件事后,府中气氛终于有些缓和,不再冷凝,只是下人们行事更加小心翼翼,府中发生的这些事胡延淮并不知道,昏迷几日的胡延淮此时才刚刚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