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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刚回姜府,便撞见往府门而来殷肃,他今儿换了身墨色圆领衣袍,周身气场强大,却更衬沉稳。

    路过下人朝他行礼,他微颔首,偌大院中,他慢条斯理的走着,不急不躁,即便看到她们站在门口望他,依旧不紧不慢。

    靠近后,丫鬟小厮纷纷朝他行礼,唤了句姑爷。

    殷肃颔首看了眼:“你们这是?”

    姜照离:“…出去办了点事,你伤怎么样了,我这几日…有些忙,未来得及去看你。”她并未说太多,顺势将矛头转到他身上。

    殷肃点头:“差不多了,没关系,姜娘子一向很忙。”他说这话时,神情淡淡。

    不知是讽刺挖苦她,还是在埋怨她。

    姜照离咳了声,眼神闪躲,后又惊奇地说:“你这是要出去啊?”

    殷肃不缓不慢地说:“嗯,打算出去办点事。”

    姜照离:“……”

    他发现殷肃最近总喜欢与她顶嘴,不似刚成婚时,无论她做什么,他皆是夸赞安抚,好像被操控的人偶,脸上总挂着温和的气息,目的是为了哄她开心,而不似如今这般,有自己的生气。

    殷肃淡笑,看她的瞳仁似深了几分:“姜娘子有事找在下帮忙吗?”

    姜照离很快摇头:“没有。”答后,她心中开始踌躇反思,她方才是不是答的太快了,快到让人生疑。

    父母一事,她并不想麻烦殷肃,她心中已想好对付的法子,即便不靠殷肃,她亦能将此事做好,虽说危险可些,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他将来会离开,更会淡出她的世界,应该说,她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现在不过是重新习惯罢了,顶多回到最初的时候,没什么可怕的。

    殷肃抿紧了唇,没做声。

    瞳孔触及到什么,姜照离张了张嘴,指了指自己唇中的位置:“殷肃,你嘴巴怎么了,就这里,好像破皮了。”

    殷肃:“……”

    “昨日之事姜娘子全忘了?”

    他转而喟叹:“不怪得对我事事防备呢。”

    事事防备?什么意思,莫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姜照离困惑:“…昨日我记得你来过,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话。”

    殷肃挑眉,字字清晰:“既如此,那姜娘子这是选择性失忆了。”

    “只记得自己愿意记得的。”最后轻飘飘的来了句。

    字虽轻,却如千金般砸到心头,让人为之一颤。

    话里行间的意味,似在暗示什么,瞧殷肃祥做不虞的面容,她心下一惊,莫不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想此,姜照离小心地问:“我…是还忘记什么了吗?”

    殷肃笑笑:“姜娘子都忘了,在下何必再提,姜娘子回吧,莫要一直站着,忙了大半日,也该歇会了。”

    这人说话怎地总说一半,吊人胃口,却又不肯多说。

    姜照离皱眉,嗯,还是当初那个殷肃讨人喜。

    殷肃走远后,姜照离遣散小厮丫鬟,不安的扯着巾帕问洪嬷嬷:“奶娘,昨日殷肃来我房间后,你可知后面还发生了什么吗?”

    “莫不是我做了什么?”

    洪嬷嬷先是摇头,后一顿,再猛地抬头:“老奴想起来了,姑爷临走前吩咐丫鬟往里头送了盆温水,给姑娘擦了脸。”

    “除了这些旁的老奴便不知了,姑爷走后,老奴进来给姑娘盖被褥,未发现有什么不妥。”

    “姑娘可是在顾及什么?”

    姜照离摇头,奶娘所说之事她是真不记得,没有一点儿印象,殷肃方才总不至于说的是于她擦脸的事吧?

    可一个小小擦脸没必要拿到明面说,她前几日还给殷肃擦过身子呢。

    可看殷肃方才的反应,不像在说慌,难道是给她擦脸时,她误将殷肃给找抓伤了,她低眉看了眼自己的指甲,短而圆润,不具有抓人的本事。

    仔细回想,那破皮像是被什么咬的,姜照离脑中缓缓推出一个猜测,只一瞬便被她压了下去,只因太过荒谬,若真如此,她为何不觉得身体有异?

    不可能。

    绝无可能。

    洪嬷嬷因她要独自面对温家而心生担忧,思虑片刻,还是开口劝阻:“姑娘,老奴觉得此事可寻求姑爷帮忙,姑爷武功高强,又是个有计策的,即便温家真的派人来,有姑爷保护姑娘,老奴也能放下心来。”

    “不用。”姜照离低声道:“奶娘,他救过我多次,我不能总麻烦他,况且,他终有一日会离开。”

    洪嬷嬷喟叹:“姑娘若不舍姑爷,大可与姑爷说明。”

    说明?想起那日她揣着欢喜的心思与殷肃表明,却被他狠狠拒绝,每每想起,都如一记警钟在耳畔环绕。

    浑身都是躁意与不堪,她闭了闭眼,摇头:“不用。”

    —

    这日,姜照离去提行司受理案件。

    十年旧案,重拾起来费时费力,提行司人未必愿意。

    自古商不及官,钱不及权,但权能生钱,钱却极难生权。

    提行司这个部门在其他城中向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只因他和城主官位相当,都是正四品官员,且提行司有权监督城主的言行举止。

    而洛城与云城却与之相反,云城的城主姓萧,名萧长,是个有名的美男子,即便现在年岁大了,风度依旧不减当年。

    据说当初圣上原京都封他在京城做官,但他婉拒了,毅然决然回了云城接替他父亲的衣钵,做起了城主。

    其妻地位更是显赫,当今皇太后的嫡长女儿,明月公主,名唤南宫月,当今圣上的亲姐姐。

    而罗城主又与萧长交好,提行司自然是不敢招惹。

    若不小心做了混账事传到嫡长公主耳中,再传回京都圣上耳中,罢了职权,更得不偿失。

    姜照离掀帘上轿,春桃随后,前头坐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赶车,负责她安全,马车后头同样也跟了两个侍卫,负责后方安全。

    行至半路,掀帘往外看去,街头热闹依旧,络绎不绝。

    洛城繁华,以花出名,当为牡丹。

    正要放下帘布时,倏地与一二层男子对上视线,男子衣着白色锦袍,头戴银色玉冠,身材颀长,气质若兰。

    只是看她的眼神极为阴恻,令人生畏。

    “快些走。”姜照离低声吩咐。

    “是。”侍卫松了松马绳。

    “姑娘,怎么了?”春桃担忧问。

    姜照离放下帘布,眼神透警惕:“没什么,只是方才有个人一直盯着我们。”

    春桃惊吓:“啊。”

    姜照离笑笑:“没事,我们办完事就快些回府去。”

    两盏茶后便到了提行司,门外站着四个守卫,自然没让姜照离如愿进去。

    姜照离靠近,给几人一人一锭银子,舒心一笑:“劳烦诸位爷通传一声,便说姜家二姑娘求见。”

    几人眼神交换,似再说原来这就是前几月招婿闹得沸沸扬扬的主角,姜二姑娘。

    姜家不愧是富贵人家,一出手就是大方,这一锭银子少说也有二十两,比前几日上门求见的人大方太多。

    其中一人在手里掂了掂,藏与袖中,低眉顺耳地说。

    “姜二姑娘先稍等片刻,小的先进去通传。”

    姜照离颔首:“有劳了。”

    通传期间,姜照离站在原处打量周遭,这的人极少,只有零星的几人在沿路吆喝叫卖。

    收回视线的一瞬,蓦地瞧见墙角处藏着的一抹白色,她心中一沉。

    莫名想起方才在二层看到的男人,那神情像是早知她会经过此处,故作站在那等她。

    刚刚那抹白色,是那人跟了上来吗,他是谁,还是说他便是温家派来杀她的。

    正想的出神,守卫匆匆赶回,拱手道:“宋提司说,只姜二姑娘一人进。”

    姜照离点头:“好。”

    她在提刑司会更安全,除非温家想自投罗网,不然不会在提刑司动手。

    守卫领着她入门,率先入目的是院落、接着是正厅、再是客厅,两侧皆配有厢房。

    整体看来,房屋落有致,严谨有序,有股压抑沉闷感。

    时不时有青色圆领衫的吏员抱着卷宗徐徐路过,以及身材高大面容严峻的巡卒通过。

    “姑娘请随我去堂屋等候,宋提司正在审犯人,待会便来。”

    姜照离点头,一路跟着他穿梭,转眼便到了堂屋,堂内摆设简单,八张椅子各摆两侧,每侧四个,没张中间各摆放一张方形桌,用来放杯盏。

    首座摆了一张漆黑雕刻的镂空黑椅,威猛霸气。

    守卫将她带到堂屋便匆匆离去。

    姜照离环顾四周,这…好像议事的地方,首领坐上方,下属坐两边。

    中间有人送茶水进来。

    半柱香后,一身朱红官服、头戴直脚幞头的宋提司堪堪赶来,他约二十出头的年岁,面容俊朗,眼神凌厉,走起路来铿锵有力,雷厉风行。

    姜照离起身,朝他拱手作揖:“参见宋提司。”

    宋提司摆摆手,随即坐到主位上,端起下属备好的茶水,轻捻杯盖,却不喝,他眯了眯眼,犀利的视线落到她身上。

    “听下属说姜二娘子来寻本提司,所为何事?”

    自他上位三年,寻他的人陆续不断,大到有官职,小到贫民百姓,商人更是多,皆是一个目的,不是送礼巴结便是为亲人求情或是收买他翻转案情,次数多了,他对付这些个事向来得心应手。

    姜照离不卑不亢道:“我来是想请宋提司重审十年之案。”

    宋提司一怔,似没想到她如此直白,连铺垫的话都没有,以往旁人都是先是与他扯话,之后再委婉开口,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今日来的人突然心直口快,他倒有些不适应了。

    他将杯盏放至一旁,冷静思考:“十年前的旧案少说也有上千条,至今都未处理完,不知姜二姑娘说的是哪一件?”

    旧案重提,费时费力,查起来更是困难,这案子大抵是接不了。

    姜照离一字一顿道:“十年前,在城外十里莫名惨死且数万银两被盗的姜家一案。”

    提行司皱眉,头也不抬地说:“重审旧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姜二姑娘难道不知?”

    姜照离摇头:“不用,我已手握证据,今日来只是劳请宋提司抓个人,我只想看她们绳之以法,至于如何处置就按我朝律法便可,民女深知宋提司是高洁之人,绝不过多干涉。”

    语罢,她将袖中一叠纸状递上,宋提司使了个眼色,身旁候着的吏员立即上前去接。

    宋提司大致看了眼,眉头紧锁:“人证可还在。”

    姜照离点头:“就在姜府,我让人看着。”

    宋提司将纸状递给吏员,缓缓道:“人证我会派人去接,有了证据,便好办多了。”

    “姜二娘子,此事还需几日,我们提刑司做事向来讲究公正,不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词,你提供的证据还需要本提司去调查证实。”

    姜照离点头:“理解。”

    毕竟他们也要走流程,不能贸然下决定,来之前她便已经猜测到。

    宋提司内心舒展:“不过你放心,这些嫌疑人本提司会专门找人看控起来,绝对不会叫他们在调查期间逃跑,等我司确认过后,再做下一步举动。”

    姜照离:“如此,那便多谢宋提司。”

    宋提司:“宋二姑娘严重了,这本就是我司分内之事,本提司还要感谢你提供的证据。”

    他还未曾上任时,前提司曾是个贪污受贿的,错假冤案数不尽数,挤压了许多案子未处理,导致民愤日益高涨。

    直到三年前,罗城主听闻此事,一封飞鸽传书至京都圣上面前,直接罢了前提司的官职。

    他上任时曾试过重审旧案,但间隔时间太久,不便收集证据又加之旁事众多,便搁置了。

    姜照离从提刑司出来只用了半柱香。

    回一半时,倏被一人拦下,那人立于在马车之间,眼神透过驾车的侍卫看向厢内。

    侍卫拉紧缰绳,冷眼看他:“车下何人,为何拦轿?”闻言,车后头跟着的侍卫听到声响,快速走至前方,警惕凝着男人。

    那人背负而立:“在下寻姜二姑娘谈些事。”

    清冷的声音从轿内徐徐传出:“我与公子并不相识,没什么好谈的,不必理会,直接走。”

    此人已观察她已久,从她来时便在此等候,如今已过半个多时辰,他还等着,可见是有什么目的。

    马车绕到一旁,从他旁边经过,他冷笑一声,开了口:“姜二姑娘,在下要谈的是关乎回府姑爷殷肃,你可知殷肃的真正来历啊?”

    “还是他跟你说他来自云城?”

    姜照离淡淡开口,搁着帘与他交谈:“你是殷肃的家乡人?我这不攀亲戚。”

    若行持着淡笑:“在下闽国人,不是云城人。”

    不是云城人,那为何认得殷肃。

    闽国?她抓住了关键字眼,蓦地想起她刚与殷肃成亲那日,他只浅尝小口便吃出了是出自闽国一带,她当时便有所怀疑,事后曾让奶娘去查,可查出来的结果是他的确是云城人。

    而眼前之人她并不熟悉,亦不认得,她为何要因陌生人的几句挑拨而无故猜测殷肃的身份。

    何况,殷肃与她说过,他有个闽国好友,他熟悉闽国之事再正常不过。

    即便他与殷肃绝无可能,可他现在到底是姜府的姑爷,为了姜府,也为了她自己的颜面,她也会维护他。

    “我不感兴趣。”

    “走吧。”

    若行再次开口,语气及其恶劣且嚣张:“即便姜二姑娘不在意殷肃,难道也不在乎姜家上下老小?”

    春桃瞪了瞪眼,刚要掀帘怒骂眼前之人,姜照离摁住了她欲起的身子,朝她摇头。

    她攥紧巾帕,沉着冷静道:“你想做什么?”

    她掀开帘布,一双沉静的双眸直直的看向他,眼底带着少许温怒。

    姜照离:“再不让开,我便报官了。”

    僵持之下,一喝声传来。

    是宋时晏,他手上拎着东西,猛地朝若行踢来,若行神色一凛,身子一偏,躲开了去,他嗤笑一声,似不想与他纠缠,只几下便挣脱逃了。

    姜照离一怔,此人看起来武功高强,绝不是个简单人。

    宋时晏朝骂人背景骂了几句,似没过瘾,又朝着驾车的侍卫不虞开口:“你们几个是死的吗,他既敢拦车,直接撞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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