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楚承房门就被陆白敲响,陆白嘴里含着牙刷,门敲的砰砰作响,“楚承,起床了,已经七点半了,再不起床就晚了。”
卧室里面静悄悄的,也没有楚承的声音,陆白担心楚承在卧室里怎么了,叫嚷着,手已经握上了门把手,“楚承,你没事吧。”
陆白旋着门把手,刚要把卧房的门打开,楚承的声音从大门玄关处传来,“干嘛呢。”
楚承手里拎着两份早餐,她穿着黑红相间的院服。这是学院统一的学生着装,入学的学生都有一套。楚承身材娇小,裤脚拉长了一截,楚承给它挽了起来,用针线挑了几针,松松垮垮的搭在脚踝。
陆白松开把手,刷着含混不清的说道:“我以为你怎么了,你怎么起这么早?”
楚承把早点放在桌子上,整个人就陷在了沙发里,“醒了,就起来了。”
陆白快速的刷完牙,也换上了院服,从卧室出来,楚承桌上放着一本书,她弯着腰一边吃着早点,一边翻着书。
陆白凑过去,拿了个包子,“看什么呢?”
楚承把书合上,露出封面的几个大字“体术,从初学到入门。”
陆白咬了一口包子:“你真要学这个?”
楚承:“不然呢?我也学不会玄火术。”
陆白:“你身体到底怎么了?”
楚承翻了一页,书的扉页写着“所有术的核心,是坚持而不是天赋。天之赋予者,只是初,而不是终。”,这句话写的非常得楚承心意,楚承瞥了一眼扉页上的一行小字“原胜天”,这一看就是个假名,这个书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陆白用胳膊撞了撞楚承的肩膀,“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楚承:“你刚才说了什么?”
陆白:“我问你身体为什么学不了玄火术。”
楚承:“你问我,我问谁啊。”
……
两人穿好院服出来就看到左山站在寝楼底下,身边还有个胖胖的小男孩,头上推成个平头样式,短短丛丛的立在头上。
“左老师,早上好。”两人说道。
左山点点头,“这是左甘厘,你们的同学。”,左山介绍着男孩。
陆白和楚承跟在左老师身后往前走,陆白站在他们三中间,“甘厘,你好,我叫陆白,这是楚承。”
左甘厘憨憨的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糖果,递给陆白他们,“你们好,我是左甘厘,最喜欢的食物是糖葫芦,还喜欢薯片,果冻我也喜欢,还有还有学院隔壁的拉面我也喜欢。”
楚承剥了一颗糖果扔在嘴里,耳边絮絮叨叨的一直是左甘厘的声音,直到左山提醒,左甘厘憨笑着摸摸头,才闭上嘴。
楚承的第一反应,这是个吃货。
陆白的第一反应,这是个和楚承一样的吃货。
左山带着他们三进入一栋像是大礼堂的房间,底下一行行一纵纵排好了位置。
座位后面贴着甲一甲二乙一乙二,以此类推。
左山带着他们三走到礼堂最里面,只有一列椅子,上面写着丁。
楚承数了下,只有五个板凳,其中一个还是左山的。
她有些诧异:“老师,你今年没招到学生吗?”
“不是招到了你们四个?”左山看了看身后几个人,没明白楚承的意思。左山是今年新进的老师,说是老师,其实只是上面为了宽慰他负伤离队而做的安排,能招到人都算他运气不错了。
虽然身后这几个学生看起来不太行。
陆白一直在楚承身边咋咋唬唬,楚承受不了拎着他的耳朵,他疼的乱跳,左甘厘手里攥着包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薯片在那儿憨笑着看戏,不远处是他的第四个学生,喘着粗气往这边跑。
“大,大家好,我是公仪伍。”
陆白听到声音,乍一回头,一张面色惨白的脸对着他阴侧侧的笑,他吓得直接跳到了楚承身后。
楚承看着这个身体一看就不太行的少年,觉得面熟。
“你好呀,还记得我吗?”公仪伍凑到了楚承跟前,想让楚承看清他是谁,楚承一只手捂住他的脸,直直的推开他。
楚承:“你谁呀,别离我这么近。”
公仪伍:“不记得我了吗?”
楚承:“你谁。”
公仪伍:“那天我给你打伞。”
楚承:“不记得。”
左山走了过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公仪家的公仪伍。”
公仪伍挥着手,其余三人该干嘛还是干嘛。
左山咳嗽了几声:“大家欢迎欢迎,这下我们班的人都到齐了。”
一道尖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哎呦,这不是五哥吗?怎么在丁班呀?”
公仪伍看到来人,温柔的笑道:“是小紫啊,你知道我身体弱,习不了玄火术,能进来还托了大伯的福。”
公仪紫昂着头,头上扎了两个小啾,身后跟着两三个女生,趾高气扬的走过来。
“哼,你知道就好。”公仪紫说道。
公仪伍低着头,谦逊的笑道。他是公仪家旁支的孩子,先天不足,也习不了玄火术,但好在父母非常疼爱他,什么也不缺他的。公仪紫的父亲就是公仪家的大家长,这次公仪伍能进来也是学院看在公仪家的面子。
公仪紫:“公仪伍,我听说学院旁边新开了一家梅花糕的店,你现在去给我买。”
公仪伍低声道:“小紫妹妹,马上要开始典礼了,结束后我去给你买,好吗?”
公仪紫一跺脚,叉着腰朗声道:“不行,你现在就要去给我买。”
公仪伍不知道该如何,如果他不去,那公仪紫肯定不会罢休,但他要像以往一样去了,那就赶不上典礼了。
正当公仪伍犹豫的时候,楚承站了出来,她环抱着胸,个子还没有公仪紫高,一脸气定神闲的站到了公仪伍前面,与公仪紫对峙,“同学,你没长腿吗,不会自己去买。”
公仪紫指着楚承:“你谁啊?我跟公仪伍讲话,关你什么事。”
楚承拨开她的手指,说道:“我是他同学。”
公仪紫上下打量着楚承,目光带着点嫌弃,“给我让开。”,跟在公仪紫身后的女生们就上前推搡楚承。
楚承小脸一板,一只手就攥住了一名女生的手往后折了过去,左脚踢上另一个人的小腿骨,另一个女生见状拽住了楚承的头发,楚承和三名女生扭打在了一起。
陆白见楚承渐渐落了下风,也要冲过去加入战局,随手还拽住了左甘厘,公仪伍在旁边一边咳嗽一边喊着不要打了。
左山刚被几名老师叫走了,此时也没有人来阻止这场闹剧。
陆白和左甘厘把几个人分开。
楚承头发被扯的跟个鸡窝一样,脸上还有几处指甲的刮伤。
公仪紫毫发无伤,颐指气使的站在几个也挂了彩的女生中间。
楚承对着陆白和左甘厘说道:“你俩去把旁边那几个按着,我今天非得把她打一顿。”
三人没歇,又冲了过去,似乎这时候公仪紫才想起来自己会玄火术。她残忍的笑着双手合十捏了个诀,抬手就朝他们攻击过去,楚承他们没做准备,一个大火球就冲着他们飞了过来。
这要是挨着了,肯定重伤。
楚承拧着眉,她受伤不碍事,她不想其他人因为她的莽撞而受伤。
陆白见状也赶紧捏了个诀,他双手合十,变换形状,心里默念,“可要成功啊。”
一个大火球自陆白的手掌飞出,比公仪紫的火球更大,楚承能感觉到热浪从自己耳边擦过,没想到陆白这么快就掌握了玄火术的使用方法,那块玉没吞错。
这两个火球撞在一起,怕是礼堂这块得毁了。
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大约十三四岁,头发偏紫,他冷着脸走了过来,“公仪紫。”
随手一挥,一道凌厉的水柱就冲了过来,两个火球瞬间就湮灭了,只余下些火与水碰撞的水汽。
左山冷着脸也过来了,礼堂里有很多人已经注意到这里了,他再不管,就要翻天了。
公仪伍听到声音,低垂着眉目,弯着腰道:“大哥。”
瘦高男生是公仪主家的长子,公仪铭心。
公仪紫见到男生,赶紧跑过去拉住公仪铭心的胳膊,“铭心哥哥,她们合伙欺负我。”
没想到,恶人先告状。
左山:“你们在干什么?”
陆白是个藏不话:“老师,你得为我们说话啊,她欺负我们三,你看楚承被打的。”,陆白指了公仪紫,又跑到楚承旁边,向左老师展示楚承被打的证据。
左山是个护短的人,当即就冷下脸看向公仪紫,他不屑于去服从这些所谓大家族的势力,在他的世界,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他不愿游离在灰色地界。
公仪紫躲在公仪铭心的身后,她丝毫不觉得她自己做错了,她,主家大小姐,对于旁支来说就是主人,旁支生来就要为了主家去付出去牺牲。
公仪铭心丝毫不退让,他心里虽然也觉得是公仪紫又挑事了,但是公仪家的名头就在他头上端着,不容他去道歉,他没说什么,拉着公仪紫走了。
陆白不平道:“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左老师。”
楚承拍了下陆白的后脑:“差不多得了,人公仪家不是我们现在能对付的。”
公仪伍看着离开的公仪铭心和公仪紫,转而看向楚承几人,眼里全是感激,“谢谢大家。”
楚承挠了挠已经乱的不行的头发,跟着左老师坐在了他身后。
紧跟着是陆白,左甘厘和公仪伍。
丁字班小队集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