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你怎么不说话？”

    你猜我为什么不说话。“父亲，【传授】的哑师们都太压榨我的体力了。”

    再度抬起头时，暮望眼中蓄着泪水，耷拉着眼，一副疲惫模样。

    “那好吧，去休息吧。”

    【间】·亚古失望得像是失去了一顿美餐，这家伙，真是没有伦理。

    回到房间，暮望不去管那角落中黑点，养子的房间自然不会太好，只是这“霉斑”也太多了点，307王地的摄像头也太垃圾了点，一点都不隐蔽。

    “才几天没回家，就这么多霉了呢，算了，反正也不会干净的，还是明天叫父亲给自己换一个房间吧。”暮望小声喃喃着。

    从他踏入房间的一刻，每一个举动就都有重要意义，它们关系着自己的最后一步是否可以瞒天过海，所以不想装也得装。

    暮望拿起浴巾向浴室走去，这次，他可是什么都没有落下。站在浴室的莲蓬头下，他胡乱想着，等那位养母回来，房间里的霉斑估计又要再多一倍。不过幸好，他们没有丧心病狂到浴室都装上一些摄像头。不然，这座独栋别墅，就连半分净土也没有了。

    【真该让他们变成瞎子啊。】

    【确实。】

    【你能看到我吗？】

    【……】

    一天天的，真是没有安分时候了。怎么都喜欢整偷窥。

    就在这时，浴室角落的瓷砖悄然裂开，密密的裂纹在瓷砖上纵列排布，像是蛛网一样，要把其间少年包裹。暮望先是一愣，才回过神来，大声呼喊着中年人。

    “父亲！我浴室的瓷砖坏了！”

    【间】·亚古很快就赶来了，像是就在房间门口。他检查一番后，先是皱着眉，然后对暮望和蔼微笑道。“没事的，别怕。明天给你换个房间。”

    “谢谢父亲。”暮望面上乖巧，送【间】·亚古出了房间。

    既然如此，明天就不用再与他提了，只用等养母回来，就可以开始报复了，只要……只要那些家伙不整什么幺蛾子。拉上窗帘，黑暗中，不详红瞳闪烁的亮光一点点被遮掩，暮望终于迎来了一次安稳的睡眠。下一次轰鸣到来时，养母就回来了。

    睡眠中，他隐隐看到一抹人影，但又好像只是幻觉。他貌似做了个梦，梦中，他是北珏极体赋予众望的先知，所联系的，是星体与信仰之神Yog-Sothoth，但这不对，他联系的明明是，明明是■■，不是祂……

    【保卫Joker。】

    他的信仰之神在他耳边喃喃着。不，也不是【Joker】，是……祂自己……五岁时耳边神明的唠叨，不被允许说出的神谕，是东方最后一位主神。

    可在梦结束之后，他又会遗忘一切，忘记……一次又一次轮回的艰辛，忘记一位又一位神明的努力与死亡。背叛自己真正的所属阵营，甚至，站在曾经自己的对立面上。

    轰鸣如约而至，暮望却觉得，刚醒来的自己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