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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人生

    张霁月是被自己的生理需求憋醒的。她一睁眼就看见了房间里的卫生间,赶紧下床。结果下床时脚一软,差点儿跌坐在地上。她眼疾手快撑地而起,踉踉跄跄地去了卫生间。

    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她想她这是被一个有钱人撞了吗?不然病房为什么这么豪华?还带有卫生间。她暗叹她这运气,竟然没被撞死。这份好运是用以前所有的苦难换来的吗?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解决完生理需求,整个人神清气爽。洗手时她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疑惑地关了水龙头,把双手举到眼前仔细打量。眼前这双手大小没变,但是没有因长冻疮而指节变形,也没有体力劳动磋磨出的粗糙厚茧和参差指甲。眼前这双手一看就是精心保养过的,指如削葱,连指甲盖都泛着荧粉色的光泽。

    张霁月惊疑,难道自己穿越到了别人身上?忙不迭地把视线转移到了镜中自己的脸上。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非主流的厚重齐刘海,她嫌弃的用手捋了上去,倾身靠近镜子仔细打量起来。这是她的脸又不完全算是她的脸。

    镜中稚气未脱的少女模样,是她十五六岁时候的脸。说不完全算是她的脸是因为右眉中间没有那道疤痕。

    那道疤痕是她十岁那年绊倒磕到矮凳角造成的,伤口并不大,只是半脸的血看着吓人。当时爷爷着急用毛巾给她擦了擦,然后撕下屋里的蜘蛛网贴上去止血,就带着她去村里诊所了。小地方没法缝合,只是简单消毒止血处理了一下,开了些消炎药就让他们回去了。好了以后就留下了那道疤痕。

    张霁月怔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她有点儿摸不清头脑。把手从头上挪开,扫了扫有点儿油的刘海,洗完手出去了。

    她回到房间,急忙往病床尾的床头卡看去,没有。她疑惑地往床头看去,果然高级,用的是电子床头卡。凑近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基本信息,姓名:张霁月;性别:女;年龄:15;诊断:中度脑震荡。

    名字没有变,年龄和自己估摸的差不多,更多的信息应该只有从其他人那里了解了,于是张霁月按下了呼叫铃。

    医生和护士来了后,先给她做了基本检查。然后护士带着她去做更全面的各项检查。张霁月有点儿疑惑,这是没有联系上她的家人朋友吗?好一会儿了都没有其他人来认领她。她不由得向护士询问:“是没有联系上我的家人朋友吗?”

    “在你醒来时已经通知过你的监护人了。说是马上赶过来。”护士面露怜惜。

    做完全面的检查后,已经临近中午。张霁月回到了病房,不一会儿护士送来餐食。看起来寡淡,但张霁月竟然吃出了味道,这让她惊喜。也是,这幅身体并没有躯体化的症状。

    吃完饭后,张霁月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发着呆。午后的阳光被床帘过了层筛,给整个房间打了一层柔光滤镜,如梦似幻。张霁月在这种朦胧昏沉中感觉不真切,仿佛一个误入游戏的玩家。就在她想入非非,昏昏欲睡时,有人推门而入。

    张霁月立马精神了,炯炯有神地望着来人。进来的是一个约摸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一米六左右,福气的身材显得脸也讨喜。不是张霁月的母亲,不过花花绿绿的品味倒是相似。

    张霁月疑惑地望着来人,还不等她开口询问,对方已经热络地上前来:“哎呀,小月你怎么在椅子上睡着了!快回床上去躺着。”不等说完已经健步上前意图拉她。

    张霁月微微侧身躲过了,疑惑开口:“您是?”

    来人脸上溢出夸张的惊异:“咋的了?我是你杨姨啊!你不认识我了?”

    张霁月摇了摇头:“抱歉,我好像失忆了。所以,我们是什么关系?”

    “啊?”杨姨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个鸡蛋,“这……”

    张霁月没有再开口询问,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用眼神等着她的下文。

    在这种沉默的注视中,杨姨的脸逐渐变红。似有点儿难以启齿的说道:“我是你家的保姆。”

    “我爸妈呢?”张霁月面无表情地问她。

    杨姨被张霁月这种冷淡的表现吓得心里一阵突突,分不清张霁月是不是生气了。张霁月这种突然变得不好拿捏的感觉,让她觉得日后的工作怕是不轻松。“他们两个都在忙,这不让我来好好照顾你了。”杨姨有些心虚。

    “那你和我一起去医生那里看看检查结果吧。”张霁月看看了墙上的挂钟。

    医生诊室内,“没什么问题,病人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主治医生微笑着说,手里是厚厚的检查结果。

    还没等张霁月开口,杨姨已经面露不悦:“没什么问题?”语气突然拔高:“我家孩子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没什么问题!”

    医生被杨姨吼得愣住了,而后尴尬地说:“从检查结果来看,身体一切健康。至于失忆,应该是脑震荡造成的逆行性遗忘,患者可能会忘记受伤前后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但长期记忆通常不受影响。回家后病人家属按照医嘱好好照顾病人,病人自己呢也按医嘱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我们及时沟通。”

    面对医生的大段说辞,杨姨并没有再闹:“行吧,我给孩子她爸打个电话。”本来,她就是为了能有个说法来搪塞张霁月的父母,张霁月究竟好与坏与她并无多大干系。

    “张总,我现在在医院呐。医生说小月没什么问题,可以出院回家了。”先报喜,然后声音小了下去:“就是小月失忆了,不记得我了,医生说这是正常的。”

    “只要没缺胳膊少腿就没事儿,让她消停点儿,一天天的别没事儿找事儿!”

    十五年前流行的还是按键手机,听筒扩音性能良好,对方的说话声音旁人清晰可闻。看来这一世,自己和父亲的关系也不好。

    “哎,好!”杨姨仿佛得了圣令,立马喜笑颜开。“您放心忙,我会照顾好小月的。”还不等她表完忠心,电话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办理完出院手续,收拾好东西,杨姨打车带张霁月回家。在回家的路上,张霁月刻意引导,然后从杨姨唠唠叨叨的苦口婆心中拼凑出了原主的家庭近况。

    原主父亲是个干工程起家的暴发户。原主之前都在老家嘉明县读书,没有和父母待在一起,只有寒暑假会来庆山市。现在她升高中,她父母花了大价钱打点关系把她送入了庆山外国语学校国际班。本来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结果却发生了意外——她爸出轨被发现了。和所有烂俗的桥段一样,男人有钱就变坏,糟糠之妻比不上白月光。然而,原主没有站在母亲那一边,反而指责母亲没有能力笼络住父亲的心。于是乎把母亲气回了娘家并带走了弟弟。对了,白月光还生了一个便宜妹妹,和弟弟同岁。

    理出这些头绪,张霁月只感觉心烦意乱。这是什么天崩开局,一来就这么丧心病狂的状况。上一世她父母在她五岁时也闹离婚,原因嘛却是她父亲做生意被骗,欠了一屁股债。两人在家里恶语相向,唇枪舌战,拳打脚踢。她躲在门后战战兢兢,瑟瑟发抖。在母亲提上行李箱准备回娘家时,是她冲上去抱住母亲的腿,哭着求母亲留下的。后来,母亲为了她留了下来,“贫贱夫妻百事哀”地过完了一生。

    上一世,她明事理后也想让父母离婚,但是那时母亲已经麻木地接受了一切。每次张霁月和母亲有龃龉时,母亲总会用“要不是为了你”来开头,然后对她噼里啪啦一顿数落。然后张霁月就得为小时候求母亲留下来的行为买单。

    这次……张霁月想了想决定让父母离婚。

    “你也别怪你妈妈,碰到这种事情她也难受。你和她吵架归吵架,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啊!”杨姨还在絮絮叨叨。

    原主和她母亲是在她生日这天吵架的。本来她期待着阖家团圆,结果父亲在白月光那里过七夕,把她给晾在了一边。打了无数通电话,对方都是无人接听,她一气之下把电话砸了。没消气,然后把所有的怨念向母亲发泄。和母亲大吵一架后,她摔门而出。在雨天,淋成落汤鸡的她逆行被电瓶车撞了。而她的母亲被她气哭后带着她弟弟和她大舅舅一起回了外婆家。后来,外婆中风去了医院,母亲一直在照顾外婆。

    “你别怪你爸没来接你,你爷爷老毛病犯了住院了。昨晚才动完手术还没脱离危险期,你爸还在医院陪床呐。”杨姨一碗水端平,帮父母两方说着好话,都是让十五岁的她体谅父母的难处。

    如果是十五岁的原主,张霁月想原主应该会不依不饶。但如今这幅身体里是三十五岁的她,一个早已老去的灵魂。她只有仿若置身事外的冷漠而已。

    不过,这个世界线里,她爷爷还没有去世。这个世界上她最亲近的人还在,好似天还没有黑透,她还有一点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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