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几个黑衣人看温绣如此厉害便分为两路,一人前来抓陈晴含,剩下的将温绣围起来。
“看来,我才是那个柔弱女子。”
陈晴含看他们这样欲哭无泪,顿时感觉大事不妙,迅速往旁边的树林跑去。那名黑衣人追上陈晴含提剑一刺,陈晴含绕着树干躲了过去。那黑衣人见一剑不中便又连刺了两剑,也不知是危机时刻激发了这个身体的潜力,还是怎么的,这两剑竟也被陈晴含稀里糊涂地躲了过去。黑衣人见还是没有刺中,顿时气急,抓住陈晴含的衣袖将她拽倒再次提剑。
“完了!秦王绕柱不管用了。”看着黑衣男子提剑那一刻陈晴含心中只想着这一句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雕翎箭射中黑衣人胸口。黑衣人瞪大双眼,双手攥紧手中的剑用尽余力向下刺去,陈晴含看着即将落下的剑,左手撑地用力抬起上半身,向后转身躲了过去。
“小姐,您没事吧。”温绣解决完最后一个黑衣人后,快速跑到陈晴含身边焦急地问道。
陈晴含平躺在地上还未从刚才的危机中缓过来神,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卿姚,你没事吧?”
一个青衫女子骑着一匹枣红马来到陈晴含跟前忧心地问道。
女子秀丽中带着一股英气,眉头轻蹙,右手拇指戴着一枚白玉扳指,右脚脚踏上挂着箭筒,背后背着一张银色长弓,弓身如弯月,上面镶嵌着几颗宝石,显示出来主人不俗的身世。
“参见公主殿下。”温绣欠身向女子行礼。
“起来吧。”女子下马走到陈晴含跟前。
“多谢公主殿下,卿姚无事。”陈晴含将手放在温绣胳膊上借力起身,学着温绣的样子欠身行礼道。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你无事就好,近几日呈国滋扰边境,平城内呈国奸细蠢蠢欲动,你此番回城呈国奸细定是收到了消息,想伤了你,以此来扰乱余将军心绪。”女子说着走到陈晴含身边。
陈晴含不敢多说什么,看样子这个公主殿下和这个卿姚十分熟悉,伤了她就会扰乱余将军的心绪,那这个余将军应该也是卿姚很重要的人。看公主还要说些什么,陈晴含小腿一软双眼一闭假装晕了过去。这个身体跑两步都喘得不行,那遇见这么大的事晕了也很合理吧。
“卿姚!卿姚!”
“小姐!小姐!”
公主殿下和温绣见陈晴含倒下不由得一慌。
将军府内院,碧馥阁。温绣正用帕子擦着陈晴含的手。
城外陈晴含装晕被人挪进马车后,那车厢里的丝绒毯十分柔软,马车晃来晃去的,再加上这个身体本身就有点孱弱,没想到竟然睡了过去。再一醒来陈晴含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里面。
“小姐,您终于醒了。”温绣看着陈晴含睁开双眼激动地道。
陈晴含只觉得喉咙干痛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掀起被子想要下床,但刚支起的身子因为虚弱又倒了下去。
“小姐您已经昏睡一日了,昨日回来便高烧不退,方才才退热,不宜下床走动,您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温绣。”温绣扶着倒下的陈晴含躺下,掖了掖被子柔声说道。
“水。”陈晴含勉强吐出一个字来。
喝过水后陈晴含看着面前的温绣开口道:“你是何人?”不怪陈晴含瞎说,要怪就怪装失忆这招太好用了。看着温绣惊慌的表情,陈晴含心中默默地道了个歉。
“小姐,您不记得我了?我是温绣啊。”看着陈晴含迷茫的眼神,温绣更着急了。
“快,快去找大夫......”
片刻后,一位留着长胡须的长者被请到了陈晴含床前。
“小姐这是应是受到惊吓引发旧疾,导致神志不清失去记忆。不必过于担心如今已经退热,身体应该无碍,多在熟悉的地方走一走,过几日就能恢复记忆”陈晴含床前罗幔外大夫号脉后捋了捋胡子对旁边的温绣说道。
“多谢大夫。”
三日后,将军府书房,陈晴含手肘正放在书案上洁白的手撑着脑袋闭目听着温绣读书,细看那手的虎口处还有一些老茧。醒来后的这几天陈晴含已经把目前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这个身体的主人是鄢国将军余啸海之女——余卿姚。
余啸海从未娶妻,这个余卿姚是他在行军时收养的孤儿,自小随他习武,本应是身体强健如温绣般武艺高强的女子,但是因5年前遭人毒害武功尽失,烙下病根后身体日渐虚弱。一个月前因呈国的滋扰余将军奉命前去驻守边境,余卿姚独自一人管理将军府事务。前些日子余卿姚旧疾发作照例去城外庄子上养病,没想到回来时遭遇伏击。
陈晴含这几日一直在书房,她虽然不认得古字,但是好在温绣和身边几个丫鬟识字,如今她失忆也不怕温绣怀疑,早上一进书房随便指一本书一听就是一上午,这几天她听书有不了解的地方就询问温绣已经把当前局势了解透了。
十年前余啸海带着一队鄢国精兵突破呈国围剿反败为胜夺回边境城池,呈国因久战国库亏空已无力再战只能派来特使前来求和,为表诚意呈国国主答应以其最为疼爱的大皇子程骁为质换来两国平安。如今呈国国主病重,小皇子程逸主理呈国事务。十年来虽然鄢呈两国边境也有些许摩擦,但是自程逸主理国事后两国边境摩擦逐渐升级,情况愈演愈烈。
陈晴含不知这个呈国大皇子“程骁”是不是她遇到的程骁,温绣说鄢国国主看在程骁年幼在各方面也并未苛待他,只是两国交战死伤无数,鄢国民众必然对这个敌国皇子厌恶至极,城中贵胄也对他避之不及,十年间他深居简出,大家早已把他当成了透明人,如今边境战事一触即发,他的处境也不容乐观。